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爾腦海中竟然第一時間浮現出藺向川的臉,她恨恨地用力抓緊了炭筆,竟無形擰斷。


    “老大,我知道你還在裏麵,我想找你聊聊天行嗎?”


    年輕小孩不去找朋友玩、打遊戲,找自己聊天,能夠聊什麽,辛爾想不通。


    “別這麽喊我,快迴家去。”


    夏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我表姐失戀的時候就像老大這樣忙,總是發呆。”


    辛爾有點不爽,她竟然被一個剛成年的毛孩子看穿了!


    “你想多了,最近單純工作忙。”


    夏樹表示不信,“你男朋友最近都沒有開法拉利來接你迴家……”


    “你還小,不懂就不要亂八卦。”辛爾突然打開門,夏樹整個人倒在地上。


    夏樹求辛爾教他跆拳道。


    辛爾看在好一段時間沒有練練手的份兒上,破例帶夏樹去跆拳道館。


    運動完,辛爾渾身好似被打通筋脈,雖有些汗臭,身心舒適感很高,特別痛快。


    “老大,以後我就跟著你了。”夏樹小眼神裏寫著堅定。


    辛爾才不要小尾巴呢,“衝完澡在大廳等我。”


    “是,老大!”


    夏樹徹底崇拜上辛爾,把她當偶像,口袋裏有張信用卡就想請老大吃大餐。


    兩人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辛爾有種帶著弟弟出來玩的感覺。


    “老大,這家味道不錯。”


    辛爾走累了,抬眼,一家有格調的餐廳,想著到時候搶單就好,也就沒有拒絕,跟著夏樹走進去。


    選座位時,辛爾發現藺向川和文笛在櫥窗邊享受牛排,立馬收迴視線。


    “老大!”


    “就坐這裏吧,”辛爾佯裝鎮定,“點菜吧。”


    夏樹看見藺向川和別的女人一起,礙於不想讓辛爾為難,假裝不知情。


    “老大,你那位短頭發的朋友看起來好眼熟,是不是拍過電影?”


    “付昭的《撞南牆》?”


    “對對對,是這個名字,我表姐特別喜歡她。”夏樹打開話匣子,說個不停。


    多虧有他,辛爾可以轉移注意力,勉強用享受的心態吃完。


    這時候已經九點。


    辛爾和夏樹在路口分開,各自朝著東西離去,到繁花十裏,恰好十點。


    藺向川在辛爾家門前等候,頎長的身影投在地麵上被拉得更長。


    “家人不知死活,你還有心情跟小鮮肉出去吃飯?”


    話裏話外都是諷刺,火藥味十足。


    他又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在乎這些?


    辛爾並不想搭理,避開他繞到家門前,剛拿出鑰匙開門,藺向川手掌擋住鎖孔。


    “你不讓我報警,也不允許我詢問我父親的情況,你已經得償所願控製了我,還想做什麽?”


    藺向川殷紅的眼盯著辛爾不語。


    “你是希望我成天追著你哭天喊地,求你放過我父親,還是剛才在餐廳指責你劈腿?鬧個魚死網破,你告訴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她不是他肚子裏麵的蛔蟲,懶得猜,也不想猜。


    藺向川身子僵直,一身的酒味,遲遲沒有言語。


    “我父親就算罪惡至極,但你絕對不可以傷害他!”


    藺向川笑而不答,眼神兇神惡煞。


    辛爾瞧著心裏發怵,隻想要遠離他。


    “放開我!”


    藺向川笑得愈發陰森,“你之前對我可不是這個態度!”


    辛爾偏頭不讓藺向川靠近自己的臉。


    “你喝醉了,趕緊迴去休息吧。”


    話音未落,藺向川身體失去重心,整個人的重量全壓在辛爾身上,她試圖推開,奈何力氣不夠。


    “藺向川?你快醒醒?”


    她在想,他做什麽事自有分寸,現在這副樣子會不會是裝的?


    轉念一想,他那麽厭惡自己,犯得著裝醉酒來接近嗎?


    辛爾被自己一閃而過的猜測逗笑了,摸出手機查看天氣預報,預估晚上會下雨。


    沒有辦法,她隻好把他送迴家,手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上摸索鑰匙。


    “為什麽偏偏是你……”


    辛爾努力去著鑰匙孔,突然聽到聲音,不禁嚇,手一抖,鑰匙就掉在地上。


    “醒了?”


    藺向川趴在辛爾左肩膀一動不動。


    也不像是酒醒的樣子。


    辛爾咬緊牙把人挪到石牆邊,確定他站穩不會摔跤才彎身撿鑰匙,用最快的速度開門。


    藺向川抱著枕頭側躺在沙發上皺眉,辛爾用熱毛巾給他擦臉,彎曲的手指不知不覺就落在緊蹙的眉頭。


    辛爾知道藺向川那種痛,隨時隨地都會發作。


    換做自己父母被人惡意害死,早就控製不住與仇人拚個你死我活。


    就算父親去坐牢,她不會有任何怨言。


    她想不通的是,藺向川為什麽要囚禁自己父親親自找到幕後兇手,為什麽還這樣欺騙傷害她。


    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她收迴手,為他鬆開領結,脫掉皮鞋。


    走之前,她把蜂蜜水放在茶幾上。


    藺向川醉酒的話,半夜三更一定會醒來找水喝,這是他的習慣。


    辛爾要走,藺向川拉住他的手。


    “向川?”


    還是沒有醒,辛爾掰開他的手離開,剛走出別墅沒幾步,迎麵遇上文笛。


    從餐廳出來後,藺向川說有事便離開了,文笛就知道和辛爾有關係。


    “這麽晚了,你找向川做什麽?”


    辛爾並不想迴答,自顧自離開。


    文笛追過去,“向川親口告訴我,你們分手再也不會有以後。


    你一看就知道是識大體的女人,外麵有權有勢的男人挺多的,你不要再糾纏我家向川!”


    “莫非你接近藺向川是為了權勢和財富?女人不要瞧不起自己,靠自己的能力也能夠做到。


    不然的話,哪天大樹倒了,你這隻早就忘記怎麽飛的笨鳥會被活活摔死!”


    文笛揚手要扇過去,辛爾抓住她手腕,“我這是在教你,不愛聽就老老實實離開!”


    說罷,她用力甩開那隻一看就知被精心保養什麽都不會的手。


    “你也就對我說教而已,也是嘛,被男人甩了怎麽會聽得別人的勸,我祝你永遠都遇不到良人,孤獨終老!”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的就是這種人。


    辛爾左耳進右耳出,以為這事就這麽完了,怎料到文笛再次追上來。


    “把向川家的鑰匙交出來,不然我就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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