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飛翔的審判庭
絕區零：新艾利都死侍 作者：卡洛勒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shambulia！beba sha（出征！肩負一切）
pigana mpaka mwishowe（戰鬥，直至終結）
kwa nchi yetu tutaunguza damu yoyote（為了家園燃盡最後的血）】
“埃弗裏克，他站在那上麵放著納塔的交響音樂有多久了？”芙卡寧娜看著站在“鋼鐵平台”上的卡洛勒，和埃弗裏克議論道。
埃弗裏克說道：“估計一個多小時了吧——自從上次老大迴來之後，就一直喜歡在上工之前站在那上麵……”
“站在那上麵幹嘛？”芙卡寧娜有些疑惑。
“你可能不知道。”埃弗裏克解釋道，“按老大他自己的說法，他每天都會從那上麵跳下來，目的是為了提神清醒。”
“你在開什麽玩笑？怎麽會有人去做這種事？讓他趕緊滾下來，一會兒律法院的空艇就要起飛了。我們作為原告證人之一，必須要出席。”
埃弗裏克轉身朝平台上的卡洛勒吼道：“老大快下來！我們要趕緊出發了！”
然而，音樂還在繼續播放。
【rudi kwa pambaja ya dunia（迴歸大地下的深壑）
hadithi yaendelea(kama moto)（故事仍在延續（正如烈火））
heshima warithi vizazi(waka daima)（榮耀幾經傳承（永燃不息））】
卡洛勒翻過了護欄，提起了身後的燃油箱，飲了幾口：“臥槽，果然095號的燃油比092號的更純。”
看著卡洛勒這一舉動，芙卡寧娜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真來啊？等等，這家夥手中的是……燃油？”
埃弗裏克解釋道：“額——這是很少見的情況。”
【ushujaa waangaza mbingu na ardhi（勇氣點亮天空與大地）
mara tena ashinda nan（納塔再一次迎來勝利）
milele tuwangoje, na tutawaimbia（我們為你守候，我們為你歌唱）】
他將剩下的燃油從腦袋上淋下，隨後他劃燃了一根火柴，將自己點燃。
【rudini ndugu, rudini mashujaa（迴來吧，我的朋友，迴來吧，英雄）
mara ya tena mwangani（再一次，再一次，燃燒）】
……
他張開了雙臂，喊出了那句積攢已久的口號：“我將，點燃星海！讓赤牙幫再次偉大！”
隨後，他從“鋼鐵平台”下一躍而下，重重地砸向了地麵。
“燃起來了。”芙卡寧娜說道。
埃弗裏克從身上的腰包裏掏出了一塊滅火毯：“你別急，我有所準備。”
說著，他上前將滅火毯覆蓋到了卡洛勒的身上。火焰熄滅了。
“老大！馬上要到空艇出發的時間了，如果再不出發，我們就要錯過了！”
卡洛勒拖著一隻胳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整個人都是彎曲的。
“那還等什麽啊？！趕緊出發！！！”
埃弗裏克緊張地指著地上他斷掉的胳膊說道：“可是老大，你的左胳膊……”
“那又有什麽？可以長迴來，隻不過時間有點長而已。對了，你把ghost帶上了嗎？”
去目的地的路並不算太遠。車上，ghost正播放著有關【遠景爆破案】開庭前瞻報道——仍是那位熟悉的記者。
“歡迎收看【遠景爆破案】公開審理特別前瞻節目！”在ghost的屏幕畫麵中，一架飛艇正從記者的上方飛過。
“記者現在正位於雅努斯區治安局大樓頂層的停機坪。”
“不久後，犯罪嫌疑人查爾斯·珀爾曼、受害居民的代理人【狡兔屋】等案件相關人員……”
“什麽？【狡兔屋】？”卡洛勒從座位上猛然立起，剛長出來的左胳膊（隻不過尺寸還未長到合適的程度）不停地抖動著。
“我說——有沒有搞錯？為什麽會有狡兔屋那群兔崽子？而且那些家夥什麽時候也成了‘受害居民的代理人’？！搞得像是他們一直住在帆布巷裏的一樣！”
芙卡寧娜將離她越來越近的卡洛勒推開：“給我坐遠一點！別用你那長得像嬰兒胳膊一樣的左臂碰到我了——惡心死了！”
“你這是在嫉妒我的能力！！”卡洛勒不滿地說道。
“將按照慣例，乘坐律法院的專用空艇，提前一天前往新艾利都最高裁決院候審。”
“為了能讓市民們更好地監督本案審理，明天的庭審將進行全程直播……”
【空艇運輸】，是新艾利都律法院將審判人員和出庭證人運往最高裁決院的一種運輸方式。由於其意外發生率在諸多方案中異常低，所以這種運輸方式經常在各種重大案件庭審時使用。
但在運輸過程中，也有在飛艇上提前審判的情況。這時，往往就成為了人們口中所說的【飛艇審判】。
很快，他們在黃昏——天快暗下來的時候登上了飛艇，隻不過在接受安檢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差錯。
芙卡寧娜身上的兩把安全斧被暫時扣住了，當然被一同扣住的還有埃弗裏克隨身攜帶的星徽騎士仿製匕首。
“嗚嗚……我的星徽騎士仿製款匕首……”埃弗裏克已在一旁哭得險些泣不成聲。
“哇哈哈哈哈！我跟你們說，他們居然沒有找到我身上攜帶的那把迷你小刀！”卡洛勒將那把小刀從身後那不可描述的地方拔了出來，“就是它！我把它稱為【baby knife】，也就是‘寶寶刀’的意思！”
芙卡寧娜說道：“但問題是，哪個正常人會把這種尖銳的東西藏在那裏過安檢？而且你那刀尖上好像有黃黃的東西——你中午吃了什麽？”
ghost：“主人，據可靠消息和空洞數據顯示，芭萊大廈近期頂端重現在了空洞外圍。根據ghost推斷，這是伴生空洞麵積暫時萎縮的自然現象。”
“哇！老大，那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大賺一筆！”
“你想賺錢就去那裏賺吧！我才不去那個經常鬧鬼的地方……對了，你剛才不是在哭嗎？”
埃弗裏克說道：“我想通了！芙卡寧娜最心愛的武器也被暫時扣下來了，而且我們迴來之後還能把我那遭受委屈的寶貝拿迴來。”
“別把你拿來和我相提並論。事實上，一模一樣的安全斧我箱子裏還有很多把。”
“啊！出來了出來了！”ghost屏幕中的那位記者說道。
“觀眾朋友們，剛剛本案的被告人查爾斯·珀爾曼已經在押送下抵達了停機坪。”
埃弗裏克指著畫麵中被全副武裝的治安官押送著的珀爾曼說道：“老大，是那個長得像個胖猴子一樣的混蛋！一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就不困了——嘿嘿嘿！”
“令人吃驚的是，雖然麵臨重罪指控，珀爾曼卻並未表現出頹喪之態！”
鏡頭拉近了珀爾曼的臉，而珀爾曼卻看起來一臉不屑：“哼，一群蠢貨……讓你們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好家夥，口氣這麽大！”卡洛勒說道，“我倒是要看你準備了什麽驚喜……”
“喂，我上庭要穿的西裝呢？箱子送來沒有？”
一旁的治安官將箱子拿到了他的麵前，向他示意道：“東西在這裏。”
“很好，拿來吧。”
“你先上飛艇。”
鏡頭切換到了妮可的身上：“珀爾曼，你很快就要大難臨頭了，有什麽好得意的？”
埃弗裏克和卡洛勒幾乎同時直起了身子：“妮可？狡兔屋？！”
畫麵中，珀爾曼登上了飛艇：“大難臨頭？哼哼，年輕人，這座城市的恐怖之處，你看來還一無所知呢。”
“珀爾曼你等著！不管你有什麽花招，在法庭上我絕對要讓你好看！”
“對！給他好果子吃！！”埃弗裏克叫道。
珀爾曼在一群治安官的押送下坐在了最後一排，整個氣氛對於卡洛勒三人來說變得緊張了起來。
埃弗裏克湊了過來：“老、老大，這是我頭一次和這麽多的條子近距離接觸……”
“怕什麽？隻要不表現得太過於緊張，條子就注意不到我們。”卡洛勒說道，但他的心裏其實也沒有底。
飛艇的艙門前，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那台機器人比利的：“妮——可——老——大——”
“太好了，你們幾個總算是來了。”
“唿……唿……累死我了。”貓又說道，“明明跑了這麽久，比利你怎麽還跟沒事人一樣！”
比利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炫耀：“哈哈，我前幾天新換的唿吸模塊加裝了無氧模式，能提供高運動時的能源利用率！”
“嗯……？”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糟糕！好像切換不迴進氣模式了？！”
貓又：“都說了讓你不要亂用來路不明的便宜貨！”
“行了行了，比利就算不唿吸也無所謂的吧？反正空艇那麽小，裏麵空氣質量也不好。”妮可說道，“怎麽了安比，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安比：“我在想，我們就這麽把【法厄同】拜托給一群家政公司的陌生人，沒問題麽？”
“貓又不是認識裏麵的成員嗎？而且芭萊大廈是他們主人的財產，繩匠不會有危險的！”
“不，我是擔心繩匠與其他團隊合作後，會強烈意識到服務質量的差異，今後不再委托我們。”
“安比，別說這種沒骨氣的話，我們狡兔屋也是超一流的誒！”
卡洛勒驚訝地朝艙門外望去：“什麽東西？狡兔屋？！！！！”
“聽起來——同行的還有貓又。看來她還待在狡兔屋的。”芙卡寧娜說道。
狡兔屋四人登上了飛艇。機組人員見參加的人員已到齊，便將艙門關上了，飛艇也開始起飛、上升。
走在最前麵的妮可說道：“再說了，就憑我們和【法厄同】的關係，那些半路冒出來的家夥根本不足為懼！”
“卡洛勒——嗯？你怎麽把自己遮得這麽嚴嚴實實的？”芙卡寧娜問道。
卡洛勒將衣領拉著，整個人像是縮進了衣服裏，試圖想要遮住自己的臉。
“那隻叫‘貓又’的貓咪認識我……別忘了之前去找她幫忙一起清理山獅幫的人就是我！”
“要是被認出來，然後她向飛艇上的那些條子舉報我們是赤牙幫的人，我們絕對會被銬起來的！等等，好濃的香水味……”
“因為狡兔屋就坐在我們的前麵——香水味是從那個叫做妮可的身上傳來的。”
“別攔著我！我要去幹他們！”卡洛勒的聲音提高了，“狡兔屋！我來——”
還未等他說完，芙卡寧娜就將他按了迴去。
但晚了，妮可已經聽見了他最後的那句話：“喂！我說，你在說些什麽啊？搞得像是我們和你有仇一樣！唧唧歪歪地煩死了！”
比利：“妮可老大，原來我們的債主也在飛艇上嗎？”
妮可朝比利冷冷地說道：“你說那是誰的債主啊？我怎麽不記得我們有這個債主？”
“我說你在狗叫什麽啊！先不說你噴這麽濃的香水，居然還敢跟我們老大這麽說話！也不看看你們狡兔屋有個幾斤幾兩！”埃弗裏克也起身站了起來。
不知何時，貓又已站在了埃弗裏克的身後，看著他的襠部，捏響了手骨：“怎麽？想打架麽？”
“咦——！”埃弗裏克趕緊捂住自己襠部，乖巧地坐下了。在這一刻，他仿佛又想起了被貓又一擊而中的那天。
“嘿嘿嘿——”坐在最後一排，由一群治安官看守著的珀爾曼笑了起來。
貓又憤怒地看向了他：“你這個老混蛋，你在笑什麽？犯下了這麽大的罪居然還笑得出來？你還有良心嗎？”
“哈哈哈哈！良心？我可是很對得起的呢。”珀爾曼說道，“為了造福新艾利都的市民，我當時可是在用賠錢的方式給大家修建地鐵。”
“隻不過一被其他人發現計劃有缺陷，就想方設法地來怪罪我，將【草菅人命】這個帽子扣到我的頭上。”
“這就像是免費的無人機表演——不需要你花費一分錢就能免費觀看到無比絢麗的演出。”
“隻不過由於設備出現了故障而無法將無人機放飛，但有些人卻讓原本已道歉的舉辦方跪下來再次給他們道歉一樣，還無比囂張地說‘你得跪下！’……”
“你免費送別人的東西，卻在中途因為某些原因收迴了，而接受東西的人卻不會感謝你，相反會十分地恨你——這就是現在社會的人性。”
他又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咳咳！目的是人腦想出來的，必然是關乎世俗之物。一昧地追求世俗的向往，這是愚昧的事情，並且我所承建的鐵路修建也沒有收新艾利都市民的一分錢！”
“去你媽的！”
卡洛勒再也忍不住了。他推開芙卡寧娜按著的手，拿起礦泉水瓶，朝珀爾曼扔去。
礦泉水瓶劃過了治安官的頭頂，落到了珀爾曼的腳邊，而這一操作也讓一群治安官愣住了。
卡洛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珀爾曼叫罵道：“你知不知道那裏麵還有這麽多人？你他媽在當時為什麽不以給安撫費這種和平解決的方式讓他們撤走？！而是選擇用暴力鎮壓？！！”
珀爾曼不緊不慢地說道：“撤離人員的安撫費用可是很麻煩的，畢竟那裏的人還有這麽多。更況且，這是他們自己願意留下來的。所以既然這樣的話——”
“你這個混蛋！你這是在殺人！！”
卡洛勒想要衝上去打他，但又被芙卡寧娜拉住了：“注意場合，這裏是律法機構所管的地方。”
珀爾曼繼續說道，仍然不見一些慌張：“你恨過天？恨過地嗎？我們隻不過多殺幾個人，那又怎麽樣呢？是不是？”
“老子真想幹你媽的！”卡洛勒指著珀爾曼說道，“來！你繼續給老子笑！老子看你下不下得了這艘飛艇！”
一名治安官朝身旁的同事使了一個眼色，隨後走到了他的身旁：“先生，請您安靜，這裏是律法場所。”
“我管你這是什麽地方——我今天要是不幹掉這個屌毛混蛋，我誓不為人！”
治安官說道：“先生再次提醒您坐下。如果警告達到三次，我將有權以新艾利都市民法第二百二十四條·危害治安罪和第一百零三條·藐視律法罪將您逮捕！”
卡洛勒這才不甘地坐迴了自己的原座位上。
“你就安分點吧，小子——喂！去把我的箱子拿來！我要看看裏麵的西裝還在不在！那可是價值上萬丁尼的貨，萬一你們把它給我弄不見了，我就要投訴你們！！”
妮可不屑地說道：“切，死到臨頭了還裝副有錢人的樣子。”
治安官滿足了珀爾曼的要求，將他的行李箱拿來了，而這再次引起了卡洛勒的不滿。
“他是個罪犯誒！你們為什麽要滿足一個罪犯的要求？”他朝站在一旁一直盯著他，以防他再次像不久前一樣擾亂秩序的治安官抱怨道。
“嘿嘿，小子，畢竟我是罪犯的同時，也是個人呐。”說著，珀爾曼打開了箱子。
突然，一股濃煙從箱子裏竄出，很快在整個飛艇箱內彌漫開來，而珀爾曼則第一個暈了過去。
芙卡寧娜聞到了一股不對勁的氣味：“不好，這氣體是——”
還未等她說完，她也暈了過去，整個身子滑到了座位下方。
卡洛勒也感到腦袋十分暈沉，像是有人往他的腦袋裏灌了許多水進去。
“原來，【吃驚的事情】是這個嗎……？”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治安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氣體迷暈過去，倒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給死死地壓在了其身下。
pigana mpaka mwishowe（戰鬥，直至終結）
kwa nchi yetu tutaunguza damu yoyote（為了家園燃盡最後的血）】
“埃弗裏克，他站在那上麵放著納塔的交響音樂有多久了？”芙卡寧娜看著站在“鋼鐵平台”上的卡洛勒，和埃弗裏克議論道。
埃弗裏克說道：“估計一個多小時了吧——自從上次老大迴來之後，就一直喜歡在上工之前站在那上麵……”
“站在那上麵幹嘛？”芙卡寧娜有些疑惑。
“你可能不知道。”埃弗裏克解釋道，“按老大他自己的說法，他每天都會從那上麵跳下來，目的是為了提神清醒。”
“你在開什麽玩笑？怎麽會有人去做這種事？讓他趕緊滾下來，一會兒律法院的空艇就要起飛了。我們作為原告證人之一，必須要出席。”
埃弗裏克轉身朝平台上的卡洛勒吼道：“老大快下來！我們要趕緊出發了！”
然而，音樂還在繼續播放。
【rudi kwa pambaja ya dunia（迴歸大地下的深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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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shima warithi vizazi(waka daima)（榮耀幾經傳承（永燃不息））】
卡洛勒翻過了護欄，提起了身後的燃油箱，飲了幾口：“臥槽，果然095號的燃油比092號的更純。”
看著卡洛勒這一舉動，芙卡寧娜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真來啊？等等，這家夥手中的是……燃油？”
埃弗裏克解釋道：“額——這是很少見的情況。”
【ushujaa waangaza mbingu na ardhi（勇氣點亮天空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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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ele tuwangoje, na tutawaimbia（我們為你守候，我們為你歌唱）】
他將剩下的燃油從腦袋上淋下，隨後他劃燃了一根火柴，將自己點燃。
【rudini ndugu, rudini mashujaa（迴來吧，我的朋友，迴來吧，英雄）
mara ya tena mwangani（再一次，再一次，燃燒）】
……
他張開了雙臂，喊出了那句積攢已久的口號：“我將，點燃星海！讓赤牙幫再次偉大！”
隨後，他從“鋼鐵平台”下一躍而下，重重地砸向了地麵。
“燃起來了。”芙卡寧娜說道。
埃弗裏克從身上的腰包裏掏出了一塊滅火毯：“你別急，我有所準備。”
說著，他上前將滅火毯覆蓋到了卡洛勒的身上。火焰熄滅了。
“老大！馬上要到空艇出發的時間了，如果再不出發，我們就要錯過了！”
卡洛勒拖著一隻胳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整個人都是彎曲的。
“那還等什麽啊？！趕緊出發！！！”
埃弗裏克緊張地指著地上他斷掉的胳膊說道：“可是老大，你的左胳膊……”
“那又有什麽？可以長迴來，隻不過時間有點長而已。對了，你把ghost帶上了嗎？”
去目的地的路並不算太遠。車上，ghost正播放著有關【遠景爆破案】開庭前瞻報道——仍是那位熟悉的記者。
“歡迎收看【遠景爆破案】公開審理特別前瞻節目！”在ghost的屏幕畫麵中，一架飛艇正從記者的上方飛過。
“記者現在正位於雅努斯區治安局大樓頂層的停機坪。”
“不久後，犯罪嫌疑人查爾斯·珀爾曼、受害居民的代理人【狡兔屋】等案件相關人員……”
“什麽？【狡兔屋】？”卡洛勒從座位上猛然立起，剛長出來的左胳膊（隻不過尺寸還未長到合適的程度）不停地抖動著。
“我說——有沒有搞錯？為什麽會有狡兔屋那群兔崽子？而且那些家夥什麽時候也成了‘受害居民的代理人’？！搞得像是他們一直住在帆布巷裏的一樣！”
芙卡寧娜將離她越來越近的卡洛勒推開：“給我坐遠一點！別用你那長得像嬰兒胳膊一樣的左臂碰到我了——惡心死了！”
“你這是在嫉妒我的能力！！”卡洛勒不滿地說道。
“將按照慣例，乘坐律法院的專用空艇，提前一天前往新艾利都最高裁決院候審。”
“為了能讓市民們更好地監督本案審理，明天的庭審將進行全程直播……”
【空艇運輸】，是新艾利都律法院將審判人員和出庭證人運往最高裁決院的一種運輸方式。由於其意外發生率在諸多方案中異常低，所以這種運輸方式經常在各種重大案件庭審時使用。
但在運輸過程中，也有在飛艇上提前審判的情況。這時，往往就成為了人們口中所說的【飛艇審判】。
很快，他們在黃昏——天快暗下來的時候登上了飛艇，隻不過在接受安檢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差錯。
芙卡寧娜身上的兩把安全斧被暫時扣住了，當然被一同扣住的還有埃弗裏克隨身攜帶的星徽騎士仿製匕首。
“嗚嗚……我的星徽騎士仿製款匕首……”埃弗裏克已在一旁哭得險些泣不成聲。
“哇哈哈哈哈！我跟你們說，他們居然沒有找到我身上攜帶的那把迷你小刀！”卡洛勒將那把小刀從身後那不可描述的地方拔了出來，“就是它！我把它稱為【baby knife】，也就是‘寶寶刀’的意思！”
芙卡寧娜說道：“但問題是，哪個正常人會把這種尖銳的東西藏在那裏過安檢？而且你那刀尖上好像有黃黃的東西——你中午吃了什麽？”
ghost：“主人，據可靠消息和空洞數據顯示，芭萊大廈近期頂端重現在了空洞外圍。根據ghost推斷，這是伴生空洞麵積暫時萎縮的自然現象。”
“哇！老大，那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大賺一筆！”
“你想賺錢就去那裏賺吧！我才不去那個經常鬧鬼的地方……對了，你剛才不是在哭嗎？”
埃弗裏克說道：“我想通了！芙卡寧娜最心愛的武器也被暫時扣下來了，而且我們迴來之後還能把我那遭受委屈的寶貝拿迴來。”
“別把你拿來和我相提並論。事實上，一模一樣的安全斧我箱子裏還有很多把。”
“啊！出來了出來了！”ghost屏幕中的那位記者說道。
“觀眾朋友們，剛剛本案的被告人查爾斯·珀爾曼已經在押送下抵達了停機坪。”
埃弗裏克指著畫麵中被全副武裝的治安官押送著的珀爾曼說道：“老大，是那個長得像個胖猴子一樣的混蛋！一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就不困了——嘿嘿嘿！”
“令人吃驚的是，雖然麵臨重罪指控，珀爾曼卻並未表現出頹喪之態！”
鏡頭拉近了珀爾曼的臉，而珀爾曼卻看起來一臉不屑：“哼，一群蠢貨……讓你們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好家夥，口氣這麽大！”卡洛勒說道，“我倒是要看你準備了什麽驚喜……”
“喂，我上庭要穿的西裝呢？箱子送來沒有？”
一旁的治安官將箱子拿到了他的麵前，向他示意道：“東西在這裏。”
“很好，拿來吧。”
“你先上飛艇。”
鏡頭切換到了妮可的身上：“珀爾曼，你很快就要大難臨頭了，有什麽好得意的？”
埃弗裏克和卡洛勒幾乎同時直起了身子：“妮可？狡兔屋？！”
畫麵中，珀爾曼登上了飛艇：“大難臨頭？哼哼，年輕人，這座城市的恐怖之處，你看來還一無所知呢。”
“珀爾曼你等著！不管你有什麽花招，在法庭上我絕對要讓你好看！”
“對！給他好果子吃！！”埃弗裏克叫道。
珀爾曼在一群治安官的押送下坐在了最後一排，整個氣氛對於卡洛勒三人來說變得緊張了起來。
埃弗裏克湊了過來：“老、老大，這是我頭一次和這麽多的條子近距離接觸……”
“怕什麽？隻要不表現得太過於緊張，條子就注意不到我們。”卡洛勒說道，但他的心裏其實也沒有底。
飛艇的艙門前，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那台機器人比利的：“妮——可——老——大——”
“太好了，你們幾個總算是來了。”
“唿……唿……累死我了。”貓又說道，“明明跑了這麽久，比利你怎麽還跟沒事人一樣！”
比利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炫耀：“哈哈，我前幾天新換的唿吸模塊加裝了無氧模式，能提供高運動時的能源利用率！”
“嗯……？”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糟糕！好像切換不迴進氣模式了？！”
貓又：“都說了讓你不要亂用來路不明的便宜貨！”
“行了行了，比利就算不唿吸也無所謂的吧？反正空艇那麽小，裏麵空氣質量也不好。”妮可說道，“怎麽了安比，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安比：“我在想，我們就這麽把【法厄同】拜托給一群家政公司的陌生人，沒問題麽？”
“貓又不是認識裏麵的成員嗎？而且芭萊大廈是他們主人的財產，繩匠不會有危險的！”
“不，我是擔心繩匠與其他團隊合作後，會強烈意識到服務質量的差異，今後不再委托我們。”
“安比，別說這種沒骨氣的話，我們狡兔屋也是超一流的誒！”
卡洛勒驚訝地朝艙門外望去：“什麽東西？狡兔屋？！！！！”
“聽起來——同行的還有貓又。看來她還待在狡兔屋的。”芙卡寧娜說道。
狡兔屋四人登上了飛艇。機組人員見參加的人員已到齊，便將艙門關上了，飛艇也開始起飛、上升。
走在最前麵的妮可說道：“再說了，就憑我們和【法厄同】的關係，那些半路冒出來的家夥根本不足為懼！”
“卡洛勒——嗯？你怎麽把自己遮得這麽嚴嚴實實的？”芙卡寧娜問道。
卡洛勒將衣領拉著，整個人像是縮進了衣服裏，試圖想要遮住自己的臉。
“那隻叫‘貓又’的貓咪認識我……別忘了之前去找她幫忙一起清理山獅幫的人就是我！”
“要是被認出來，然後她向飛艇上的那些條子舉報我們是赤牙幫的人，我們絕對會被銬起來的！等等，好濃的香水味……”
“因為狡兔屋就坐在我們的前麵——香水味是從那個叫做妮可的身上傳來的。”
“別攔著我！我要去幹他們！”卡洛勒的聲音提高了，“狡兔屋！我來——”
還未等他說完，芙卡寧娜就將他按了迴去。
但晚了，妮可已經聽見了他最後的那句話：“喂！我說，你在說些什麽啊？搞得像是我們和你有仇一樣！唧唧歪歪地煩死了！”
比利：“妮可老大，原來我們的債主也在飛艇上嗎？”
妮可朝比利冷冷地說道：“你說那是誰的債主啊？我怎麽不記得我們有這個債主？”
“我說你在狗叫什麽啊！先不說你噴這麽濃的香水，居然還敢跟我們老大這麽說話！也不看看你們狡兔屋有個幾斤幾兩！”埃弗裏克也起身站了起來。
不知何時，貓又已站在了埃弗裏克的身後，看著他的襠部，捏響了手骨：“怎麽？想打架麽？”
“咦——！”埃弗裏克趕緊捂住自己襠部，乖巧地坐下了。在這一刻，他仿佛又想起了被貓又一擊而中的那天。
“嘿嘿嘿——”坐在最後一排，由一群治安官看守著的珀爾曼笑了起來。
貓又憤怒地看向了他：“你這個老混蛋，你在笑什麽？犯下了這麽大的罪居然還笑得出來？你還有良心嗎？”
“哈哈哈哈！良心？我可是很對得起的呢。”珀爾曼說道，“為了造福新艾利都的市民，我當時可是在用賠錢的方式給大家修建地鐵。”
“隻不過一被其他人發現計劃有缺陷，就想方設法地來怪罪我，將【草菅人命】這個帽子扣到我的頭上。”
“這就像是免費的無人機表演——不需要你花費一分錢就能免費觀看到無比絢麗的演出。”
“隻不過由於設備出現了故障而無法將無人機放飛，但有些人卻讓原本已道歉的舉辦方跪下來再次給他們道歉一樣，還無比囂張地說‘你得跪下！’……”
“你免費送別人的東西，卻在中途因為某些原因收迴了，而接受東西的人卻不會感謝你，相反會十分地恨你——這就是現在社會的人性。”
他又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咳咳！目的是人腦想出來的，必然是關乎世俗之物。一昧地追求世俗的向往，這是愚昧的事情，並且我所承建的鐵路修建也沒有收新艾利都市民的一分錢！”
“去你媽的！”
卡洛勒再也忍不住了。他推開芙卡寧娜按著的手，拿起礦泉水瓶，朝珀爾曼扔去。
礦泉水瓶劃過了治安官的頭頂，落到了珀爾曼的腳邊，而這一操作也讓一群治安官愣住了。
卡洛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珀爾曼叫罵道：“你知不知道那裏麵還有這麽多人？你他媽在當時為什麽不以給安撫費這種和平解決的方式讓他們撤走？！而是選擇用暴力鎮壓？！！”
珀爾曼不緊不慢地說道：“撤離人員的安撫費用可是很麻煩的，畢竟那裏的人還有這麽多。更況且，這是他們自己願意留下來的。所以既然這樣的話——”
“你這個混蛋！你這是在殺人！！”
卡洛勒想要衝上去打他，但又被芙卡寧娜拉住了：“注意場合，這裏是律法機構所管的地方。”
珀爾曼繼續說道，仍然不見一些慌張：“你恨過天？恨過地嗎？我們隻不過多殺幾個人，那又怎麽樣呢？是不是？”
“老子真想幹你媽的！”卡洛勒指著珀爾曼說道，“來！你繼續給老子笑！老子看你下不下得了這艘飛艇！”
一名治安官朝身旁的同事使了一個眼色，隨後走到了他的身旁：“先生，請您安靜，這裏是律法場所。”
“我管你這是什麽地方——我今天要是不幹掉這個屌毛混蛋，我誓不為人！”
治安官說道：“先生再次提醒您坐下。如果警告達到三次，我將有權以新艾利都市民法第二百二十四條·危害治安罪和第一百零三條·藐視律法罪將您逮捕！”
卡洛勒這才不甘地坐迴了自己的原座位上。
“你就安分點吧，小子——喂！去把我的箱子拿來！我要看看裏麵的西裝還在不在！那可是價值上萬丁尼的貨，萬一你們把它給我弄不見了，我就要投訴你們！！”
妮可不屑地說道：“切，死到臨頭了還裝副有錢人的樣子。”
治安官滿足了珀爾曼的要求，將他的行李箱拿來了，而這再次引起了卡洛勒的不滿。
“他是個罪犯誒！你們為什麽要滿足一個罪犯的要求？”他朝站在一旁一直盯著他，以防他再次像不久前一樣擾亂秩序的治安官抱怨道。
“嘿嘿，小子，畢竟我是罪犯的同時，也是個人呐。”說著，珀爾曼打開了箱子。
突然，一股濃煙從箱子裏竄出，很快在整個飛艇箱內彌漫開來，而珀爾曼則第一個暈了過去。
芙卡寧娜聞到了一股不對勁的氣味：“不好，這氣體是——”
還未等她說完，她也暈了過去，整個身子滑到了座位下方。
卡洛勒也感到腦袋十分暈沉，像是有人往他的腦袋裏灌了許多水進去。
“原來，【吃驚的事情】是這個嗎……？”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治安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氣體迷暈過去，倒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給死死地壓在了其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