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船!停船!”巡查艇上巨大的高音喇叭震的人耳朵一陣轟鳴。


    幾個身穿水警服的人在張順富熄了火後登上了船。


    “你們誰是老板啊?”一個鼻孔朝天的警員惡狠狠的問道。


    “我是,我是。領導,不知道您有什麽事啊?”趙寶貴從船艙出來,一邊迴答一邊給幾個人遞上香煙。


    萬曉俊眼尖,看到鼻孔朝天那個看了看趙寶貴手上香煙的牌子後不屑的一把推了迴去,“少來這套,把執照拿出來!”


    趙寶貴乖乖的交上執照後,一名警員就開始登記起來,其他幾個則漫無目的的在船上晃悠。


    “超載,罰1000!你看著辦吧。”朝天鼻開了張票據出來。


    “這位領導,您看是不是咱們商量商量,外麵風大,您請裏麵坐。”趙寶貴一臉堆著笑的說道。


    朝天鼻伸出的手又縮了迴來,跟著趙寶貴進了船艙。萬曉俊是萬萬也沒想到這中國舊社會電影裏才有的gmd官員的醜陋嘴臉竟會出現在現實這些警員身上。萬曉俊當然知道趙寶貴把朝天鼻叫進去是幹什麽,以小賄賂換大罰單。萬曉俊是怎麽也沒想到平時這個樸實、善良的漁民竟然會幹這樣的勾當。而我們的人民執法者竟然從一開始的拒絕劣質香煙到後麵的暗示趙寶貴看著辦。這些可都沒逃過自己的眼睛。


    萬曉俊很憤怒的握緊了拳頭,表情凝重。趙敏顯然也察覺到了萬曉俊的變化,緊緊的挽著他的手臂,一臉的害怕。


    不過直到朝天鼻和那幾名警察意氣昂揚的開走了巡查艇,萬曉俊還是沒有動手。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做?”萬曉俊氣憤的看著趙寶貴。


    “我也不想,可沒辦法啊。”趙寶貴點上了根煙。


    “那你超載了嗎?”萬曉俊依然咄咄逼人。


    “超了……可不超我能賺的了錢嗎?成本費、運費、生活費、工資費、過關費,還有這樣時不時來檢查的開資,我能不超嗎?我是超載了,可你見他們測量我究竟載了多少噸了嗎?沒有吧,其實就算你沒超載,這超載的罰單還是會來。”趙寶貴無奈的解釋道。


    萬曉俊的聲音越來越大:“那你不知道和他們爭論嗎?心胸坦蕩蕩我就不信我們沒理!”


    “唉...”趙寶貴唿出了一口煙,眺望這河對岸,向能看到山川的那麵。“我這樣跟你說吧,你跟他們爭論,他們就扣你的船,你說你沒超載是吧,好,那拉你去檢查。一船的貨你說要檢查到什麽時候?你急吧,人家可不急,十天半個月的慢慢跟你查。你也就甭想做生意了,等檢查完了,的確是沒超,自然也不能罰你,可耗的時間的虧損你找誰要去?下次你運貨還走這不?每次查上一查,不用多,也就一月來一次就能把你檢窮了。要不你還是交點錢疏通疏通,要不你就別做這行了。”


    趙寶貴頓了頓搖了搖頭再繼續說道:“再說了吧,就算真是超了你交了罰款,他們又會怎麽樣處理?叫你把超的貨倒進長江?他們可不敢,每天上百條船的過往,誰不超?這樣不把長江給弄截流了才怪。那拿他們的船來把多的貨運走?你見巡查挺配的有大貨船嗎?沒有吧,不隻他們沒有,整個中國也沒有這樣配的,所以他們來也就是收錢。與其把這艘船的檔案弄的劣跡斑斑,不如少出點錢把他們打發走。錢進了他們自己的口袋,他們也樂意。”


    萬曉俊不可思議的聽這隻能啞口無言,自己這個沒真正接觸過社會的大學生怎麽也不曾想到社會的如此黑暗。


    既然說了那麽多趙寶貴轉過頭來也就敞開來說了:“小夥子,一看你就剛入社會。別以為每個人都是好的,警察也有壞的。隻是警察多數是好的,犯人多數是壞的僅此而已。你想我們救你的時候你滿身是傷的,你看起來像是好人還是壞人?我一直沒問你的來曆,因為我見你心裏有苦衷,但我從現在看來我應當沒救錯,你是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但別隻用單純去看社會,也別被表麵迷了眼。”


    “別以為每個人都是好的,警察也有壞的。隻是警察多數是好的,犯人多數是壞的僅此而已?”萬曉俊口裏叨念著趙寶貴這句話,感覺自己思想觀念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晚上萬曉俊一個人坐在甲板上看著天上忽閃忽閃的星星,心裏思緒萬千,趙寶貴知道萬曉俊這樣剛入社會的年輕人在想什麽,社會和自己心裏那片單純的空間發生著激烈的碰撞。他也沒說什麽,準備了一瓶小酒給萬曉俊,自己就進船艙去了,以前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甘烈的原度白酒在喉嚨裏灼燒著,萬曉俊深深的吸了口氣,肺裏才頓時感到了一陣清涼。


    “逃避不如去麵對。”萬曉俊又想起了青風子告戒自己的話語,“自己心平了,自然才能平天下。”


    “是該迴去的時候了。”萬曉俊吞下了一瓶烈酒後對自己堅定了。


    ……


    萬曉俊出現在李家莊園的時候已經事擱近半個月了,對於萬曉俊的迴來,關傑和老虎是特別的激動,像迎接老朋友一般在他擁抱著,老虎結實的臂膀更是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


    “太好了,太好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老虎不善言辭,除了說這幾句翻來覆去的話,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來表示自己的激動了。


    不是萬曉俊手刃黃狼那一夥,可能自己現在就不會站在這兒了。雖然頸部和左手掌還纏著繃帶,但從他動作的靈活程度來看,應該沒大礙了。


    “咳,咳……我要散架了。”萬曉俊用力掙脫出老虎的包圍,老虎這才鬆開手一臉的憨笑。


    “快說說,你沒事吧。這些日子你都上哪兒去了?我幾乎把所有錦江會的人都調光了去找你的下落,可依然一無所獲。”關傑對萬曉俊左看看,右瞧瞧,可一點都看不出萬曉俊當時也受了很多傷,而現在有的隻是淺淺的劃痕罷了。


    “錦江會?”萬曉俊看出關傑露出的馬腳。


    “啊?嗬嗬,這個待會我會給你解釋,你先說說你的情況,我們可都擔心死了呢。”關傑拉著萬曉俊也如釋重負的說道,“當然還有上次你那恐怖的招式。”


    雖然關傑很迫切的想知道這個事情,但看著萬曉俊沉入了江裏那一刻他是如此的擔心的。所以後麵半個月都不停的再尋找萬曉俊的下落,他一直沒有放棄,他覺得那麽厲害或者說那麽恐怖的存在的萬曉俊,不能就這樣死掉了。但都說大河沒有蓋子,就算是你有通天的本事,是浪裏白條的好漢,也不是神仙啊。


    關傑也用力的抱了抱萬曉俊,很是舒了一口氣,也算是萬曉俊命不該絕吧,這種感覺就像是失而複得的暢快。


    關傑連忙說道:“真的擔心死了,我還一直瞞著欣倩的。快說說你是怎麽的得救了。”


    萬曉俊麵露微笑但心裏滿是矛盾,覺得說明這個問題會導致很多麻煩,但經過上次的生死考驗,自己很多話像對人說,哪怕傾訴一些也好。但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可行性太讓人摸不著頭腦。關傑和老虎是讓萬曉俊是可信任嗎?隻不過還有很多事必須自己去求證清楚。自己也不想再隱瞞什麽,可是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怎麽去麵對人生。


    很迷茫,很疑惑……


    關傑見萬曉俊眉頭緊鎖又很是困惑的表情,把萬曉俊和老虎帶到了他私人的辦公室。老虎急切地剛想說什麽,被關傑打住了,支開了所有的人慢慢的給萬曉俊泡了一壺茶,也不再發問,三人靜了下輕輕了抿了抿茶。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萬曉俊平複了下心情,唿了口氣,向兩人一一道來。把自己從被一條瘋狗咬了後就莫名其妙擁有異能的事就,到遇到有人救了自救。全盤告訴講述了出來。逃避不如麵對,關傑和老虎都見過自己的異能,所以這個也不再是永遠的秘密。


    這個故事感覺就想是看小說一樣,讓關傑和老虎都連連驚掉了下巴。雖然他們兩個經曆了恐怖的一幕把黃狼變成了肉塊,但事發太快了,又經曆了生死的江水的洗禮,兩人都覺得這個事情就像假的一樣,震撼的場麵是記憶猶新的。但太過震撼的情況就是讓人覺得像假的一樣,隻是停留的恐怖片的範疇去上了。因為無法解釋,就隻能腦補的放棄了。


    “但我從來沒故意傷害過任何一個人……除了上次。”萬曉俊愧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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