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抽檢結果就出來了,湊巧的是兩夥人的抽檢結果是一起出來的。


    緊閉的城門終於願意打開一條細微的縫,在五米高的城門麵前,人就像螻蟻一樣。


    眾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了一眼,由路清邁出了進入城門的第一步。


    他們被一個士兵領著穿過了一條蜿蜒、少人的道路,路的盡頭是一間更衣室,士兵要求他們所有人脫下自身的防護服,然後一一做上了編號。


    士兵怪異地看了路清一眼:“你沒有防護服嗎?”


    還不等路清說話,周灼就搶先說道:“她是從別的城鎮逃難到我那兒去的,帝國沒有下發她的防護服。”


    士兵厲聲嗬斥道:“問你了嗎!”


    轉而又將目光對準了路清:“你是啞巴嗎?!說話!”


    路清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我確實是從別的城鎮逃難來的。”


    士兵這才作罷。


    周灼用舌尖抵了抵腮幫子,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士兵純屬找事兒,不喜歡別人忤逆他。


    可誰讓他在中心帝國當職呢?


    正式會議明天才開始,眾人被領向了帝國為他們準備好的房間,兩人一間。


    沒錯,就是來自同一個城鎮的兩個人住一間。


    帝國可不會考慮男女的問題。


    看著那張鋪蓋著純白色床單的大床,周灼的臉色有些青:“你睡床吧,我打地鋪就行。”


    路清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那真是委屈你了。”


    話罷就一屁股坐在了柔軟的床上。


    兩個人還沒安靜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路清起身去打開房門,就見門口站著一個著裝豔麗的女人,她有著一頭燙金色的大波浪卷發,最絕妙的是那雙眼睛,顧盼生姿,每一根睫毛都刷的精細。


    還沒等路清說話,女人就一把推開了她,冒著星星眼朝周灼走去:“呀,這是哪兒來的小帥哥?我都沒見過呢。”


    “你叫什麽名字呀?”


    女人一直繞在周灼身邊,路清則順手關上了門,好整以暇地抱臂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們。


    也不怪女人如此花癡,畢竟周灼生的一副好皮囊。


    不僅麵部線條流暢,鼻梁高挺,氣質還很不錯,看起來是那種溫文爾雅的類型。


    周灼露出錯愕的目光,但還是禮貌地迴答她:“我是穆得鎮的代理人,疫病控製中心的代理人名冊上有我的名字,安德爾。”


    女人十分熱情地伸出手,微笑著介紹自己:“你好,我是黛西法。”


    聽到這個名字,周灼很明顯的怔愣了一下,驚訝地問道:“你就是黛西法小姐?”


    路清挑了挑眉,看來她很有名。


    黛西法故作嬌態地掩唇笑了笑:“看來你早就對我芳心暗許了,不如我們就此結為夫婦,共享天倫之樂怎麽樣?婚後生活我都想好了,我不喜歡小孩子,但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為你生一個,還有就是我非常胸肌飽滿的男性,如果你肯為了我改變一下的話那就……”


    一不留神,黛西法就越說越離譜,周灼驚慌忙亂地打斷她:“等等,我怎麽配和您結為夫婦呢!”


    “有什麽配不配的呀!”黛西法又笑了兩聲,“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就配!絕配!頂配!!”


    周灼呆呆的:“啊?”


    他到底什麽時候說過他喜歡她啊?!


    這迴周灼有經驗了,為了避免黛西法胡說八道,他率先開了口:“抱歉黛西法小姐,我雖然聽說過您,但那絕不是因為對您有非分之想,而是源於對琉易先生的敬仰,才讓我在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了您的名字……”


    “夠了!”黛西法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提他幹嘛,真是晦氣。”


    周灼:“……”


    見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一點,路清適時詢問道:“琉易又是哪位啊?”


    黛西法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格式化微笑:“我那用八輩子功德換了一點點小智商並且腦子比雞腦子稍微大一點點的短命鬼未婚夫。”


    路清很認真的聽完了她的介紹,然後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哦。”


    “你有完沒完?!一點都不懂琉易先生的人格魅力就在這裏胡說八道!”周灼突然發了火。


    黛西法很委屈:“你居然為了一個臭男人跟我發火。”


    聽聽,聽聽,兩個人才認識不到五分鍾,黛西法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路清夾在兩人中間,往左看了看周灼明顯憤怒的麵容,又往右看了看黛西法十分委屈的表情,選擇很識趣的往後推了一步,將舞台留給兩位新星。


    聽到黛西法用“臭男人”這樣的字眼形容琉易,周灼忍無可忍:“你根本就不知道琉易先生為世界上所有病人做過的貢獻,要我說,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琉易先生!”


    兩個人居然就這樣——吵!起!來!了!


    為了防止戰況進一步白熱化,路清選擇插一個新的話題進去:“黛西法小姐,請問你來敲我們的房門是有什麽事嗎?”


    黛西法傲嬌地看了周灼一眼:“我本來好心的來提醒你們一些事情,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說了。”


    路清這人一肚子黑水,壞的很,做起壞事來得心應手:“請問你是為什麽心情不好呢?難道是因為今天的太陽有一點炎熱?”


    好一個明知故問。


    黛西法皮笑肉不笑:“是的。請問你有辦法讓太陽收斂一點嗎?”


    路清:“沒有。”


    黛西法翻了個白眼。


    周灼別過臉去,不想跟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說話。


    路清問:“請問您到底有什麽事情要說呢?”


    黛西法:“眾所周知,我是世界首富的女兒,我爸爸非常支持我做生意,所以他將樂榮遊樂園的所有權轉給我了,我想邀請你們做遊樂園的第一批客人。”


    周灼冷笑一聲:“搞推銷?”


    黛西法:“請別用你那窮人的目光來評判有錢人的做法。”


    她把話題轉向路清:“要我看,還是咱們女人更明事理一些,不如我就跟這位小妹妹解釋吧!你們三位一起來我的遊樂園遊玩,可以免門票哦!”


    路清問:“一定要是三位嗎?有個男生被疫病控製中心帶走了。”


    黛西法露出了一個微笑,可路清莫名覺得這個微笑很詭譎,讓人很不舒服。


    “我的建議是,你們可以先找到他,然後就可以三個人一起來免費玩了。”


    說完這句話,黛西法不理會兩人,徑直開門,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周灼小聲抱怨著:“真不知道這種人怎麽配當琉易先生的未婚妻的。”


    “你說什麽?”


    周灼又大聲的說了一遍:“我說,像她這樣的女人,根本沒資格做琉易先生的配偶!”


    路清問:“琉易是誰?”


    “疫病控製中心的負責人,一直冒著生命危險在研究疫病。”


    電光火石之間,黛西法離開前最後留下的那個詭譎的微笑浮現在了路清眼前,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快走,我們要找到歐維!”


    “啊?他應該晚上就會迴來吧?你怎麽突然想去找歐維?”


    路清深吸了一口氣:“黛西法向我們推銷遊樂園,卻執著於必須要三個人才能免費,如果她是為了提高遊樂園知名度從而獲益的話,少一個人其實並沒有什麽分別。”


    “也就是說,她真正的目的,是讓我們帶上第三個人,也就是歐維。可她是琉易的未婚妻,她肯定知道疫病控製中心會帶走一個病人。”


    周灼有些發愣。


    黛西法分明知道歐維是被疫病控製中心帶走了,可她仍然登門拜訪,要求他們帶上歐維去遊樂園玩。


    那就說明……歐維被帶走絕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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