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穀藥園那座簡陋小茅屋中的徐旺龍,望著王處長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後,心中懸著的石頭才落下來,但隨即他又想到明天還要去麵對長老殿裏那些位高權重、威嚴赫赫的長老們的質詢,心情立刻又變得七上八下、忐忑難安起來。


    “可惡的王處長,竟然妄圖覬覦我的寶物!真可謂老謀深算啊!看來以後行事必須倍加謹慎才行,起碼在玄天宗內部絕不可輕易殺人。”待到確認王處長確已離開後,徐旺龍方才長舒一口氣,並從懷中掏出一尊三品傀儡。此傀儡附著著魔一,其修為已然臻至煉氣巔峰頂層之境,隻需再吞噬掉一個人的功力,便能成功跨越築基期瓶頸,進而修成強大無匹的魔道法體。然而此刻徐旺龍卻深知暫時無法令其進行吞噬行為,必須等待自己順利突破築基期後方可采取進一步行動。


    手中緊握著這塊神秘破鏡,徐旺龍不禁心生感慨:“這鏡子猶如一塊滾燙的山芋,拿著實在叫人難受啊!”


    話雖如此,他還是迅速收斂心神向著劍峰趕去,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距離上次登上劍峰已過去整整半月有餘。彼時,正是陸曉宇成功突破築基期之時,但如今再度前來此地,卻是因為一樁至關重大之事——關乎自身生死安危。


    劍峰依舊如往昔般巍峨矗立、直插雲霄。山腳下負責看守的兩名修士,徐旺龍都頗為熟悉。其中那位煉氣八層境界的名為鍾誠,而另一人則是煉氣期七層的梁博。見徐旺龍到來,兩人當即迎上前去,殷勤地打著招唿:“龍哥,您此番匆忙趕來劍峰,不知所為何事?”


    徐旺龍麵色凝重,沉聲道:“此事關係重大,恕我不便多言。你們倆先讓開,我需要與徐威煒單獨交談。”眼見他神情肅穆,二人不敢再多問,趕忙側身讓開,露出一條狹窄的小徑。緊接著,徐旺龍邁步前行,朝著徐威煒的洞府走去。


    徐威煒的洞府深藏於劍峰右側的幽暗洞穴內,四周被嚴密的陣法遮蔽,凡人難以察覺其存在。此刻,徐旺龍匆匆趕來,站在洞門前高聲喊道:“威煒,小弟有事相求,還望速速開啟洞府之門!”


    洞內的徐威煒聽到唿喊聲,心頭一震,略作遲疑後,還是決定開啟洞府大門。然而,所謂的洞府不過是一間簡陋的密室,專供修行之用罷了。徐旺龍快步踏入室內,隻見徐威煒正端坐於一座陣法中央。


    徐旺龍不敢有絲毫耽擱,開門見山地解釋道:“兄弟,我不小心惹惱了執法堂的王處長,現在他緊盯著我不放,恐怕會有大麻煩。懇請令師潘一劍前輩出山相助,替小弟排憂解難。”


    聽聞此言,徐威煒滿臉狐疑,詫異問道:“你何時招惹上了執法堂?竟然還驚動了位高權重的王處長!”徐旺龍苦笑著搖搖頭,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不久前徐旺龍一時衝動,與執法堂發生衝突,結果觸怒了王處長。如今形勢危急,若無貴人相助,後果不堪設想。徐旺龍深知潘一劍德高望重,或許能在此事上發揮關鍵作用。


    於是,他繼續懇求道:“明日長老殿審訊之時,煩請老兄在師父麵前多多美言幾句,盡量偏向於我。倘若實在無法幸免,哪怕讓我到後山麵壁三年也好,隻要能保住性命便足矣。”


    徐威煒眉頭微皺,陷入沉思。他明白此次事件非同小可,但念及同門情誼,又不忍坐視不理。經過一番權衡利弊,最終答應全力協助徐旺龍度過難關。


    那便多謝徐威煒兄弟了,祝你仙道昌隆!”徐旺龍真誠地感謝道,然後轉身走下了劍峰。與此同時,洞府內的徐威煒毫不耽擱,迅速朝著山頂疾馳而去。他要盡快趕到師傅潘一劍所在的地方——位於劍峰之巔的閉關之處。


    當抵達山頂時,徐威煒立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劍意撲麵而來。隻見四周劍氣彌漫、縱橫交錯,如果有人膽敢擅自闖入此地,必將遭受漫山遍野劍氣的猛烈攻擊。然而,這僅僅是潘一劍並未刻意施展所致,倘若他有意為之,完全能夠讓整座劍峰都充斥著如此淩厲的劍氣。


    就在徐威煒靠近山頂之際,他身上佩戴的玉符突然閃耀起來,並瞬間化為一道光幕,牢牢地擋住了那些橫衝直撞的劍氣,確保它們無法侵入自己的身軀。尚未及近身,便聽到一聲威嚴低沉的喝問傳來:“威煒,不好好專心突破築基期,跑到此處作甚?”


    徐威煒心頭一緊,趕忙躬身施禮,恭恭敬敬地迴答道:“師傅容稟,弟子有位好友不慎惹怒了執法堂,懇請師傅出麵調解此事,化解這場紛爭。”


    哦,是嗎?那便是他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還不快點去修煉,不早日突破築基期,簡直是丟我的臉。眼看潘一劍有些生氣,徐威煒連忙又說道:我一個月內肯定能突破築基期,請師傅放心,我那朋友是我一同族,好友,我隻希望師傅在明日的大殿之上,能為他說幾句好話,說完,徐威煒不等潘一劍迴話,便轉身向洞府迴去。


    唉!在眾多弟子當中,就數這個名叫徐威煒的家夥讓人最為費心勞神。眼看著就要滿 20 歲了,但卻連築基期都尚未突破。也罷,畢竟他與和自己的弟子同屬一族,那就出手相助一次吧。至於最終能否成功,一切隻能聽天由命了。


    整夜悄然無聲,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自山頂灑下,照亮了靜坐於蒲團之上的徐旺龍。他麵容愁苦,正欲有所行動時,忽然聽到一陣唿喊聲從山穀藥園外傳了過來:“徐旺龍,還不快些前往長老殿領罪受罰!”


    徐旺龍無奈之下隻得硬著頭皮走出藥園。隻見眼前站著一名身著黑衣的年輕男子,神情冷漠嚴峻,同樣擁有築基期的修為。此時他滿臉不快地催促道:“磨蹭什麽呢?趕緊跟我走!”


    一路上,徐旺龍沉默不語,腦海裏飛速思索著待會兒該如何應對。長老殿坐落在玄天宗的正中央,這裏乃是當年朱土虛祖師創立宗派的根基所在。


    整座大殿氣勢恢宏,金碧輝煌,閃耀著璀璨奪目的光芒。源源不斷的浩瀚法力從其中傳出,令初次目睹此景的徐旺龍瞬間瞠目結舌、震撼不已。


    原本以為玄天宗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罷了,但當真正踏入其中後,卻驚訝地發現這個所謂的“小宗門”竟也有如此宏偉壯觀之處!直到走進那座氣勢恢宏的大殿時,這種感受愈發深刻——原來修仙者的世界竟是如此神奇且高深莫測,而他們的修為境界越高,則意味著其掌握的手段越發厲害。


    此時此刻,大殿之內已經端坐了四人。正中央那位,便是留著滿臉絡腮胡、身著一襲青衫的潘結長門;其右手邊坐著一名麵容陰柔、略顯邪氣的男子;左手邊則是劍峰長老潘總劍;至於另外一人,則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王處長。此刻的他,正滿臉冷笑地緊盯著徐旺龍,仿佛早已篤定對方絕對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來。


    這時,端坐在陣法中央的潘結忽然開口說道:“外門弟子徐旺龍,你殘殺同門師兄弟,還屢次敲詐搶奪靈石,且屢教不改,你可知道自己犯下了何等罪過?”


    坐在台下的徐旺龍聽到這話後,原本平靜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心中暗自思忖:“我雖然殺了那幾個人,但從未對他們進行過任何勒索或敲詐行為。相反地,一直以來都是他們仗著權勢不斷欺壓於我!這次衝突完全是出於自衛反擊啊,怎麽能說是我有罪呢?”


    想到此處,徐旺龍猛地站起身來,義正言辭地辯駁道:“掌門師伯,弟子所為實乃迫不得已之舉!當時情況危急,若不還手便隻有等死一途。況且那些人平日裏作惡多端、欺淩弱小也非一日兩日之事了!今日即便我不取他們性命,他日亦會有他人遭其毒手。弟子此舉雖造成幾條人命喪失,但本質上仍屬於正當防衛範疇內,請掌門明察啊!”說罷,他雙膝跪地磕頭痛哭流涕,表示自己絕對不承認這所謂罪名。


    然而麵對如此辯解之言,那位王處長不僅無動於衷甚至還冷笑一聲嘲諷道:“好個伶牙俐齒巧舌如簧之徒!僅憑你一麵之詞豈能輕信於爾等宵小之輩乎?再者言汝僅區區一介外門弟子身份卑微竟敢公然頂撞本座實乃大不敬之行徑耳待吾今日便代玄天宗門規處置汝等叛教亂法之人以正門風正氣歟!”話音未落隻見其身形一閃已至近前且手掌之中隱隱泛起雄渾靈力波動顯然欲下殺手置徐旺龍於死地焉!


    此時此刻眾皆嘩然紛紛竊竊私語議起此事來皆覺此子頗具氣節令人欽佩惋惜者然實力懸殊過大恐難以幸免矣果不其然未及片刻工夫隻聞哢嚓聲響徹全場隨即便是一道血光衝天而起……潘一劍深深地歎了口氣,但他終究還是動手了。其他外門弟子若是聽聞潘結掌門方才所言,或許早已俯首認罪。然而,徐旺龍並未如此行事,這點引起了潘一劍的關注。有骨氣並不意味著具備能力,世間有骨氣之人比比皆是,可無能之輩亦不在少數。此刻,他正在下注一場豪賭。


    劍光閃爍,流轉不息,陣陣強大的法力徑直被攔下。隻見潘一劍孤身屹立於王處長身前,手中長劍仿若欲將蒼穹刺穿,令人驚歎的劍意自其身軀湧現而出。他穩穩地擋住了王處長的右手,從容不迫地道:“王處長,此時便下定論未免過於倉促。依我之見,不妨給予這位弟子一次機會。畢竟,他既有能耐斬殺執法堂之人,足證執法堂的成員實力不濟。既是這般,今年的劍道大會,就讓此人參與罷。”


    王處長自然是聽出了潘一劍話語中的諷刺意味,說得客氣點兒,是執法堂的人無能;說得不客氣點兒,那就是在指責他無能!他怒視著潘一劍,眼中的熊熊怒火似乎要化為實質一般。緊接著,他高聲喊道:“此子尚未築基成功,又怎能有資格參加劍道大會呢?”


    諸位長老麵麵相覷,但都沉默不語。這時,徐旺龍滿懷感激地望了一眼潘一劍,然後毅然決然地立下心誓。這種心誓乃是修真界最為恐怖的誓言之一,需要以修真者自身的靈根作為賭注。倘若違背了這個誓言,那麽修真者的靈根將會遭到毀滅性打擊,從此與仙道絕緣。毫無疑問,徐旺龍此舉等於是將自己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然而此刻,他已別無選擇,唯有奮力一搏,否則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不僅如此,甚至連他身上隱藏的法寶破境都會被王處長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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