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許秋白問著也迴了頭,看著對麵的男子,臉色劇變。


    「婉瑜,你不認得我了嗎?」那男子道。


    賀婉瑜猛地聽著這人這話,再看對方雙目中的受傷與刺痛,心裏duang的一下就覺得這人就是傳說中的周秉懷。


    前未婚夫站在眼前卻不相識,這大概是賀婉瑜穿越過來後遇到的頭一個尷尬的事情了。


    但,她站在對麵不相識前未婚夫,可她現任未婚夫許秋白卻是認得周秉懷的,他瞧見周秉懷的第一眼便覺得心中一驚然後轉頭看向賀婉瑜。當初賀婉瑜於周秉懷的事在清河縣鬧的沸沸揚揚,人們讚歎兩人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時候也難免會說些周家二公子愛美人的名頭。當初他收斂小心思也是因為瞧著周秉懷為人正派與賀婉瑜相配,隻是當初隻是稍微有些遺憾,可現如今瞧著曾經是未婚男女的兩人相互對望,他的心疼的厲害。他害怕賀婉瑜再次選擇周秉懷而不是他。


    許秋白握緊了拳頭,隻想聽賀婉瑜如何說。


    可下一表賀婉瑜眼中一閃而逝的迷茫和疑惑卻讓他疑惑。但他不知此時的賀婉瑜早就不是兩年前買包子的賀婉瑜,他隻知他更愛此刻鮮活又帶了戲謔有趣的姑娘,記憶中的姑娘也隻是善良和美好罷了。


    賀婉瑜眼中不掩飾的疑惑刺痛周秉懷的心。


    年初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他娘的信,道賀家姑娘名聲盡毀,不堪為周家婦,並且已經替他登賀家門退了親事,當時一口血噴出就此病倒。


    爹娘得知此事後匆忙交代家業便去了江南照顧他,直到上個月病情剛好轉又接到熟人來信,道是賀婉瑜已經與城東許屠戶定了親事。


    周秉懷剛好利索的病一急之下又發了高熱,退燒後不顧身體的虛弱和爹娘的阻攔坐船北上。今日剛到清河縣,連家未歸便尋到賀家。


    可惜賀家爹娘早就視周家為仇敵,連門口都沒讓進就將他打發迴來了。迴來路上心思輾轉難過,卻不想一抬頭竟瞧見日思夜想的姑娘與其他男子站在一起。


    姑娘美貌,男子俊俏,一對璧人低聲談論間,賀婉瑜臉上的羞紅卻做不得假,男人眼中的笑意和寵溺更是刺痛他的雙眼。周秉懷隻覺周身冰冷,難過憤怒傷心全都撲麵而來,但更讓他痛苦的是此時對方眼中的陌生與疏離。


    他與賀婉瑜相識很早,盡管兩人情投意合但因家世不匹配當初也是費盡周折才在去年年初的時候定了親。


    定親後他爹便以學習經商為由將他送往江南舅舅家,連過年都沒讓他迴來。


    自問他是個知道上進的人,也知隻有自己上進努力,學得本事闖出一番天地才能讓妻子過好日子,讓爹娘對賀婉瑜改觀。


    他滿心期盼著有所成績然後分家後與賀婉瑜過自己的小日子,隻是萬沒想到,兩人定親後的首次見麵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還是癡情郎,隻曾經對他淺笑嫣嫣的姑娘卻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陌生與疏離。


    周秉懷心中有痛苦難受,悲傷失望,失望於兩人曾經度過難關得以定親她卻視他為陌生人,失望於退親後賀婉瑜這麽短時間內就重新定了親,而且瞧著樣子兩人還情投意合。


    周秉懷瞧著賀婉瑜,不住的在心裏問:我算什麽?我算什麽?我們那些堅持算什麽?


    賀婉瑜瞧著對麵的周秉懷一言不發,隻用悲傷失望疼痛的目光瞧著她,很是不自在。她不是原主,她體會不到原主與周秉懷情投意合的情意,更不能理解周秉懷的執著。


    「周公子……」賀婉瑜斟酌的開口,「不要再跟著我了。」她實在不知說些什麽。


    周秉懷身子微晃,艱難的開口:「我,我算什麽?」


    輕飄飄的一句話出口,還不等賀婉瑜絞盡腦汁如何迴答,周秉懷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軟倒在地。


    許秋白一個箭步上前將人扶住,左右瞧了瞧也沒瞧見有周家小廝上前。不由問道,「不如送他迴去?」


    賀婉瑜皺眉思索隻能答應,「看樣子是自己出來的。」她心思有些複雜,本來原主與周秉懷或許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卻因為她的到來生生讓兩人陰陽兩隔,不或許是身處異界,心裏其實是有些愧疚的。


    許秋白嗯了一聲,在人命麵前顧不得吃味,拽著周秉懷的胳膊將人背到背上,往周家走去。


    賀婉瑜不認識路又怕穿幫,隻能跟在許秋白身後默默走著,兩人一時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在周家距離此處不遠,到了周家門口門房瞧見忙跑進去報信,不一會兒便見周家二老連同周家大郎一同快步往門口趕來。


    許秋白本打算將人放下便走,可門房拉著不讓走,說是得等主家來了說個明白。


    也不怪門房謹慎,實在是縣城小,自家公子與邊上姑娘的婚事當初鬧的動靜大,現在雙方退了親,對方又定了親,卻是未婚夫妻倆將自家少爺背迴來,難怪他們多想,誰知道是不是這倆人是不是為了當初他們家太太謔謔人姑娘名聲報仇打了他們少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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