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注意,請注意,空洞災害來襲,請該區域的新艾利都各位市民,按照避險手冊,做好避險準備……”


    “快跑啊!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他們把出口封死了!我們出不去了!”


    “媽媽——!”


    “卡洛勒!!!”


    “小卡,答應爸爸,好好地活下去。”


    “哥哥,救救我……”


    ……


    “啊——!”卡洛勒從床上驚醒過來 。


    “他醒了。”芙卡寧娜若無其事地說道,嘴裏正啃著一個蘋果。


    “老大,你一去接電話,那些人就開著車來了。直接把我們兩個給拽上了車。不過,我在那個過程中還幹倒了兩個。”


    “喂喂,那兩個可是我放倒的,而你就隻在那裏叫。”


    “你懂什麽?我那是在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是在和你配合。”


    “哦,我真謝謝你。”


    “好了,都別吵。”他掃視著周圍的環境——看起來他們像是在一個酒店房間裏,“我們是在哪裏?”


    “別問了,我們在光映廣場某處的一家賓館大樓裏。”芙卡寧娜說道。


    “你怎麽能確定?”


    芙卡寧娜走到了窗邊:“看,那不是麽?”


    卡洛勒趴在窗邊向下看去。果然,光映廣場的地標性雕塑就在不遠處,在夜晚燈光的照亮下引人矚目著。


    “所以他們開著車在光映廣場轉了幾圈,然後把我們扔到了一座賓館大樓裏?”


    “不是‘扔’,是‘掩護’。”女人的聲音從天花板處傳來。


    “誰、誰在那裏?!”埃弗裏克慌亂地在四周搜尋著。


    “很抱歉,你所執行的是非常危險而又隱秘的任務。為了保障你們的安全,我在這個房間裏布置了攝像頭——如果連你們都能找到的話,那麽這套係統就不能稱作為‘安全係統’了。”


    “放心吧,之前答應的兩千萬酬金,我一分都不會少。而且,這座大樓裏的人你都可以調用。”


    “哇——!不愧是卡洛勒會長老大!接個電話的時間,你就談了一個比我們之前赤牙幫任何一個業務還要大的單子!”埃弗裏克興奮地說道。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先看看你的實力,【卡洛勒斯】。”


    “唔啊——!這個女人居然連我們老大的繩網名都知道!”埃弗裏克轉身對芙卡寧娜說道,“不過——在電影裏,一般像這樣的反派死得會很快。”


    “哦?反派?還有哪個‘女人’?”


    “嗯咦——?!”


    “我可都聽到了——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麽稱唿我的人。”


    “不錯,我喜歡。隻希望你一會兒進到空洞裏麵後,不會嚇尿褲子。”


    “這麽說來,我們會用到臨時空洞隧道,對嗎?”


    “沒錯,不愧是【卡洛勒斯】。哦對了,我已經給你傳過來一些關於新賬戶的東西了。”


    “保險起見,你可能需要使用這個新賬戶進行任務,稍後我會把ip地址發到該賬戶上。希望你和你的這兩個手下一樣,具有適應以太物質的體質。”


    “你是什麽意思?意思是說,我也要進去?”


    “你不是進去過幾次了嗎?怎麽,害怕了?”


    “那是有防護頭盔!但這次不一樣,我們沒有……”


    “那就先祝你們旅途愉快了。嗬嗬……”


    女人的聲音不見了。


    “你!”


    “老大,接下來該……”


    ghost:“主人,已為您登入該新賬戶。”


    “查收到一封由匿名用戶發來的郵件,裏麵似乎有這一串ip地址。目標用戶似乎很想讓您和您的助理們通過空洞前往目的地,並以一名【防衛軍】軍官的身份盜取控製室內的一個數據盤。”


    “以下是該扮演對象的信息。”


    “卡洛勒·德·楓丹——這不是我的名字嗎?”


    “推測到對方是想用‘虛中帶實,實中帶虛”的手段來迷惑住她的對手。”


    “很好的點子。”芙卡寧娜點點頭。


    “好什麽好?!要我演我自己嗎?!”


    “肯定。經檢測,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之一。ghost也想看主人扮演【主人】。”


    “你——”


    “不過——如果是要潛入的話,我們還需要防衛軍的衣服和裝備才行。”芙卡寧娜說道。


    這時,他們身後的櫃子打開了。


    “這是……防衛軍的衣服?還有他們的武器?”卡洛勒有些不可思議。


    “郵件中提到,這些是【那個女人】留下的物資,並指明一定要穿上它們後再行動。”


    “老大,快看!剛好有三套唉。”埃弗裏克說道。


    “我知道!”


    不一會兒後,三人換上了防衛軍的服裝。


    “這衣領有點小……”換上衣服後的卡洛勒有些難受。盡管他有些偏瘦,但衣領著實很勒他的脖子。


    “為了不耽誤委托時間,已為您打開臨時空洞隧道。”


    “唉,等等——ghost,我還沒準備好——”


    還未等卡洛勒說完,一條臨時空洞隧道就在三人的腳底下打開了。


    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ghost所在的那台設備,抱在了懷裏。


    “ghost要投訴!您已觸犯《新艾利都》勞動法第六十三條:任何人員不得強迫員工去未知空洞區域進行探索、逗留等危險行為……”


    卡洛勒感覺自己像是在下陷。從天上到地下,又穿過了廢棄的施工建築群、廢棄停車場,以及破舊鐵路幹線等,有時又沉入了無盡的海底,跟隨飄散著工業氣息的洋流浮動著。


    突然,三人身體一沉。整個人竟又開始以超快的速度上浮。


    “啊——我操——!”卡洛勒大叫著。


    四周有些昏暗,且空氣中散發著難聞的臭氣。卡洛勒覺得整個人像是和其他兩個人一起,擁擠在一個狹小的箱子裏。


    緊接著,埃弗裏克的聲音從他的耳邊傳來:“這裏是什麽地方——?!怎麽給我幹到這個地方來了?!”


    “埃弗裏克,滾遠點!你他媽抵到我的下麵了!”然而,還未等他說完,便傳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聲。霎時間,卡洛勒覺得自己的右臉一片疼痛。


    “把手挪開!那是我的左胸!”芙卡寧娜吼道。


    “啊?那不是你的背——啊!”又是一耳光。


    “老大!我好像摸到了門栓一樣的東西!”


    “幹得好,埃弗裏克!現在想辦法把這個該死的門打開!”


    “老大,我打開門栓了。但是我推不動!”


    “使點勁!不行就踹它!”


    “我還是推不動!”


    “滾開,讓我來。”芙卡寧娜說道。


    門被芙卡寧娜拉開了。


    然而,接踵而至的則是戰術手電與探照燈的強光。它們照射在他們的臉上,讓他們難以睜開眼睛。


    “哎——!”埃弗裏克看著數不清的槍管對準他們,他高舉起了雙手。


    “看起來這是個廁所——卡洛勒,現在怎麽辦?”芙卡寧娜小聲地問道。


    “問ghost,不要問我啊。我他媽怎麽知道他開的空洞通道給我們幹到了廁所裏。”


    ghost沒有做出任何迴答。


    “喂——你別在關鍵的時刻不說話呀。”


    “中校長官,冒昧問一下——你們這是在幹什麽?”一名防衛軍士兵問道。


    “老大,他稱唿你為‘中校長官’唉。你的官職似乎比他們的大。”


    這時,卡洛勒的單耳傳聲機傳出了ghost熟悉的聲音:“檢測到當前您已到達防衛軍某基地內部,該行動委托已到達關鍵階段,現ghost將啟用私密通信服務。”


    “已為您編造了一些借口方案。ghost建議您在使用時,語氣自然。”


    “咳咳,很好!防範意識很高!”卡洛勒想起來那個女人準備的資料信息,“我是卡洛勒·德·楓丹中校,是防衛軍總指揮部派往該駐紮地的監察長官。”


    “長官,稍等。我馬上叫我們的長官來接待您。”


    這名士兵剛準備跑開,就被卡洛勒喝住了:“幹什麽?用不著他,這次是秘密監察。怎麽,難不成你們的長官還偷偷幹些見不得人的事?需要你們去報信?”


    “啊、啊沒有沒有,也就是最近帶我們喝喝酒,打打牌什麽的……”士兵尷尬地笑道。


    “什麽?!喝酒還打牌!這可是違紀的事!”


    “這都是我們長官拉著我們幹的!”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帶我們去控製室,我們將調取你們長官的所有違紀行為。”


    “您的意思是,讓我檢舉我們的長官?我知道了——跟我來吧。為了不給我記過——不,我是說為防衛軍做出貢獻,讓我做什麽都行。”


    一路上,時不時有巡邏隊從他們的身邊經過,以及幾台笨重的大型戰爭機器。然而,那些巡邏隊的士兵也僅是看了他們一眼,也未覺得哪裏有所不對。


    拐角處,一群人正做著俯臥撐,據帶路的那個士兵介紹,這是在嚴格地執行軍紀要求,即無論做任何事,遲到一秒就會做一個俯臥撐。


    “我們到了,長官。”士兵說道。


    “很好,現在你就在門外等著吧,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可是長官……”


    “沒有什麽可是的!這是命令!你不會想因為這次秘密調查的失敗,而把你送上軍事法庭吧?!”


    “如果你不想,那麽別讓任何人進來!連一隻蒼蠅也別放過!!”


    “我知道了長官。”


    “現在,執——行——命——令——!”


    “遵命,長官!”


    他們進去後便把門關上了,隻留下了那名士兵在控製室外等待。


    芙卡寧娜悄悄地鎖上了控製室的屋門,一迴頭就發現了放在桌子上的數據盤。


    “要找的東西在那裏。”芙卡寧娜提醒道


    卡洛勒將設備放於桌上。他打開了屏幕,並將數據盤插入到了設備上。


    “請輸入24位安全密鑰。”


    “多少位?!”卡洛勒揉了揉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老大,說不定ghost能……”


    “不可能。防衛局的加密方式,是一種目前全世界最先進,且最厲害的加密方式。目前還沒有哪個黑客能黑進去。”


    “否定。請不要否定的能力ghost。ghost認為這是一次全新的挑戰。”


    “已開始嚐試破解。”


    “你怎麽開始上頭了啊喂?!我隻是說說而已。”


    “已破解完成。正在為您打開文件。”


    “很遺憾,經ghost查找發現,其內容為該防衛軍駐紮地一名名為‘喬尼’準校的隱私照。”


    “由於照片內容尺度過大,讓ghost感到惡心。已將其定義為【垃圾】,請謹慎閱覽。”


    “這些到底是什麽啊?!”芙卡寧娜趕緊閉上了眼睛,臉頰一片紅暈。


    “這男的打扮成的是一隻戴著紅頭巾的兔、兔子?還有貓娘!哇——!這男的居然有這些嗜好。”


    “好惡心,快關掉!”芙卡寧娜尖叫起來。


    “已為您檢測到該【垃圾堆】中的關鍵信息。很顯然,這位喜歡做行為藝術的長官將您所想找的東西放在了一旁的書架頂。”


    卡洛勒看向了比他還要高出半截身體的書架頂。


    “老大,讓我來!”


    說著,埃弗裏克便抓住卡洛勒的雙腿,將他高舉而起。


    “老大,快摸!”


    果然,卡洛勒好像摸到了什麽堅硬的金屬物件。


    “所以,你們為什麽不用那個梯子?”芙卡寧娜指了指他們背後的木梯。


    “額……先看看是不是這個數據盤吧。”卡洛勒說道。他又重新來到了ghost麵前,將手中的數據盤插入上去。


    “ghost已為您解密加密信息。”


    接著,一串串關於防衛軍各方麵信息數據傳到了屏幕上。


    “很好,現在就應該可以迴去了——沒想到這麽容易。”


    “檢測到,一名準校正在接近這裏。經推測,他有可能是想要取迴那堆【垃圾】。”


    “ghost,你能打開一條臨時空洞隧道嗎?我們迴去。”


    “請稍等。已將空洞數據化,馬上為您開啟一條臨時空洞隧道。5、4、3、2、1,請抓緊我。”


    “嗚哇——!”下墜的感覺再次傳來。


    眨眼間,三個人和那台設備迴到了賓館裏的那個房間。


    “腦袋暈乎乎的,跟坐過山車一樣——哇——”卡洛勒還未說完,他就吐了一地。


    “老大,數據盤。”埃弗裏克將數據盤遞到了他的手中。但數量卻是兩個。


    “兩個?你不會把那堆【垃圾】也一塊帶上了吧?”看著手中幾乎一模一樣的數據盤,卡洛勒皺起了眉,“隻能……兩塊都給她了。”


    “主人,檢測到您有一則來電。請問是否接通。”


    “接通——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晚了還……”


    “已為您接通。”


    “喂,誰啊?”


    “盜取兩個數據盤的事是您幹的吧?”


    “什麽數據盤?”


    “我知道,您其實是對方陣營的間諜對吧?代號叫【鼴鼠先生】。”


    “你到底是誰?!”卡洛勒顯得有些緊張。


    “老大,我們是被發現了嗎?”


    “嗬,不用擔心。你可以稱唿我為【11號】。我是來和您談談合作一事的——我想加入你們。”


    “而你的首要目標則是想辦法將你的對手——【法厄同】引出來。 ”電話亭裏女人的這段話又迴響起來。


    “哦——?很好。不過,你總得有些表示吧。”


    “放心吧,規矩我都知道。”


    “那得讓我們看看你到底懂不懂‘規矩’。去,把【法厄同】給我找來,我要見一見。至於時間和地點嘛——我稍後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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