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心聽完我的講述,離開了醫院,他說他已經替我通知了可可。


    很多年沒見她了,不知道她現在如何,當年不辭而別,她會不會還在怪我?


    下午。


    可可果然到了,模樣上,她變了許多,現在看上去,更成熟了。


    “你現在是餘味?”


    “是我,我是餘味。”


    “那你還有吳衛的記憶嗎?”


    我搖搖頭,如果不是沐子心,我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吳衛欺騙著。


    “怎麽變得那麽見外了。”我略帶玩笑的詢問。


    “沒有吧。”


    幾年不見,我們交流方式如同陌生那般禮貌客套,以前的可可絕不是這樣的。


    她似乎變得不自在,好一會兒才在旁邊的床上坐下,問我:“你現在什麽打算呢?”


    我從沐子心那裏得知,吳衛現在在幫可可做事,她這麽問我,是什麽意思呢?或者說她問的是哪一方麵?


    我不理解,便問她:“你想知道哪一方麵的事情?”


    “事業,感情,還有人生。”


    “吳衛不是在你那裏做著工作嗎?他畢竟是由我產生的,我會繼續做下去,不知道柯總給不給我這個機會?”


    可可莞爾一笑,說:“我能拒絕所有人,唯獨你,我拒絕不了。”


    我也笑笑,繼續說:“至於愛情……我想找小清好好談談,我們之間誤會太多了。”


    “至於人生,這個就太大了,我無法馬上給你答案。”


    可可神情中似乎有失落感,但他很快便收斂了,她問我:“那你會讓醫生把多重人格給協調統一嗎?”


    “這是必然的,隻有這樣才是完整的人吧。”


    “好吧,陸修風這樣的人格確實是危險人格,沒想到你人格中還有這樣危險的一麵。”


    正是因為陸修風這個人格不節製導致我虛弱,之後才讓我蘇醒的,我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人格麵中竟然有這樣的人格類型。


    我們又聊了好久,一直到晚上,她被一通電話叫迴去了。


    看來現在她做的企業很成功,吳衛也真幫了她不少。


    她此行目的與其說是來看我,不如說是來試探的。


    我幾次從可可深情中看到失落,尤其我在聊感情,提到茶小清的時候。


    既然能從無人區出來,還迴了廈門,我想,該去以前住的老房子看看,運氣好的話,也許會碰上小清。


    沐子心醫生給我足夠的尊重和空間,沒有幹涉我過多的生活。


    我打算休養一天,明天就去老房子看看,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沐醫生,以免到時候人格切換給忘了。


    第二天。


    吳衛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白色天花板,努力的迴想著清醒前的記憶。


    ‘天花板顏色不對!’他看了一圈,發現自己在醫院。


    他拿起床頭櫃的手機,看了一眼:‘跳過了一天,看來有過人格切換!’


    ‘能把自己弄到醫院,究竟是餘味還是陸修風,兩人都是有可能的。’


    ‘或許可以試探一下沐醫生,她應該會知道一些事情。’


    吳衛沒有打電話,而是直接去了酒店,沐醫生穿著浴袍,像是剛醒的樣子。


    她沒有事先開口,吳衛隻能先說:“沐醫生,昨天是不是有其他人格出現過?”


    吳衛邊進門,邊等著答複。


    “嗯,陸修風出現過,之後因為不節製,把自己喝到醫院洗胃,白天醒來的是餘味。”


    通過氣質和說話口吻,沐醫生判斷出此人格是吳衛,又接著說,“餘味希望你能去以前住的老房子看看。”


    “行啊,沒什麽問題,隻要有助於治療。”吳衛一副服從治療安排的模樣,接著又擔心起來,詢問,“沐醫生,人格融合之後,其餘人格,還存在嗎?”


    “肯定是存在的,這個你放心,人格協調統一不是抹殺任何一個人格,隻是讓他們成為一個正常人。”


    “好吧,這樣就放心多了,走吧,沐醫生,吃早餐去,這一頓我來請你。”


    沐醫生表情平淡,不喜不怒:“好,你確實應該補償一下我。”


    用餐結束,吳衛帶著沐子心來到之前住的那套老房子裏。


    大門緊鎖著,吳衛從腳下小毯子裏找出鑰匙開門進去。


    這套老房子後來茶小清買下來了,所以吳衛自然知道她的習慣。


    裏麵東西整整齊齊擺放著,床頭櫃還放著他們的合照,吳衛拿起來看,這是茶小清和餘味為數不多的照片。


    他走到一棵種植的小樹旁,因為冬天的緣故,上麵的葉子已經掉光,無法確定是什麽樹,樹枝卻係著各種小卡片,卡片上都寫著字。


    茶小清把他們經曆的事情按順序一件一件排著,用最簡明扼要的話去記錄,這對失意的人絕對是個福音,然而吳衛卻並不是失意。


    叮鈴鈴~


    風聲將窗邊風鈴吹響,在東京,風鈴是思念之情,結緣象征,也有辟邪去災的意思。


    吳衛心想:‘她是在思念餘味?還是怕餘味靈魂來纏著他?’


    “怎麽樣?有勾起你的迴憶嗎?”沐醫生詢問。


    “有,但不是很多,也不是什麽好的迴憶,我就知道餘味辛辛苦苦幫一個女人賣車,賣了車之後那個女人就一直纏著他。”


    “之後錢丟了,那女人懷疑他偷的……”


    “你是說茶小清?”


    吳衛看著沐子心,詢問:“你知道她?”


    “餘味跟我講過。”


    “……”吳衛無語,‘還真是乖巧的患者,什麽都跟別人說。’


    沐子心看著周遭環境,又看了看吳衛,說:“所以你這個人格的產生就是否定茶小清而產生出來的。”


    “呃……我想應該是吧,你是醫生,你的看法更重要一些。”


    沐子心用手機記錄著什麽,吳衛隻能到處逛逛,其實他也不是那麽討厭茶小清,就是就覺這個女人和餘味,就不該談這個戀愛。


    她這種會趨吉避兇的精明女人,就該找更聰明有錢的,餘味這種重感情還矛盾的家夥在她麵前,像個新兵蛋子。


    “還有其他收獲嗎?”過了好一會兒,沐子心又詢問。


    “收獲個錘子算不算?”


    “那行,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們換另一個地方。”


    “啊?還有另一個地方?”吳衛現在隻想迴上海,之後飛阿根廷,這一次兩個人格蘇醒給他敲響了警鍾。


    阿根廷之行,茶小清要找,現在還多了一項新任務!


    國內不講究抹殺人格,但國外就未必了,抹殺其他人格,吳衛才能真正放開手腳幹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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