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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極殿雖坐落在首峰之上,卻處於山門廣場和八卦城之間,兩邊發生了如此大的動靜,長風、元雲、守真、元頤四位頂尖高手又豈能覺察不到?可是,修複地脈已到了至關重要的一步,他們根本無暇顧及太極殿外的任何事情。


    此時,長風坐東,不斷發出春風;元雲坐南,發出夏炎;守真坐西,發出秋霜;元頤坐北,發出冬雪。春夏秋冬四股氣在太上老君的神像前凝結成一個五彩斑斕的靈球,象征著生生不息的命源,助盤古地脈恢複生機。


    精神矍鑠的太和悄然而至,進到殿中,他撚著垂到頰邊的白眉,歎道:“蜀山遭此大劫,乃是命數啊。”見四位長老閉口不言,又道:“蜀山遭難,妖精來救,既然避不開,何不出去迎敵?”


    守真閉目凝神,傳音道:“師父莫開玩笑,是您讓我等結成四時法陣修複元靈,如今正在關口,便是整個蜀山毀於一旦,我等也絕不能踏出殿門半步!”


    “唉,我真是老了,也糊塗了。”太和一撫白須,坐在神像前,幽然歎道:“我年逾五百,師兄弟們相繼謝世,徒留我一人在經樓裏參閱古今,也沒多大意思了。”


    太和在蜀山德高望重,如今卻一反常態、不顧形象地坐在殿上,就連隨和的長風也頗感詫異,傳音問道:“師叔,您年事已高,外頭既有飛凰公主率領裏蜀山群妖幫忙,您還是迴經樓裏清修吧?凡塵之事,自有後人擔當。”


    “凡塵之事,自有後人擔當,說得對啊。”太和深為讚許,捋須頷首,道:“想我活了五百歲,一不飛升,二不輪迴,就是因為太初師兄命我照顧你們,是我沒放下罷了。”


    守真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問:“師父此話何意?”


    太和站起身來,麵容慈和地道:“你們總以為蜀山有裏蜀山幫助,可保無恙,然而你們想過麽?毒沼界既然大舉入侵,長天又為人謹慎,真的那麽容易嗎?”


    長風皺起了眉頭,道:“莫非?萬毒也會來?”


    元頤凝重地說:“他來了可就有點棘手了。”


    “萬毒一定會來。”太和平靜地說:“我和他打過些許交道,他之所以不貪圖外界靈氣,忌憚蜀山,因為很早以前就被道祖教訓過,故而躲在毒沼界繁衍生息、安守本分,一旦得知蜀山被攻下,而毒沼界的子子孫孫卻慘遭殺戮,他未必就坐得住。”


    元雲急躁地道:“那這幫妖孽欺上門來,我們總不能任由他們為非作歹、殘害晚輩吧?”


    “這一戰在所難免,命數使然。”太和閉目歎道:“所以我們應該采取行動,既知事態緊急,焉能袖手旁觀?再不作為,外頭隻怕又要犧牲更多蜀山弟子和良善妖精了。”


    守真辯道:“師父,現在正是四時迴靈的關鍵時刻,萬萬不能因小失大。”


    “不。”太和肅然立於四時靈球之前,對眾人道:“都睜開眼看看吧。”


    長風、元頤、守真、元雲四人聞言,相繼睜開眼睛,但見那四時靈球在頭頂亂竄,綠、紅、黃、藍四色雜亂無章,無法充分融合,不免驚訝不已。


    “修複地脈一事,還須從長計議。”太和搖頭歎道:“你們啊,終究不是神明,既知蜀山慘遭侵害,沒法心如止水,這四時法陣須當四人齊心,心一亂如何能成?”


    四人聞言,慚愧不已,尤其是元雲,他心想:“長風師兄隨和,元頤師兄冷靜,守真師兄果斷,惟有我性子最急,四時法陣出現錯亂,多半與我有關。”於是抬頭問太和:“師叔,是我之過!為修複盤古之心,拯救六界蒼生,便是犧牲我一人也在所不惜!”


    元頤則道:“師弟不要多嘴。你心亂,這不假,可我也心神難寧,四人各異,難免不能久持!且聽師叔指導,如何補救!”


    見四人望著自己,太和說道:“唯今之計,光憑四時法陣已不足以修複元靈了,幸而道祖也考慮過此等情況,隻因人各有異、難以齊心,等蜀山化解了危機,我們可以一方麵繼續維持四時法陣,拖延盤古之殤出世的時間,另一方麵,安排蜀山弟子,前去搜尋五靈珠的下落,在四時法陣外圍開啟上古五靈法陣,五靈珠畢竟是女媧留下的聖物,兩相作用,必能解此危難。”


    元雲迫不及待地道:“好!那事不宜遲,我們幾位長老先出去解了門派之危,再召集弟子下山尋珠!自家的事還得自家管啊!”


    “不妥。”守真斥道:“我們一撤,四時法陣立時消散,隻會加快盤古之殤蘇醒的時辰!就算這陣法不足以修複地脈,也斷不能棄之不顧。”


    “這,才是我離開經樓來這裏的原因。”太和虔誠地望了一眼太上老君的神像,麵朝長風道:“蜀山掌門聽著!蜀山派千年基業,乃至六界存亡,皆係於你手,速速帶長老出關維持秩序,助裏蜀山群妖退敵,四時法陣由我一力維持!”


    “可是……”守真擔憂地道:“師父,你頂得了我四人嗎?一人如何開啟四時法陣?”


    太和單手作訣、默念心法,一道白影從身後分了出來,立在一旁,竟是與太和一模一樣的分身!隻不過化出一個分身,本體和分身都變得模糊了一些。而後,這兩個太和又作訣施法,各分出一個透明如紗的分身,合計四人,立於太極殿前。


    “四象分身術……”長風肅然起敬,點頭道:“原來師叔早已修得此法,此法尤為高深,非玄仙以上仙人不可習得啊!”


    “世人還道我是七等神仙,卻不知我潛心煉氣,就是為了今日。”四個太和異口同聲說罷,分四個方位站在各位長老身後,白袖一揚,雙手高舉,將四時靈球向上托起了一些,道:“去吧,保衛蜀山,與忠義群妖協同抗敵!”


    太和既已接過大旗,眾人壓力驟減,紛紛站起身來。


    “師叔(師父)保重!”長風等人情知時間寶貴,再不多話,衝出太極殿,在殿外化作四色光影,向著蜀山各地投去。


    蜀山各處戰況連連,思過峰當然也沒有幸免於難,這會兒,石蜈蚣和霧蟾已經帶著大批人馬來到清律堂前,石蜈蚣拍了拍門柱上的青苔,對霧蟾道:“蜀山道士徒有虛名,連供奉祖先都這麽不講究,我倆進去把它掀個底朝天,殺光這裏的蜀山弟子,盡早與獨角蛇會合。”


    霧蟾又勸道:“咱們還是少造殺孽吧?”


    “誒!”石蜈蚣不悅地道:“霧蟾,你一路說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長天不是說了嗎?這裏都是些老弱病殘、犯事之輩,進去統統殺了,以泄憤怒!難不成留著日後來報複我們嗎?”


    兩位長老正說著,上空飛來一隻體型巨大、威風凜凜的公雞,落在群妖跟前,緊接著,又有一條身長十數丈的白花大蛇,鑽地而出。


    石蜈蚣見這二妖道行不淺,欣喜地對霧蟾道:“你看!別的地界都來幫咱們了,這叫牆倒眾人推!你不想濫殺無辜,人家就不濫殺無辜了嗎?”


    霧蟾能遇上同類,自然也高興,連忙上去作揖道:“原是自家同胞,幸會幸會!我乃毒沼界風毒長老霧蟾,這位是我兄弟,土毒長老石蜈蚣。”


    蛇宗正呸了一聲,道:“你這兩隻妖精說什麽廢話?我們是奉命來守衛清律堂的,一邊涼快去。”


    蛇宗正此話一出,石蜈蚣和霧蟾都傻眼了,霧蟾詫異地說:“從沒聽過妖族保護仙派的,簡直聞所未聞!”


    “今日你見識到了?”雞奉常驕傲地挺著胸膛道:“我等奉公主之命守護蜀山,驅逐妖邪!”


    蛇宗正看到霧蟾那錯愕的模樣,吐著紅信道:“嘶嘶,少用那副模樣望著我,你倆帶人早早撤離清律堂,咱們興許還能交個朋友!”


    石蜈蚣晃過神來,憤怒不已地說:“你們兩隻瘋瘋癲癲的妖精!別以為我們毒沼界是好欺負,既然來了,我們就沒想過要走!要打就打,怕你不成?”


    石蜈蚣說著,身體突然扭曲並撐破衣服,脹大、變長,最終成為一條直立於天的巨大蜈蚣,足有二十來丈高,他吐著濃黃的毒氣,尤為猙獰。


    “霧蟾!”石蜈蚣睜著血紅的雙目叱喝道:“人家現在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你還無動於衷嗎?”


    霧蟾搖了搖頭,也隻好變成巨大如山的毒蟾,堵在清律堂大門外。


    雞奉常見到石蜈蚣氣焰囂張,道:“咯咯咯,好久沒見過這麽肥的蜈蚣了!隻可惜我是你的天敵!”說著,又把身體變大了數倍,伸長脖子俯看對手。


    蛇宗正也笑著說:“我也一樣,好久沒見過這麽大隻的蛤蟆了!真想一口把它吞掉!”話音剛落,蛇宗正立起身子,身高變得與雞奉常一般高,低頭盯著霧蟾看。


    “打架可不是光看個頭的,看招!”石蜈蚣率先發難,尾巴一擺,地上碎石像箭矢一般射向雞奉常和蛇宗正,雞奉常揮動雙翅,便將這些石蔟吹飛四散。


    “來吧,我肚子早就餓了!”蛇宗正說著便撲向霧蟾,與他很快糾纏在一起。


    清律堂前雞飛蛇走,八卦城裏兔躍牛奔。


    那邊廂,魁偉的老黃牛將數十名中毒受傷的弟子馱在背上,對一旁救人的兔少府道:“兔子,快了沒有?敵人圍過來了!”


    小巧玲瓏的兔少府又扛了個奄奄一息的道士,拋到黃牛背上,道:“行了行了,這片地方我找遍了,就這麽些傷員,快帶他們衝出去吧!接下來靠你了!”


    牛廷尉點頭道:“掩護一下,等會幫我把天上的牛虻幹掉!那些家夥最煩了!”


    兔少府不耐煩地道:“這麽多年老夥計了,還用說?快走吧!”


    說話間,又有一個蟲妖千人隊發現了牛廷尉,朝這邊圍來,牛廷尉不屑一顧,低頭朝著他們奔襲過去,塵土激揚,撞飛蟲妖無數,這時,空中也攏來不少牛虻,想趁機在牛廷尉背上叮幾口,須知,牛精的血可是非常美味的。


    “給兔爺下來吧!”兔少府腿法淩厲,化作白色雷電來迴於牛虻之間,劈裏啪啦地把它們踹落下來,一口氣幹掉上百隻,如同落下一陣黑壓壓的雨,這才又跳迴老黃牛背上。


    “有你在我背上,我可算放心多了。”牛廷尉邊衝邊道。


    “天上的我管著,地上沒人攔得住你,咱們這配合天衣無縫啊!”兔少府一邊說著一邊安撫那些戰戰兢兢的蜀山小輩。


    很快,兔牛便衝出重圍,將傷員送進了大地迴春陣裏,牛廷尉對治粟內史道:“老豬,這迴又帶了四十多個傷員,你還忙得過來嗎?”


    治粟內史端坐於陣眼,道:“多送些,剛才已經治好了一批,現下隨著黑虎太尉參戰出去,就怕你送少了,來不及救護。”


    兔少府望了一眼腳下的蜀山弟子,笑道:“你們這些小道士,還真以為天不怕地不怕呢,這下吃足了苦頭吧?”


    蜀山弟子們知恩圖報,紛紛豎掌施禮:“多謝兔前輩、牛前輩、豬前輩。”


    從來沒被仙派弟子這麽喊過,兔少府還是挺受用的,仙妖兩方正聊得起勁,地麵卻突然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忽然間,沙瀑飛揚,上百條巨大的蟻獅從地裏鑽出,徑直向陣裏的治粟內史和羊精爬去。


    “保護老豬!”牛廷尉向陣外的護衛喊著,護衛們連忙衝進陣內,蜀山弟子也趕緊用禦劍術驅除惡妖,但仍舊有些措手不及,眼看有幾隻蟻獅就要爬到羊精腳下,空中突然下了一陣沙雨,蟻獅漂浮而起、懸在半空動彈不得,然後,手握困魔砂的守真才飛了下來,問裏蜀山的妖精們道:“諸位還好吧?”


    治粟內史見律德長老前來幫忙,終於鬆了口氣,道:“道士,幸好你來得及時,不然我們幾個可有麻煩了。”


    守真望著一心保護蜀山的眾妖,感觸良多,歎道:“今日裏蜀山之忠義,令我大開眼界,慚愧慚愧。”說著,誠懇地看向眾人,說:“既然仙妖同心,何不一同退敵?”


    “正有此意。”牛廷尉、兔少府自然而然答應,便和守真一道出擊,清掃外圍蟲妖,維護起大地迴春陣周邊的秩序。


    與此同時的煉氣台上。


    馬太仆用手撫了撫凍傷的腳,望著對麵冷若冰霜的冰蠍,心道:“我的箭法雖能對他造成些傷害,但他的毒冰同樣也會減緩我的行動,這樣下去,他沒死,我先倒下了。”


    冰蠍拔下蟲鎧上射入的羽箭,拋到地上,道:“我終究小覷了你,想不到你區區一個馬精,竟能射出奇怪的箭來傷到我,隻可惜你與毒冰接觸,行動變緩,早晚被追上刺死!”


    馬太仆知道冰蠍所言不假,他是快馬,全靠迅疾身法才能保證與冰蠍拉開距離,否則冰蠍一旦近身,那蠍尾可不是輕輕巧巧能擋住的,而如今腳被凍,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優勢消失殆盡。


    “你會後悔幫過這些道士!”冰蠍說著,手朝馬太仆一揮,地上結起層層毒冰,毒冰快速向馬太仆凝凍過去,似乎不將他與地麵凍在一起誓不罷休!


    然而,這毒冰還沒來得及延展到到馬太仆腳下,卻突然融化成水,流淌四散。


    馬太仆與冰蠍同時一驚,一道藍影卻飛到了馬太仆旁邊,那自然是元神長老元頤。


    元頤手持化水鈴,笑臉盈盈地說:“難得啊,馬精,你們裏蜀山肯出手幫我們,大恩大德,銘記於心。”


    馬太仆心裏隻擔心司徒雲夢,想盡早結束這邊的戰鬥,如今既得強援來助,自然而然提議道:“咱們先不聊這個,冰蠍殘忍兇狠,乃妖中敗類,讓我們聯手先幹掉他!”


    “一言為定。”元頤笑嗬嗬說著,望向冰蠍,冰蠍則冷汗直流,壓力劇增。


    另一邊的演武坪。


    經過一番激戰,血蜘蛛總算用蛛網縛住郎中令,捂著被燒傷的胸口,大罵道:“可恨的猴頭!膽敢把老娘燒成這樣!今天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郎中令在蛛網上死命掙紮,怎料雙拳上的火也燒不斷這些蛛網,故而異常驚訝地道:“怎麽迴事?俺的火焰怎麽無效了?”


    血蜘蛛見狀,忽而解頤道:“嗬嗬嗬~!當然無效!這是我用火靈妖力結成了的網,你也使火靈氣,屬性相生,所以火拳對我已經沒用了!”


    正當血蜘蛛得意之時,空中忽而飛來一道真火,轟在蛛網上,助郎中令燒斷絲網,落下地來。


    “那我這三昧真火,以火攻火,有沒有用呢?”元雲手持真火葫蘆,禦劍落到郎中令身邊,不屑地對郎中令道:“妖猴,打不過敵人就不要硬著頭皮上。”


    “誰說俺打不過!俺是一時大意!”火猴精朝元雲揮了揮拳頭,道:“什麽妖猴?你最好收聲!免得到時俺連你一塊兒打!”


    元雲道:“打是肯定要打,道爺手癢得很!不過,我們先得把這隻蜘蛛精解決,日後若要約定比武,時間你說了算。”


    “好!這可是你說的!”郎中令鬥誌高昂,笑道:“奶奶的,俺還沒和蜀山長老過過招呢!廢話少說,先把這個貪婪殘暴的娘們收拾了!”


    “沆瀣一氣,不足為慮。”血蜘蛛嘴裏雖這麽說,終歸有些心怯,想先發製人,於是右手一翻,一道火蛛網朝元雲和郎中令射去。


    元雲輕輕巧巧地一劍破開,道:“來來去去就這點花樣,先前欺負我徒子徒孫們的勁兒去哪了?哼,原來毒沼界都是些捏軟柿子的孬種!”


    血蜘蛛為元雲強橫的氣魄所懾,站在那裏,伺機待發。


    而在八卦城的邊緣,獨角蛇與犬衛尉已打得天昏地暗。但見獨角蛇朝犬衛尉打出一道邪光電,犬衛尉橫刀堪堪擋住,獨角蛇又節節進逼,一雙利爪舞得密不透風,待犬衛尉忙於應付之時,朝他噴出紫色毒霧,尋常人在這等情況下勢必中毒,而犬衛尉卻既不躲閃也不閉氣,硬生生將這些毒氣吸入體內,依舊挺立於獨角蛇之前。


    “用的都是些什麽下三濫?我獒家世代辟毒,你連我都打不過,竟敢口出狂言叫公主和三公一起上?”犬衛尉抓住空隙,朝獨角蛇快刀一揮,但獨角蛇的身體異常柔韌,一刀砍下去竟也傷不到多少。


    “隻會玩幾下破刀的小狗,我可沒工夫陪你浪費時間!”獨角蛇說著,脖子突然伸出老長,竄出去要咬向獒興,獒興機敏地躲過了第一擊,舉刀直劈蛇頭,但也隻砍去他的一點蛇鱗。獨角蛇脖子伸長後,身體也快速變長,變成了一條二十丈長的巨蟒,蛇頭一擊不中,立馬便繞著獒烈的身軀轉了數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縛住了他。


    犬衛尉沒料到獨角蛇有此一招,再掙脫已然來不及,獨角蛇整個身體都放出紫電,將犬衛尉電得麻痹無力,這才笑道:“憑你也配做裏蜀山的三公九卿?由此看來,飛凰公主確是昏庸無能!貴為一方妖主,還對別人大聲唿喝,哪像一個當權者的樣子?”


    獨角蛇纏住對手的力道足有數千鈞之強,纏得獒興幾欲窒息,可即便如此,獒興還是勉力道:“不、不許侮辱……飛凰公主!”


    本來眼看著毒沼界就要滅了蜀山派,誰知半路殺出個裏蜀山,非但破壞了計劃,還消滅了如此之多的同胞,怎叫獨角蛇不氣惱?他痛罵獒興道:“你們這群蠢貨!看不出人家在利用你們嗎?隻有裏蜀山和毒沼打得兩敗俱傷,這樣道家仙派才能漁翁得利!那個賤人有心將裏蜀山推向滅亡,而你們這群愚昧無知的妖精非但渾然不知,居然還死心塌地聽命於她!蠢貨!全是自取滅亡!”


    “算了,說給你聽也沒用,死吧。”獨角蛇說著加大了力道,以為這樣獒興就必死無疑,突然,他感覺被纏住的這個身軀正在飛速膨脹,脹得自己渾身都要散架了一樣,隻好隨之鬆動纏繞。


    “說完了嗎?”黑暗之中,犬衛尉睜開了血紅的雙目,怒道:“該輪到老子來說了吧?”話語之間,犬衛尉的軀殼急劇變化,臂膀、胸腹、脊背上的肌肉強硬得好似精鋼鍛造一般。


    “自以為很聰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三公九卿各有所長,智者頗多,為什麽卻願意跟著公主,你懂嗎!”犬衛尉聲音變得愈來愈粗,頭部化作完全的狗頭,身軀變作一丈之高,衣服撐破,露出強勁肌肉和濃厚毛發,這時的他,已儼然成了一隻強壯的兇犬,正一點點撕裂獨角蛇的身軀!


    “這、這是什麽怪力?”獨角蛇漸漸有些控不住局勢,發出雷電想鎮住犬衛尉。


    “公主明明是仙女,卻打心裏把我們當做真正的朋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果像你這樣工於心計,以大家的智慧會看不出來嗎?”犬衛尉自顧自說著,抵抗住雷電,妖力膨脹得越發可怕,他朝天狂嘯一聲,怒道:“裏蜀山,隻能有一個妖主,那就是飛凰公主!”


    “三公九卿個個赤膽忠肝、智勇雙全!我們不需要一個聰明絕頂的妖主,我們要的是把千千萬萬子民放在心上,引領大家放下仇恨、開拓視野、擁抱各界的妖主!所以,老子做定了她的犬衛尉!!”犬衛尉猛然睜大了透著兇光的雙目,嗤啦一聲,用強橫的膂力硬生將蛇身震成碎片!


    獨角蛇散作無數碎塊掉落在地,而後才重新遊接在一起,變迴了一頭完整的蛇,即便如此,他還是受了不輕的傷,喘著粗氣對犬衛尉道:“我又失算了,妖精裏會變身之術的不多,想不到你是其中一個。”


    犬衛尉道:“祖上鐵刀犬王曾研修過變身之法,我隻是平時懶得用,好不容易修成人樣,何必又變迴猙獰的麵目?”


    龐大的犬衛尉令人不寒而栗,獨角蛇也難免心怯三分,正打算撤走,犬衛尉竟從地上摳起一塊比自己還大兩倍多的石板,朝獨角蛇掀了過去,獨角蛇隻好轉過身,用放電的獨角去頂石板,強大雷光擊碎了石板,但自己也被石板的力道震退兩丈來遠。


    獨角蛇落穩身來,朝犬衛尉放出盛大的雷電,這雷電破壞力驚人,將前方十數丈的地麵都轟得坑坑窪窪,但犬衛尉卻矗立在電閃雷鳴中,隻單手一揮,就將迎麵而來的雷電擊飛到一旁,一副渾然不懼的模樣。


    “犬妖變身是不怕雷電的!”犬衛尉睜著血紅的雙目道。


    既不怕毒又不怕雷,這家夥簡直就是自己的克星!獨角蛇無計可施,隻好走為上策,二話不說化作一道青色身影匆匆遁去。


    “哪裏逃!”犬衛尉連忙追過去,但變迴妖身後行動能力也大減,眼看獨角蛇就要溜掉,這時,空中飛來一個禦劍的灰袍老道,收劍出手,以一招天罡破邪風穿過獨角蛇身體,繼而落到地上,這一連貫動作不過眨眼功夫。下一刻,無數風靈氣都注進了獨角蛇體內,隻聽砰然一聲,他的身軀由內向外被炸成齏粉、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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