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星’一路策馬趕到最近有可能有人家的地界,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河邊,說真的,她已經不指望周圍會有人家出現了,可就在這時……


    不遠處來了幾艘船,船上蓋著顏色鮮豔的帆布,不少人坐在船中央,稱讚周圍的夜景,不過最值得引起注意的,是這幾個人的對話。


    “連櫻花都提早盛開,慶祝濱路的婚事呢,不安時節開花真是一件神事,對吧,信乃?”


    被叫做信乃的年輕人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中年大叔,臉上晦暗不明的神情讓人難以捉摸,但他還是緩過神來,對身後的長輩說。


    “是。”


    “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怎麽了,你妹妹要嫁人了,你難過了嗎?”


    中年人說的話無疑是在這個年輕人的心裏狠狠戳了一把刀,本來人家就不是很開心,還非得火上澆油。


    “不,沒那迴事……”


    就在那些人要繼續說什麽的時候,‘閻星’攔住了他們。


    “船家,船家!”


    被攔住的船隻看著站在岸邊的‘閻星’,慢慢停了下來。


    “你是誰啊,怎麽深更半夜在這裏待著?”


    她遮著臉,嗓音也變得沙啞不堪,除非這人火眼金睛,一眼看得出她喬裝打扮了。


    “我是個販馬的,家中叔父過世,僅僅留下這幾匹馬給我做生意用,幾位要是看的上眼,就選一匹馬,當做船費。”


    那些人一眼就瞧上了她胯下騎著的那匹白馬,於是便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


    “可以啊,那匹白馬給我們,我們就讓你上船!”


    可她卻說。


    “客官,其他的馬匹你們隨便挑,唯獨這匹馬不可以。”


    沙啞的嗓音響起,他們就納悶了,怎麽不行!


    “客官,除非你們有比那個官家出的錢還要高,我就把這匹白馬賣給你們。”


    “一匹白馬能出多少錢,我們出五十兩白銀!”


    他們以為一匹馬能出五十兩已經夠高了,可沒想到,下一刻說出來的價格,讓他們瞠目結舌。


    “那個官家,願用傾國之財來買這匹白馬,客官才出五十兩白銀,未免太掉價了。”


    他們本以為一匹馬能有五十兩白銀已經夠奢侈了,沒想到這匹白馬居然值傾國之財!這能在這裏買多少糧食,買多少土地和房屋,女人!


    說他們沒有起歹意是不可能的,但她是誰,這些人的武力根本不放在眼裏,就在她還想說什麽時,船上那個叫濱路的年輕女子說話了。


    “叔父,讓他上船吧,我,想要旁邊的那匹棗紅馬。”


    “多謝這位姑娘。”


    ‘閻星’上了船之後,吹了一個清脆的口哨,白馬似乎得到了號令一般,立馬帶著周圍的馬匹跑動了起來。


    船上的人見到這白馬如此有靈性,自然不可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隻不過,看這個馬夫孤身在外,如果沒點本事,恐怕不能行走的這麽容易。


    ‘閻星’坐在船上,悄悄打量著周圍的地貌地勢,可她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注視著這條船,銳利的眸色瞬間如獵鷹一般鎖定了來源。


    似乎岸上的人也感覺到了有人盯著自己,這種感覺讓自己幾乎不寒而栗,那是什麽人!怎麽可能隔著這麽遠注意到自己?


    難道,是那些人請來的高手嗎?


    來不及細想,那人立刻離開了櫻花林,眨眼間,‘閻星’跟著那艘船上的人來到一處家宅,她牽著馬栓到門口的樹幹上,叮囑它一定要耐住性子,不可以在這裏耍性子,這才跟著他們進了正廳。


    說實在的,‘閻星’不喜歡這個氛圍,尤其是坐在剛才那個叫濱路的姑娘旁邊的醜家夥。


    聽著周圍人的話,有些不明所以,這幫人難道打算用自己的親子來換取榮華富貴?


    當初陛下貴為天子,雖然也要以嫁出公主才能換取大唐的國力,但這是值得的。


    看著麵前跳舞的歌姬,‘閻星’總覺得她來者不善,更別提她嘴裏唱的那首歌,居然莫名透出一股殺氣!


    莫非,此人是衝著什麽人來想行刺的?


    而在門口,來了兩個自稱是代官朋友的人,她抬眸看去,卻突然發覺胸口的珠子猛然一燙,這兩個人肯定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家宴中,那個歌姬的歌聲引來了房梁上的一條毒蛇,不光那兩個人中的一個感覺到了,就連她也感覺到了,不過她不著急動手,她倒是想看看,這個歌姬到底想做什麽。


    就在歌姬唱完最後一句之後,房梁上的毒蛇終於不再徘徊,徑直掉在了濱路的麵前,一聲尖叫,濱路撲倒在了旁邊的代官身上,引發周圍的一片轟動。


    連帶著台上的信奈也放下羯鼓,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歌姬快步上前,拔出腰間的武士刀對準了麵前醜陋的代官!


    “代官,我來取你的狗命!”


    “你是誰!”


    “我是犬阪毛野!去死吧!”


    這歌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居然還真把自己的實名告訴這小子了,連帶著周圍人都聽見了.。


    不過‘閻星’可不著急,這個叫代官的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剛才那兩個形跡可疑的家夥,現如今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掛著的珠子告訴她……


    剛才那兩個人還尚未走遠,肯定就在這附近等著什麽。


    眼見歌姬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代官的人頭之後,提起人頭殺出人群,而信奈則是撲到自己妹妹眼前,看著她有沒有出事,不過很顯然,這小妞一點事兒沒有。


    信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了一眼馬夫,但是想到他也隻是個馬夫,就沒管他,提刀衝了出去,犬阪一路拚殺,可是到達路口的時候,居然被信奈攔住了去路,兩人武藝不相上下,不過,還是被她翻牆逃了出去。


    信奈本想去追,但是被追出來的濱路攔住了,濱路幾乎是哭著表達了自己對哥哥那份隱藏在心底多年的愛意,但是信奈知道,他們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是兄妹,怎麽可以違背道德倫理。


    不一會,信奈和濱路的叔父走了出來,詢問剛才殺死代官的女殺手是誰,而濱路這傻妞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缺心眼,直接當著叔父的麵表達了自己對於哥哥的感情。


    “雖然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你們是兄妹啊!”


    在她看來,就連大唐都有過近親結婚,不過在陛下的明文規定下,近親成婚其實少了很多,更別提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能不能成婚就看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兩情相悅。


    叔父動了怒,抬起刀就要砍向信奈,不料卻被濱路擋了下來,一刀劈中脊背,當場死亡。


    信奈看著心愛的人的屍體倒在眼前,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怒火,揮舞著手中的武士刀將自己的叔父全部殺死在了院子裏!


    而此時,狂風四起,帶起一陣櫻花雨,倒在櫻花樹下的濱路屍體居然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等到信奈殺死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這才發現濱路的屍體不見了,而在櫻花樹下的小池子裏,他發現一顆發著光的珠子,拿起來一看,那珠子上還寫著一個……孝。


    真是哄堂大孝了家人們!


    信奈近乎瘋癲的奪門而出,但他絲毫沒注意到,身後屋頂上站著的那兩人懷裏還抱著一個女子。


    就在這兩人要帶著濱路的屍體離開時,一把刀直直插在他們腳下,那兩人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個身形佝僂,看不清麵容的人擋住了他倆的去路。


    “還以為是什麽厲害角色,原來隻是個家奴!”


    這兩人天真的以為眼前這個人隻是個家奴,但是下一秒,眼前的那個人身形一動,幾乎是閃電般的速度,將他懷裏的女人奪了迴去,另一隻手空出奪了刀,一刀狠狠劈砍在老頭的胳膊上!


    力量之大,竟然活生生砍斷了那個光頭的一條手臂!


    慘叫聲幾乎能驚飛了周圍的鳥雀!那個老嫗看到自己的同伴都被傷成了這個樣子,幾乎被嚇得失禁!他們哪裏能想到,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居然會這麽厲害!


    老嫗帶著那個老頭幾乎是逃竄而走,她抱著濱路的屍體跳到地麵上時,幾乎發現地麵上全是屍體,看麵相,全是剛才參加過家宴的人。


    而且有幾個似乎是這個濱路的親戚,不過,是被誰殺得?


    其實也好猜,除了那個叫信奈的年輕人,恐怕沒幾個敢有這個膽子。


    搖了搖頭,抓起女孩的手腕把起了脈,她發覺這個女孩似乎還有一些脈象!


    “還有脈象,還有得救。”


    從隨身攜帶的藥瓶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了濱路的嘴裏,又幫她開了幾處穴道,濱路這才逐漸悠悠轉醒,但是現在不是拖延的時候,她知道,眼下是要先找到那個什麽公主,才能夠了解一整個始末。


    單手托起濱路,吹了一聲口哨叫過白馬來,要上馬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個很是熟悉的聲音!


    這絕對不是這個身體能夠有的聲音,這是近乎隔了一千年的念想!


    “小將軍~別來無恙啊~”


    懷裏的女人一雙剪水秋眸風情萬種的看著自己,這種眼神,她絕對不會認錯的!


    “好久不見,不過,你就這麽擅自離開英魂殿,不怕迴去之後陛下追責你嗎?”


    “不是有你呢~你父皇那麽好一個人,怎麽舍得呢~”


    女人的手指不斷圍著她的胸口畫圈,似乎鐵了心想要勾引她一般~


    “你就是仗著當年我從西域把你帶迴來時,認定我會對你好。”


    “小將軍~奴家,可沒有硬求你把我帶迴來~不過,我願意和小將軍迴來,就代表我對小將軍還是……”


    女人頓了頓,下一句話讓她幾乎臉紅的不看直視她。


    “餘、情、未、了~”


    “淩姬,你!”


    “噓~小將軍不要這麽兇嘛,奴家這心可都被你嚇得怦怦跳呢~”


    淩姬見勢,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心口貼了上去,或許是她覺得自己對不起淩姬,根本沒有阻止的意思。


    “瞧瞧,小將軍這握刀劍的手,怎麽如今變得這麽抖啊,不怕不怕,奴家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這麽多年了,小將軍怎麽還這麽怕奴家~”


    “我……我不是……反正你已經出來了,這身軀也被你占了,那就趕緊趕路,不要耽擱。”


    淩姬一看這人還是一如之前那樣,一點沒變,心下總歸是不舒服的,但是她也不著急,反正她現在出來了,有的是時間~


    招來白馬,正要翻身上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淩姬沒有合適的坐騎。


    “淩姬,你和我同乘一匹馬,好歹有我在,銀虎驄不敢傷你。”


    淩姬當年可是被這匹馬摔的不輕,一度三五天下不來床。


    “喲!這可是妹妹你說的~這匹馬當年可是摔的我一度幾天下不來床呢。”


    淩姬還記得,第一次就是她騎著這匹馬,把自己從遙遠的西域帶迴了繁榮富庶的大唐。


    “我帶你,你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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