齊競書沒法從夏樹和李木子那裏得到辛爾聯係方式,轉而想到了齊贏。


    她甚至慫恿齊贏傷好後積極追求辛爾,否則這朵花就被別人摘了。


    一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一個吊兒郎當樂哈哈表明自己看中的東西就沒有失手的時候。


    大概是總被人議論,辛爾不停地打噴嚏,右眼皮也跳個不停。


    拍攝工作也遇到瓶頸。


    辛爾和男主的對手戲缺少cp感。


    付昭讓助理盯著他們必須要單獨培養“感情”。


    私底下,飾演男主的程遠航三次元中也是人狠話不多的性子。


    兩個人坐在一起,無話可說。


    蝦子見狀,替付昭著急,上前緩和氣氛。


    “馬上就要午餐,你們要不出去找個有格調的地方安安靜靜吃吧。”


    程遠航沒有意見,稍偏頭去看辛爾。“看她的意思。”


    畢竟是為了整部戲呈現出來的效果,辛爾點頭:“你不用管我們,叮囑付導演好好吃飯。”


    蝦子離開後,兩人隻是去了就近的一家小餐廳。


    程遠航優先點餐,隨即把菜單推到“文笛”麵前。


    全程都沒有人說話。


    辛爾打算就這樣結束,對方突然抬頭:


    “希望你一直保持這個狀態到殺青那天。”


    乍聽好似怪她之前的表現並不讓他滿意。


    辛爾認真與程遠航對視,他眼裏並沒有半絲責怪,那番話應該是某種肯定。


    “好的,我會的,謝謝。”


    程遠航抬起手撓撓額頭,放慢語速:“你對我沒什麽要求嗎?”


    氣氛變的輕鬆,辛爾雙手平放在桌麵,思忖後不緊不慢地答:


    “在演戲這塊你是我的前輩,拍戲過程我有什麽問題或是疑惑都已經直接告訴你了,沒有特別要拎出來的要求。


    絕非客套,很感謝你對我的指點,你告訴我的哪些技巧我會銘記在心。”


    程遠航表情稍微舒展了些,身子往後靠,背部完全依靠著靠椅。


    “說實話,感覺你像變了個人。不過這和我無關,隻要不耽誤拍攝,不影響後期定檔播放我都無所謂。


    cp感這個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不需要有太大的壓力。”


    這話頓時讓辛爾心裏頭的巨石減輕了一半的重量。


    “謝謝,我明白了。”


    兩人重新迴劇組。


    要說默契,也不是沒有。


    畢竟他們對待一切都百分之百認真、專注。


    單憑這一點,不少工作人員現場嗑糖。


    每天開工,收工,拍攝時長不定。


    辛爾已經完全適應劇組的節奏,累歸累,學有所成就值了。


    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隻要辛爾有空就會給辛開旭發消息。


    畫室的工作,也都是她用碎片化的時間一點點完成。


    付昭心疼得跟自己身上掉塊肉似的。


    九月九號的畫展,辛爾無暇出席,全權交給李木子和夏樹。


    所幸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完美畫上句號。


    辛爾心裏也終於可以放下一樁事,


    化妝師張文許見“文笛”眉眼含笑,打趣:


    “最近藺總都沒來探班,你居然這麽高興。聽黃姐說,星河又簽了好幾個濃顏大美女,資源都不錯。”


    辛爾前不久才弄清楚,藺向川是星河最大的股東,她不關心這些不想接話。


    張文許自顧自地說:“要是沒有他們,後麵兩部戲都是你的。


    你可要多加把勁兒,千萬別惹藺總生氣,要不然等你的資源被搶走了,哭都來不及呢。”


    張文許屬於文笛私人化妝師,之前一直都在家照顧臥病在床的父親。


    今天是辛爾和她第一次見麵,看得出來她們關係非同一般。


    關於她給文笛當替身的事,合約上明確說明,越少人知道越好。


    辛爾附和幾句,帶著水杯去現場。


    藺向川竟也在。


    辛爾的視線直接忽略他而靠近程遠航,與他對台詞。


    兩點之間不過十多米。


    藺向川看似麵向付昭方向,瞳孔聚集的冷光全部落在緊靠著辛爾的程遠航側臉。


    一時忘卻了地點和時間,一聲“卡”陡然將藺向川拉迴現實。


    此刻,連著三場都是“文笛”和程遠航的對手戲。


    從大喜到大悲。


    從十指相握相擁互訴刻苦銘心的愛意到紅著眼說著老死不相往來。


    辛爾的淚總是能夠在最恰當的時間點,透著最美的燈光從臉頰滑落。


    氛圍感在隱忍的抽泣中拉滿。


    所有人都為之感動。


    唯獨程遠航知道,“文笛”走神看了藺向川,她的淚更像是為他而流。


    付昭連說了三個“絕了!”趕緊讓助理蝦子給辛爾遞紙巾。


    辛爾收不住情緒,拿著一包紙巾往外跑,特意找到一個燈光少的疙瘩角抹眼淚。


    對台詞的時候,她沒有想到藺向川。


    正式開拍猛然想到了和他在山上留宿的那一夜。


    和劇情相似,轉眼間就從天堂墜落地獄。


    “這裏不安全。”


    藺向川第一時間跟出來,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出聲。


    辛爾胡亂地擦拭眼淚,沒來及的看清方向就跑。


    藺向川預料到她會如此,一把抓迴來,“你犯不著躲著我!”


    “我沒有!”


    “你有!”


    辛爾試圖推開,卻被他鉗製住腰身。


    藺向川從西裝口袋裏麵摸出一顆奶糖放在辛爾手掌心,“下次找個安全的地方哭。”


    辛爾被迫接受奶糖,被迫朝著耀眼的燈光走動。


    她的心率就像刮過去的疾風,忽上忽下的。


    明明很難受卻又享受著他牽緊自己手掌心的溫度和力度。


    “夠了,到這裏就可以!”


    辛爾用盡全身力氣去抽手。


    其實她知道自己無需刻意用力,隻怕自己舍不得。


    藺向川愣在原地,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擦掉她左臉的淚痕,落寞地收迴視線轉身離開。


    唯獨她的眼淚,他受不了。


    他最不想惹哭的女人因他不斷流著淚。


    他深知自己活該難受。


    頎長的身影在t路口消失不見。


    辛爾鬆開右手,一顆顆眼淚滴在奶糖包裝紙上,她拿出紙巾擦幹,放進口袋裏麵。


    當她迴到劇組,所有人都在休息。


    蝦子眼疾手快,看準辛爾,忙把藺向川買的奶茶送到她手裏。


    “這是藺總特意給你點的半糖常溫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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