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的心猛地一顫,萬沒料到自己的輕微舉動竟會如此迅速地被對方捕捉。


    他隱匿於樹幹後的陰影中,猶豫不決,心中存有一絲僥幸:或許,對方隻是虛張聲勢,並未真正發現他?


    “哼,還藏著掖著?”


    齊時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眉頭緊鎖間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


    他彎腰,隨手拾起一粒石子,手腕一抖,石子如同離弦之箭,精準無誤地擊中了江塵藏身的樹幹,“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打破了四周的寂靜。


    這一瞬間,江塵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跳動的節奏瞬間加快。


    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輕微響動,竟會被對方如此敏銳地察覺。樹叢的陰影成了他最後的庇護所,但此刻,這庇護所似乎也是自欺欺人。


    江塵緩緩走出樹叢,雙手微微舉起,試圖以一種無害的姿態出現在對方麵前。今天上午才因誤會與旺財打了一架,他初到東灣村,並不想與當地村民發生什麽誤會。


    “兄弟,我隻是路過的,並沒有惡意。”


    他的目光盡量保持平和,但眼神中卻難以掩飾對樹幹留下石子印記的驚駭。他明白,自己今天這是遇到一個高手了。


    齊時深身形挺拔,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他仔細打量著江塵,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江塵也毫不示弱,他同樣在觀察著齊時深,試圖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中找出些許破綻。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微妙的氣氛。林中的鳥叫聲和倒地野豬的喘息聲在此刻都顯得格外清晰,它們似乎也在見證著這場無聲的較量。


    “你到底是誰?來這兒幹什麽?”齊時深終於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雖然平淡,但其中卻蘊含著無盡的威嚴和力量。


    江塵微微一笑,他並沒有直接迴答齊時深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你又是誰?你別告訴我你是這裏的村民,一個普通的村民可沒有這樣的身手。”


    齊時深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他緊盯著江塵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對方的靈魂。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頭,青筋暴起,顯示出他內心的憤怒和不滿。


    “這麽說,你是不想迴答了?”齊時深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江塵毫不退縮,他迎上齊時深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嗬,你不也是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嗎?”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空氣仿佛凝固,隻有彼此沉重的唿吸聲在耳邊迴蕩。


    突然間,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兩人同時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如同兩道閃電般衝向對方,瞬間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搏鬥。


    江塵一拳揮出,帶著唿嘯的風聲,直取齊時深麵門。齊時深身形一側,巧妙地躲過攻擊,同時反手一拳,直擊江塵腰腹。


    兩人交手之快,令人眼花繚亂,拳拳到肉,每一次碰撞都發出沉悶的聲響。


    短短幾分鍾內,兩人已交手了數十個迴合,卻依然難分勝負。江塵心中暗自驚駭,他初來乍到,竟遇到了如此身手不凡的對手。


    而齊時深也同樣感到震驚,他凝視著江塵出手的方式和路數,眉頭緊鎖,嘴角喃喃自語:“這招式,這身手,應該不是他?”


    又過了許久,雙方似乎都耗盡了力氣,不約而同地收手,各自後退數步,氣喘籲籲。他們互相凝視著對方,眼神中既有敬佩也有戒備。


    這場突如其來的搏鬥,讓他們都對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也讓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和複雜。


    \"你應該是江知青的哥哥吧!\" 齊時深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確定。


    雖然今天上午他沒能到場,但也從村民們的口中,得知江知青的哥哥前來探望,並且還是部隊上出身。聯想到江塵那熟悉的招式和路數,他的身份便唿之欲出。


    見對方已經猜出自己的身份,江塵也沒有再隱瞞,爽快地迴應:\"對,我是江塵。這不想著沒事做就上山來看看有沒有獵物什麽的,弄得迴去讓妹妹她們打打牙祭。\"


    出乎他意料的是,齊時深在聽到他的名字和目的後,也毫不猶豫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齊時深。\"


    兩人之間仿佛有了一種莫名的默契,氣氛也隨之緩和下來。


    “你的身手不錯。”


    江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由衷地誇獎道。對方能夠跟他過上這麽久而不落下風,確實是個難得的高手。在部隊裏,能與他勢均力敵的人寥寥無幾,想不到這剛到東灣村就遇到一人。


    剛才的交鋒中,江塵他自己雖然未盡全力,但他能敏銳地察覺到,對方也同樣有所保留。這種高手之間的較量,往往不需要言語,隻需幾個迴合的交手,便能心領神會。


    “彼此彼此!”


    齊時深冷漠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吃驚,顯然沒料到江塵會誇他。但轉念一想,或許是高手之間惺惺相惜的緣故,他也輕聲地迴了一句。


    “看來這附近是沒什麽獵物了,我就先走了。”江塵環顧四周,發現剛才的搏鬥已經把這附近的鳥兒都驚飛了,再打獵物隻能往山林更深處去。


    然而,天邊已泛起淡淡的暮色,他權衡了一下,決定還是打道迴府。


    “見者有份,要不,我分一點給你?”齊時深指了指地上已經斷氣的野豬,語氣中帶著幾分誠意。


    “算了,無功不受祿。”江塵搖了搖頭,他向來沒有隨便拿別人東西的習慣,更何況這獵物是齊時深辛苦獵得的。


    見狀,齊時深也不再強求,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待到江塵離開後,齊時深將野豬拖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裏藏起來,以防被其他野獸或人搶走。


    隨後,他走到一處溪流邊。這溪流自山中綿延而下,平日裏清澈見底,但如今因幹旱,水流已變得細若遊絲,甚至有些地方已經斷流。他找到一處還殘留著些許水的水坑,開始清洗起身上的痕跡。


    他拉開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一道幾公分長的傷口。傷口處已經結痂,但剛才與江塵的搏鬥似乎又讓那結痂處裂開了,新的鮮血正緩緩滲出。


    齊時深眉頭微皺,卻隻是簡單地用水清洗了一下,便用布條緊緊纏住傷口,繼續他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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