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惠氏心情才好了些,「不行,我得去瞧瞧,就你爹那慫貨別讓他們一個兩個哄了答應什麽才行。」


    賀婉瑜拉住她,「管他們幹嘛,我爹慫還有我爹和秋白啊。」


    惠氏一想也是,當即不管了也不說招待直接拉著賀婉瑜去旁邊屋裏逗外孫去了。


    賀家二房八百年不上門這突然上門自然是有原因的。


    起初賀平川與賀二嬸即便是看著大房出息了也沒想著沾光,兩家的交情早在賀家老太爺死的時候就沒了,加上後來賀燕紅的事連累的賀婉瑜被退親,兩家更是老死不相往來。


    但賀燕紅的張夫子覺得這門親戚可以交往,畢竟賀榮是賀燕紅的堂哥,現如今進士及第又做了庶吉士,三年一過沒有犯錯那就授官職,說不定哪天就發達了。


    而張夫子本身就是舉人出身,但春闈考了幾次都沒通過,便歇了心思在家開館授課,娶了賀燕紅後賀燕紅也爭氣,三年抱了倆兒子,日子過的也樂嗬。於是科考做官這個念頭也出來了。


    張夫子今年三十有六,說實話比賀平川小不了多少,想著自己還年輕,想再去試試。


    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這不賀榮中了進士,又聽聞賀榮嶽丈進京做大理寺卿,張夫子便看到了希望。


    與賀燕紅一商量,夫妻倆便去了賀平川家裏說項。於是一家老小就來了。


    好歹是一家人不是?好歹是堂兄妹不是?


    此時張夫子一臉謙遜,厚著臉皮道:「堂兄……」


    「別……」賀榮攔住他,似笑非笑,「這聲堂兄我可當不起。」被他三十多歲的男人喊堂兄,他覺得很奇怪啊。


    張夫子臉臊的有些紅,心裏也有些不忿,若不是有求於他,何苦來看他臉色。


    「堂哥,你這話說的。」賀燕紅可不管這個,「咱們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是,我家夫君以後若能考上進士,與堂兄在京城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賀榮冷笑:「當不得。」


    賀燕紅衝她娘使個眼色,賀二嬸便臉一拉皺眉對賀平洲道:「大哥你看這事,咱們都是一家人不是,你跟平川可是一母同胞,頂頂親的家人,你瞧瞧榮哥兒說這話,像什麽樣子嗎,若是老太爺還活著,早就氣的罵人了。」


    不提老爺還好,一提就戳了肺管子,賀平洲此生是窩囊了些,分家的時候也是想讓老爺子走的安心才答應了那一係列不平等的條約,可不代表二房的提及老太爺來壓他。


    老實人發火了,臉色鐵青,站起來指著外麵道:「老二,帶上你的婆娘和兒女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賀平川臉色難看也站起來了,聲音拔高,「大哥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忘了爹死的時候說了什麽不成?爹死的時候說了,有困難找大哥,大哥現在發達了,是不想管弟弟的死活了?」


    「你家吃不上飯嗎?」賀平洲也生氣,養爹養娘是為人之本,卻沒有說分家東西都給你家了我還得養著你家的道理,「你家若是吃不上飯了,來我家我給你一口吃的,絕對不讓你餓死,可你家過的比我家舒服多了,就那幾間鋪子也讓你們過的舒坦了,就不能放過我嗎,我欠你的啊。」


    賀平洲早年就不大說話,說話也沒威力,賀平川一把年紀以為他哥還是以前那臭德行,卻沒料到今日竟如此硬氣,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不過賀二嬸卻反應的快,反駁道:「大哥是對爹的安排不滿意了?當初又不是我們要求這麽分的,是爹這麽要求的,大哥不服氣找爹去啊,找我們有什麽,再說了那是我們該得的。」


    「你!」賀平洲氣結。


    眼瞅著事態發展不對,賀榮冷冷開口:「既然如此咱們也沒什麽好說的,家早就分了,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想占便宜。」


    「那話可不是這麽說,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賀二嬸理直氣壯。


    賀榮嗤笑一聲,「感情好事兒都你家的啊,既然如此那就兩家和一塊重新分家,可別說是老爺子分的家,親兄弟還打斷骨頭連著筋呢,正巧我要在京城買宅子錢不夠,二嬸可得幫襯幫襯。」


    賀二嬸眼睛迅速眨了眨,「憑什麽我們給你們幫襯。你們買宅子管我們什麽事。」


    「對啊,我們買宅子不關你們事,你們如何又關我們什麽事。」許秋白看不下去了,涼涼的開口。


    賀二嬸瞅他一眼,嗬了一聲,「我們賀家的事有你說話的份嗎?」


    許秋白淡淡看她一眼,「有沒有份你說了可不算。」


    許秋白眼神不善,竟唬的賀二嬸心裏咯噔一跳。


    張夫子眼見著嶽母嶽父蠢貨一雙,頓時有些氣悶,「妹夫不必插話,賀家之事,咱們外人還是看著的好。」


    「張夫子好歹也是讀書人,嘖嘖,這覺悟,不愧是一家人。」許秋白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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