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市,段雲河沒有去市中心,而是到了一個叫長河的小鎮子,鎮上常住人口很少且隻有一所學校,包含幼兒園小學和初高中,附近幾個村鎮的孩子都在這裏讀書。


    長河鎮上沒有賓館,段雲河找了一下午才找到一間正在出租的房子。


    房東是一個單身中年女人,她的兒子在學校住校,很少迴來,所以她把兒子的房間租了出來。


    段雲河沒有行李,隨便在樓下麵館對付了一口午飯之後,他問了房東大姐哪裏可以買衣服,知道地址之後,段雲河出門了。


    兩天連軸轉,先是從別墅跑出來,又坐了七八個小時的車,找房子又找了很久,段雲河現在頭腦有些昏沉。


    好在長河鎮的空氣很好,段雲河走出去唿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感覺精神了不少。


    小鎮上沒什麽人,段雲河一路走過去也隻碰到了幾個人。


    房東大姐說賣衣服的地方就在菜市場下麵的一條街,段雲河一走出去就看到了菜市場,現在下午天氣熱,也沒有人來買菜,好多店主都把菜搬進了鋪子裏。


    穿過菜市場,再往下走,段雲河看到了賣衣服的店,一條街加起來也就四家,其中三家都是賣女裝的。


    段雲河:……


    再一次,段雲河感受到了這裏的封閉。


    他進了鎮子裏唯一的一家男裝店,買了幾件衣服和幾條褲子,好在現在是夏天,七八件短袖短褲裝在袋子裏也不占地方。


    段雲河拿著衣服迴了租的房子,剛躺在床上電話響了起來。


    會給他打電話的隻有邢亦修,新手機裏麵隻存了邢亦修的電話號碼。


    “你安頓好了嗎?”邢亦修問。


    “剛租了房,”段雲河說:“差不多安頓好了。”


    邢亦修那邊“嗯”了一聲,“具體位置在哪裏?”


    段雲河把位置報給了邢亦修,邢亦修說:“卡裏的錢你別省,可以住酒店,不用租房。”


    “這裏沒有酒店。”


    邢亦修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你要不換個地方?”


    段雲河說:“算了,就這裏挺好,人少。”


    人少就意味著更加安全,邢亦修也不再勸段雲河搬去其他地方了。


    掛了電話,段雲河繼續睡覺了,雖然到了飯點但是段雲河沒有吃飯的打算,他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覺。


    ……


    六月天氣燥熱,學校門口的蟬叫個不停,隨著下課鈴響起,長河中學的學生像出籠的鳥一樣飛了出來。


    在一眾灰頭土臉的小鎮中學生裏麵,有一個少年格外突出。


    少年一米八左右,長得很帥,身高腿長,上衣是藍白相間的校服,下麵是牛仔褲,鞋子是某品牌的球鞋。


    除此之外,把他和其他乖學生區分開的還有他極短的寸頭,耳朵上亮眼的耳釘和他總一副別人欠了他八千萬的表情。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孫玉蓮口中不聽話的兒子莊銘。


    莊銘的學校星期五下午五點半放學,然後星期六的下午兩點就要上課,所以莊銘隻能迴家裏住一晚。


    最近莊銘跟他媽吵架了,所以他有些不想迴去,但是一想到鎮上網吧被他媽打了招唿,不做他的生意,莊銘又隻能忿忿地迴家。


    莊銘的好兄弟費俊和他住在一個單元,費俊哥倆好地摟住莊銘的肩膀,“上次你不是說你媽想把你的房間租出去賺錢,你現在迴去有地兒睡嗎?晚上去我那裏唄,還能一起打遊戲。”


    莊銘翻了個白眼,“這破地方哪裏有人來租?我媽想一出是一出,上次和她吵架了她拿這個嚇唬我。而且你知道我媽開的房租多離譜嗎?800一個月而且還不簽合同,腦子有問題的才租。”


    費俊誇張地笑了笑,“也是哈,我們這裏別說外地租客了,耗子路過都懶得停下來看看。”


    學校距離莊銘家隻有幾百米的距離,沒走幾分鍾就到了。距離這麽近,本來莊銘是可以不住校的,但是他不想在家裏被他媽管著,所以主動申請了住校。


    到了三樓,莊銘和費俊分道揚鑣了,他家在三樓,費俊家在五樓。


    從褲兜裏掏出鑰匙,莊銘打開了房門,他掃了一眼客廳,他媽不在家,應該還在超市工作。


    莊銘把空蕩蕩的隻裝了幾本小說和遊戲機的書包扔到了沙發上,然後大爺一樣地躺下來,打開了電視。


    看了一會兒電視,莊媽媽還沒迴來,莊銘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莊銘脫了鞋,都沒往床上看一眼直接躺了上去,然後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嚇的。


    床上多了一個人,現在被他壓著,他媽是不可能來他房間的,這個人隻可能是陌生人。


    莊銘偏過頭瞪大了眼睛,隻見自己的被子被掀開了,然後一個男人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莊銘發誓他活了十七年絕對沒有見過這麽帥的男人,所以他看愣了。


    段雲河睡得正沉,還在做夢就感覺泰山壓頂,他還以為是陳嶼來了,嚇了他一跳,把被子掀開之後看到了一個陌生少年,他很快反應過來這孩子應該是房東大姐口中調皮搗蛋不服管教的兒子。


    “你誰啊?”莊銘皺著眉開口了。


    盡管心裏有了猜測,莊銘還是橫眉冷對。


    段雲河把壓在被子上的莊銘掀開了,“我是租客,剛租下了這間房。”


    莊銘被掀開差點沒坐穩,他坐穩之後發出了一聲爆笑,“笑死我了,還真有傻……真有人租我的房間啊。”


    段雲河坐了起來,淡漠的眼睛看著莊銘,“我要休息了,可以先出去嗎?”


    莊銘說:“這是我的房間,我憑什麽出去?”


    “你媽已經租給我了。”


    莊銘不服管教天生就是刺頭,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段雲河,“我不租了,你收拾收拾出去吧。”


    段雲河深吸一口氣,他還沒睡多久,他站了起來,莊銘這才發現段雲河比他高了半個頭,“怎麽,你想打架?”


    段雲河說:“我已經把錢給你媽了。”


    “我不管,這房間是我的,”莊銘說:“不給你住,錢退給你。”


    “小銘,你幹嘛呢?”莊銘的媽媽孫玉蓮買了菜剛迴來,就看到兩個人劍拔弩張的。


    她清楚自家兒子的性格,孫玉蓮走進屋,對莊銘說:“這是咱們家的租客,不能對他沒禮貌。”


    莊銘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我的房間給他了,我睡哪裏?”


    孫玉蓮說:“這小哥隻住兩個月,你不是住校嗎?一周迴來一次,迴來的時候你就睡沙發唄。你皮糙肉厚的還不能睡了?”


    莊銘瞪大了眼睛,“我還是你兒子嗎?”


    孫玉蓮給段雲河說了一聲抱歉,她把莊銘拉到了廚房,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段雲河出房間門的時候莊銘不再嚷嚷著讓他離開了,隻是冷著一張臉在客廳看電視。


    其實段雲河也不是非要住這裏,但是今晚是不能搬走的,外麵沒有旅館,他出去隻能和流浪漢一起睡橋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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