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在被窩裏的子桑夭夭趴了一會,沒聽到什麽東西…


    偷偷摸摸先開一條縫,探探敵情。


    沒看到人,暫時安全。


    子桑夭夭掀開被子猛唿一口氣。


    天殺的狐狸精,怎麽這麽會親。


    沒想到他還真乖乖去洗漱了…


    子桑夭夭蹬上自己的小兔子拖鞋噠噠的跑去了洗漱間。


    狐狸披散的頭發被一根黑色的發繩紮成了個低馬尾,彎腰洗臉時鬆垮的睡袍會敞開一大片領口,露出裏麵瓷白的肌膚。


    子桑夭夭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靠了都是她男人了給自己輕薄兩下怎麽了?!!


    “呔!”


    “大膽妖孽竟敢勾引本殿下!看招!”


    子桑夭夭一個起身高跳,準備蹦到男人背上。


    是知這妖精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似得,突然轉過身,將少女接了個滿懷。


    “舍得出來了?”


    …


    “嗷嗚!!!”


    由於距離太近,子桑夭夭蹦的又高,這一下子膝蓋磕到了冷硬的洗漱台上。


    痛的她眼淚都飆了出來。


    伊維斯塔也沒想到她會磕到自己,顧不得洗臉直接將人抱迴了臥室,放到了梳妝台前的小凳子上,急忙蹲下身查看磕到的位置。


    “是不是磕到膝蓋了?”


    子桑夭夭美眸含淚,痛苦的點點頭。


    伊維斯塔小心的捧起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果然,膝蓋此時已經淤紅了一大片。


    他小心的試圖給她揉揉,手心剛接觸到肌膚,就換來少女的痛唿。


    少女肌膚極為白嫩,連膝蓋都是粉潤潤的,此時通紅一片看起來格外嚴重。


    伊維斯塔皺緊眉,不確定是否傷到了骨頭。


    打橫將少女抱起,一邊聯係自己的私人醫生,又從衣櫃裏挑了件長衫給她披在身上,這才抱著人下樓。


    樓下客廳,玄譙剛帶著黏寶寶晨跑迴來,就看到伊維斯塔神色緊張的抱著少女下來。


    玄譙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


    黏寶寶見情況不對也跟著小跑了過去。


    伊維斯塔將少女小心的放在沙發上,動作輕柔避免牽扯到傷處。


    黏寶寶率先衝過去,緊張的抓著她的手,問道:“姐姐,你怎麽了?沒事吧?”


    子桑夭夭強忍著痛擠出一抹笑,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的:“沒…沒事…就是不小心磕到腿了。”


    黏寶寶登時將視線轉移到姐姐的腿上。


    剛才還是淤紅的膝蓋,此時已經青紫一片。


    黏寶寶頓時心疼的紅了眼睛,癟著小嘴:“姐姐…”


    “給姐姐唿唿,痛痛飛飛。”


    黏寶寶輕輕的衝著膝蓋吹了兩下。


    子桑夭夭滿腔欣慰的摸了摸弟弟的腦袋。


    有一種吾家有崽初長成的欣慰。


    玄譙直接得了個空位,直接坐到少女的身邊,急切問道:“怎麽磕的,這麽嚴重…”


    他直接從折疊空間芥中翻出一瓶藥膏,打開就真要給少女塗上。


    他之前身為海盜傭兵,身上總會帶著一些應急的藥物。


    伊維斯塔看了眼光腦,直接攔住了玄譙。


    “先別塗,我的私人醫生很快就要到了,還是檢查一下穩妥一些。”


    玄譙正準備抹藥的手一頓,還是收起了藥瓶。


    “還有多久到?”他問道。


    伊維斯塔再次看了眼光腦上的圖標,道:“五分鍾。”


    玄譙輕歎一口氣,將長衫給少女披好,將人抱進懷中一直在柔聲安撫。


    …


    克林(伊維斯塔的私人醫生,首都醫院的掛名專家)到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群人圍著少女不停的安慰。


    他提著醫藥箱快步走過去。


    子桑夭夭看清來人後,眨了兩下眼睛,思索片刻,溫聲說道:“克林醫生,是你呀。”


    “又見麵了…”


    克林打開醫藥箱,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少女,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溫柔道:“神女殿下日安,情況特殊,就先不行禮了。”


    他拿起一個方形的體層掃描儀,對著少女的膝蓋拍了一下,說道:“沒想到殿下還能記得我。”


    子桑夭夭莞爾一笑:“當然記得。”


    很快,掃描儀上就出現了膝蓋部位的數字影像。


    克林仔細看了看,這才說道:“沒什麽大事,沒有骨裂,也沒有損傷到韌帶等軟組織。”


    “就是皮膚局部淤血腫脹的厲害。”


    他拿出兩瓶藥管,問道:“疼的厲害嗎?”


    子桑夭夭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克林拿起一個圓罐的藥劑,打開蓋子衝著她的膝蓋噴了些白色的藥物。


    隨後他又取出一罐藥膏遞給伊維斯塔,道:“早中晚各塗一次,明天應該就能好。”


    伊維斯塔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咳了一聲,說道:“好的。”


    不愧是他的專職醫生,還會幫助自己打助攻,謀福利。


    這一個月十萬金幣的就診費果然沒白花。


    克林無語的瞄了一眼暗爽的悶騷狐狸,又對少女躬身行了一禮,這才道:“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子桑夭夭對這位醫生的感觀還不錯,也衝他笑著揮揮手:“克林醫生再見。”


    …


    幾人目送克林醫生離開後,客廳內的氛圍再次凝滯下來。


    伊維斯塔像隻叼了兔子的狐狸,得意洋洋得轉動兩下手裏的藥膏。


    眼神頗具挑逗的看向玄譙,說道:“玄譙你要還有別的事情就去忙吧,剩下的我來幫妻主塗藥就行。”


    某條白切黑大蛇根本不吃他這點幼稚的小伎倆,抬手揉了揉子桑夭夭的腦袋,“有事記得叫我,我先帶黏寶寶學習去了。嗯?”


    子桑夭夭衝他點點頭,主動奉上香吻:“嗯呐,去吧。”


    玄譙笑笑,衝著黏寶寶招手:“走了寶寶,學習了。”


    黏寶寶噠噠的走過去,站到他的身邊。


    玄譙牽起寶寶的手,往樓上走去。


    路過伊維斯塔時,唇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黏寶寶還懂事的向他揮揮手,道:“狐狸哥哥再見。”


    “……”


    感覺自己像被踹了兩腳的狗…


    伊維斯塔衝著玄譙磨牙切齒道:“再見…”


    說罷他直接霸占了少女的全部視線,氣鼓鼓道:“過來,塗藥!”


    子桑夭夭眨巴眨巴眼,秉承著一碗水端平的原則,她又主動親了親狐狸的嘴角。


    聲音軟軟道:“謝謝嚶嚶寶寶。”


    瞬間晴轉多雲的某個臭屁狐狸立刻翹起嘴角,行吧看在你這麽愛我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先親了臭蛇的事情了。


    然後甜滋滋的抬起少女的小腿,心甘情願的給人塗藥。


    子桑夭夭圓溜溜的眼睛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他,表情說不出的靈動。


    在心中暗暗腹誹,想到:唔,狐狸真是越來越好哄了。


    還不知道被妻主打上好哄標簽的伊維斯塔給人塗完藥後,剛準備在跟小妻主濃情蜜意一會,總務院的專線就直接打到了他的光腦上,嗡嗡的響個不停。


    子桑夭夭十分善解人意的躲遠了一些,用口型說道:“你先接電話吧。”


    多雲轉晴又轉陰的狐狸不情不願的臭著一張臉接起來電話。


    接通後,對麵立刻傳來了一聲低沉磁性的質問:“執政官閣下,你今天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是打算直接曠工嗎?”


    “我沒記錯的話,你這個月應該沒有假期了。”


    “無故曠工,我可以直接記你處罰的。”


    伊維斯塔一句插不上嘴,臉色已經黑成平底鍋了。


    子桑夭夭又往他身邊湊了湊,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正是有幾天未見的奧古斯都。


    她整顆小腦袋直接湊到了光腦麵前,軟軟道:“皇儲殿下早安。”


    “麻煩可以不要記伊維斯塔的處罰嘛?我的監護人是因為:我不小心受傷了,留下來照顧我才耽擱了一段時間。”


    對麵沉寂了兩秒,才傳來一聲低笑:“嗬,當然可以,神女殿下。”


    “若是執政官閣下是因為照顧殿下才曠工的,我們自然會酌情處理…總務院也並非什麽不明事理,不辨是非的黑心工作。”


    伊維斯塔聽的額頭直突突,直接出聲嘲諷道:“嗬嗬…”


    子桑夭夭迴頭瞪了他一眼,伸手掐了一下他腰間的軟肉,惹得狐狸輕嘶出聲。


    好在奧古斯都並沒有搭理他,一心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和少女的聊天之中。


    “好的,那我替伊維斯塔謝過皇儲殿下了。”


    電話另一頭,總務院審判席上,坐在真皮座椅上的奧古斯都再次陷入了沉默。


    前兩天還跟他曖昧有加的親親抱抱,沒兩天就對他的態度冷了好幾個度。


    哼,小沒良心的。


    撩了就跑。


    那可是他的初吻,克己複禮二十餘載,一招被個小姑娘任憑拿捏,主要是這小姑娘偏偏還是個不上心的。


    轉頭就將他冷淡個徹底,不聯係也不主動。


    好不容易有機會能說說話,她倒好,胳膊肘隻往內拐,偏心偏的好不明顯。


    奧古斯都一手撐著臉,手指輕敲太陽穴,頓了兩秒才說道:“既然如此,那殿下不如當麵感謝我吧。”


    子桑夭夭半眯著眼,剛要說同意,她整個人就被從後麵捂住了嘴巴。


    伊維斯塔聽出了那傲慢傻鳥的意圖與小心思,他勾著唇,惡劣的將少女強硬按到懷中,然後扶著她的脖子親了下去。


    唇瓣廝磨。


    少女不經意輕哼出聲。


    光腦上的電話顯示還在接通中,卻沒有一點聲音。


    果不其然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了。


    子桑夭夭被親的暈乎乎,抬手給了他的大胸肌一巴掌。


    正準備去看光腦,卻發現電話已經掛了。


    迴頭看去,某隻笑眯眯的狐狸正饜足的坐在沙發上。


    一臉愜意的看向她,完全沒有做了壞事的自覺。


    子桑夭夭:……


    草這個字她已經說膩了。


    她抬手揪住狐狸耳朵,一臉兇狠的表情,但是由於她的五官本就較為甜軟,兇起來完全沒有殺傷力,反而倒像是在撒嬌。


    伊維斯塔順著她的力道拷過去,認錯十分麻利:“妻主我錯了。”


    子桑夭夭:“錯哪了?”


    伊維斯塔:“…”


    怎麽還是個連續題?


    他怎麽知道錯哪了…難道是親親的時候沒…?


    一陣頭腦風暴後,伊維斯塔終於憋出來了個萬全答案,委屈巴巴道:“對不起妻主,都是我的錯,我下次努力親久一點。”


    子桑夭夭直接麵容扭曲,蹦到他身上恨不得掰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麵都裝的什麽顏色的垃圾袋。


    抬起那隻沒受傷的腿將他踹下沙發,“趕緊收拾去,別忘了你一會還得去上班。”


    伊維斯塔捏住那踢過來的腳腕,強顏歡笑試圖賣乖:“妻主~”


    子桑夭夭不想再繼續糾纏這隻狐狸精,直接把抗美色能力提升到max,冷酷道:“快去快去。”


    傷心欲絕的狐狸垂著毛絨絨的狐狸耳朵:“好吧好吧。”


    小狗傷心.jpg


    終於打發中走了悶騷狐狸,子桑夭夭搭著腿窩在沙發上刷光腦。


    一刻鍾後,穿戴整齊的伊維斯塔下來,又給她做了些早飯這才依依不舍的滾去上班了。


    子桑夭夭舀著粥,狐狸也是被調教的越來越人夫了。


    正安心享用著早飯,門口傳來一陣躁動。


    子桑夭夭循聲望去,立刻顧不得吃飯了直接跑了出去。


    大門口,布尼安正一手攔著一身傷的希格斯跌跌撞撞的往屋內走去。


    看見來人是她之後,緊繃的情緒才緩和一二。


    子桑夭夭伸手將重傷虛弱的大虎攬到自己身上,靠近了,她更能清晰的看到大虎身上恐怖的傷勢,濃重的血腥氣息直撲鼻腔。


    她和布尼安合力將人抬到客廳內的沙發上,此時的大虎已經神誌不清了。


    子桑夭夭既擔心又心疼,連忙給人施展治愈術。


    濃鬱的生機將人包裹著,那一道道恐怖猙獰的傷口也在飛速愈合。


    等傷勢好轉,子桑夭夭這才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男人。


    身上穿著和希格斯同款黑色軍服的男人,肩膀上別著徽章。


    她仔細看了眼布尼安,實在沒想起在哪見過了。


    小愛貼心提示:“你和大虎去公證所開車的司機。”


    “他是希格斯的心腹,也是白虎軍團的副將,信得過。”


    聞言,子桑夭夭這才衝他輕輕點頭,一邊不停的輸送著治愈之力,一邊問道:“您好,我們見過。”


    布尼安一驚,身體繃得筆直:“是,是的,神女殿下。”


    子桑夭夭放緩了語調:“方便告知一下,我的監護人為何受了這麽重的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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