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她生氣的是,路清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居然冠冕堂皇的說:“不了,這位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


    賭徒們又安耐不住了,有個人直接喊話說:“不要錢,你拿什麽做賭注?!你那把驢屎蛋子?”


    路清義正言辭:“這個叫咖啡豆。”


    末了還補一句:“沒見識。”


    說話的賭徒:“……”


    周灼:“……”


    為什麽他感覺有一把火在他身上燒,因為這樣丟人的人是他的朋友嗎?


    是的,是這樣的。


    路清好像什麽都意識不到一樣,慢悠悠的跟服務生說:“不是說百萬元以下的東西都能壓嗎?”


    服務生:“……是。”


    “好的,我就壓這個。”


    眾人:“……”


    琉易輕笑了一聲,隨即不再言語。


    黛西法狠狠剜了他一眼。


    服務生很快調整好了狀態:“好的,請雙方選擇對賭方式。”


    沒人注意到人群中站著的一個黑色衣服、麵容樸素的男子,他沉著冷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倘若路清能看到他,就會發現,他就是那個半夜闖入小鎮燒掉筆記的人。


    黛西法恣意的靠在椅背上,對路清揚了揚下巴:“你說吧,怎麽賭?”


    路清思考了一下,說:“小貓釣魚行不?”


    這次,黛西法扭曲的臉很明顯。


    服務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此時不動如山,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雙手交握在身前,站的筆直。


    最高級的賭博往往采用最樸素的賭博方式。


    良久,黛西法咬牙切齒道:“沒問題。”


    賭法敲定以後,服務生很快拿上來一副純金的撲克牌,上麵的所有花紋全部是手繪,很名貴。


    洗完牌後,他將一副撲克均分成兩份,分別遞給了路清和黛西法。


    就在準備擲骰子決定誰先下放第一張的時候,路清又叫停了:“這個牌我沒手感,能不能換普通的紙質撲克?”


    服務生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黛西法。


    在皇鬥賭局上麵,一切決定都要經過對賭雙方的同意。


    黛西法怒了:“你他媽有事能不能一次性說完?給她換!!”


    話罷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山豬吃不了細糠。”


    很快服務生又重新換了一副牌,將所有的步驟重新進行了一遍。


    兩人拿到牌後,雙方都各擲了一次骰子,路清是三點,黛西法是六點。


    她拿起了第一張牌,翻正,放在了桌麵上。


    一張黑梅花k。


    路清有模有樣的也抽出第一張翻正了壓在那張黑梅花k上。


    規則是,五輪之內,誰收的牌更多誰就贏。


    粗暴簡單的贏法。


    路清沒有選錯對賭方式。


    對於黛西法這樣的賭場老手來說,不管她選擇賭場裏哪種現有的賭博方式,她都絕對玩不過黛西法,所以最簡單的“小貓釣魚”竟然成為了她取勝的關鍵。


    一直到第五張的時候,黛西法又摸出了一張黑桃k。


    由於這是一副牌,所以隻要是k牌,無論花色,都能收走。


    黛西法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而是繼續下牌。


    前四輪,全部是黛西法取勝,總計已贏走26張撲克牌。


    也就是說,兩人手上的牌加在一起總共隻剩了28張,路清隻能在最後一輪裏一次性贏走27張及以上才能取勝。


    概率渺茫。


    若是正常的賭局,到這種決一勝負的關鍵階段,大家肯定都早已興致勃勃了,可現在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激烈緊張氣氛。


    激烈啥?緊張啥?就算輸了,那也是隻輸一把驢屎蛋子啊,有什麽好興奮的?


    反倒是黛西法小姐,拿一輛汽車出來賭,卻隻贏了一把咖啡豆,還是劣質的!


    想想都覺得虧。


    這場賭局毫無疑問。


    最後一輪也是黛西法贏了。


    周圍一片歡唿聲。


    “我就說壓黛西法小姐沒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現在是千萬富翁了!”


    “早知道我也壓黛西法小姐了,我還以為這女的有什麽能耐呢,一局都沒贏,老子一個子兒都沒掙到。”


    “叫你不聽我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也能成為有錢人。”


    “……”


    第一局皇鬥,有人分幣不掙,有人從負債一躍成為千萬富翁,也難怪賭博總是有著讓人難以拒絕的魅力。


    “皇鬥的規矩,一天隻賭一場。路小姐,明天下午兩點,我在這裏等你。”黛西法優雅的站起身,對路清說道。


    路清和周灼也一同站了起來。


    服務生收走了路清麵前的那把咖啡豆,恭敬地遞給了黛西法。


    黛西法咬著後槽牙:“拿去喂狗。不,狗都不吃,扔河裏去!”


    服務生:“是。”


    雖然這場賭局讓周灼很憂心,但黛西法啞巴吃黃連的樣子莫名讓他很爽,忍不住想笑。


    但這是人家的地盤,他不敢。


    見皇鬥結束,眾人三三兩兩的又迴到了自己的桌子旁,拿著剛剛在皇鬥上贏來的錢,準備進行下一輪賭局。


    黑衣男子借著人群走到了某一個卡口旁徑直離開了,把守卡口的兩個士兵對他沒有絲毫阻攔。


    但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琉易站起身,撇了撇嘴:“沒意思,走吧。”


    等周灼迴過神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有些急:“你還記得電梯密碼嗎?明天我們怎麽下來?”


    路清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急什麽?你覺得是她更想跟我賭還是我更想跟她賭?”


    周灼聲音弱了一些:“那我們……怎麽上去啊?”


    路清用下巴指向了賭場裏的人:“隨便跟著一個人出去不就行了。”


    好巧不巧,正好讓他們逮到了一個人要離開。


    跟著離開的那個人才發現,離開的電梯跟他們下來時用的那個電梯是兩個電梯。


    怪不得她剛才按樓層電梯卻不動。


    迴到公寓後,路清洗完澡後悶頭就睡。


    周灼道:“歐維怎麽辦?”


    路清的頭已經埋到了柔軟的被子裏,有了被子的阻隔,她的聲音有些沉悶:“別擔心,他們的目標是我,為了能讓我繼續賭,他們不會傷害歐維的。”


    猶豫再三,周灼還是問出了口:“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等了好久都沒聽到路清的說話聲,周灼湊上前一看,發現人家早就睡著了。


    她睫毛很纖長,睡覺時的樣子很乖。


    周灼輕聲歎了口氣,動作柔和的給她掖了一下被角,自己去衝了個澡以後很識相的窩到沙發上睡去了——唯一的一張兩米八大床被路清一個人霸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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