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林迴到四合院,先去徐記車行走了一遭。


    原本擔心昨晚上的事情會驚嚇到徐允諾,結果發現徐允諾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心情還算平和。


    而且他還從徐允諾口中得知,因為昨晚上抓捕燈罩有功,徐天已經被調到了警察局,成為了行動組的一員。


    “這下可算是遂了天兒的心願了,他一直說片警就不像是警察,整天幹些抓賊勸架的瑣碎事沒意思。這下好了,到了市局就可以抓特務抓兇手了。”徐允諾說。


    楊海林說:“其實我倒覺得,特務和兇手還是抓的越少越好,少了就說明社會安定了,老百姓的生活自然就好了。等到哪天我們用不著抓特務,抓殺人犯了,整天和老頭老太太打交道,幫他們處理一些雞鳴狗碎的家務事,那這社會可就真的天下太平了。”


    徐允諾點點頭:“沒錯。”說著吃驚的看著楊海林說:“大林子,我怎麽覺得你說話的口氣老氣橫秋的,一點兒也不像個年輕人,倒像是經曆了多少故事一樣。”


    楊海林笑笑,沒有說話。


    大年初三,三天假期已過,楊海林重新迴到市局工作,一進門就遇見了鄭朝陽。


    “大林子,聽說了嗎?我們可能要分開了。”鄭朝陽一見麵就說。


    楊海林一愣:“分開?什麽意思?”


    鄭朝陽說:“意思就是我們以後可能就要不在一個地方工作了。”


    楊海林越發吃驚了:“什麽情況,詳細說說。”


    鄭朝陽說:“我今天早上聽羅局長說了一句,因為目前四九城的潛伏特務網已經基本被我們清除幹淨,接下來我們麵臨的工作重心,將會從抓捕特務轉移到維護社會安定。”


    “而現在,四九城有很多企業實業,生產很不穩定,這嚴重影響了民生。所以經上級研究決定,準備派遣一些有能力的同誌,安排到這些企業,工廠裏邊去,幫助他們恢複安定,恢複生產,維護社會安定。”


    鄭朝陽說著看著楊海林:“所以說我們這些人都有可能被派遣到工廠裏,企業裏去,以後想再像以前一樣,每天在一起工作學習,抓特務,辦案子,可就不容易了。”


    鄭朝陽的話很快就得到了驗證,上班之後沒多大一會兒,羅局長就通知全體警察到大會議室開會。


    會議上羅局長宣布了這件事,講述了上級指示的重要性,然後宣布選擇自由。願意到工廠和企業工作的,將先由每個人自願報名,然後由上級領導研究後做出最終決定。


    宣布過後,會議現場先是一片沉默,接著就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了。


    不用說,大多數人是想要留在警察局,不願意到企業和工廠裏去的。


    鄭朝陽低聲問楊海林:“怎麽樣,大林子,你什麽想法?想留在局裏還是打算去工廠裏?”


    楊海林還沒說話呢,台上的羅局長就注意到了他們,馬上就點了名字:“鄭朝陽,楊海林,你們倆算是地道的四九城人了,你們是什麽想法?說出來讓大家聽聽,讓我聽聽你們的想法。”


    鄭朝陽直接站起來說:“羅局長,我說一下我的想法,我做了多少年的警察了,對工廠裏的工作一竅不通,所以我想留在警局繼續工作。”


    羅局長點點頭,讓鄭朝陽坐下:“大林子,你呢?說說你的想法。”


    鄭朝陽站起來,場裏的人都盯著他。


    “羅局長,我想問一句,到工廠工作是做什麽工作,我們的編製在哪裏,受哪裏領導?”楊海林一開口,先拋出一連串問題。


    大家頓時鴉雀無聲,全都看著羅局長。


    羅局長笑了:“這些問題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吧?那我來迴答一下,大家這次到工廠,肯定不是下車間,而是要到工廠組建保衛科,保衛工廠的財產設備和工人的人身安全的。”


    “保衛科雖然設在工廠裏,但直屬市局領導,配合工廠工作,編製自然也在市局。”


    “另外還有一點,這次到保衛科工作的人員,並不是說以後就長期在工廠裏工作了。他的編製依然在市局,那就說明隨時有可能迴到市局繼續工作,而且工作成績突出的,可以在工廠就得到直接晉升。”


    羅局長的話說完,楊海林就說:“羅局長,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想法了,我願意報名到工廠裏去,負責工廠的安全保衛工作。”


    下邊頓時像炸了鍋一樣議論開了,幾乎都是在說他太傻了,誰都知道他工作能力突出,這段時間又是立功不斷,要是留在市局的話,肯定會馬上得到晉升,至少會是組長級別的。


    這要是到了工廠裏,那就等於流放一樣,雖然羅局長說得好聽,在工廠裏也有晉升的機會。可是誰都知道,你一旦到了外邊,市局的晉升機會哪裏還能想到你?


    身邊的鄭朝陽和郝平川也是吃驚的看著他,郝平川連忙拉拉他衣服:“大林子,你瘋了?好好的留在市局咱們哥幾個一起辦案子喝酒多好啊,幹嘛去工廠裏?”


    鄭朝陽也說:“就是,你小子就是當警察的料,破案子比誰都在行,去工廠裏不是浪費人才嗎?”


    楊海林不說話,隻是笑笑,他心裏有自己的主意。


    坐在不遠處的白玲看看他,並沒有說什麽。


    羅局長則是點點頭:“好,楊海林同誌已經第一個做出了表率,願意到工廠裏去幫助企業,這是個很好的表率,我代表市局領導表示歡迎和鼓勵!”


    說著,率先鼓掌,接著下邊的掌聲也開始響起。


    有了楊海林的表率,接下來也有一些警察跟隨其後,表示願意到工廠裏工作,雖然報名的人數還是並不多,也遠沒達到上邊要求的數量,但已經是個不小的突破了。


    會議結束,楊海林剛要跟著大家走出會議室,羅局長卻叫住了他:“大林子,你稍等一下,先待會兒到我辦公室一趟。”


    楊海林停住腳,等會議室裏的人走完,就跟著羅局長去了局長辦公室。


    一進門,羅局長就問他:“大林子,你想好了嗎?真的是自願到工廠裏去支援工廠的保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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