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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的侍女春桃很快迴來,在皇後麵前搖搖頭。


    原本安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躁動,權霏霏更是重新站起,走到中央躬身一禮,建議道:“皇後娘娘,以兒臣看,在場的人隻有這個七妹妹和這個婢女有嫌疑,不如帶人搜了七妹的寢殿和這個婢女的屋子便知道究竟是誰在撒謊。”


    “六公主,這搜宮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權宜畢竟是公主,就算搜宮找不出東西,可這傳出去若是讓有心人編排一番,讓人看了皇室的笑話。”離貴妃垂眸一想,將其中利害指出。


    權霏霏哼笑一聲:“哪敢問離貴妃,此事應該如何呢?”


    舒貴妃也開腔幫自己女兒:“離貴妃,此事並非隻是一件偷盜的小事,今夜皇後娘娘壽宴,在皇後娘娘眼皮子底下行竊,這是藐視娘娘。若是再讓人傳出去公主似有偷竊行為怕是要讓人恥笑。搜宮雖不怎麽體麵但好歹能證明請白,別人傳謠也有個度。”


    “那舒貴妃不妨跟皇後娘娘還有諸位大臣解釋一番,這壽宴圖為何還留在景和宮,莫不是娘娘與公主舍不得送皇後壽宴,故意做出這麽一場賊喊抓賊的戲碼!”舒貴妃還沒來的及得意,門外又傳來一道男聲。


    眾人詢聲問去,就見原本告辭的紀伏又重新返迴,身後是暗衛押著一太監就進來了。


    權霏霏定眼一瞧,有些不可置信。


    皇後知道今夜這局算是白做了,故作一副輕鬆的樣子,“侯爺這是。”


    紀伏拱手一禮:“迴娘娘的話,臣覺得煩悶,想出宮時偏巧遇見小殿下,正與這小太監爭執不下,臣過去查看發現二人是因為這幅畫卷,打探得知這副畫卷便是壽宴圖正要找地方藏起來。”


    雲一說著上前奪過太監手裏的畫卷,與雲然一同向大家展示,更有鑽研與畫卷的專業人士上前查看一番,然後躬身向皇後行禮:“娘娘,此畫的確是慕容隱真跡。”


    人群裏私語起來,真跡是有,也確實不在收呐賀禮的屋子裏,而是在原主人手裏,看來是舍不得東西又礙於麵子設計出來壽宴圖失竊的假象。


    “霏霏,這是怎麽迴事?”皇後就差翻著白眼罵權霏霏蠢了。


    權宜看的在心中冷笑,有這麽蠢得下屬,皇後怕是做夢都得氣死。


    “皇後娘娘,定是這太監手腳不幹淨,臨時調換了賀禮。”權霏霏死咬著不鬆口,怕別人不相信還衝上去給了小太監一巴掌,怒罵道:“你個賤奴,本公主給皇後娘娘的賀禮你也敢貪墨,看我不打死你。”


    “六姐別著急啊,這小太監說辭與皇後娘娘的婢女供詞不一致,這婢女剛才說自己抱著畫卷放到了偏屋,臣妹我也與她有過一麵之緣,那就說明這畫在那時候還在,看來……是這太監手腳不幹淨,潛進娘娘宮裏偷走了壽宴圖。”


    權宜出聲,阻止了權霏霏,裝作一副被太監大逆不道嚇到的樣子。


    “依臣妹看,這人手腳不幹淨,那婢女也不見得與此事無關,我看就將二人一並送去嚴刑司好好拷打一番。”


    那小太監那見過這般陣仗,當即嚇得一股腦的交代了權霏霏說的話:“七公主可別冤枉了奴才,這分明就是您讓我抱著畫卷出門,就算您給小的十個膽,奴才也不敢調換給皇後娘娘的賀禮啊!”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本公主何時說了,你莫要栽贓!”權霏霏沒想到權宜稍微一激,這小太監便什麽都說了,氣不打一處來,厲聲為自己辯駁。


    “皇後娘娘,定是這小太監知道死定了故意拉霏霏拉水,這賀禮數月簽霏霏便已準備,絕無半點摻假啊!”舒貴妃幫腔道。


    權宜看戲看的差不多了,起身向皇後道別:“皇後娘娘,兒臣有些困倦,許是風寒還未好,既然事情已經查清,兒臣便先行告退了。”


    皇後揮手,讓她退下。


    月光灑落大地,與宮中長登交相輝映,權宜踩著月光站在禦花園的亭子前,望著水中倒影的皎月,清風拂過帶起漣漪。


    “小七!”身後突然有人喚她。


    她迴過頭時,就見一身白衣長袍的權裴向她走來,權裴是一向都是這般溫柔親切,如沐春風一般,是權宜兒時的白月光。


    “二皇兄,你怎麽也出來了?”


    “裏麵太悶,沒什麽意思,看你出來就跟著來了。”權裴在她跟前站定,溫柔一笑。


    “二哥是來找我的?不跪,我也確實有事跟二哥說,二哥不找我我也會找機會同二哥談談的。”


    權裴蹙眉,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麵前原膽小有些怯懦的小妹妹變的沉穩內斂,處變不驚,今夜這事看似不大壓迫感卻十足,她也能輕鬆應對,他當真是有些好奇她會跟自己談什麽。


    他撐在欄杆上,看著權宜,問道:“你要同我談什麽?”


    “今夜這事,皇兄怎麽看?”權宜試探的望向權裴,試圖捕捉他的每一舉一動。


    權裴是有大智慧的人,雖性子謙和了些,但心中的謀略抱負不比其他人差,上一世他遠離鬥爭也隻是不願見殺戮,但若讓他認清事實不是難事。


    “你是說皇後宴請各方大臣,皇後的野心昭然若揭,你猜父皇為何沒有阻撓,那是因為父皇也想看看這朝中風向,為帝最怕的便是不得人心,時間久了便會有人不滿,從而……”他突然停下,恥笑一聲,摸了摸權宜的腦袋。


    “我同你說這些做什麽?”


    “二皇兄似乎很懂為君之道,那二皇兄不想同其他的皇兄也想展示一番自己的雄心抱負,二皇兄非池中之物,若是肯做必定會有番大作為,給大都一個聖明的儲君。”權宜乘勝追擊,不放過一點能夠將權裴拉攏的機會。


    “那你說說,我該如何做,你莫不是要拉著我與紀伏合作,外麵那些傳言我本不該相信的,可今日朔風候出麵替你解圍,我卻不得不往傳言去想,你與他當真扯上關係了。”權裴一臉擔憂,拉著權宜,似乎紀伏真是什麽閻羅一般要繞道走。


    “二皇兄,既然你明白今夜這形式,料想三皇兄他們對你我態度如何,日後他們若是得了權勢你覺得他們會留著對他們地位有威脅的人嗎?”權宜抬眼,真誠的看著權裴,語氣誠懇。


    “你不必再說了,我對權利地位沒有興趣,自然也不會加入誰的陣營,不過我還是要再勸你次,紀伏此人心思頗深,混跡沙場多年,你玩不過他,最後趁現在抽身而退還來得及。”權裴止了權宜的勸說,卻不忘反過來勸說對方。


    權宜知道今夜的談話到頭了,她再多說權裴也聽不進去一個字,她輕笑一聲:“二皇兄若是了解我,便也知道我與二皇兄一般,認定的事和人便不會輕易放棄。”


    權裴歎息一聲,他也沒指望能勸說動權宜,“今夜這事,隻你我二人,日後別在人前提起,明白嗎?”


    權宜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安慰,點點頭應下。


    權裴也覺得沒什麽好說的,跟她道了別離開,權宜這才將眼神落在涼亭外某處的角落,輕聲道:“人都走了,還不出來?”


    從她個權裴極力爭辯時,就察覺到那處多了個人,她感覺到他的氣息等人走後才喚他出來。


    紀伏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落葉,臉上抑鬱看不出情趣,走到她跟前站立也不說話。


    “方才的話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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