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段雲河約了李小冰見麵,李小冰明顯對這次見麵感到很興奮,他沒有讓段雲河選擇地方,而是帶著段雲河到了他們的老房子。


    老房子是一棟兩層的建築,看起來有些古舊,附近都沒什麽人。


    牆上早就爬滿了常青藤,看起來有些像童話故事裏的房子。


    “這是我們以前住的地方,周圍的人都搬走了。”


    段雲河問:“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李小冰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帶著段雲河進了客廳,“在這裏講事情更有氛圍啊。”


    段雲河搞不懂李小冰的腦迴路,根據李小冰的指引他坐在了沙發上,一坐下去就是嘎吱一聲,段雲河還以為沙發要爛掉了。


    李小冰坐了段雲河旁邊,他說:“昨天我收到你給的錢了,我會信守承諾,告訴你陳嶼的秘密。”


    “你說。”


    李小冰說:“先申明,絕對不要告訴陳嶼是我告訴你的,不然他得迴來殺了我。”


    “不會,我說到做到。”段雲河承諾道。


    “其實了解他這些事的也就我們,估計事情爆出來他就知道是誰透露的了。”


    段雲河挑了挑眉,“我覺得你和你媽能好好生活到現在,說明陳嶼並不在意你知道的‘秘密’。”


    李小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錢我可不退啊。”


    段雲河再次給他喂了定心丸,“你放心我不會把陳嶼的秘密說出去,實際上我並不是他的競爭對手,隻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我需要了解他。”


    李小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家裏是不是想和陳嶼聯姻!?就是那種商業聯姻,你妹妹要死要活地喜歡陳嶼,但是陳嶼不為所動,作為哥哥你就想了解陳嶼,知道他的缺點好去告訴你妹妹,讓他死心。”


    “你……思維挺發散,”段雲河說:“隨你怎麽想,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李小冰說:“你認識陳嶼嗎?和他有過接觸嗎?”


    “認識,也有過接觸。”


    李小冰笑了笑,“那你知道他有潔癖吧?”


    提到這個段雲河哪裏能不知道,陳嶼的潔癖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在段雲河記憶裏,似乎除了自己,陳嶼沒主動和別人有過肢體接觸。


    “知道。”段雲河皺了皺眉,“和他的秘密有關?”


    “沒錯,我想想……那會兒他應該八九歲吧,”李一冰迴憶了一下,“他小時候長得特別好看,這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麽好看的小孩兒,而且因為他皮膚白眼睛大,有些像女孩兒,然後他被附近的一個戀童癖盯上了。”


    段雲河一愣,有些沒預料到事情的發展,“戀童癖?”


    “是我們這附近的一個男老師,他以前就因為猥褻兒童被辭退過,我媽從小就讓我離他遠一點。但是陳嶼那會兒孤僻,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某天他就被那戀童癖給盯上了,那個人強行帶著他去了一個廢棄的倉庫。”


    段雲河聽得有些身心不適,怪不得陳嶼有那麽重的潔癖,他問:“後來呢?”


    李小冰說:“我媽後來告訴我,那男的其實也沒做什麽,就是摸了摸陳嶼的臉,想做什麽的時候就被陳嶼拿東西紮了下體。陳嶼把那個人給廢了,之後那個人不能人道。多牛啊,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兒把成年人給廢了,一般人遇到那種情況都會害怕,動也動不了,但是據說當時陳嶼一點也沒害怕,甚至陳嶼其實是主動和那個男的走的。因為那個男的經常在陳嶼家附近盯著他,估計是陳嶼覺得煩了,想把他給處理了。後來那個男的進了監獄,他出獄之後被醉酒的流浪漢給捅死了。”


    “但是吧,我覺得陳嶼的潔癖不全是因為這個,他從小就愛幹淨,隻不過那件事過後陳嶼就不喜歡別人盯著他看,或者誇他漂亮。”


    段雲河思忖了片刻,“你告訴過別人嗎?”


    李小冰動了動嘴唇,好半天之後說:“目前隻告訴過你,因為未成年人保護,這些事兒不讓提,而且就像你說的,陳嶼沒有開口讓我和我媽隱瞞,說明他本人不在乎這個。也就你……”


    就你傻,來找我買這個消息。


    李小冰覷了一眼段雲河的神色,發現段雲河沒有表現出後悔,他鬆了一口氣。


    “以後別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段雲河說:“我會再給你一筆錢。”


    李小冰一愣,“你不是陳嶼的敵人啊?”


    如果是對家大概巴不得他把陳嶼的事宣揚出去。


    段雲河沒有迴答這個問題,他說:“陳嶼以前住在哪裏,我想去看看。”


    李小冰隨便指了指,“最裏麵那間。”


    門沒有上鎖,段雲河走進去看了看,很普通的屋子,非常逼仄,好在窗戶夠大,透光。


    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就是房間的全部了,書桌上和書桌下麵放著很多書,即便已經放了很久,書還是整整齊齊的,像新的一樣。


    桌上還有一個撲倒的相框,段雲河把它立了起來,發現是陳嶼的照片,是他小時候照的,真的就像李小冰說的一樣,皮膚白,眼睛也大,看著像個洋娃娃。


    小陳嶼手裏抱著一個氣球,盯著鏡頭,目光看起來還挺懵懂。


    段雲河坐在了凳子上,隨便翻開了一本書,是高中的語文書,裏麵的筆記整整齊齊的,字體和陳嶼現在的字體一樣。


    李小冰靠在門口,看著段雲河,他猜不出來段雲河和陳嶼的關係,但是直覺告訴他段雲河不是壞人,不然他也不會把消息告訴段雲河。


    在看人這方麵,李小冰自認還是挺準的。


    “對了,我想起來幾個月之前陳嶼迴來過。”


    段雲河扭過頭,“迴來做什麽?”


    李一冰說:“江城有一家寺廟特別靈驗,小時候我媽告訴他心裏有什麽想求的,去寺廟拜一拜就可以得償所願了。”


    說到這裏李一冰笑了笑,“我媽信這個,她覺得日子過得不好是因為上輩子作孽,隻要心裏虔誠拜佛就可以過得好了。之前陳嶼迴來問了我媽寺廟在哪裏,他應該去過寺廟。”


    段雲河問:“寺廟在哪裏?”


    李一冰告訴了段雲河地址,“我知道的差不多也就告訴你了,我先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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