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一噎,慌忙岔開話題:“你不趕緊找?離我這麽近做什麽?”


    “哦!”陸流飛一合掌,“對,我是想問你那個沙沙錘你還有嗎?給師兄我也用一個呢?”


    沈玉堂猶豫了一瞬,還是給他拿了一個。


    “這麽好的東西,你竟然有兩個……”


    沈玉堂無語,之所以猶豫就是因為猜到你會這麽說。


    “買一送一,趕上好時候了,好了我們快開始吧。”


    陸流飛本來心思也不在這裏,很快收了豔羨的目光,模仿著沈玉堂的使用方式,開始摸索。


    操縱室隻有一間房,空間並不大,不多時二人就已經搜查結束。


    沈玉堂和陸流飛一站一蹲,看著查出來後被他們堆在地上的兩樣東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地上是又一塊木質牌位,和一套破爛的褐色麻布短衣。


    分別藏於左側桌中和中心操控台下。


    “操控台那處……裏麵甚至有黃土。”沈玉堂隻覺後背發涼,“你自己看看吧,這船……”


    沈玉堂見陸流飛神色黯然,幾番欲言又止後才道:“算了,我下去等你。”


    往下爬的時候心中還毛毛的,陸中山這怎麽看都像是挖了誰的墳吧?


    盡管新找出來的牌位與他們都無關,是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叫阿黃。


    至於那衣服,從破爛的程度和上麵的黃土,沈玉堂猜測這怕是一個衣冠塚。


    他心亂如麻下船,就見許小白正禦劍在半空中盤旋。


    於是抬手招唿一聲,許小白應聲下來,關切上前:“沈師兄!如何了?”


    說著探頭注意到沈玉堂身後空無一人,眨眨眼奇怪道:“二師兄呢?怎的沒有一起下來?”


    沈玉堂勉強扯了扯嘴角:“就下來了。你在上麵做什麽呢?”


    “我想辨認一下那會兒撞見毒霧的方位。”許小白收劍,麵上浮現出困惑的神色,“但是實在難以辨清是從哪邊冒出來的……”


    “這邊景色沒什麽特點,總之我們小心為妙吧。”沈玉堂心不在焉地安撫道,心中卻不覺跟著許小白念叨著陸流飛怎麽還沒下來。


    魂不守舍地念了好一會兒,魂不守舍地同許小白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還不見陸流飛下來,沈玉堂甚至有點後悔把他自己留在上麵。


    不禁抬頭向上方望去,想著自己要不要再上去看看。


    許小白自然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一眼,就嚇得膽寒。


    陸流飛正探著身子往下,就這麽光明正大地,手上抱著牌位,肩上搭著可疑的衣裳,有點不利索地順著梯子向下來。


    “哎呦我天,”沈玉堂也是震驚到了,嘴裏念叨著“百無禁忌百無禁忌”,小跑著到梯子下麵接他。


    陸流飛似是聽到動靜扭頭,見他過來,竟然笑了起來:“玉堂,接著!”


    沈玉堂還沒反應過來,就眼看著那件衣裳朝自己劈頭蓋臉地撲了過來。


    他趕緊屏息抓住,猛地一甩,才不至於讓衣服上的碎布和塵土沾到自己臉上。


    一瞬間,在心裏把陸流飛罵了百遍有餘,還要兼顧著默念逝者安息。


    才接好衣裳就察覺麵上又籠罩下來一小片陰影。


    手比腦子反應快,觸摸到的那一刹,沈玉堂才知道陸流飛把木牌位也扔了下來。


    沈玉堂震驚到心中萬籟俱靜,腦子都空白了。


    陸流飛在扔下這些“裝備”後,直接從梯子上跳了下來。


    一身輕,落地時還輕快地蹦了兩下。


    沈玉堂沉默著看著他的動作,一臉怨氣。


    陸流飛卻好似沒有察覺一樣,自然地從他手裏拿過那兩樣東西,而後抬頭。


    衝他粲然一笑。


    笑得沈玉堂一愣。


    好陽光。


    好像看到了剛入師門時那個沒心沒肺但是光彩異常的二師兄。


    沈玉堂眨眨眼,眉頭漸漸蹙了起來,疑惑地看向陸流飛拿著東西走向岸邊的背影。


    身上沒傷,隻是走路姿勢特點明顯,右臂的擺動幅度比左臂大一點,不過陸流飛就是這樣,所以沈玉堂沒看出任何異樣。


    但太過正常也是異樣所在,因為陸流飛現在手上抓的不是別的。


    一左一右,隨意地抓著木牌和衣裳,好像抓了兩個木棍一樣自然。


    但是下船前,沈玉堂分明看他對著這兩樣東西麵如土色。


    這麽快就調整好了?


    沈玉堂不知是怎麽迴事,幾步跟上,試探著問:“二師兄可是有什麽新發現?”


    陸流飛連連點頭,在空地上站定,給沈玉堂和許小白展示手上的東西,嘴角竟然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我剛才查過了,這個阿黃是條狗,這件衣服是他的主人的。估計是怕他冷所以裹上了,所以問題不大,不必害怕。”


    “師兄怎麽知道的?”


    陸流飛像是料到他會這麽問,淡定地攤開手掌,手心裏躺著一撮毛。


    “我在衣服上,還有土裏,發現了狗毛。”


    沈玉堂伸手觸上,撚了撚,是黃褐色的狗毛不錯,摻在土裏黏在衣服上確實不容易發現,但是沈玉堂心中依舊半信半疑。


    一抬眸,正見陸流飛神采奕奕,定定地看著他,眼中像是在閃著光。


    猝不及防的對視,透露著詭異,叫沈玉堂猛一激靈:“你做什麽這麽看著我?”


    “我咋了。”陸流飛坦然道,眨眼的功夫恢複正常。


    似乎剛才那個眼神隻是沈玉堂的錯覺。


    沈玉堂心中的懷疑在此刻攀上頂峰,麵上如臨大敵。


    “但是仙舟上,不管是誰的牌位,放在那裏都不太對吧?”許小白清亮的聲音一出,打破了二人間奇怪的氣氛。


    陸流飛轉身湊過去附和:“確實,我也覺得怪異,所以還是先收了這船,我們再做打算。”


    “什麽打算?”沈玉堂心中有疑,但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讓自己腦子盡快鎮定下來,秉持著理智,緊鑼密鼓地追問。“沒仙舟,遊不過去,而且我們在這裏待的時間已經過久了,收船怎麽辦?還是說對麵的寶物你不要了?”


    若是收了船還要過去,那可保不齊就要去坐獨木舟了,沈玉堂可不想。


    “換一艘。”


    陸流飛說著,笑著往河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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