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雨,細膩柔軟。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丁香怡人的清香。


    辛爾帶著花香趕到天合機場,視線快速掃過大廳,舉起diy接機牌,在人群中尋找外籍朋友溫莎的身影。


    九點鍾方向,三三兩兩的狗仔靠近。


    專業的設備朝著辛爾快速靠攏,她下意識退後。


    耳畔男女聲不斷。


    “和你一起曝光的男人是圈外人吧?”


    “你們交往多久了?”


    “……”


    辛爾冷靜解釋幾句。


    狗仔依舊自顧自地丟出八卦問題。


    無休無止的鬧劇讓她的怒氣蔓延開來,剛要張嘴。


    也不知誰說了句“文笛眼角有顆淚痣,我們認錯了,真正的文笛在那邊!”


    狗仔不全都有素質,有位離開時興奮地推開辛爾。


    摔下的那一刻,辛爾餘光瞥見了他們所說的文笛。


    她高挑,五官精致,雙瞳剪水,笑起來兩隻酒窩甜得好似八月的西瓜。


    一套粉嫩的針織貼身長裙襯得整個人婀娜多姿,性感可愛不失優雅。


    而她身邊身姿英挺,仿若修竹的男人。


    近一米九,冷白皮,寬肩窄腰,眼簾微低,鼻梁英挺,顏色略淺的薄唇微挺。


    每一處輪廓線看似溫和又蘊藏著鋒利和寒意。


    他朝著辛爾漫不經心投來的視線由淡然轉變成一絲絲陰晦、森冷。


    兩抹視線相撞時,辛爾的心跳險些停止跳動。


    女人側頭對男人說著什麽,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


    辛爾壓製不住自己不去詢問的念頭,喊著齊知遇的名字爬起來跑去。


    她那似暴風雨中搖曳花骨朵兒般的單薄身子,被人群用力地推擠、碰撞。


    迴應的隻有鏡頭。


    辛爾眼眶漸紅,百感交集地盯著同死去丈夫齊知遇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摟著別的女人,為她擋住鏡頭和手臂,護送著離開大廳。


    若是就這樣算了,心裏也許會長出越來越多的疙瘩吧。


    辛爾說服不了自己,除非確定那個男人不是齊知遇。


    她忙不迭追出去。


    此時,男人的司機和保鏢攔住並且驅趕狗仔,而他紳士地護著女人上車,隨後還悠閑適從地抽出一根香煙,點燃。


    他不明深意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車窗外。


    煙霧被夾雜細雨的風吹碎。


    辛爾錯愕著驟然停止腳步,前額空氣劉海漸漸濕了,她咬緊唇,唇色由烏紅到泛白。


    她知道齊知遇極其厭惡煙味。


    厭惡到一聞到氣味就會嘔吐的地步。


    她愛的那個男人不管何時何地出現,給予的都是愛意和溫柔。


    哪怕在夢境中。


    辛爾左手食指陷入掌心,低頭苦笑,轉身大步流星迴到機場大廳。


    若不是有人大聲議論她和那位女星的長相極為相似,她的思緒還停留在得知齊知遇死亡的那天。


    那天的雨和機場外的雨一樣,打濕了她的心底。


    失溫的淚珠在眼眶內不斷地打轉,她偏不讓它滾落下來。


    恢複冷靜後,辛爾安排好好友的酒店後即刻迴工作室。


    一個叫藺向川的後起之秀、商業奇才,頻頻上熱搜。


    緊接而後是文笛的路透。


    關於他們花邊消息,更是撲麵而來,霸占熱搜榜。


    手機屏幕亮了,熄滅,再亮,再熄滅。


    辛爾素來對娛樂圈無感,她可以忽略那些網友討論的八卦,但無法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不去好奇那個男人。


    當年警方在車禍現場沒有找到齊知遇屍體,事發突然,處理得也十分潦草。


    辛爾到目前為止仍懷疑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或許齊知遇有一個同胞弟弟或是哥哥。


    與齊知遇可能有聯係的任何事,任何人,她都想探究徹底。


    她手指微顫敲打鍵盤在電腦上輸入“藺向川”。


    搜索無果,嚐試了其他平台,依然沒有任何收獲。


    辛爾雙手掩麵歎息,默默警告自己不準再哭。


    窗外烏雲密布,風聲漸緊,貌似將要迎來一場不小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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