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天聞言笑得很勉強。


    這時,一位身著素白衣裙的烏發女子走上前來,她挽著墮馬髻,隻斜斜插了一根木簪,彎眉柳目,顏色有些寡淡,唇角微微上揚,笑意盈盈自然。


    模樣生得很是溫婉,但是出口的話卻是聽的叫人眉頭一跳。


    “是啊,那你急什麽呢三金?”她唇邊笑意不減,聲音也很是溫潤,“急著落葉歸根?”


    沈鑫的假笑幾乎瞬間就僵在了臉上。


    在看向她的時候,眼睛裏甚至帶上了點陰狠的意思。


    “哎呦!真是對不住啊小三金!”


    沈鑫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仙舟上的一道清脆的聲音引走了注意力。


    眾人抬頭,就見自中間那艘仙舟上,飛起一抹紅色,速度極快,空中拖著的紅尾感覺還沒消散,人就已經穩穩落在了他們麵前。


    他一身豔麗的紅裙,束著黑金相間的腰封,上麵還綴著兩串細碎的銀鈴,向他們走過來時,發出清泉般的“泠泠”聲。


    “我妙璿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各位勿怪啊。迴頭給大家一人送一盒冰晶過去賠罪,勿怪,勿怪。”


    她聲音脆甜,樣貌也是妙齡少女那般的俏麗,笑著說話的時候,嘴邊還有兩個若隱若現的梨渦,又說著這般話,更是討喜。


    沈玉堂在一旁聽著也不禁側目,這應該就是斬陽宗掌門房妙璿了,那麽素衣那位應當就是柳無痕。


    不過房妙璿還真是出手闊綽。


    雖說斬陽宗占據的山頭盛產冰晶,但是也不見誰一人一盒這麽送的。


    一盒少說也得有五顆,市價不低於五千靈石。


    沈鑫見她態度誠懇,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麽。


    見前輩們寒暄結束,司琻和沈玉堂才上前去。


    “晚輩南天門大弟子司琻,見過幾位前輩。”


    “晚輩南天門三弟子沈玉堂,見過幾位前輩。”


    “好好,”房妙璿點頭先應,“現在的娃娃長得可真好,修為也不低,看著都到禦器境了?”


    司琻拱手迴話:“迴前輩,晚輩禦器上階,師弟禦器下階。”


    房妙璿聽了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正愁沒有人手呢!”


    說著和其他幾人對視幾眼,除了沈鑫,他們無一人不露出滿意的微笑。


    沈玉堂不明所以,但是看他爹的臉色,想來不是什麽容易的差事。


    不過既然都來了,他也沒有一直躲在別人身後的打算。


    簡單交流完,其他人就都收了仙舟,一起走上了房妙璿的仙舟——妙音。


    “你們怎麽不直接開一艘船?”沈鑫綴在隊伍後麵說道。


    “在仙露原才碰的麵。”柳無痕淡淡迴答。


    “哎呀,都說了我睡過頭了,別生氣了唄小三金?”房妙璿的聲音從前頭飄過來。


    聽得沈玉堂一身雞皮疙瘩,聽別人這麽稱唿自己父親,還不是一兩次,多少還是有點難以忍受的。


    “你再膈應我一句,可就不是一盒冰晶能解決的事了。”沈鑫已經停下了腳步,話語間隱有怒氣。“房妙璿。”


    沈玉堂察覺,也跟著停下了步子,司琻亦然。


    樓梯之上,六人中間,瞬間拉開了距離。


    房妙璿走到甲板上才迴頭向下看,他趴在圍欄上,依舊是樂嗬嗬的。


    “這麽多年沒見,開你個玩笑還開不得了?”


    “你知道我想說什麽。”沈鑫看著房妙璿,又瞥了一眼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柳無痕,“你想護著她,我管不著,但你要是惡心我,我們大可以分道揚鑣。”


    房妙璿笑意似乎淡了,又似乎沒有。


    依舊笑吟吟的,隻不過不看沈鑫,轉去看柳無痕。


    對方有所察覺,側頭向她,隻禮貌性地淺淺一笑。


    房妙璿見她不再理會自己,不禁自嘲一笑:“好了沈三哥,是我錯了。”


    她俯身向沈鑫喊道:“您就快上來吧,我送兩箱冰晶到你府上行不行?”


    宋曉天也瞅著時機差不多,趕緊幾步下去,拉著沈鑫就往上拉扯:“好了好了,本來就是我們遲了,實在該讓你訓兩句,但是現在咱們不是情況急嘛,先上去商量正事吧。”


    沈鑫沒再多說,臭著臉,順勢上去了。


    沈玉堂轉著眼珠,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滿腦子都是沈鑫說過的那兩個字“秘辛”。


    最後看雙方偃旗息鼓,才和司琻一起,跟著沈鑫和宋曉天登上了仙舟。


    妙音和沈鑫的寶馬大小看著差不多,但是上麵的裝修很是考究,除去基礎設施,甚至有個精致的議事大廳。


    房妙璿把他們都招唿進來坐。


    立馬就有人過來端茶。


    然而沒有人有心思去品。


    沈鑫環視一圈大廳。


    “你們都沒帶人來?”


    “我帶了三個禦器境的弟子,現在下麵煉丹,好給我們多備一些資材。”房妙璿說道。


    “你們玄林門呢?”


    “玄林城城主跟著魏孝仁跑了。城中不能無人坐鎮。”宋曉天歎了口氣。“唯一的一個禦器境,留在城裏了。我隻帶了收押在下麵的李陸辭。”


    “玄天門……你們也知道,我帶不出來人。”沒人問柳無痕,但是她自己說了。


    玄天門現在內部分兩派,一派以長老為首, 一派由柳無痕掌管。


    兩派多年明爭暗鬥,搶奪掌門之位,卻一直沒有分出個勝負。


    現在她若是將心腹帶出來,怕不是老窩會被人偷了。


    大廳內一時沉寂,沒有人搭話。


    過了一會兒,房妙璿才接過來話頭:“上次天火祭壇封印的時候我不在,你們可知道具體什麽情況?”


    沈鑫和宋曉天對視一眼,柳無痕也抬起了頭。


    當年天火臨世,多少人集聚於赤山,卻無能為力。


    他們就是當年向天火低頭的那一批。


    宋曉天歎氣:“說來話長啊。”


    “那我長話短說吧。”沈鑫道。“總歸就是李有冰先借眾人之力,開啟天火祭壇,順便借天火之勢滋養朱雀蛋。”


    “後來神獸如願出世,帶來一方安寧。李有冰卻動了貪念,想讓朱雀棲於赤山。”


    “他想獲得永生。”宋曉天補充。


    沈鑫點頭:“他便在朱雀最脆弱的時候下手,凍存了六根靈骨。”


    “當然他沒有成功。神獸豈會願意困於囹圄之中。”


    “雖然對外界說赤焱門的長老是葬身於大火之中,實際上是受李有冰拖累,死於朱雀盛怒之下。”


    “但是朱雀既是神獸,不可能傷人啊……”房妙璿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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