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廚房裏的廚娘備好飯食,周氏起身出去瞧瞧了,惠氏這才快速的將實情跟賀婉瑜說了一遍。


    賀婉瑜都驚呆了,這世上竟有如此的母親,不盼著自己姑娘好,竟想著往自己女兒後院塞人,而且還塞個女兒的堂妹。腦子被門擠了嗎?


    瞧著賀婉瑜的模樣,惠氏撇撇嘴,哼道:「你大嫂那個娘就是個蠢的,被自己妯娌挑撥兩句就不知所謂了。我估摸著她那妯娌想的是你大嫂一屍兩命才好呢。」


    賀婉瑜一驚,一屍兩命,然後自家女兒上位,真是好算計。


    「不管了,反正那周家還是少來往的好。你們今後也注意些,別以為是親戚就被套了去,誰知道是人是鬼。」惠氏最不耐煩這些,說了幾句就不耐煩說了,又抱著三個外孫稀罕了。


    用完晚飯一家人坐馬車迴去的時候,賀婉瑜將這事兒當閑聊跟許秋白說了。許秋白正跟小三寶瞪眼玩兒,聞言頭也不抬道,「這周家也是亂成一團,今日大舅子也跟我說了。」


    「嗯,就是可憐了大嫂。」賀婉瑜歎息道。


    許秋白輕笑:「有夫君疼,有公婆體諒,沒有親娘疼愛也沒什麽了。反正已經嫁人了。」


    賀婉瑜剜他一眼,輕笑道,「公婆好是不錯,可親娘卻是生她養她的人,親娘做了讓女兒寒心的事兒,什麽都不能彌補的。」


    各家有各家愁,賀婉瑜是管不了的,因為過了沒幾日就要春闈了,小叔子也要進考場了。


    除了第二天出門去賀家外,剩下的幾天許秋明和李亞文老老實實在家用功讀書,直到考試那日帶上筆墨紙硯一身輕鬆的進考場了。


    春闈一共考三場,每場連進場到出場一共三天。之前賀榮春闈時差點要了半條命,還是賀婉瑜提出模擬考試的法子,讓許秋明和李亞文每年春天都進小黑屋模擬考試鍛煉,平日又習武鍛煉身體,這才能輕鬆進去。


    春寒料峭,賀婉瑜還穿著薄夾襖,可許秋明兩人卻是身著單衣進的考場,她難免擔心。


    而令她擔心的兩人,一身清爽神態自然的進了貢院,與其他舉人哆哆嗦嗦相比實在是好太多。


    許秋明今年不過十五,還是半大少年郎,提著考試的籃子進了貢院找到自己的號舍進去,天色都還未亮。


    將木板拆開搭在兩塊石頭上脫了外衣鋪上又滿是嫌棄的將號舍裏發了黴的被子蓋上,然後閉上眼就睡了一覺。


    天色亮了的時候開始發放考卷,許秋明起來從角落裏的籃子裏拿出小爐子點上火燒了點熱水這次就著熱水吃了些嫂嫂準備的大肉餅。


    一張肉餅比男人的手掌都要大,許秋明胃口很好的吃了兩張又喝了點水這才開始看考卷然後答題。


    一直到考試結束,許秋明都是這樣的節奏,就是巡考的人員瞧著這少年郎都覺得不容易。


    考完後許秋白和李耀祖親自去接了,本來還擔心兩個少年會撐不住,卻不想兩個少年輕輕鬆鬆的出來了。


    迴家後兩人大吃了一頓然後倒頭就睡,後半夜的時候又爬起來繼續去考試。


    如此反複,一直過了小半個月這才考完。


    考完後許秋明就玩瘋了,書本一扔,拉著李亞文便在京城閑逛。


    別管是深巷裏的美食,還是郊外的佛寺園林,就沒有他倆沒去過的地方。


    等賀婉瑜去賀家的時候說起來賀榮還笑:「我當初考完可是在床上躺了三日沒起來。」


    這事惠氏都不知道,頓時一陣心疼。


    而賀婉瑜想到自家小叔子,隻能感歎她家夫君有先見之明,讓他從小就紮馬步,看來紮馬步非常有必要啊。


    再瞅瞅她家三個蠢兒子,嘖嘖,這都三歲多了也該紮起馬步來了。


    等迴去賀婉瑜便跟許秋白說了紮馬步的事,許秋白無不可反正他有帶孩子的經驗,於是第二日辰時初便將三小隻從被窩裏拎出來了,一起到外麵紮馬步去。


    可憐三小隻正做著美夢呢,就被他們狠心的爹提出去了,頓時哀嚎聲一片。


    吃早飯的時候三小隻無精打采。賀婉瑜一人賞了一隻鹵雞腿,三小隻也是沒有胃口。


    三寶歎氣,拿小眼神幽怨的看了他們爹一眼,「爹啊,我們三個是您撿來的吧?」


    聽說了三個侄子的遭遇後許秋明暗搓搓的捂嘴偷笑。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想當初他也就三四歲呢,就被大哥拉著紮馬步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他的馬步現在紮的越來越穩了,當然身體也越來越好了。現在輪到三個侄子了,怎麽能不偷笑。


    三寶幽怨的看了眼拋棄他們革命友誼的許秋明,決定今天不理他們二叔了。


    許秋白挑挑眉,「對啊,你們三個是我跟你們娘從臭水溝裏撿來的,本來你們娘嫌棄你們太醜不想要,還是我堅持才提螞蚱一樣串一串提留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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