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商桃桃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孤身走出家裏,來到了河邊。


    不一會兒,就聽到一聲落水聲,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發現許白梅也跳到河裏,拉著商桃桃,在救她的姿態。


    等好不容易上了岸,商桃桃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胃裏全都是水,隻差一口氣,就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


    周圍的人等到商立燮急忙趕到,驚慌地抱著商桃桃,都圍到他身邊說,“好險啊,多虧了白梅,是她救了你妹妹一條命!”


    從此,商立燮的腦海裏一直被這句話所束縛、捆綁。


    ——直到後麵再因為一個關鍵的原因,他被迫跟許白梅結了婚。


    可是作為旁觀者的薑妗卻看得一清二楚,商桃桃分明就是被許白梅拉著走到的河邊,也是她“不小心”把商桃桃推進了河裏。


    這樣自導自演,才成就了她所想要的姻緣。


    薑妗看著臉色蒼白,弱小無依的商桃桃,心疼壞了,恨不得衝上去把許白梅推下去。


    從那以後,桃桃就像是徹底關閉了對外交流的功能,變得沉默,尤其是看到水,就會有應急反應。


    ——她也不再開口說話了。


    之後商立燮成為有名的商業大鱷,也終於漸漸讓妹妹敞開心扉,說出了當時的真相。


    可是許白梅之前一開始得到的婚姻生活就是不幸福的,商立燮壓根兒就不碰她。


    終於有一次借著要參加什麽重要的宴會,許白梅想要趁機依偎著靠上商立燮。


    在眾人的眼裏他們好像貼的很近,惹得周圍的人都羨慕他們的感情,十幾年如一日的恩愛。


    “你們真讓人羨慕啊!”尤其商立燮的身邊從來沒有鶯鶯燕燕,幹淨得很,十足的好男人形象。


    這讓一旁的張總夫人很是羨慕。


    許白梅臉上掛著滿足的小女人笑意,“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呢。”


    可是在他們看不到的角度,商立燮壓根兒就沒碰上許白梅。


    唯獨僅僅碰到了一片衣角。


    女人的神色很受傷,她真的已經趨近於崩潰,她根本就是在十幾年如一日的守活寡!


    “立燮,之前是我做錯了,可我也是因為太愛你了,就不能看在我一直對你一心一意的份上,就讓那件事過去嗎?”


    “桃桃不是也好好的活到現在了嗎?”


    商立燮從對著外人客套疏離的笑,轉而收斂笑意,薄唇輕啟,眸光寒冷至極點。


    “那你還在為自己叫屈什麽?你不也好好地‘活到現在’了嗎?”盡管湊到她的耳邊輕聲細語,是她一直想要的親昵。


    可每一個字落到許白梅的耳朵裏,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在捅刺她的心髒。


    許白梅木然的站在那,眼淚無聲無息的從臉上滑落,眸光死寂一片。


    等結束的時候,那件衣服也被商立燮留在了原地。


    *


    隔天一大早,薑臨就收拾好東西準備迴去了。


    本來不忍心叫醒妹妹,誰知道薑妗自己爬起來了。


    從以前到現在,大概這一輩子所有的主動早起都集中在這幾天了。


    那個夢,徹底解開了薑妗的心結,但是讓她多了一個擔心——會不會許白梅還會跟之前一樣,故技重施?


    不行!她得保護好桃桃!


    薑臨在薑妗麵前搖了搖手,“你在想什麽這麽入神呢?”


    “啊?”薑妗迴過神來,搖著頭說沒事,怕薑啟繼續追問,幹脆撒嬌說是舍不得哥哥。


    薑臨隔空點了點妹妹的額頭,“說甜言蜜語,誰都不如你。”


    他停了會,開口問道:“打算什麽時候迴家一趟?”


    “嗯,等雙搶結束後,我就請假迴去。”


    “好。”


    目送完薑臨的背影,薑妗心裏開始盤算怎麽保護桃桃。


    *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兒,經過陳愛鳳那個大喇叭,現在可謂是傳遍了整個村子。


    她這上了年紀的婦女漢子掰扯起來,葷素不忌的,說話又沒分寸,什麽細節都給講了出來。


    這黃段子啊,爺們最起勁聽。


    韋欣欣快兩天了,也沒踏出過房門一步。


    生產隊那邊也都知道了這個情況,覺得是給整個集體丟人,都懶得理會,直接記曠工。


    房間內的韋欣欣捂著自己的耳朵在床上默默流淚。


    她不僅羞憤於自己的醜事被村裏人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把她誤會成誰都勾引的騷貨,更難過自己為什麽把好好的日子變成這樣。


    本來……本來她依舊可以在知青隊裏趾高氣揚,本來她後麵可以找機會迴城,本來她可以選擇更好的程當……


    她把自己徹底糟蹋完了。


    韋欣欣死死攥緊了身下的被子,眼裏的後悔泛濫。


    顧慶根本就配不上她!她不能跟他永遠綁在一起, 她死也不要!


    她要迴去,她不能待在這!


    盧娟可被這事兒氣得不輕,本來自打偷錢那事後,大家對她的態度就有些變了,現在更好了,這樣的醜事被扒出來,她哪還有臉出去!


    逢人就被問,她家好事是不是快了?得了一個知青媳婦,那可是風光啊!


    話裏話外,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盧娟撫著胸口順了兩下氣,然後指著兒子高聲怒斥:“你看你做的什麽好事!我活了大半輩子,從沒這麽憋屈丟臉過!”


    養兒子防老,現在他快給她送終了。顧慶卻是一副啥事也沒有的淡定,“媽,我這不是給你省錢了嗎?”


    “省錢?你說啥?你腦子沒燒壞吧?”


    顧慶卻是一臉春風得意,“依我看,這事鬧大,頂多就難聽一陣子。”


    “但鬧大也有好處啊,媽,那韋欣欣跟我睡了,那哪還有別人肯再要她。”


    “她隻能跟我,沒準肚子裏已經有了我的種了!”


    “這下子,彩禮錢不省了嗎?”而且顧慶想的還不止,看韋欣欣種種行為,就知道她家裏條件不錯。


    到時候她跟了他,她家裏總會幫襯些,時不時弄些錢來,還不是小意思?


    盧娟倒是沒想到這茬子,她臉上的神色轉了幾轉,覺得這話說的不錯。


    那她又省了筆錢,到時候也許她家珍珍能嫁到城裏去也說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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