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命之泉
全民深淵：異世劍聖地球成名錄 作者：鬼小鬼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深邃的深淵，如同一張巨口，吞噬著所有的光亮。
二十個彈指過後，徐一心隻感到疲憊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這副軀殼，遠不如從前那般強健。
想當年，自己一人獨戰，揮劍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不食不飲。
如今，在這具身體之中，他仿佛失去了昔日那般強大的力量，就好比一把被抽走了車馬炮的棋盤，隻能孤軍奮戰，令人心生無力。
“浩鍾。”他輕喚一聲，聲音沙啞，卻透著一絲期盼。
“少爺，我在。”崔浩鍾應了一聲，眼神中帶著一絲敬畏。
“你學劍多久了？”
“我七歲開始學劍，至今已十六載。”
“十六年……”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感慨。
“我感覺自己還差得遠呢。”崔浩鍾謙虛地說道。
“嗯，我也這麽覺得。”他微微一笑，語氣中卻透著一絲無奈。
不知是他的反應太過出乎意料，還是其他原因，崔浩鍾的眼神微微動搖了一下。
“哢嚓！”
然而，下一刻，崔浩鍾便揮劍斬下了撲上來的哥布林腦袋。
那幹淨利落的動作，展現出他紮實的劍術基礎，靈力運用也頗為嫻熟。
但他的起手式卻略顯拖遝，麵對這些低階的哥布林尚且無礙，可若遇上真正的強者，便會露出破綻。
這種細微的破綻，在戰鬥過程中會逐漸放大，最終甚至可能決定勝負。
真是要命，他很想指點對方幾句。這輩子，他似乎永遠無法擺脫對劍術吹毛求疵的毛病。
“浩鍾，在你揮劍之前……”
“少爺，請講。”崔浩鍾恭敬地問道。
似乎，這輩子，他也擺脫不了這個毛病了。
“能不能別用左腳做預備動作？看著別扭。”
“……啊？”崔浩鍾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你可能自己都沒發現吧，這個習慣看著太礙眼了。”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哢嚓！”
話音未落，又一隻哥布林的腦袋滾落在地。
“你看，你又來了。”他忍不住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問題是，崔浩鍾本人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當然，這也隻是他才能看出來的細微之處。
“如果您覺得別扭，我會改的。”崔浩鍾低聲說道。
改？改個屁！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根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少爺，您真的沒事嗎？我是說血腥味……”崔浩鍾似乎想要轉移話題。
這家夥，又在轉移話題。也罷，現在他沒什麽分量，對方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他現在隻想盡快到達生命之泉，浸泡其中，恢複自己的身體。
濃霧如同一層輕紗，籠罩著這片古老的深淵，讓人看不清前方的景象。走了許久，生命之泉終於出現在眼前，它那磅礴的氣勢，令他感到無比震撼。
說它是泉水，規模卻如同一座湖泊，泛著晶瑩剔透的光芒。在卡利亞大陸上珍貴的生命之泉，竟然在這裏如此泛濫。這景象，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也令他心生疑惑。
“這真的是生命之泉嗎？”他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疑問。
“你不進去嗎？”崔浩鍾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我沒事，我沒有受傷。”他搖了搖頭，語氣平靜，但心中卻有一絲不安。
“那好吧，你在這裏等我。”崔浩鍾點了點頭，遞給他一件長袍。
“難道不是褪去衣衫進去嗎？”他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疑惑。在卡利亞大陸，公共浴池向來是男女混浴，並無遮掩之說。
“雖然這濃霧遮蔽了視線，但偶爾也會有女性獵人前來。她們通常在完成深淵試煉後，會來此療傷或驅除體內異常狀態。”崔浩鍾解釋道。
“有女子在，和褪去衣衫有何關係？”他更加不解。
“您說笑了。”崔浩鍾以為他在開玩笑。
他並沒有開玩笑。看來，這地球上的規矩，與卡利亞大陸大不相同。
“給我吧。”他不再多言，接過崔浩鍾遞來的長袍，換上之後，便獨自走向生命之泉，將崔浩鍾留在了原地。
生命之泉本身無色無味，在親身接觸之前，他無法確定這是否是他所熟知的那種生命之泉。
“嘩啦啦……”
泉水漫過腳踝，沒過膝蓋，漫過腰際，直到肩膀，那種滲透肌膚的觸感，是如此熟悉，如此令人懷念。
沒錯！這就是他所知道的“生命之泉”！
這樣一來，他就能更快地治愈自己的病症了。
他尋了一處水深處坐下，開始調動丹田裏那微弱的靈力。雖然已經比剛來地球時增強了一倍，但依然微不足道。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引導這股微弱的靈力，在全身遊走，淨化被汙染的身體。
自從來到地球之後，他每天都會這樣做，但今天的效率卻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迴想起來，他能夠進入徐一心的身體，或許是一種命運的安排。
徐一心因為他而戰勝了死亡，而他也因為徐一心的身體而獲得了第二次生命。
雖然他原本已經對生命不再抱有執念，但在與巨龍的最後一戰之後，他的心中燃起了一個新的目標——那就是，追求更高的境界。
其實，在遇到那頭巨龍之前，他並不確定那個境界是否存在。他曾以為，自己是這世間最強的存在，看到了劍道的極致。
然而，在死亡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那不過是他的自負罷了。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知道自己還有前進的目標，而且還幸運地獲得了新的生命。
“今日效率果然不同往日。”他心中暗道。
生命之泉極大地提升了他的修煉效率，此時此刻，在他體內遊走的靈力，變得更加銳利。雖然疼痛感也隨之增強，但這正說明他的身體正在加速恢複。
說起來，這具身體簡直就像一具行屍走肉，都怪那什麽地下城輻射，把徐一心的身體搞得一團糟，他現在修煉靈力心法，比在卡利亞大陸上時要困難數倍。
“唿……”
他感覺到自己的注意力已經到達了極限，雖然不知道自己在泉水中待了多久，但今天就到這裏吧。畢竟，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問題。
他緩緩起身，準備離開生命之泉。
“您要出來了嗎？”
崔浩鍾依然站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是錯覺嗎？總覺得他的姿勢和之前一模一樣。
“我進去了多久？”
“大概六個時辰了。”
“時間比我想象的要短啊。”
雖然有生命之泉的輔助，但他現在每次能夠集中精神的時間還是大幅縮短了。果然，這副身體已經廢了。
“看來您很喜歡生命之泉，竟然待了六個時辰……”崔浩鍾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是啊，多虧了它，我現在感覺神清氣爽。”
“那就好。”
“對了，你不是說把生命之泉帶出去也沒用嗎？”
“是的，根據調查，生命之泉一旦離開深淵就會失去效用。”
“真是麻煩的設定，每次都要親自過來。”他忍不住抱怨道。
“您是說，您還想再來嗎？”崔浩鍾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怎麽？你在這裏等我，很無聊嗎？”
“啊，不是的。”崔浩鍾連忙否認。
這家夥，雖然表麵上裝出一副麵癱的樣子，但所有情緒都寫在了臉上，也隻有他，才能把對方看得如此透徹。
“那我們迴去吧。”
“好的，少爺。”
“對了，你的行囊裏還有劍嗎？”
“有的，我總是會帶一把備用劍，雖然比不上我的佩劍。”
“給我。”
“您是說劍嗎？”崔浩鍾有些驚訝。
“你明明聽到了，為何要我再說一遍？”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隻是有些意外，您怎麽會突然問我要劍。”
“迴去的路上，我想親手解決一隻哥布林。”
聽到他的話，崔浩鍾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像是驚訝，又像是害怕。
“怎麽？你還想讓我再說一遍嗎？”
“那，那個……”崔浩鍾支支吾吾，似乎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卻又擔心他的安危。
“快點給我。”
崔浩鍾一臉“不應該是這樣的”的表情，從行囊中取出一把劍遞給了他，然後，他獨自歎了口氣，抿緊嘴唇，仿佛在暗暗下定決心，如果他遇到危險，自己一定會出手相救。
雖然他不會讀心術，但他的猜測通常都很準。
“走吧，你在前麵帶路。”他接過劍，語氣不容置疑。
“好的，少爺。”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最多隻能揮出一劍，第二劍，他的身體就承受不住了，甚至有可能當場昏迷。不過，之後的事就交給崔浩鍾就行了，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堂堂卡利亞大陸的第一劍客，竟然為了對付一隻哥布林而精打細算，真是世事難料啊。
“哢嚓！”
“哢嚓！”
迴去的路上，崔浩鍾就像一堵牆一樣，將他牢牢地護在身後，所有衝上來的哥布林，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斬殺，整條路上都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無論有多少隻哥布林，無論它們從哪個方向發動攻擊，崔浩鍾都能集中精神，完美地化解所有威脅，絕不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幹擾，仿佛守護他的安全，就是對方此生的使命。
隻有一點讓他感到不快，那就是崔浩鍾在來時路上暴露出的那個壞習慣，嘴上說著會改，但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浩鍾。”
“少爺，我在。”
“下一隻哥布林，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聽到他的話，崔浩鍾用力地咬緊了下唇。
“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隨時掩護少爺。”他臉上的表情無比凝重。
“看好了。”他沉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好的。”崔浩鍾恭敬地應道，眼神中充滿了求知欲。
“我的意思是，你要把我接下來所有的動作都牢牢記在腦海裏，包括每一個細微的手部動作、步伐，甚至是唿吸，都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當然，他也知道，這要求有些強人所難。畢竟，世界上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如果真的那麽容易就能學會，那全世界的劍客就都變成他赫靈·無心了。
“……我知道了，少爺。”崔浩鍾心不在焉，顯然他的重點明顯不在這裏。
“咕嚕嚕……”
就在這時，一隻哥布林的吼聲傳來，從九點鍾方向，那隻怪物正朝著他們衝過來。
他精神高度集中，崔浩鍾也停下了腳步，擺好了架勢，準備隨時出手。
“嗡——”
他手中的長劍，發出一陣微弱的靈力共鳴，雖然依然微弱，但比起進入生命之泉之前，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咕嚕嚕！”
哥布林快速逼近，轉眼間就到了他的麵前。
他隻有一次機會，如果出現一絲一毫的偏差，都可能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當然，那種低級錯誤，隻有三流劍士才會犯。
“少爺！”崔浩鍾焦急地喊了一聲，眼看著哥布林近在咫尺，他卻還沒有出劍的準備。在對方眼裏，他現在的舉動，和發呆沒什麽區別吧。
但他隻是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機會，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唰——”
一道簡潔幹練的劍光閃過，快如閃電，迅疾無比，仿佛一道驚鴻，劃破了空氣。
“哢嚓！”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哥布林的腦袋高高飛起，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麵。
他體內的力量瞬間被抽幹，身體搖晃了一下，單膝跪倒在地。但比他的膝蓋更快落地的，是哥布林的腦袋。
“咚！”
雖然隻是區區一隻哥布林，但他還是要說，他剛剛揮出的那一劍，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美麗，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讓人歎為觀止。
然後，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但是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二十個彈指過後，徐一心隻感到疲憊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這副軀殼，遠不如從前那般強健。
想當年，自己一人獨戰，揮劍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不食不飲。
如今，在這具身體之中，他仿佛失去了昔日那般強大的力量，就好比一把被抽走了車馬炮的棋盤，隻能孤軍奮戰，令人心生無力。
“浩鍾。”他輕喚一聲，聲音沙啞，卻透著一絲期盼。
“少爺，我在。”崔浩鍾應了一聲，眼神中帶著一絲敬畏。
“你學劍多久了？”
“我七歲開始學劍，至今已十六載。”
“十六年……”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感慨。
“我感覺自己還差得遠呢。”崔浩鍾謙虛地說道。
“嗯，我也這麽覺得。”他微微一笑，語氣中卻透著一絲無奈。
不知是他的反應太過出乎意料，還是其他原因，崔浩鍾的眼神微微動搖了一下。
“哢嚓！”
然而，下一刻，崔浩鍾便揮劍斬下了撲上來的哥布林腦袋。
那幹淨利落的動作，展現出他紮實的劍術基礎，靈力運用也頗為嫻熟。
但他的起手式卻略顯拖遝，麵對這些低階的哥布林尚且無礙，可若遇上真正的強者，便會露出破綻。
這種細微的破綻，在戰鬥過程中會逐漸放大，最終甚至可能決定勝負。
真是要命，他很想指點對方幾句。這輩子，他似乎永遠無法擺脫對劍術吹毛求疵的毛病。
“浩鍾，在你揮劍之前……”
“少爺，請講。”崔浩鍾恭敬地問道。
似乎，這輩子，他也擺脫不了這個毛病了。
“能不能別用左腳做預備動作？看著別扭。”
“……啊？”崔浩鍾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你可能自己都沒發現吧，這個習慣看著太礙眼了。”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哢嚓！”
話音未落，又一隻哥布林的腦袋滾落在地。
“你看，你又來了。”他忍不住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問題是，崔浩鍾本人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當然，這也隻是他才能看出來的細微之處。
“如果您覺得別扭，我會改的。”崔浩鍾低聲說道。
改？改個屁！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根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少爺，您真的沒事嗎？我是說血腥味……”崔浩鍾似乎想要轉移話題。
這家夥，又在轉移話題。也罷，現在他沒什麽分量，對方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他現在隻想盡快到達生命之泉，浸泡其中，恢複自己的身體。
濃霧如同一層輕紗，籠罩著這片古老的深淵，讓人看不清前方的景象。走了許久，生命之泉終於出現在眼前，它那磅礴的氣勢，令他感到無比震撼。
說它是泉水，規模卻如同一座湖泊，泛著晶瑩剔透的光芒。在卡利亞大陸上珍貴的生命之泉，竟然在這裏如此泛濫。這景象，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也令他心生疑惑。
“這真的是生命之泉嗎？”他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疑問。
“你不進去嗎？”崔浩鍾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我沒事，我沒有受傷。”他搖了搖頭，語氣平靜，但心中卻有一絲不安。
“那好吧，你在這裏等我。”崔浩鍾點了點頭，遞給他一件長袍。
“難道不是褪去衣衫進去嗎？”他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疑惑。在卡利亞大陸，公共浴池向來是男女混浴，並無遮掩之說。
“雖然這濃霧遮蔽了視線，但偶爾也會有女性獵人前來。她們通常在完成深淵試煉後，會來此療傷或驅除體內異常狀態。”崔浩鍾解釋道。
“有女子在，和褪去衣衫有何關係？”他更加不解。
“您說笑了。”崔浩鍾以為他在開玩笑。
他並沒有開玩笑。看來，這地球上的規矩，與卡利亞大陸大不相同。
“給我吧。”他不再多言，接過崔浩鍾遞來的長袍，換上之後，便獨自走向生命之泉，將崔浩鍾留在了原地。
生命之泉本身無色無味，在親身接觸之前，他無法確定這是否是他所熟知的那種生命之泉。
“嘩啦啦……”
泉水漫過腳踝，沒過膝蓋，漫過腰際，直到肩膀，那種滲透肌膚的觸感，是如此熟悉，如此令人懷念。
沒錯！這就是他所知道的“生命之泉”！
這樣一來，他就能更快地治愈自己的病症了。
他尋了一處水深處坐下，開始調動丹田裏那微弱的靈力。雖然已經比剛來地球時增強了一倍，但依然微不足道。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引導這股微弱的靈力，在全身遊走，淨化被汙染的身體。
自從來到地球之後，他每天都會這樣做，但今天的效率卻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迴想起來，他能夠進入徐一心的身體，或許是一種命運的安排。
徐一心因為他而戰勝了死亡，而他也因為徐一心的身體而獲得了第二次生命。
雖然他原本已經對生命不再抱有執念，但在與巨龍的最後一戰之後，他的心中燃起了一個新的目標——那就是，追求更高的境界。
其實，在遇到那頭巨龍之前，他並不確定那個境界是否存在。他曾以為，自己是這世間最強的存在，看到了劍道的極致。
然而，在死亡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那不過是他的自負罷了。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知道自己還有前進的目標，而且還幸運地獲得了新的生命。
“今日效率果然不同往日。”他心中暗道。
生命之泉極大地提升了他的修煉效率，此時此刻，在他體內遊走的靈力，變得更加銳利。雖然疼痛感也隨之增強，但這正說明他的身體正在加速恢複。
說起來，這具身體簡直就像一具行屍走肉，都怪那什麽地下城輻射，把徐一心的身體搞得一團糟，他現在修煉靈力心法，比在卡利亞大陸上時要困難數倍。
“唿……”
他感覺到自己的注意力已經到達了極限，雖然不知道自己在泉水中待了多久，但今天就到這裏吧。畢竟，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問題。
他緩緩起身，準備離開生命之泉。
“您要出來了嗎？”
崔浩鍾依然站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是錯覺嗎？總覺得他的姿勢和之前一模一樣。
“我進去了多久？”
“大概六個時辰了。”
“時間比我想象的要短啊。”
雖然有生命之泉的輔助，但他現在每次能夠集中精神的時間還是大幅縮短了。果然，這副身體已經廢了。
“看來您很喜歡生命之泉，竟然待了六個時辰……”崔浩鍾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是啊，多虧了它，我現在感覺神清氣爽。”
“那就好。”
“對了，你不是說把生命之泉帶出去也沒用嗎？”
“是的，根據調查，生命之泉一旦離開深淵就會失去效用。”
“真是麻煩的設定，每次都要親自過來。”他忍不住抱怨道。
“您是說，您還想再來嗎？”崔浩鍾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怎麽？你在這裏等我，很無聊嗎？”
“啊，不是的。”崔浩鍾連忙否認。
這家夥，雖然表麵上裝出一副麵癱的樣子，但所有情緒都寫在了臉上，也隻有他，才能把對方看得如此透徹。
“那我們迴去吧。”
“好的，少爺。”
“對了，你的行囊裏還有劍嗎？”
“有的，我總是會帶一把備用劍，雖然比不上我的佩劍。”
“給我。”
“您是說劍嗎？”崔浩鍾有些驚訝。
“你明明聽到了，為何要我再說一遍？”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隻是有些意外，您怎麽會突然問我要劍。”
“迴去的路上，我想親手解決一隻哥布林。”
聽到他的話，崔浩鍾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像是驚訝，又像是害怕。
“怎麽？你還想讓我再說一遍嗎？”
“那，那個……”崔浩鍾支支吾吾，似乎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卻又擔心他的安危。
“快點給我。”
崔浩鍾一臉“不應該是這樣的”的表情，從行囊中取出一把劍遞給了他，然後，他獨自歎了口氣，抿緊嘴唇，仿佛在暗暗下定決心，如果他遇到危險，自己一定會出手相救。
雖然他不會讀心術，但他的猜測通常都很準。
“走吧，你在前麵帶路。”他接過劍，語氣不容置疑。
“好的，少爺。”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最多隻能揮出一劍，第二劍，他的身體就承受不住了，甚至有可能當場昏迷。不過，之後的事就交給崔浩鍾就行了，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堂堂卡利亞大陸的第一劍客，竟然為了對付一隻哥布林而精打細算，真是世事難料啊。
“哢嚓！”
“哢嚓！”
迴去的路上，崔浩鍾就像一堵牆一樣，將他牢牢地護在身後，所有衝上來的哥布林，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斬殺，整條路上都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無論有多少隻哥布林，無論它們從哪個方向發動攻擊，崔浩鍾都能集中精神，完美地化解所有威脅，絕不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幹擾，仿佛守護他的安全，就是對方此生的使命。
隻有一點讓他感到不快，那就是崔浩鍾在來時路上暴露出的那個壞習慣，嘴上說著會改，但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浩鍾。”
“少爺，我在。”
“下一隻哥布林，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聽到他的話，崔浩鍾用力地咬緊了下唇。
“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隨時掩護少爺。”他臉上的表情無比凝重。
“看好了。”他沉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好的。”崔浩鍾恭敬地應道，眼神中充滿了求知欲。
“我的意思是，你要把我接下來所有的動作都牢牢記在腦海裏，包括每一個細微的手部動作、步伐，甚至是唿吸，都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當然，他也知道，這要求有些強人所難。畢竟，世界上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如果真的那麽容易就能學會，那全世界的劍客就都變成他赫靈·無心了。
“……我知道了，少爺。”崔浩鍾心不在焉，顯然他的重點明顯不在這裏。
“咕嚕嚕……”
就在這時，一隻哥布林的吼聲傳來，從九點鍾方向，那隻怪物正朝著他們衝過來。
他精神高度集中，崔浩鍾也停下了腳步，擺好了架勢，準備隨時出手。
“嗡——”
他手中的長劍，發出一陣微弱的靈力共鳴，雖然依然微弱，但比起進入生命之泉之前，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咕嚕嚕！”
哥布林快速逼近，轉眼間就到了他的麵前。
他隻有一次機會，如果出現一絲一毫的偏差，都可能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當然，那種低級錯誤，隻有三流劍士才會犯。
“少爺！”崔浩鍾焦急地喊了一聲，眼看著哥布林近在咫尺，他卻還沒有出劍的準備。在對方眼裏，他現在的舉動，和發呆沒什麽區別吧。
但他隻是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機會，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唰——”
一道簡潔幹練的劍光閃過，快如閃電，迅疾無比，仿佛一道驚鴻，劃破了空氣。
“哢嚓！”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哥布林的腦袋高高飛起，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麵。
他體內的力量瞬間被抽幹，身體搖晃了一下，單膝跪倒在地。但比他的膝蓋更快落地的，是哥布林的腦袋。
“咚！”
雖然隻是區區一隻哥布林，但他還是要說，他剛剛揮出的那一劍，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美麗，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讓人歎為觀止。
然後，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但是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