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知道端木莊主新敗於花英傑此賊子,身受內傷。李公公甚為牽掛,特遣小的給端木莊主送上最好的療傷金丹,希望莊主笑納。來人,給莊主奉上金丹!”劉公公雙手擺弄著頭上的紗帽,覺得帽子端正了,方慢吞吞地開口說話。


    他指尖纖細,膚如凝脂;白白淨淨的臉,猶如化了淡妝的少女的臉,吹彈可破。


    “我方才與花英傑比試,想不到李公公就這麽快知道了。看來,這個李公公的能耐非同一般。要是皇帝昏庸無能,他大權在握,豈不是隻手遮天?”端木峰大吃一驚,心內震驚不已,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端木無涯揮手示意,端木峰識趣地從劉公公的隨從手裏接過一個小巧玲瓏的錦盒。


    “有勞劉公公了。隻是在下一時不慎,才著了花英傑奸賊的道兒。不過,此乃是小傷而已,不可足道。待老夫稍休養兩天,便可無恙。”端木無涯淡然道。


    “俗話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花英傑此廝奸滑狡詐,端木莊主中了他的奸計,實屬無心之失也。隻要莊主……”劉公公賠笑道。


    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端木無涯的臉。


    “啍,劉公公是來看在下笑話?”


    端木無涯的臉色霎時間變得異常難看,他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擱在桌子上,慍怒道。


    茶杯中的茶水濺了桌麵一灘水。


    “莊主乃是當世英雄,武功蓋世,放眼整個中原武林,恐怕也找不出一二能與莊主匹敵。就算給小的一百個豹子膽,也不敢看莊主的笑話。”


    這劉公公本是一個見風使舵之人,一察覺端木無涯的臉色不對,馬上換了一副臉孔,諛諂道。


    雖然他背後有李公公做靠山,在宮裏宮外可以橫行無忌,但麵對著端木無涯就不敢放肆了。


    畢竟,這胡人不受中原文明的教化,喜怒無常,翻臉不認人,冷下防被他一刀喀嚓了,便人頭落地,小命不保了。


    劉公公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夠厚。因為他知道臉皮厚也是一件武器,而且還是一件會保命的武器。


    “李公公此次派小的而來,除了贈藥之外,還有一要事與莊主相談。”劉公公見端木無涯在他的一番吹噓之下,臉色逐漸緩和,慌忙道。


    端木無涯愕然。


    他此番踏足中原,除了有稱霸中原武林的雄心之外,其實與李公公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勾當。


    隻是與花英傑決一雌雄而受挫,心灰意冷,正準備鳴金收兵,打道迴府,撤迴西域,以重整旗鼓。


    忽聞李公公有要事相告,頗感意外。


    “不知李公公因何事……”端木無涯遲疑道。


    劉公公看了看一旁引頸以待的端木峰和白摩勒一眼,卻閉嘴不語。


    白摩勒頗為識趣,馬上招唿著端木峰離開了密室。


    在昏黃的燭光下,劉公公和端木無涯兩人壓低著聲音,密密地商榷。


    江湖是一個十分神奇的地方。它就像隨風飄蕩的病菌四處傳染,稍有風吹草動,天下便皆知。


    閔老大的行蹤牽動著一眾江湖客的心。他們就像叢林中的犲狼嗅探著獵物的下落,隨時隨地給獵物致命的一擊。


    閔老大給的金創藥的效果非常神奇,慕容晶的創口敷上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疼痛的感覺奇跡般消除了。


    楊禹忙前忙後的照顧了一晚,累壞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待日上三竿時,他才從睡夢中醒過來。


    陽光從窗外跳了進來,投射在地上,把房間映照得敞亮一片。


    房間布置得非常簡潔,但又令人覺得無比舒服。


    此時,慕容晶正斜躺在床榻上,默默地注視著楊禹,眼裏滿是內疚和愛慕之情。


    在她的記憶中,除了她的父親,從未有過一個男人像楊禹這樣體貼入微,關懷備至,為她無私的付出。


    “我睡過頭了。”楊禹撓了撓頭,忸怩道。


    當窗外的陽光射在他濃密的頭發上,那火熱的溫度將他從睡夢中一下子拉迴了現實。


    “楊禹哥哥,我……我是不是害了你昨晚一夜未眠。”


    “嗯,照顧你,還真不容易啊!”楊禹笑道。


    “你……你辛苦了。”慕容晶嬌羞道。


    她本來蒼白的臉,因害羞而泛起一絲絲紅暈,宛若桃花初綻。


    楊禹一時看得入了迷,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她看。


    “楊禹哥哥,你怎麽了?”慕容晶的眼睛碰上了楊禹熾熱的目光,讓她如小鹿亂撞的心怦怦直跳。


    於是,她低垂著腦袋,那絲滑的秀發如瀑般遮著羞紅的臉頰,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我給你找吃的。”楊禹知道自己失態,慌忙找了借口,溜出了房間。


    楊禹從房間出來,走到廳堂,正叫店小二準備午餐時,他發現客棧裏坐滿了客人。


    不過,這些形形式式的客人可不是什麽善類。


    從他們的裝束,從他們的長相,從他們明裏暗裏露出的兵器,就知道他們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兇徒。


    而此刻他們正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靠近樓梯角落的閔老大,那目光既兇殘,又貪婪。


    閔老大似乎沒有察覺到客棧內異常的氣氛,正自顧自地斟酒,細細地品嚐。


    酒,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其重要性不亞於一個女人。尤其是美酒,宛如一個絕色美人,要慢慢地欣賞。


    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有人寧願會死在情人的懷抱裏,更有人寧願死在杯酒之中。


    盡管客棧裏山雨欲來風滿樓,充滿著拔刃張弩的勢頭,但掌櫃的似乎已見怪不驚,正鎮定自若地埋著頭撥打著算盤,好像永遠有算不完的賬。


    當楊禹從樓梯上走下來時,這夥人的目光又齊刷刷地盯在他的身上。


    這些目光中帶有明顯的敵意,就像一頭頭饑腸轆轆的餓狼盯著一隻無助的小羊羔,恨不得一口就把它吃掉。


    “你似乎很懂酒?”楊禹視而不見,徑直朝閔老大的桌子走去,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問道。


    “我不懂酒,但我愛喝酒!”閔老大微笑道。


    他斟了滿滿的一杯酒,推給了楊禹。


    “好酒!好酒!”


    楊禹嗅了嗅,然後引頸而飲。


    “好酒?你說這酒是好酒?”閔老大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楊禹看,驚詫道。


    “酒是一個好東西,但有時會要人的命。”楊禹也不搭理閔老大,慢悠悠道。


    \"要人命的不是酒,而是人。”閔老大笑道。


    他又替楊禹斟滿了空空的酒杯。


    “你說的沒錯,要人命的是人。但有時候,要人命的不一定是人。所以,我想,今天在座的,都是來要你命的吧。”楊禹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高聲道。


    “小子,你是不是活膩了?”突然,楊禹的背後響起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楊禹沒有迴頭看,但聽音辨位,就知道是坐在他旁邊的兩個年輕人中的一個。


    他在天山練功時,在野外生存的訓練中練出一種異於常人的本領,那就是過目不忘。隻要快速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就可以將那裏的一景一物像一個偉大的畫師用手中神奇的畫筆臨摹在腦袋裏,印象深刻。


    那兩年輕人乃是弱冠之年,兩人頭戴紫金冠,身著鵝黃綢緞衫。


    一樣的服飾裝束,一樣的長相,不用多說,他們是一對雙胞胎。


    當然桌麵上也擺放著兩柄一模一樣的複古長劍。


    看那劍鞘,用獸皮包裹,上鉚金釘,以金線描邊裝飾,價值不菲。


    他們雖長得俊俏,粉臉皓齒,但絕對不是紈絝子弟。


    因為他們右手指上長了厚厚的繭子,不用說,這是經年累月練劍最好的證明。


    故,兩個刻苦練功的年輕人絕對不會是一般的紈絝子弟。


    “唉……我也是這樣認為。可是,黑白無常從來帶不走小爺的命。”楊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命硬,死不了。”那年輕人冷笑道。


    “難道你可以殺得了我?”楊禹反問道。


    “我想憑我手上的劍,送你上黃泉路,應該不難。”


    “我認為你值得一試。不過,我勸你在動手之前,要考慮清楚,別因為逞一時之氣,枉送了性命。”一直冷眼旁觀的閔老大忍不住道。


    他似乎是勸說,又似乎是嘲笑。


    但聽在年輕人的耳裏,盡是刺耳,難受。


    “你敢小瞧我?”那年輕人漲紅著臉道。


    “金陵李家的靈蛇劍法的確不同凡響。論切豆腐的技巧,技高一籌,但論殺人,還差那麽一點點。”閔老大輕蔑道。


    作為一個在江湖上叫得上名號的殺手,對武林的人物誌了如指掌,對各門各派的武學淵源也如數家珍。因為這是他賴以生存的秘密武器。


    當世武林中,青年俊傑如春雨後的春筍紛紛湧現。但雙胞胎的唯有金陵李家的李若飛和李若風兩兄弟了。


    李家在金陵是響當當的大族,其家族的掌舵人李末然曾憑一手靈蛇劍法挫敗扞匪“長江四鬼”而響譽江湖。


    這兩兄弟長在富貴人家裏,但沒有富貴人家子弟放浪形骸,玩世不恭的通病。


    反而在李末然的朝督暮責,耳提麵命下,從小就遵守家訓,刻苦用功,將父傳的靈蛇劍法修煉得爐火純青,大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大勢。在一眾青年才俊中脫穎而出,成為新一代武林少俠中的佼佼者。


    而此時,與閔老大對話的正是李家老二李若風。


    “哼,這靈蛇劍法在你眼中不過是雕蟲小技,但殺你還是綽綽有餘的。”李若風咬咬牙道。


    他聽聞閔老大所說,話裏話外盡是冷嘲熱諷,一時哪裏能忍得下這口氣呢?


    “唉……好心當成驢肝肺,我不過是提醒你而已。又何苦遷怒於我,要取我性命呢。”閔老大端著酒杯,搖搖頭道。


    “哈哈,你以為我們是來找這小子晦氣的嗎?”一直在垂首低斟淺酌的李若飛突然插嘴道。


    “你看看,我有多糊塗?忘記了在座的,都是來取我閔某人的頸上頭顱的。”閔老大緩緩地掃視了廳堂一眼,沉聲道。


    “嘻嘻,閔老大還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們要殺的人是你,而不是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一個沙啞的聲音驟然響起,如同鬼魅囈語,令人聽了頭皮發麻。


    “哦,今天真是一個不可尋常的日子。連銷聲匿跡了多年的孫老頭也來湊這份熱鬧?”閔老大放下酒杯,緩聲道。


    楊禹抬眼望去,臨街靠窗的桌子上,坐著一個幹癟癟,像一根枯木頭一樣的老頭,正美滋滋地嚼著一根雞骨頭。


    這老頭看似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但咬起骨頭來,嘴裏卻是“哢嚓哢嚓”地作響。


    尤其是他那如鬆枝般的手指,看似形如枯槁,但誰也不敢小覷。


    因為那指尖如鋼,稍不留神就會在身上留下五個血洞。


    他認出了此人正是“冥王鬼手”孫幽星。


    “哈哈,整整五百兩黃金。這世道,有錢就是爺。這黃澄澄的金子,又有誰不眼紅?”孫幽星笑道。


    “確實是,試問有誰不愛錢財呢?隻有傻子才嫌錢腥臭,何況孫老頭又不是一個傻子。”閔老大道。


    “錢少幫主說了,誰先砍下你的人頭。誰就得花紅。所以……俺唯有先下手為強!”


    孫幽星說罷,伸掌往桌子上一拍,人如彈丸一躍而起,張開五指向著閔老大的喉嚨抓去。


    他五指如鷹爪,鋒利如鉤,讓他一把爪上,必定是皮綻肉開。


    楊禹這時才知道,原來在江湖上出花紅懸賞追殺閔老大的人是漕幫少幫主錢少昊。


    閔老大舉著酒杯,慢慢地品嚐著酒,絲毫不慌。


    孫幽星去勢迅猛,眨眼間便已攻到閔老大的麵前。


    突然,他看到閔老大鎮定自若,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心頭猛地閃過一絲不安。


    因為從來沒有人在他“冥王鬼爪”下能保持著如此鎮定自若,除非他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後著,讓他有所懼憚。


    就在他的指尖距離閔老大喉嚨一尺處,耳邊驟然響起一道疾速的風聲。


    他辨聽風聲的方位,知道出劍的是離他稍近的李若風。


    李若風早已留意孫幽星的動靜。


    他見到孫幽星身形暴起,便快速抽出桌子上的長劍,“唰”地劃過一道圓弧,向著孫幽星的手腕削去。


    他的劍又快,又狠。


    孫幽星知道若不縮手,便有斷腕之險。


    他於半空中硬生生地定下身形,手腕一翻,五指變招,向著李若風的劍鋒抓去。


    李若風的劍快,但孫幽星的鬼爪更快,出其不意,竟牢牢地抓住劍鋒。


    孫幽星膽敢以白手奪刃,倒是大出李若風所料。


    畢竟,靈蛇劍法以刁鑽,狠毒見長,一般武林高手都避忌三分。


    李若風抽動劍柄,卻發現長劍已被孫幽星五指緊緊鎖扣,紋絲不動,心中大駭。


    畢竟,靈蛇劍法在他的日夜苦練之下,已日臻佳境,雖不及李末然老道,也頗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神韻。


    孫幽星卻以五指的血肉之軀拿捏他的兵刃,這種功力也駭人見聞。


    “小子,找死,竟敢背後偷襲你家孫爺爺。給我撒手。”孫幽星冷笑道。


    他正奪劍,突聞風聲異響,一道劍鋒如白練破空刺向他的手腕關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孫幽星知道李若飛出手了。


    他不慌不忙,用手指往李若風的劍身上一彈,將掌中劍彈開。接著,側身讓過李若飛的劍鋒,另一隻手變掌為刀削向李若飛的虎口。


    其招式變化之快,神鬼莫測。


    瞬間,連攻帶守,連守帶攻,化險為夷。


    李氏兄弟的聯劍被孫幽星變幻莫測的兩招破解。


    “靈蛇劍法也不過如此。”孫幽星臉帶不屑,頗為得意道。


    “孫老鬼,你別猖狂。看招!”李若飛苦練的劍招被孫幽星輕易破解,又氣又急道。


    他挽了一個劍花,霎時手中的劍幻化出萬道劍光,光彩熠熠。


    李若風心有靈犀,他見李若飛使出靈蛇劍法中的“金蛇狂舞”,不約而同地也變招為“金蛇狂舞”。隻見兩柄長劍猶如兩條身披金鱗的巨蛇在朝雲間翻騰,圍繞著孫幽星周身遊走。


    靈蛇劍法,就如蛇一般靈敏,進可攻,退可守。一劍套著一劍,一劍比一劍快、狠、毒。所謂雙劍合璧,所向披靡。


    每一劍刺出毫無餘地,也不會保留餘力。一條毒蛇已叫人生怕,如果是兩條毒蛇同時發出攻擊,那唯有聽天由命了。李末然相信,他創下的靈蛇雙劍就像兩條咬人的毒蛇,兩條致命的毒蛇,叫人避無可避。


    況且,李若風和李若飛兩人心靈相通,雙劍合璧,威力自然大增。


    兩柄長劍幻化為兩條金蛇狂舞,劍氣縱橫交織, 將孫幽星圍困在萬千道劍影之下。


    “靈蛇劍法果然名不虛傳。看來你兩小子已得真傳,堪比李末然更勝一籌。”孫幽星讚歎道。


    他邊說,邊認真應對。


    隻見他身影飄忽不定,形如鬼魅,在李若飛和李若風雙劍合璧的劍光下騰挪穿插。同時,他雙手翻飛,疾如狂風,輕如柳絮,猛如虎撲,虛虛實實,收放自如,與李家兄弟鬥了旗鼓相當。


    “孫幽星真不該是‘冥王鬼手’,他麵對著李若風和李若飛聯手攻擊,竟談笑從容以對,毫不畏縮。”閔老大心歎道。


    “這般配合精妙的劍法,江湖上恐怕沒有幾人能走過幾個迴合。孫老頭在靈蛇劍下遊刃有餘,頗有大家風範。”楊禹道。


    “孫老頭的‘冥王鬼手’出神入化,的確是武林一絕。今天難得一見,著使我眼界大開。”閔老大附和道。


    “不過,金陵李家的靈蛇劍法靈動自如,劍招多變,輕盈中隱含著迅捷,飄逸之中又不失毒辣,其劍法精妙絕倫,令人歎為觀止。”


    “嗯……假以時日,李家兄弟潛心修煉,定能將靈蛇劍法發揚光大。”


    李家兄弟久攻不下,心中開始著急。


    他們原以為仗著苦練多年的千錘百煉的連璧雙劍,足可以笑傲江湖。故,對敵時頗為心高氣傲。


    可是,與孫幽星纏鬥多時,才發現他們對劍法的修為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無敵。


    “靈蛇劍法雖精妙,但火候未練至爐火純青。而且汝倆人與人交手的經驗欠佳,配合是熟練,可是兩人串聯還未達到行雲流水,天衣無縫之境,劍招銜接之間尚有破綻,此乃是你們靈蛇劍最大的弱點。待我三招之內便可破你們的劍招。”孫幽星與李若風兄弟纏鬥了半晌,逐漸摸清了靈蛇劍法的套路,得意地笑道。


    三人在客棧內纏鬥多時,招式層出不窮。


    盡管李家兄弟使盡了渾身解數,依然傷不了孫幽星分毫。


    “如此纏鬥下去,必敗無疑。劍敗事小,顏麵無存。若叫爹爹知道此等失望之事,又有何顏麵以對?今天萬萬不可失敗,絕對不可失敗。與其讓孫老鬼得逞,不如與他拚一個魚死網破。”李若風忖度道。


    眼看孫幽星愈發立於不敗之地,還滿嘴大放厥詞,李若風又氣又急。情急之下,他朝李若飛使了一個眼神。


    兩人配合練劍多年,早已心有靈犀。李若飛頓時心領神會。


    兩人劍光乍暴,兩柄長劍宛如蛇走龍遊,須臾之間封住了孫幽星周身十八道死穴。這正是靈蛇劍裏最辛辣最霸道的一招“翻江倒海”,也是李氏兄弟最得意的最致命的一招。


    “孫老頭敗了!”閔老大驚唿道。


    他話未說完,突然,眼前耀眼的一片劍光消失了。


    “啪、啪”兩聲響,李若風和李若飛二人同時被孫幽星雙手抓住拋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以閔老大老江湖的老道,眨眼之間竟看不出孫幽星是如何破了李家兄弟的殺招。


    血,猩紅的熱血。兩條細細的血線從孫幽星的手臂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麵如死灰的李氏兄弟拾起跌落地上的劍,對視一眼,轉身離開。


    他們知道敗了,敗得如此的徹底。


    失敗本身就是一種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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