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傻小子,為什麽這麽念念不忘那個謎團呢?”老天師問。


    “我隻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寒東靈說。


    “之前就告訴過你,時候未到。而且,探究天機是要付出代價的……”


    “到現在還不行嗎?”寒東靈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看著眼前的寒東靈,老天師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他的心結。所謂的懸棺之謎,就是一種特別的安葬方式:懸棺葬。將逝者的棺木安置在懸崖峭壁之上,位置越高,代表對逝者的敬意越深。


    這種安葬方法沿用了兩千多年,由古代越人使用。但在修行有成後,寒東靈憑借出色的算卦才能發現了一些不尋常之處……


    沉默了一會兒後,老天師緩緩歎了口氣:“我也說不出原因,按照我的預測,我的壽命還有超過一年,但最近感覺身體突然有問題……或許我真的沒多少日子了。”


    “那接下來怎麽辦?”寒東靈氣不過了。


    “下任龍虎山天師就是你。”老天師平靜地說。


    “你這不是開玩笑吧?”


    “不,如果你想了解懸棺秘密及其背後的真相,就必須成為天師。”老天師嚴肅地注視著寒東靈說道。


    “嗬,一個四階超凡者去做龍虎山天師?”寒東靈苦笑了一下。


    “四階?隻是目前,明篆,了解一下‘天師度’再說。”老天師的笑容更加慈祥了。


    寒東靈第一次聽說這個詞,感覺有些古怪。


    “什麽東西……”


    “傳授!”老天師不再繞圈子,“天師府能領導道門,以及我的修為能夠達到如此境界,全憑‘天師度’這一代代累積的知識與力量。”


    寒東靈深深吸了一口氣,“為啥偏偏選我?”


    “因為你修行上的天賦確實平平無奇。”老天師直戳心靈地說。


    寒東靈一時語塞。這也怨自己嗎?更何況他的修煉天賦也不至於差到哪去,隻是跟那些怪才們沒法比罷了……


    “天韻的天賦是龍虎山曆來最高的,他不需要依賴‘天師度’,他走的是自己的道路;然而你的卜算能力卻是非凡……”


    老天師的道理講得通,但寒東靈依然不明所以。這一切究竟跟當初渴望揭開的那個謎題有何關聯?


    當時的他因為一氣之下,甚至沒有再探究其他地方的懸棺。他一心隻想破解龍虎山上的謎團。可惜被逐出龍虎山後,寒東靈再也沒有機會近距離觀察它們。


    越是複雜的占卜越需要苛刻的條件,並不是像掐手指頭那麽簡單……但現在答案就擺在眼前,前提是接受‘天師度’。


    此時寒東靈思緒混亂,但他不禁想起了假如換成柳休會如何行事?


    仿佛看到了一個鄙夷的表情,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吃屎了你,有便宜不占的是豬!”


    “說得沒錯!”寒東靈脫口而出。老天師愣住了,但好像就這麽答應下來了。


    “那麽,我就告訴你懸棺背後隱藏的秘密……你知道現在的修道法門、佛學等等是從哪裏來的麽?”


    修行的方式從何而來?一瞬間寒東靈腦海中閃過一絲電光石火般的領悟,渾身緊繃。


    這些問題過去從未思考過。畢竟以前也沒那麽多精力關心。


    對於新入學者來說,探究本源就像建造空中樓閣,完全沒有必要早早操心。


    但是顯然老天師所言並非他原先想象那樣簡單直接。


    天師府是怎麽來的?


    天師府為道教洞天之一,正一道祖庭。由東漢張道陵創立,他是道教創始人。


    那麽龍虎山修煉方法是否由張道陵創造?


    並非如此。


    依據古籍記載,太上老君曾經於142年傳下正一道及各種秘訣給張道陵。故此,龍虎山尊崇老子為其最高信仰對象,《道德經》亦被視為經典之作。


    以“道”為宗旨,並聲稱“道”即“一”,化身為“太上老君”。


    因此龍虎山信奉的就是太清天尊。


    就像武當山拜真武大帝一樣,不同派別有不同的起源說法。


    以前的時候,或者說是靈力剛開始複蘇那會兒,這樣想是沒啥問題的。


    那些修仙前輩們通常認為,他們的始祖就是以前的老前輩。


    修仙的技巧和辦法也是老一輩的人慢慢摸索出來的。


    這一直是修行圈子裏公認的觀點。


    但今天寒東靈在天師府見到了刑天之後,他就覺得事情不太對頭了。


    和道祖差不多,刑天也是古時候神話故事裏的一個角色。


    隻不過他可能來自更加遙遠的時代。


    曆史上的老子和傳說中的太上老君雖然聽起來像一個人,但也有可能不是同一個。


    所以現在的寒東靈完全是一頭霧水:到底是人們把修煉的方法給神化了,還是真的有這麽多人物確實存在呢?


    當他親眼見到神話複蘇的一幕,很多事情就得重新審視一遍了。


    如果不是老天師正好在旁邊,寒東靈早就去找柳休算一算關於刑天的事情了。


    “你好像有所頓悟。”老天師看著眼前的寒東靈,眼中盡是欣賞之色。


    盡管離開這麽久,這個弟子依然是如此聰穎過人。


    寒東靈默默無言,等著老天師繼續說下去。


    “現今所有的修煉功法,其實是從古代神話中流傳下來的。”


    “不管是道祖、佛祖、天尊,還是菩薩,他們都是真正存在的。”


    “甚至一些懸棺裏還躺過幾位......不過他們是不是人類就難說了......”


    “......”


    聽完老天師的話,寒東靈正努力消化這一大堆信息。


    如果刑天都出現了,那麽其他神話人物肯定也存在著。但這並不足以解釋超能局對刑天的態度。


    這讓寒東靈有了更深層次的想法:這些所謂‘神’到底如何看待我們這些凡人呢?如果現在所有修煉方法都是他們提供的,他們背後又有何意圖?


    “態度!”


    寒東靈抬起頭來打斷了老天師,“我有問題要問!”


    “哦?”


    “那些曾經躺在懸棺裏的‘神’,他們去哪兒了?他們對我們的態度是友好還是敵視?為何要把修煉方式傳給人類?難道他們真的是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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