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旭父女相親相愛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


    “真是沒想到,他們父女倆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也能如此和諧相處?”


    “就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懷疑是不是認錯人了。”


    “唉,終究是血濃於水,父女倆哪有隔夜仇。”


    顧汜也和賀英他們談起了這件事。


    “真的?昨天我見到侯爺和郡主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自從郡主迴京,我就沒見過他們之間有過一天好臉色的,更別說這麽其樂融融地一起聊天了。”


    賀英覺得他大驚小怪,“畢竟是親父女,有什麽矛盾說開了也就好了,當然就相處融洽了。”


    阮茜妍也附和,“寧鈺說得對,不知何時郡主和外祖母也能放下彼此心中的芥蒂,那時就好了。”


    但是沒過多久,又一個消息出來,引發轟動——楚旭親自對外宣稱,從此鎮北候府沒有什麽二姑娘,隻有兩位公子。


    楚泠急忙到書房找楚旭了解情況,“父親這是做什麽?即便阿姐有錯,父親也不該如此絕情。況且昨日您不是才和阿姐和解嗎?”


    楚旭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又在府上宣布了一條禁令:從今以後,任何人不得在他麵前提起楚鸞,也不準任何人和她來往。


    連下一個月的大雪終於停了,天也放晴,人們都在為了這個美好的日子而歡唿慶祝。


    國師府也在這普天同慶的日子裏更加熱鬧。


    “嘿!這個餃子是我的!”玉奴手拿筷子去奪楚鸞碗裏的那個白玉一般卻散發著香味、冒著熱煙的餃子。


    楚鸞先一步反應,一隻手把碗拿的老高,故意激怒她,“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這餃子又不是你包的,沒有你的印鑒,你如何證明?”


    玉奴不肯相讓:“楚鸞,謙讓二字你到現在都沒學會,我可是你師姐!”


    楚鸞不以為意,“做師姐的更應該謙讓師妹才對啊。”


    趁二人吵得正厲害時,一雙筷子悄無聲息伸到楚鸞碗裏,將那個餃子夾走,等她們反應過來,那餃子已經做了知夏的口中亡魂了。她得了便宜還不忘賣一句乖,“多謝二位姑娘的謙讓了啊。”


    楚鸞/玉奴:“知夏!”


    “知夏,你今日是愈發猖狂了,早上搶了我們的香包,現在還敢虎口奪食?”玉奴和楚鸞氣急敗壞。


    早上秀娘做了好幾個荷包給她們幾個年輕姑娘,玉奴和楚鸞看中了同一個,在那裏爭執半天,知夏直接跑到秀娘那裏去把那個荷包拿了就走,留下她們兩個大眼瞪小眼。


    “國師大人不是說,今日過年,不必在意禮節這些嗎?”知夏一臉無辜。


    楚鸞和玉奴相視一眼,就要上去鬧她。


    秀娘和雛菊又端了好幾盤餃子出來。看著她們三人瘋打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今日過年,吃白食就算了,居然還要添亂。”說著,把餃子放好就去把地上歪七倒八的凳子扶正,把那盆搖搖欲墜的綠植放好。


    楚鸞這迴學聰明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到秀娘麵前,抱著她的胳膊撒嬌,“秀娘~,你是知道我的,我最喜歡吃您做的飯菜了,都怪玉奴和知夏,她們一點都沒有把我這個郡主放在眼裏,竟敢以下犯上,我好委屈。”


    玉奴聽了這話就來氣,“秀娘你不要聽她胡說,那個餃子分明是我先夾中的,結果她一下子就搶走了,分明是她欺負我,知夏,她可以作證。”


    知夏又開始裝聾作啞,“雛菊,你這個餃子餡有點鹹了啊。”


    玉奴不開心了,埋怨道,“你們都護著她!”


    這時,玄均盛了一碗餃子遞給玉奴,有些頭疼,“大過年的,一個兩個都消停點,非逼著我罰你們跪祠堂嗎?”


    雛菊及時撇清自己,“國師大人明鑒,我可什麽都沒幹,還一直給秀娘幫忙呢。”


    玉奴:“雛菊,沒看出來啊。”


    楚鸞也附和著,“這麽快就叛變了。”


    幾個人又開始把矛頭對向雛菊,幾個人瘋瘋打打好一會兒,樂得秀娘全程捂嘴笑。


    同時,皇宮的氣氛倒是沒有這麽歡樂了。


    皇帝帶著皇後和一眾皇子公主包括衛離坐在一起,大家各吃各的,偶爾皇帝提起一件事,這才有人附和幾句。


    “說起來,你們幾個也都大了。”皇帝看著他們如今的模樣,突然有些感慨,明明剛生出來時都是那麽單純,如今卻各有各的心機。“老大老四老五都已經娶妻,老五妾室都納了好幾房,你們其他人就沒什麽打算嗎?”


    五王爺身材偏胖,看起來傻乎乎的,在那裏尬笑著,就更傻了。


    慕容修接過肇慶手裏的酒壺,給慕容煜和慕容瑾挨個兒倒了酒,“是呀,父皇,兒臣作為他們的皇兄也是時常催促呢。”說著,就站到慕容煜和慕容瑾身後,雙手搭在兩人胳膊上,漫不經心道,“二弟,你不會還想著那個芙蓉姑娘吧?”


    慕容煜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表麵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皇兄說笑,臣弟怎麽會和青樓女子有關係,令皇族蒙羞呢?”


    慕容修沒繼續刁難他,又說到了慕容瑾頭上,“前幾日我聽人說阿瑾約昭月郡主去遊梅園了?”


    “是,之前昭月郡主多次幫助臣弟,所以我想借此機會向她道謝。”


    “是嗎?”慕容修一副玩味的表情,“要說這昭月郡主,脾氣是臭了點,但是長的那也叫一個明豔動人,阿瑾難道沒有動心?”


    “我……”


    慕容瑾還想說些什麽,就被慕容初堯打斷了,“你這混賬,你臣弟生母胡貴妃才去世多久,你就攛掇著他娶妻,這不是置他於不孝之地嗎?”


    慕容瑾:……


    慕容瑾不覺得自己這位好父皇會真的關心他的婚娶之事,哪怕他在孝期,他也可以先把婚約定下來,等孝期一過再成親,但是看慕容初堯如此急言令色,莫非……他不想讓自己娶楚鸞?


    “倒是曦雲,你早已及冠,卻遲遲不肯娶妻,皇姐若是知道了,也該罵你不孝了。”


    提起長公主,衛離就正了神色,“迴陛下,如今邊疆未複,臣實在沒有心思……”


    “是沒有心思,還是沒有遇見那個喜歡的人啊。”慕容靜嫻打趣道。她是皇宮最小的公主,也是最受慕容初堯寵愛的,隻可惜她母妃早亡,一直養在太後身邊,生的機靈乖巧,還有一副玲瓏心思。


    “沒有喜歡的人?曦雲和阮家二姑娘關係不是挺好的嘛,之前一直見他們和顧汜那群人一起進進出出,有說有笑的。”五王爺一臉八卦地打趣。


    阮茜妍嗎?衛離承認,她確實很有趣,她的才華也令他欽佩,問世間怕是沒有幾個女子能有她那般才氣。還總是能做出各種各樣好吃的新奇的糕點。但若要說他對她的感覺,更多的是將她當做一個如賀英那般的朋友吧。


    “阮姑娘?我見過她!”慕容靜嫻突然激動起來,“她長的好漂亮的,說話又溫柔,還會背詩,她做的糕點也好吃。”


    “你什麽時候見過的?”慕容煜和阮茜妍尚且說不上熟,慕容靜嫻平時就待在宮裏,哪有機會見外人。


    慕容靜嫻也不裝了,“上次我讓六皇兄帶我出去玩,結果他有事,就把我丟在了曦雲哥哥府上,曦雲哥哥不知為什麽不在府裏,我就隻能自己玩。沒過多久,就有下人來報阮二姑娘來找曦雲哥哥。”她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幾人生怕她摔下去,“我就去見了她,她長的好漂亮,她還把給曦雲哥哥的糕點給我吃,那個糕點我從未見過,白白糯糯的,入口即化。”


    衛離想起來了,石一是跟他說過阮姑娘來過,他那天好像是去金燕街調查雁榮坊去了,還將一位姑娘錯認成楚姑娘。


    皇後瞧她一嘴油還一個勁說不停的模樣,也覺得有趣,故意調侃,“你呀,就知道吃。那將來是不是誰給你做好吃的你就誇誰漂亮啊。”


    “兒臣才沒有呢。”慕容靜嫻小臉一鼓,像一個軟包子一般,可愛的很。她氣過了又去扒拉慕容瑾,“六皇兄,你也見過阮姑娘吧。那你覺得她和昭月郡主誰更好看啊?”


    “那還用說,自然是阮姑娘了。”慕容瀟歌替他迴答。


    “你也見過他們?”


    “上次在林大人的宴席上見過一麵,那個昭月郡主我瞧著性子太過狂傲,不適合六皇兄。”慕容瀟歌是胡貴妃帶大的,自然和慕容瑾親近一些,也就處處都會替他著想。


    “行了,這別人的女兒你們倒是議論的起勁,今日過年,還是好好的一起吃個飯,這些事情還是日後再議吧。”最後還是慕容初堯打斷了幾人繼續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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