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妗看著眼前的韋欣欣,思緒迴到迴到早上 。


    薑妗在那吃著香噴噴的番茄土豆燜麵,酸酸軟軟的番茄,沙沙糯糯的土豆,裹滿醬汁的麵條,以及餐後習慣性的一瓶牛奶。


    她喝牛奶,其他兄弟幾個就吃煮雞蛋,誰也不會覺得不公平。


    “小朗,你會遊泳嗎?”薑妗突然問了句。


    許朗還沒開口,倒是許朝異常積極地舉起了手,“我會!”


    許延和許弘麵麵相覷,“妗妗,你問這個幹嘛?是想學遊泳嗎?”薑妗點了點頭,“因為我怕水,我想著能學個遊泳,萬一以後掉水裏也不怕了。”


    薑妗沒先把桃桃說出來。


    許延卻警覺地問道:“怕水還要學遊泳?是不是又有誰欺負你了?”那想打人的架勢一下子就出來了。


    薑妗有些無奈,“二哥,我是為了以防萬一,而且多學習一個技能也好的嘛。”


    許延這才放下心來,“嗯,那倒也是,那就讓朗子教你,小弟太小了。”


    許朝有些不開心,但是又不敢正麵剛二哥,薑妗卻摸了摸他的頭,“沒事,小朝可以在一旁當陪練。”


    然後就愉快的決定了。


    然後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嘈雜聲,薑妗有些好奇地往外去看。


    “那韋知青也真看得上那顧慶?”


    “可不是麽?愛鳳說她看得真真切切,那韋知青全身上下都裸著,白得晃眼,兩個人也是不害臊,大白天就幹得熱火朝天。”


    “這才剛剛受到處分,就能幹出這樁事來,她也是心大啊。”


    “嗯,可能是在床上厲害吧。”女人葷素不忌地打著黃腔。


    另外一個啐笑了下,“喲,敢情你家那口子不行了?”


    “哎喲,都老夫老妻了,誰還愛幹那事?”


    ……


    “不過,盧娟她兒子把好好的人給睡了,就沒啥說法?”


    “這誰知道?不過這知青怎麽樣也是城裏人,城裏人都講究愛麵子,估計看不上盧娟家吧。”


    “啥?那她都成破鞋了,哪家還要啊?”


    “你說話小心點,別人家一封舉報信把你也給告了!”說完拍著大腿使勁樂。


    “她估計是沒那個臉告我,她自己做的這沒皮沒臉的事,你看看,我們農村姑娘可沒哪個像她這麽放得開喲。”


    “也就看個熱鬧得了,這事要是擱我家,整天被人指著說閑話,我倒不如一根繩子吊死!”


    “那你可沒那盧娟想得開,她我看她八成是想收了那城裏媳婦了!”


    “真的?你咋知道咧…”


    薑妗聽的一愣一愣的,他們口中講的是韋欣欣吧?


    “妗妗,小孩子不要聽這些。”宋銀把閨女拉了迴來,那些個醃臢惡心的事,通通都不要去聽,平白汙了耳朵。


    薑妗有些無辜的看著自家媽媽,她都已經是談對象的人了,那些成人話題她還聽不了啊。


    薑妗迴到飯桌上,“外麵是什麽事啊?”許延也是個好奇心重的。


    薑妗看了看宋銀,乖巧地沒開口,宋銀直接瞪了一眼二娃,“鹹吃蘿卜淡操心,你也少管別人的閑事!”


    許延碰了一鼻子的灰,有些訕訕地摸著鼻子,看著妹妹在一旁笑他,他也毫無芥蒂地跟著笑。


    “趁有時間去縣裏買些肉迴來,”宋銀扭頭看了眼自家閨女,“這幾天又瘦了,得趕緊補迴來。”


    薑妗:……低頭看了看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肉肉,有些頭疼,果然母愛是沉重的。


    不過宋銀心裏卻還有些不放心,那韋欣欣跟妗妗都是知青,總免不了碰麵。


    “妗妗,以後……”她在努力組織語言,好讓她的話沒那麽難讓人接受,但是跟這樣舉報別人,反而自己私生活不檢點的人,的確要拉開距離。


    “以後和她遠一些。”


    薑妗點點頭,“媽媽,我跟她不熟的,而且我還對她生氣著呢!”身邊的幾個男娃都一臉懵。


    “那就好。”宋銀摸了摸閨女的臉蛋,她得盡量保護好她。


    *


    思緒迴到現在,“你要景嘉玉幫你,你直接找他不就好了?”


    薑妗的語氣很正常,可落在韋欣欣的耳朵裏,卻飽含嘲諷。


    ——“嗬,你也知道你大概跟他說不上話,所以才來找跟他關係不錯的我吧!”


    韋欣欣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我……我跟他說話,他是不會搭理的,但是你跟他很熟不是嗎?”韋欣欣的語氣越來越急,“他看在你的麵子上,肯定會幫我的。”


    薑妗覺得她可真看得起她,“韋欣欣,你該不會以為在我被你恩將仇報後,還會願意幫你吧?”


    韋欣欣的眼淚已經醞釀在眼眶,她這副樣子很難不讓人心疼,“我知道是我錯了,我已經給你道過歉了,也受到處分了。”


    這話的語氣滿是義正言辭,覺得她之前所有的錯誤都應該被抵消掉了。


    “你就不能把之前的一切都當做……”


    “不行!”薑妗果斷拒絕。


    “為什麽?你非要這麽絕情嗎?”韋欣欣的情緒已經幾近崩潰。


    “我現在已經變成這樣的地步,你還不滿意嗎?”


    薑妗被氣笑了,“首先,你受到的一切處分跟我沒關係,憑什麽說我滿不滿意。”


    “你自己不潔身自好,所以才被人指指點點。”


    “現在反過來質問我,你早幹嘛去了?”


    說著薑妗不再理她,直接扭頭走開。


    *


    韋欣欣失魂落魄地走著,迎麵撞到一人,是出來找她的顧慶。


    “欣欣,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說著就要上前抱住她。


    韋欣欣後退地厲聲,“你別碰我!”


    然後指著男人的鼻子怒罵:“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我才變成這樣!”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可是難道你不是因為喜歡我才跟我……”


    韋欣欣捂緊耳朵,“閉嘴!你給我閉嘴!”她一點兒也不想再聽到那天的事。


    周圍的各種聲音真的快把她給逼瘋了,她更擔心的是家裏會不會也知道了她在這裏的情況……


    “欣欣,”顧慶一臉委屈,“不是因為我,都是因為他們不理解你,對你的處分太嚴厲造成的。”


    “我是來幫你的,隻有我義無反顧地站在你這邊,欣欣。”


    果然這幾句話說下來,韋欣欣剛才還抗拒的態度就軟了下來,尤其剛剛麵對勉強自己道歉、低頭認錯的薑妗,讓她感受到了極度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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