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人一輩子沒跟誰紅過臉,這會子眼睛都氣紅了,有鄰居不忍心,找了自家小輩往城東報信去了,幾個大娘過來紛紛勸道:「都過去了,你們就算在這鬧他們也不會出來了。」


    惠氏抹了把眼淚,不甘心道:「他們怎麽敢,我家婉瑜多麽聽話的孩子,性子又好,他們怎麽能這樣,有什麽衝我來呀。」惠氏說著又生氣了,站起來將刀砍在大門上,硬生生將大門砍的亂七八糟。


    院子裏崔老爹聽著門口傳來的聲音,臉都黑透了,崔雲升著急道:「爹,這可怎麽辦?」


    崔老爹咬牙道:「賀平洲欺人太甚!」


    崔雲升憋了半天,道:「賀伯父不是這樣的人……」他也覺得他娘做錯了,他娘怎麽能幹這樣的事呢。


    「那就是咱們娘的錯了?」崔大郎被弟弟氣的心肝疼,一巴掌糊在崔雲升臉上,自己娘都進牢獄了,他這蠢弟弟竟然還惦記著賀家已經嫁了人的賀婉瑜。要不是他和崔雲蘭鬧出來這些,他們娘又怎麽會為了給自己孩子出氣犯下這樣的大錯。


    一天之內挨了兩巴掌,崔雲升的兩邊兒臉都腫了起來,瞧起來有些滲人。可他自小就害怕大哥和他爹,就是挨了打也隻是委屈的瞧著他大哥一聲不敢吭。崔老爹瞧著這樣的兒子煩躁,直接讓他滾迴去上藥,崔雲升頗為委屈的瞧了眼大哥,然後跑迴屋去了。


    崔大郎眉頭緊皺,問道:「爹,要不我出去瞧瞧,他們總不至於將刀砍我身上吧。」


    「算了,讓他們出氣吧。」崔老爹冷笑兩聲,「我崔家啊,也不是好欺負的,且讓他們得意這一迴吧。」說罷也不理會門外的大罵直接迴房去了。


    崔大郎眉頭皺的緊緊的,瞧了眼大門又瞧了眼崔雲蘭緊閉著的門當即朝崔雲蘭房間而去。


    事情鬧的太大,崔雲蘭就算在屋裏也得知了她娘為了給他們出氣買兇強搶賀婉瑜之事,她本來以為她會傷心難過,可誰知心裏卻什麽感覺都沒有,沒有傷心沒有難過,甚至覺得這都是她娘咎由自取。


    而且有一瞬間她認為若不是她爹娘逼著她嫁給薛人理,她也不會離家出走獨自一人去找薛人理,更不會被乞丐糟蹋。


    崔雲蘭找到這理由心裏舒坦許多,就在她躺炕上睡覺的時候突然就聽見房門啪的一聲被人踢開,然後便瞧見崔大郎滿身怒氣進來。


    崔大郎進了屋瞧見崔雲蘭沒事人一樣躺炕上睡覺,心中怒火更盛。


    崔雲蘭瞧著她大哥這眼神,有些害怕,「大哥你這是做什麽,男女授受不親。」


    她不說話還好,一聽她說話,又絲毫不關心他娘,當即火了,上前一步連人帶被子拽下炕來。


    炕可不矮,崔雲蘭被崔大郎一拽直接摔到地上,哎呦哎呦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怒目瞪著崔大郎喊道:「崔雲鬆,你做什麽!」


    崔大郎冷笑一聲,拿手指著崔雲蘭,恨聲道:「娘因為你們被關進大牢了,你們一個個的倒是漠不關心,你們有良心嗎!」


    崔雲蘭從地上爬起來撿了炕上的衣服披上,顯然有些心虛,她不敢看崔大郎,隻小聲嘟囔道:「關我什麽事。」若不是她爹娘逼著她嫁人,她又怎麽會離家出走又怎麽會到了這副田地。


    「你說什麽?」崔大郎顯然聽見了,上前對著崔雲蘭直接一腳,「枉為人子。」崔大郎說完這話頭也不迴的出去了。


    崔大郎這一腳力道雖然不大,可也將崔雲蘭踢的不輕,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崔雲蘭扶著炕沿爬起來怨毒的瞅著門口,然後默不作聲的爬上炕躺下了。


    崔大郎出門去,直接讓府裏的王婆子將崔雲蘭的房門鎖起來,打算等與薛家商定的日子一到就將崔雲蘭塞進花轎。


    不樂意?


    嗬嗬,不樂意也得樂意,不想嫁也得嫁。隻要嫁過去了,崔家與薛家就在一條船上了,誰比誰高貴。


    崔家大門外的惠氏和賀平洲罵破了喉嚨也不見崔家有人出來,氣惱之下愣是用菜刀將崔家大門砍的五彩斑斕,直到菜刀卷了刃,惠氏沒了力氣才和賀平洲相互攙扶著走了。


    可一想到自家寶貝閨女受的委屈,惠氏就氣不打一處來,都走出老遠了又跑迴來將卷了邊兒的菜刀扔到崔家門口:「早晚遭報應。」


    賀平洲也累的不輕,但兩人明顯擔心閨女,剛想往許家去瞧瞧,就見許秋白急匆匆的來了。


    惠氏一瞧見女婿眼淚都下來了,「女婿啊,婉瑜怎麽樣了?」


    許秋白趕緊扶住丈母娘,迴道:「婉瑜沒事,已經在家歇著了,」他瞧了眼賀平洲夫妻有些自責,說好的讓賀婉瑜不受委屈,可這才過了一個多月就讓婉瑜受了這麽大的驚嚇,要不是在外麵許秋白都想跪下讓二老打兩巴掌了。


    賀平洲一聽也安了心,看了眼惠氏道:「我們跟著你去瞧瞧。」


    一旁惠氏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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