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疑惑地打量許小白:“你什麽時候這麽機靈了?”


    許小白癟癟嘴,跟他拉開了距離:“我一直就這樣,是你沒發現罷了。”


    “這樣嗎……好事。“沈玉堂莫名尷尬。“不過我也說不上原諒不原諒的,他把錢都還了就是了。”


    “口是心非。”


    “不是,我真這麽想的,之前就當我是在自我感動,雖然確實有點生氣,但是更深的也犯不上。”


    “沒理硬說。”


    沈玉堂:……


    那你還問,說了你又不信。


    “……是,挺想揍他一頓的,當時要不是他出頭,那幫碎嘴子和二長老家的老二就能整整齊齊了。”


    “那你還挺為他著想的。”許小白忽然陰陽怪氣,“怕那幫人出事算二師兄頭上?”


    沈玉堂扯扯嘴角不語,心中不禁胡亂懷疑,這小子被奪舍了?怎麽一猜一個準呢?


    “所以呢?究竟是有什麽事牽製著師兄?”


    許小白追問,沈玉堂還沒琢磨好。


    猶豫一瞬,決定把師尊搬出來救急。


    “當然是因為師尊特意叮囑,希望我們進秘境之後好好相處。”說著把早準備好的碎鈴遞給許小白一個,“這不碎鈴也煉製好了,給你一個,有事就搖一搖。”


    說完拍拍許小白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收心,也是到了奪寶的時候了,摒棄雜念,好好做準備吧!”


    ……


    醜時三刻,所有人清點完畢。


    獲得資格的修士,每人的手心都獲得了一串由自己名字組成的通行符。


    除了陸流飛。


    他的手心有兩串。


    一串是他的名字,另一串是十六萬八——儲靈行借款標識,還款後自動消失。


    司琻當著眾人的麵,走到到廣場中央寬闊的高台上,率先放出金宇於半空。


    南天門弟子禦劍而上,金宇穩穩向北方飛去。


    其他門派或禦劍或乘舟,依次跟上。


    玄山本就靠北,不過距離極北之地還是有些距離,司琻駕駛仙舟的技術比之前更快更穩,也還是用了半個時辰,才駛到了雪山腳下。


    秘境入口在山腰,鬆樹林立,積雪厚重,不宜再乘仙舟。


    眾人便各自禦劍,向山林深處飛去。


    一時間,各色的靈流拖尾,像一條條無頭靈蛇,纏上了這座白潔神聖的雪山。


    到達指定地點時,李淳澤帶著幾位長老已經在此處等候多時。


    司琻帶領眾弟子下劍行禮,見李淳澤微微頷首後,才帶眾人走進早已布好的陣法中。


    沈玉堂環顧四周,除卻長相有些猙獰的鬆樹,便是白得刺眼的雪地,一腳下去,直接沒過腳踝,待眾人站定,側耳細聽,周遭隻有人們清淺唿吸聲以及雪片落下碎裂的聲響。


    靜得詭異。


    直到後麵的修士逐漸到位,紛亂的腳步聲和同行人間的低語,讓這個冰冷的世界漸漸有了生氣。


    沈玉堂趁著周圍亂糟糟的時候,挪到了陸流飛身邊。


    陸流飛此刻像是賭氣一樣,沒跟他們送那個站在一起。


    把碎鈴塞進他懷裏,交代道:“我們師兄弟一人一個,能辨彼此方位,需要的時候就搖……”


    正說話間,忽然腳下狂風大作。沈玉堂低頭一看,又茫然地看向拿著碎鈴一臉不敢置信且同樣茫然的陸流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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