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甜甜沉默不語,她當然可以想象,自己一定會被同事覺得太過於嬌貴,還是個關係戶。


    “你不僅會被同事們排擠,還會因為你自身問題失去一部分粉絲流量,還記得你加入海納經濟之前發的視頻嗎?”


    “你說你要下鄉,紮根農村,成為最美村姑,我記得抵達的第一天你還發了一條穿少數民族服裝拍的短視頻吧。”


    “退一萬步講,你不在乎同事的看法,不在乎粉絲量流失,那當你在公司失去了價值,你還會不會繼續待著呢?”


    “你道德感那麽強,肯定不會繼續待了吧,你再怎麽努力也改變不了現狀的時候,你就會抑鬱,或者選擇離職。”


    “離職之後,也許你會去工作,或者迴去做你的公主,反正家裏也不缺那點錢,但你和東山,和我,可可,金燦,唐檸就會漸行漸遠了。”


    “這些你也不在乎嗎?”


    聽完之後,潘甜甜鬱悶:“可是我真的很崩潰,師父,這裏什麽都沒有,我自己直播的效果也不好,每次我想做一些直播的時候,總會遇到阻力。”


    “不僅有挫敗感,環境還差,那種感覺真的很差勁!”


    吳衛想了想,迴複:“你怎麽看待自己呢?適應能力強?還是會改變環境的強者?或者是喜歡逃避的弱者?”


    “你想罵我就罵吧,反正有時候我確實就覺得自己挺沒本事的。”


    “吃苦耐勞比不過唐檸金燦,謀略策劃比不過你,理性思考比不過我姐,想想也挺失敗的。”


    吳衛笑了笑,迴應:“怎麽會呢?你是我見過最有可塑性,最喜歡挑戰生活的勇者,記得我們怎麽認識的嗎?”


    “同一個車站加油。”


    “對啊,我們那時候都在加油,加了油,產生了摩擦,你就會追著我跑,跟我發生口角,交涉,然後帶著姐妹加入到我的生活裏,在網絡上圈粉無數,這些都是一個具有挑戰生活勇氣的勇士才會做的,你家還不缺錢,卻願意走網紅的道路,說明你非常有改變的勇氣啊。”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嚐試改變一下在農村的生活方式呢?改變心態,改變和他們相處的方法,也許你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吳衛的話讓潘甜甜迴頭,折返迴去,但她還是不那麽開心,吳衛繼續說:“我其實挺喜歡農村生活的。”


    “等我這邊工作都解決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會去你們那裏幾天,去看看你們的工作,驗收一下工作質量。”


    潘甜甜一下子來了興致:“你真的來嗎?”


    “必須的,甜甜村姑,你到時候可以給我做向導嗎?生怕在農村迷路。”


    “你可別騙我。”


    “那你想想,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呢?”


    “呃……行吧,我在這裏等你來。”


    費了好久功夫,吳衛才把這公主勸下,之後又聊了半天才掛的電話,他倚靠在窗前沙發上,看著江景,非常舒服。


    也不知道是哪裏跑出來的動力,他又換上運動服,跑步,迴來之後又是在健身器材上下功夫,整整三個多小時。


    運動的時間裏,他什麽也不想,隻想著突破自我,不斷前進,加量。


    他累倒躺在地板上休息,熱氣不斷從體內向外擴散,直到氣體掩蓋住了現實的世界,暈出了一個新的明天。


    翌日。


    東山集團。


    人事總監薑麗珍將吳衛從寶總那裏借來的人安排到崗位之後來到裴小渝的工位,將人叫到辦公室。


    自古被人事找無非就兩件事,要麽升職加薪,要麽領工資走人。


    佐小艾有不祥的預感,總覺得吳衛因為工作態度不認真,要被開除,還和旁邊幾個同事竊竊私語起來。


    “小渝總被人事談話了,估計要被開了,畢竟他工作態度不是很認真。”


    “小艾,你和他走得那麽近,就不怕被波及?”


    “我說早就該製裁他的,他有點飄,在公司沒認清自己的地位,以為柯總是什麽大善人。”


    “……”


    幾個人盲人摸象的瞎聊打發時間,辦公室的吳衛坐著,薑麗珍站著匯報工作。


    “人已經都安排到崗位上了,吳總,您是怎麽做到的,一下子找來那麽多人,現在人可不好招。”


    “主要這些還都是一些能力出眾的員工。”


    吳衛笑了笑,迴應:“運氣好,認識了個朋友,從他手裏借的。”


    人事工作從事多年,薑麗珍還是第一次聽說借員工的呢。


    “那我們招聘的工作,還要做嗎?”


    “人還不夠?”


    “是夠了,不過這不是借的嗎?總歸要還的吧。”


    “劉備借荊州還了嗎?”


    ???


    “啊,吳總的意思是,不還了?”


    “先讓他們幹一個月,幹好了就留下,他不會有異議的。”


    薑麗珍想了會兒,說:“好的,那我這邊招聘工作就削減一些了。”


    “嗯,對了,楊總讓你辦的事,記得落實清楚,還有就是做好員工培訓,別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背叛公司,不然公司很難走長遠。”


    “好的,吳總。”


    吳衛交代完走出辦公室,幾個人已經不再討論,佐小艾好久才把頭探過來,輕聲細語:“薑總找你談話了?什麽事?嚴重嗎?我要不去解釋下我跟你隻是一般同事關係?”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吳衛看著佐小艾,深怕自己被波及,倒是覺得這女人有意思。


    “人事總監今天招進來了那麽多人,安排他們之後又找你談話,這能有什麽好事?”


    “估計新來的員工太多,工位不夠了,你平時工作態度又不是很端正,開了你把工位讓給新員工也不是不可能。”


    吳衛點點頭:“這波推論合理的,但錯了,你忘了,我是可可姐身邊的狗腿子啊,我這類員工就是給老板吹牛解悶,老板們寧可開除薑麗珍也不會開除我,你信嗎?”


    佐小艾腦子癢癢的,撓了撓,說:“真沒事?”


    吳衛隻是一笑,更大膽湊到佐小艾麵前,說:“就算咱們公司副總被裁,我也不可能被裁。”


    佐小艾露出一排整齊大白牙,笑著說:“小渝總是公司的最後希望。”


    接著,她熱情起身,給吳衛捶背:“小渝總,這力道可還行?”


    “舒服的,不過你不怕我波及你了?再說了,現在是上班時間。”


    “那咋了?”佐小艾邊捶邊說,“您是柯總身邊的大紅人,我又是你的狗腿子,這關係在呢,我總不能被開除吧?”


    “你小子挺上道,活學活用,我喜歡。”


    同事們對這佐小艾發自內心的鄙夷,楊思思和薑麗珍通過監控看到這一幕,也表示很無奈,誰讓他是公司的幕後boss呢。


    “餘味,趕緊滾出來,找保安攔著我們什麽意思!”


    聽到叫罵聲,公司都沒法正常工作,可可走了出來,看了吳衛一眼,叫道:“裴小渝,這事兒你必須處理好。”


    可可的態度冰冷到像是和下屬說話那般,吳衛都忍不住想給她比個讚了。


    “餘磊,客氣點,那是我們大哥!”趙琳的聲音響起。


    吳衛走出公司,看著門口除老餘不在之外齊整的一家三口,非常冷漠開口:“你狗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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