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楚鸞醒來想起昨日的那些混賬事,就恨不得給自己一掌,劈暈了繼續睡。


    楚鸞還沒緩過勁來,玉奴已經推開門進來了,打趣她,“喲,醒了?”


    楚鸞尷尬的腳趾摳地,又記起昨夜對秀娘發了脾氣忙問她的情況。


    “放心吧。”玉奴又端了一碗醒酒湯給她,“秀娘平日把你當做心頭寶一樣,哪裏舍得怪你,你也不必將錯處往自己身上攬。”


    “老師起了嗎?”


    “起了,這會兒正等著我們去用膳呢。”


    楚鸞點點頭,又想起來她醉酒來了國師府,候府那邊還不知道,怕楚旭怪罪到老師身上,就要急忙迴候府。


    玉奴按住她,“你別急,知夏和雛菊已經迴候府了,她們會向侯爺解釋的。”


    “那就好。”楚鸞放下心來。


    玉奴去衣櫥裏找了一套她平日不曾穿過的一群,是一套白色襦裙,上麵點綴了幾朵梅花,素淨淡雅。


    前廳,玄均坐在桌前專心致誌看著手裏的醫書。


    楚鸞和玉奴一同行禮。


    玄均這才收了手裏的醫書,“用飯吧。”


    飯後,玄均沒有急著讓楚鸞迴去,而是和她交代一些事情,“今日是貴妃娘娘的生辰。”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這是和慕容瑾拉進關係的好時機。楚鸞不想讓他失望,隻能順從道,“學生明白。”


    玄均瞥了她一眼,語重心長道,“希望你是真明白,不是裝糊塗。如今四方俱亂,急需一人出麵掌握大局,慕容瑾就是下一任帝星,我栽培你多年,也就在這一時了。”


    “學生一直感念老師的栽培之恩。”


    玄均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紀,倒也對這些晚輩生出幾分體諒來,感慨道,“如若可以,我也不想你委屈自己,但是天命如此,你身負神鳥命格,注定是要做皇後的。若是違背天命,隻怕不得善終。”


    這話倒是不假,她前世確實死的夠慘,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


    楚鸞在國師府待到下午,距離宴會的時辰差不多了,玄均幹脆派人報信給楚旭,讓楚鸞直接跟著玉奴一起入宮。


    玄均身體不好,楚鸞和玉奴不敢打擾他,玄均就一個人坐一輛馬車,她和玉奴擠一輛馬車。


    一路上,玉奴和楚鸞也沒閑著,時而打鬧,時而談心。


    終於到達皇宮,她們跟在玄均身後去宴席上。二人受過玄均調教,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什麽時候不該做什麽,也就沒有失禮之處。


    “阿鸞妹妹。”賀英隔著老遠就看見了楚鸞,忙跑上前來打招唿,“方才我見了侯爺和楚公子,沒見阿鸞妹妹,原來是與國師同行啊。”


    “賀將軍。”玄均費勁地扯著他那副嘶啞的嗓子開口,“之前聽阿鸞說,你對她,多有照顧,在此謝過賀將軍了。”


    玄均說這話,讓賀英直接臊紅了臉,這番誇讚分明是名不副實,她非但沒照顧到楚鸞,之前還鬧了點不愉快。


    賀英受不了玄均的誇讚,隨便找個借口先行一步了。


    待賀英走遠後,玄均才提醒楚鸞,“此人性格若是放在以前,倒是與你投緣。”


    “她確實是難得的直率性子。”楚鸞也誇讚道。


    “不過你還是不要與她深交才好。我記得你說過,她是慕容修的人。慕容修不是什麽善類,你若與賀英交好,將來免不了麻煩。”


    玄均說的這些,她哪裏不懂。這幾個皇子將來總有一爭,她們處於敵對的立場,哪裏會有什麽亙古不變的友誼。


    來到席間,玉奴和楚鸞跟隨玄均坐在左邊席上,楚旭和楚涼兩兄弟坐在她們對麵,場麵一度尷尬的楚鸞抬不起頭。


    待所有人落座之後,皇上協著皇後和貴妃也來了。


    皇後平日受皇上冷落不說,還要和貴妃平坐,臉色難看至極,連個假笑都裝不出來。


    “諸位,今日不僅是為了慶祝貴妃的生辰,更是為秦愛卿和國師接風。來,朕敬國師一杯。”


    肇慶下去親自為玄均倒酒,玄均先是舉起謝過了皇上的好意,“多謝陛下,不過臣身體不適,不能飲酒,就讓我的愛徒代勞吧。”


    楚鸞好不容易從昨日醉酒的狀態緩過來,麵前又出現了滿滿一杯酒。幸好這酒盞不大,楚鸞應該能喝個十來盞。她起身接過酒盞,對皇帝行禮,“還請陛下見諒,楚鸞替老師自罰三杯。”說完,一杯接著一杯。


    皇帝看玄均那副可憐的嗓子,又見楚鸞這麽有誠意,也就沒有追究,拊掌大笑三聲,“楚姑娘好酒量啊。”


    修王是皇後所出,見皇後不高興,慕容瑾那小子倒是沾了胡貴妃的光,自己心裏本就來氣,加上之前楚鸞害他損失了一個手下,就想著整一下楚鸞,“說來,本王竟不知楚姑娘是國師的弟子,今日借著這喜慶的日子,本王也敬國師一杯好了。”


    慕容修這是故意的,隻要他開了這個頭,接下來就有不少人敬他們酒。楚鸞遞給玉奴一個眼神,後者立馬會意,倒了一盞酒站起身來,“玉奴作為阿鸞的師姐,這杯理應由我來喝。”說完,不等慕容修反應,就一杯下肚,還將酒盞倒過來表示喝幹淨了。


    慕容煜看著這場麵,也出來湊熱鬧。他頂著一雙狐狸眼,笑眯眯的,看上去有些瘮人,“既然王兄這麽說,那本王也敬國師一杯好了。楚姑娘,請。”


    楚鸞眼皮抽了抽,身邊的侍女倒滿一杯酒,楚鸞站起身來,將酒盞推出去幾分,看似不經意地灑出去大半酒水,剩下半杯進肚。


    慕容煜:……


    慕容修不好過多得罪玄均和楚旭,就把主意打到貴妃胡清懿身上,“父皇,兒臣早就聽說貴妃娘娘樓蘭舞是一絕,何不趁這個雙喜盈門的日子為國師和大臣們舞一曲助興呢?”


    慕容瑾聽見這話立馬就要起身和他理論,貴妃卻在席上對他悄悄搖頭,告誡他不要衝動。


    皇上哪裏不知道這些把戲,隻是他從來不在意。相反,他樂於見這種兄弟相爭,相互牽製的局麵。“愛妃意下如何?”


    玄均站起身來,慢吞吞說道,“陛下,娘娘乃千金之軀,我等不過是區區臣子,怎敢僭越?若是陛下想看樓蘭舞,微臣的學生楚鸞倒是跟隨臣遊學時學過一些。”


    “好!父皇,不如就讓楚姑娘舞一曲好了?”慕容修正愁整不到楚鸞呢。


    “父皇,楚姑娘乃是侯府貴女,怎能下場跳舞?”慕容瑾反駁。


    “誒,阿瑾。話不能這麽說,這樓蘭的舞曲那可是一絕,我們權當欣賞一二有何不可?”


    皇帝聽了,權衡之下,也同意了,“既如此,那楚姑娘就去準備吧。”


    貴妃有些為難地看了眼玄均,最後隻能無奈歎氣,“楚姑娘的衣裙太過繁瑣,一會兒怕是會傷到,花藥,你帶楚姑娘下去給她換上我珍藏多年的那套舞衣。”


    花藥領命後,帶著楚鸞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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