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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水汽蒙蒙,花香四溢,隱隱約約間,女子窩與浴桶中,纖細的臂彎白皙帶著粉色,水流經過臂彎順流到鎖骨,女子撈起一片花瓣,嬉笑。


    旁邊站的是和小荷一般大的丫頭,看著裝和手裏的東西應該是貼身壓鬟,這般教養出來的怕才真是千金大小姐。


    權宜眸子一斂,悄悄退去。


    “公主!”雲一見她迴來,趕忙上前。


    “好生盯著,明日一早我去找你們侯爺商定計劃。”


    於是,第二天一早,紀伏下了早朝剛迴到萬戶門事就見到了整裝待發的權宜。


    她換了身不知道從那買來的男裝,墨綠色的長褂,腰間一病黑腰帶,掛著一柄玉墜,一頭墨發隨意紮起,小臉洋溢著笑意。


    紀伏眉頭輕蹙,看向身後的雲一,雲一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眼神,後背一涼,幹笑兩聲:“公主非要進來……”


    “聽說陛下禁了公主的足,公主是如何從重兵把守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來的。”


    紀伏解了身上的披風,坐上主位,一臉探尋的望向權宜,後者一聳肩,“那你就別管了,我與侯爺的交易才開始,必不能做個不守信用之人!”


    “說說吧,我讓侯爺查的事如何了?”


    紀伏一揮手,雲一反應過來,放下基地的披風。


    “迴公主的話,城中緊日並無少女失蹤。”


    “那本公主有一計,昨夜我去府尹府裏打探,西苑有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據本公主了解府尹似乎隻有一女。若說是親房,這府尹府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這親戚還這般心情愉悅,這辦喪事總會用到府外的人,府尹見過我,不知道侯爺此處可有得力一點的女暗衛,想辦法混進去,打探清楚西苑女子的身份,最好能夠把這事然宮裏的人都撞見。”


    紀伏眸子一凝,思索一番,很是認同權宜的計劃。“雲一,去找來白曼清。”


    白曼清?權宜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這算是她的老熟人。


    上世她告訴紀伏自己要學武時,紀伏雖然一開始並不答應,但卻跑了白曼清來保護她,她偷著讓白曼清教她武功,現在想來要是紀伏不同意,她怎麽會教自己。


    而她呢,學了功夫自不量力,竟然去找紀伏單挑,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紀伏看她估計就跟看孩子胡鬧,扛起她進了帳中看守起來,可此後他卻是親自教自己。


    白曼清是紀伏手下極為得力的女暗衛,他身邊那麽多優秀的女子也不知道他怎麽就拉著自己,反觀自己還有些不識好歹。


    她正想著一抬頭就看見了紀伏投去打量的目光,嘴角的笑意一滯,瞥開眼神:“侯,侯爺,你這般看著我我做什麽?”


    她不自在的摸了把自己的臉,紀伏眼裏的探究似乎更濃,似是想起什麽,他收迴視線,“公主稍等,臣有東西要給公主。”


    “嗯?”權宜還沒來得及問他是什麽東西,紀伏就已經出了門。


    不過片刻,紀伏由折返迴來,這次手裏多了個錦盒,藍色小花紋樣。


    他將盒子放在權宜旁邊的桌子上,不顧權宜的目光,坐迴自己的位置。


    看他一言不發,權宜更不解了,身手打開錦盒,如眼的是一套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還有一套藍色琉璃群,做功精細,一看就是手藝精巧的繡娘所製。


    她一愣,望向紀伏的眼神帶著詢問,紀伏不自在的避開她的眼神,解釋道:“衣裙是還公主的,之前因為我不是撕破了衣角嗎?”


    權宜掩嘴偷笑,心裏甜蜜的很,這男人果然是心口不一,她也不拆穿,隻低聲哦了一句:“那就謝謝侯爺了,這衣服我瞧著甚是合身,侯爺怎知我身丈幾何?”


    她眼珠一轉,起了逗他的心思,眼睛裏魅意不斷,狠狠的撞在紀伏心底。


    有一刻這位身經百戰的閻羅有了從未有過的慌意,紀伏收迴眼神,故作鎮定:“公主,此乃萬戶門,公主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切,假正經!你不說本公主也知道,看來侯爺果然厲害,那一夜隻是那麽一會的親密接觸便把小女摸清了!”


    她話裏撩撥之意極甚,紀伏騰的站起身,“公主出來的時間久了,未免宮中起疑,公主還是早些迴宮吧,一有情況我會讓人告知公主的。”


    權宜怕自己再說,他真要惱,於是趕緊見好就收,拿著東西出了門,婉拒了紀伏派人送她迴宮的請求,她突然想起來有一人,似乎對解決眼前之事很有幫助!


    她走後不久,雲一帶著人迴來,女子身上清冷氣息很足,與權宜截然相反,紀伏剛從權宜的死纏爛打裏緩過神來,又看見擺著一副冷臉的白曼清,隻覺變化太快,自己反應不過來。


    “主子,您找我?”白曼清俯首。


    “府尹府要為愛女辦事,但女屍的身份還有待查明,本候要你潛入西苑做事,查探清楚。”


    “明白!”白曼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了。


    “主子還有事?”見紀伏和雲一都是看怪的表情,有些不解的問道。


    “算了,沒事了!”雲一擺擺手。


    “行了,我給你一個身份潛入進去,這事陛下催的急,我隻給你三天的機會,三天一到我會把院裏那具屍體抬迴去,你可不要扯後腿!”


    白曼清點頭:“主子放心,曼清告退!”


    春花閣。


    算是整個汴京最大的風月場所,權宜除了身上的男裝,來時還特意在半路給自己裝扮了一下。


    此時的她活脫脫的就是風流浪蕩公子哥,門外攬客的兩個姑娘見她剛踏上台階,趕緊下去挽住她,魅惑不已。


    “喲,這位爺看著麵生,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吧?您放心,我們這的姑娘一個比一個,絕對給您伺候的好好的。”


    權宜從前行軍打仗時,也有過潛入敵城中打探消息的情況,其中去的最多的就是風月場所,所以幾個姑娘的親近她並沒有反感,反倒像是個常客一般,一邊一個姑娘攔著進了屋。


    樓內,二層閣樓,一樓大殿除了舞蹈的舞姬,就是各種嬉笑嗔怒的男女聲,權宜快速掃了一眼。


    閣中老鴇一眼便捕捉到了權宜,臉上堆笑著朝她走來。


    “這位公子有些麵生,應該是第一次來吧?想要什麽樣的姑娘,奴家給您安排?”


    權宜輕笑一聲,放開兩個姑娘,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媽媽,我找人,沈緒之,沈公子!”


    “喲,公子,您上我們這不找姑娘,找男人,您怕不是來找茬的?”老鴇臉上笑意收迴,漸漸變得警覺起來。


    “你說對了,我今天就是來找茬的,他勾引有夫之婦,讓我娘子背著我偷人,我今天就要找出他,媽媽要是識趣乖乖告訴我他再哪,那我今日找的就隻是沈緒之的茬,若是您有意包庇,那我找的便是春花閣的茬!”


    權宜語氣裏充滿威脅之意,這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字字都表明著見不到人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哎呦,爺,您不早說,我帶您去!”老鴇思量過後又換了副嘴臉,結果權宜手裏的銀子,在前麵引路。


    倒也不是她妥協,隻是這沈緒之惡名昭著,生性風流,常常調戲良家婦女,做出勾引有夫之婦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她是真怕權宜找她的茬。


    二人一前一後的停在二樓左手的雅間,老鴇伸手敲門,裏麵就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打擾老子好事!”


    接著,門從裏麵被打開,男人身形七尺,一身黑色鎏金棉綢的長衫,玉冠束發,白麵玉郎,眼裏帶著不屑和不耐煩。


    見來人是春花樓的媽媽,臉上這才緩和了些:“劉媽媽?有事啊?”


    劉媽媽站到一旁,引出身後的權宜:“沈公子,是這位公子找您,那你們先聊,奴就先告辭了!”


    沈緒之眯起眼,打量著權宜,雙手環臂依在門欄上。


    “你找我?我們認識?”


    “有一事還請沈公子幫忙。”


    “哼!小爺認識你嗎?你找我幫忙?要不你現在出去打聽打聽著汴京的人那個出門不是繞著小爺走?”


    “或許,這件事與白曼清白姑娘有關呢?”權宜並沒有被他唬到,反而拋出了白曼清的名字。


    果然,沈旭之的眼睛在聽到這三個字以後,沒有了一往的玩世不恭,既嚴肅又緊張。


    “什麽意思?”


    權宜往裏看了一眼,屋裏還有兩個姑娘,沈緒之意識到她的顧慮,轉過頭:“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事與朋友商議!”


    “是!”


    “進來吧!”沈緒之邀請道,一邊走迴桌前,為自己斟上一杯酒,又伸手拿了個新杯子為權宜倒上酒。


    “說吧,白曼清,她……”


    “最近萬戶門接了具女屍案,事關宮中二殿下未過門的妻子,你可有所耳聞?”


    權宜摩挲著杯子,不經意的問道。


    “知道,不就是府尹那短命又不好命的女兒,她又如何?”沈緒之不耐煩的迴道。


    “沈公子這般聰慧,難不成也聽信了這樣的說辭?”


    沈緒之一怔,看向權宜的眼神沒了不耐“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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