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警察局,二話不說,直接重新審問瞎貓,讓瞎貓描述兇手的外貌特征。


    這有點為難瞎貓,大晚上的又是驚鴻一瞥,很難記清對方的特征。


    但瞎貓還是盡力的把自己隱約記下來的特征描述下來。


    柳如絲先是聽,然後一邊畫一邊問,耗費了快三個小時,終於一個畫像浮出水麵。


    最後,她放下鉛筆,淡淡的說了句:“你們的人描述的太籠統,我隻能畫成這樣,像不像就隻能看天意了,要是找不到畫上的人可不是我的錯。”


    說完她突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


    身後那幾個警察剛才還都一臉期待和緊張的表情,這會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全都沉默了。


    而且全都偷偷的看著一個人。


    鄭朝陽。


    而鄭朝陽則是盯著那幅畫沉默不語。


    “怎麽了?我畫的不像嗎?那不能怪我,是你們的證人根本就記得不清楚。”柳如絲不明所以的為自己辯解著。


    話沒說完楊海林就朝她擺了擺手,那意思是讓她別說了。


    柳如絲撇了撇嘴:“那我可以走了嗎?”


    楊海林點點頭。


    但柳如絲站著沒動,楊海林有點疑惑。


    柳如絲說:“你把我接來的,不應該再把我送迴去嗎?難道讓我跑著迴去?”


    好吧,差點忘了這一茬了。


    做人得厚道,不能過河拆橋,用完了人家提起褲子就翻臉不是?楊海林很爽快的起身,和柳如絲出去了。


    這時候審訊室裏依然是一片沉默,白玲揮揮手,讓人把瞎貓帶了下去。


    郝平川試圖開導鄭朝陽:“老鄭,照我說這個畫像就是扯淡,根本不可信。瞎貓都說了他自己都隻看了一眼,根本記不太清楚兇手的長相。柳如絲也是聽他的在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胡畫,怎麽可能畫的準?”


    白玲也說:“是啊鄭朝陽,畫像本來就不穩定,出差的幾率很大,不用太當真的。”


    鄭朝陽終於搖了搖頭:“你們不用安慰我,你們說的這些我這半天都給自己說過了。但是……但是柳如絲一個沒見過我大哥的人,能畫出和我大哥這麽相像的畫像,而且還讓瞎貓一個勁的點頭說像,你們說,這還能說是巧合嗎?”


    大家都不說話,連站在門口的羅局長羅勇都臉色凝重。


    鄭朝陽接著說:“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如果我大哥真的就是殺死萬林生的兇手的話,我一定會親手給他戴上手銬,讓他接受審判的。他雖然是我大哥,但也不能逍遙法外,而且我也很清楚,如果真是他殺的萬林生,那他就絕不是一個殺人這麽簡單,還很有可能是國軍保密局留下來的潛伏特務。”


    “我不會從我手裏放掉每一個特務,即使是我大哥也不行,那是對組織,對人民的不負責!”


    楊海林開著車送柳如絲迴家,路上可以感覺到背後刀子一樣的眼神,但他渾不在意,現在的柳如絲就如同脫了毛的鳳凰,連一隻雞都不如。她沒有了沈世昌的庇佑,沒有三十一軍這些走狗,根本就沒有任何殺傷力,就算讓她再怎麽看自己也不會傷到自己半分。


    “你給我看的耳墜從哪裏來的?”柳如絲突然開了口。


    楊海林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撿來的,怎麽了?是你的嗎?”


    “你放屁!我的耳墜是龍鳳祥定做的,還有那鑽石,花了我三根金條,有本事你再撿給我一個看看!”柳如絲氣憤的說。


    楊海林一愣, 連忙踩住刹車:“你說那耳墜是你的?”


    柳如絲正紅著臉怒斥他呢,沒想到會突然停車,身子隨著慣性往前一衝,直接趴在了他的臉上。


    奶兇奶兇的。


    楊海林喉頭咕咚一下,柳如絲連忙起身迴到座位上,漲紅著臉罵了一句:“流氓!”


    楊海林老臉一紅,連忙撿起剛才的話題:“你剛才說那耳墜是你的?”


    柳如絲怒視著他:“當然是我的了,不過已經送人了,怎麽又到了你手裏?哼,紅黨人不是整天標榜自己什麽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嗎,怎麽也搶別人的東西?”


    “什麽呀,你別胡說八道,這耳墜可不是我們搶別人的,真是撿的。”楊海林辯解說,接著就追問道:“你這耳墜到底送給誰了?”


    柳如絲顯然不信:“哼,我這耳墜這麽珍貴,她怎麽可能會丟掉讓你給撿了。你不告訴我真實來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楊海林看沒辦法,這才說了實情:“好吧,那我說實話,這耳墜是在保定的時候,一個兇殺案現場發現的。”


    楊海林說的自然是水電工老崔被殺的時候發現的耳墜,但他手上這個並不是原物,而是他用複製技能複製出來的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


    柳如絲臉色陡時變了:“兇殺案?”


    楊海林點點頭:“就是上次我們碰見那一次,有個水電工被人殺人滅口,他手裏捏著這個耳墜,我們懷疑是兇手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把耳墜送給誰了嗎?如果你知情不報的話,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就是兇手的。”


    柳如絲臉色已經變得煞白,緊張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我說,我把耳墜送給一個朋友了。”


    “她叫什麽名字?”


    “她叫……她叫……她叫尚春芝,是……是我之前一個很好的朋友……”柳如絲結結巴巴的說,她顯然被這個殺人案給嚇著了。


    “尚春芝?她是什麽人,是不是保密局的?”楊海林馬上繼續追問。


    柳如絲點點頭:“她以前是保密局機要科的,那天去保定我也是去找她,耳墜也是那天給她的。那天她還說,說我怎麽這麽傻,明明可以離開卻不離開,而她想離開,上峰卻要她留下。”


    那就對了,這個尚春芝毫無疑問是個潛伏特務,執行了殺死老崔的任務,但不巧的是,在殺死老崔的時候被老崔抓掉了耳墜都不知道。


    “這個尚春芝住在保定什麽地方?”楊海林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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