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巴巴的沒一個髒字兒,將王婆子罵惠氏的話全給堵了迴去,將王婆子氣個仰跌。


    王婆子伸手整整頭發,罵罵咧咧狼狽的出了門。


    賀平洲站在後院門口探頭探腦,「怎麽了這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背了黑鍋。


    惠氏被賀婉瑜扶著往屋裏走,聞言停下,罵道:「這老虔婆竟然說我婉瑜被退過婚名聲又不好,將來嫁不出去。」許是因為在自家人麵前她也不用逞強,惠氏說著說著眼淚都下來了,「我好好的姑娘招誰惹誰了,憑什麽二房的糟心事憑白牽連我姑娘。我姑娘這麽好,怎麽就嫁不出去了。」


    「哎呦娘您可別哭了,哭的女兒心疼死了。」賀婉瑜見她娘哭了,趕緊拿帕子給擦眼淚,惠氏多麽堅強的女人啊,多少事兒都是賀平洲唉聲歎氣卻從未見他服軟過,現在可好,因為她的婚事竟然哭的這樣委屈。


    當然賀婉瑜其實並不在意別人如何說她的,但耐不住惠氏在乎,便恨聲罵了王婆子幾句。


    而賀平洲見一向拿主意的媳婦哭了,手忙腳亂的跑來,鋪子也不看了,過來就抱著惠氏一通哄。


    早就知道爹娘恩愛,但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賀平洲這樣哄著讓賀婉瑜都不好意思起來。


    可惜恩愛的夫妻忘了這是外麵,賀婉瑜都聽見惠氏撒嬌了,急忙捂上耳朵跑前麵看鋪子去了。


    且說王婆子罵罵咧咧從賀家出來,胡同都沒出直接拐去了崔家。崔雲升打從昨日得知他娘要給他聘賀婉瑜,就一直處於興奮的狀態,昨天雖然是沒能得到消息,可昨晚他還是激動的一宿沒睡著。


    到了半夜好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滿腦子都是賀婉瑜,早上醒來褲子都濕了,顧不上臉紅,顧不上害臊,一大早便在家裏守著,來個人就跑出來瞧瞧是不是王婆子來了。


    當王婆子進來喊了一嗓子的時候,崔雲升當即就從後麵跑了過來,一臉期待又興奮的問道:「王媽媽,怎麽樣了?」


    崔母瞪了兒子一眼,客氣的讓王婆子落座又倒了茶水。然後抬頭打量王婆子,覺得對方神態不對,難不成……


    王婆子臉色很不好,打了半天架茶都沒喝上一口便出來了,這會見崔家殷勤備至,越發覺得賀家不識好歹,活該嫁不出去。


    等了半晌不見王婆子說話,崔雲升有些急了,「王媽媽快說說。」


    王婆子茶杯一擱發出聲響,氣道:「說什麽呀,人家賀家姑娘看不上你。」


    崔雲升一腔熱血猶如兜頭一盆涼水澆上,因為這句話頓時覺得渾身冰冷,感覺手腳都不會動了,「王媽媽再說一遍?」


    一旁的崔母安撫的拉了下崔雲升,皺眉對王婆子道:「賀家真的拒了?」


    「可不是,昨日我一去那惠氏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當時說和賀當家的商量商量,今早我一去便告訴我說賀當家的不同意。切,誰不知道賀家是她惠氏說了算呀。」


    崔雲升坐在一旁隻覺渾身冰涼已經呆在原地。滿腦子都是王婆子那句,‘人家賀姑娘看不上你。’這句話。


    「還真敢拒了!」崔母柳眉倒豎,一雙精光乍現的眼睛讓她看起來有些刻薄,「憑什麽呀,憑什麽她們看不上我家二郎啊。」


    王婆子沒好氣嗤笑:「賀家姑娘就那樣的名聲還看不上你家二郎,活該嫁不出去。」


    「不許你說婉瑜!」崔雲升突然站起來斥責王婆子,「早之前便聽說你給她說了幾門不靠譜的婚事,說不得賀家就是因為你才不答應的。」


    他的話說的又氣又急,讓本來委屈憤怒的王婆子一愣,隨即她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指責她,頓時不樂意了,「崔二郎你這話說的就誅心了,昨兒可是崔太太親自去我家裏讓我走這一趟的,我這勞心勞力的不說還讓人憑白打了一頓,到了你們這兒你又如此說老婆子,當真是委屈死個人呢。」


    崔雲升一囧,臉都憋紅了,崔母倒是聽見了關鍵地方,問道:「你說憑白讓人打了一頓?」


    王婆子就差哭了,擼出胳膊讓崔母瞧,「你瞧瞧你瞧,這都是為了你家親事鬧的。」


    崔母眉頭一挑,瞧見王婆子胳膊上的抓痕有些不信,「賀家打的?」


    王婆子一拍大腿,委屈道:「可不,我不過是勸了幾句,那惠氏好歹不分上來就揪著我打,我這當媒婆二十年還是頭一迴遇到這樣的事兒。就算之前給說的幾迴親事不靠譜,但你家二郎算是清河縣數一數二的後生了吧?她們居然還敢打我,可不隻是瞧不起我了,是連你們崔家也一並瞧不起了。」想到惠氏撲過來的模樣王婆子就打個寒顫,她伸手握住崔氏的手道:「大妹子,不是我說賀家壞話,這賀家實在不是結親的好人家,先不說那姑娘名聲,就這父母的為人,您家若真娶了賀家姑娘這家裏還能安寧?」


    「不可能!」崔雲升坐在一旁聽著王婆子的話,急忙辯解,「婉瑜不是那樣的人,賀家伯父伯母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但凡我們拿出誠意,他們家定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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