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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闕之中,中間是一條長長的青銅路,沒有盡頭,不知通往何處,兩側有無數的小房間,房門緊閉,神秘難測。


    而距離許灝他們最近的三座房間大門敞開,裏麵有靈珠散發光芒,照亮房間裏的一卷卷經書,古樸肅穆。


    那是此間主人所留,獎勵登臨此處的少年。


    許灝於張道寧心中湧現出同樣的想法,兩人相視一眼,心頭喜悅,沒有人會拒絕自己努力過後所得到的果實。


    許灝本是山野少年,自然不用說,他此行便是為了寶物而來。


    張道寧雖然生性寡淡,不喜爭名奪利,但他對於古人前輩所留的學問不會拒絕,有誰能拒絕卷卷書籍中散發的清香韻味呢?


    大殿寂寥,無人說話,三人相視一眼,知曉心意,隨即不約而同地分開,各自進入一處房間。


    許灝進入其中,房門自動閉合,當下四顧,裏麵空曠整潔,石桌上燃有香火,縷縷青煙飄蕩在房間裏,散發出奇異的清香。


    許灝本能地走到書櫃前抽出一卷經書,仔細翻看起來。


    片刻過後,他已經看了十多卷經書,有導引功,有唿吸法,也有神通功法,種類繁多,盡皆不凡,但他一種都沒有學習,更沒有嚐試催動。


    “你不準備學學主人留下來的東西嗎,這些都是主人的心血,唯有天賦不凡通過考驗者才配學習,放在外界就算是古老世家宗門都會搶奪。”


    一麵鏡子發出聲音,許灝循聲看去,鏡子裏映照出自己的麵孔,鏡中“許灝”麵容平和,笑道:“少年,我看得出來,這些經卷你都讀得懂,悟性很是不壞,為何不運作一番呢?”


    許灝笑了笑,沒有迴應,起身將石桌上的香火掐斷,鏡中“許灝”臉上閃過一絲慍色,見許灝轉頭看來,又恢複如常,笑道:


    “不錯,以虛穀之境識破迷神引,在進入仙闕眾人中,也算得上是第一人了,你又通過一道考驗。”


    許灝露出驚疑之色,沉默不語。


    自從進入這宮闕之中他便隱隱發覺不對勁,無形之中有一股力量迷惑擾亂著心神,讓他不加思索地進入房間,看到一卷卷經書,然後修行,水到渠成,基本沒有破綻。


    但別忘了,他開啟了元景天樞,神識遠勝他人,一根完整初燃的香火,清潔工整的石桌,毫無灰塵的書櫃,那麽是誰準備的這一切,古之秘境,古人會如此講究迎接後來者麽?


    更明顯的破綻便是那些經書典籍,一卷卷功法神通看似合情合理,神秘非凡,但不知為何,也許是神念通達,他可以明顯地看出其中的紕漏,若是隨意修習,必然會打亂自身經絡,損害身體。


    顯然有人心懷不軌,刻意準備了這一切。


    那麽此時跳出來的鏡中“許灝”,循循誘導自己修習那些功法,用心險惡,可見一斑,他就算不是幕後黑手,也必有關聯,這處秘境宮闕是一處險地!


    許灝看著鏡中的自己,心中冷笑:“既然我通過了又一道,那麽敢問前輩,接下來是什麽?”


    鏡中許灝笑道:“當然是獎勵你了。”


    “?”


    許灝看著鏡中自己麵容突然變得扭曲,左右撕扯,上下晃動,一息後從鏡中蹦出一道曼妙的身姿,款款踏來,婀娜多姿。


    此人穿著是舊式的衣袍,纖塵不染,楚楚動人,但許灝心頭發毛,毫無欣賞的興趣。


    女子見許灝看著自己,笑臉盈盈,道:“小家夥天分不懷,可賣相卻差了不少,隔壁幾人都比你好了不知幾個檔次。”


    饒是許灝見過龍陽異聞,打開元景天樞,此時也不禁毛孔緊縮,汗毛倒立,眼前的一幕屬實怪異萬分,他甚至懷疑眼前的妖嬈女子並非真人。


    那女子手掌一攤,手中出現一株果實,瑩瑩發光,香氣撲鼻。


    “喏,給你的獎勵,吃了它可以功力大漲哦!”


    女子狡黠一笑,手掌一揮,那瞬間果實飛出,許灝也是不懼,一手抓住,還來不及仔細審視,那女子已經手中靈焰滾滾,飛身襲來。


    妖嬈女子笑著朝許灝拍來一掌,掌風唿嘯,夾雜著陣陣清香。


    許灝心神一晃,暗道不好,隨即快如運轉《太易赤心感應篇》,頓覺心神安定,但奈何這一掌快如驚鴻,已躲避不及,隻能匆忙抵擋。


    雙掌相交,空氣炸裂,那女子距離許灝三尺,僵持瞬間,紅唇吐納,一道煙塵襲來,許灝視線模糊,看不真切,好在他神識強大,就算不用肉眼也可分辨那女子的方位。


    “姑娘,相遇不易,何必打打殺殺,有什麽事坐下來談不好嗎?”


    許灝神識鎖定女子身位,閉眼不受煙塵影響,靈力上手,一拳轟出,語重心長地勸告那女子,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實在想不通為何要爭個高下。


    “姑娘?咯咯咯咯,小家夥,你當真是有趣的很,上一個這麽叫我的人如今已在陰間渡船了。”


    妖嬈女子實力非凡,從容擋下許灝攻擊,頃刻間兩人來來迴迴交手數十招,都奈何不了對方。


    那女子長久未能拿下許灝,隨即失去了耐心,聚力一招打出,許灝略微吃力擋下,後退兩步,再抬首,煙塵散去,人影無蹤,隻留下一道聲音。


    “小家夥,本事當真是不壞呢,靈藥給你了,好好修行,他日姐姐再來寵幸你哦,咯咯咯咯……”


    隨著那女子的離去,周圍的一切都緩緩散去,起初是石台,書櫃,鏡子,而後一個個房間,玉瓦,銅柱,殿堂,都盡皆散去。


    許灝可以看到原本的宮闕化作一處高低不平的山地,不遠處還有數名修士盤膝而坐,氣息雄厚,秘境散去,他們實力已然恢複巔峰。


    此時他們頭頂有一株果實,清香撲鼻,正是那女子扔給他的那株果實,這些人正在將其煉化。


    許灝環顧四周,並未尋到陸小沁和張道寧,其他沒有進入宮闕的人也都不在,倒是與他有過小過節的張鈞陵在此處。


    張鈞陵此時氣息萎靡,神色暗沉,坐在地上時而蹙眉低語,時而靈力亂泄,顯然處境並不好,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


    許灝頷首,根據自己的經曆可以推斷,如果那女子是幕後黑手,那必然有所目的。


    聽其言可知那人真實年歲遠非表麵,但她未能奈何自己,說明秘境也並非全是假的,至少大家都被壓至同一境界,但她意欲何為許灝便不得而知。


    也許隻有被她打敗,遭遇毒手才能了解一二,很幸運張鈞陵有望知道此事奧秘,但他的狀態似乎並不如意。


    天邊傳來一道破空,一行人乘坐飛輦而來,風塵仆仆,為首一名中年人神色略顯慌張,看了一眼四周,徑直走向一名劍眉星目的少年,歉然道:


    “小官趙律齊不知薛公子到來,有失遠迎,望公子見諒。”


    薛盛安睜眼,微微蹙眉,“成紀縣令趙律齊?”


    趙律齊彎腰陪笑,“是在下。”


    薛盛安盤坐在地,頷首不語,他也是進入宮闕的一人,這塊山地上,除了趙律齊一行人,剩餘的包括許灝在內八人都是。


    此次進入秘境,他非但沒有得到上古秘法,反而差點深陷泥沼,若不是秘寶護體,恐已著了妖女的道。


    薛盛安起身,目視前方,冷聲道:“趙縣令,你可知你犯了什麽罪!”


    “小官愚鈍,還望公子明示。”


    趙律奇神色惶恐,這位爺是江寧州州府的兒子,身份高貴,他雖為一縣縣令,卻不得不畢恭畢敬。


    此次搖山秘境悄然現世,顯然是有人放出消息,而且是從江州城開始的,自己才是方才才知曉的,而且據說有“紅月”的人在秘境出現!


    “紅月”是一個神秘組織,居無定所,禍亂世間,十年前宋國動用朝廷秘衛聯合各州精銳對其進行圍剿,才換來這十年太平。


    未曾想如今小小的成紀縣竟有了其蹤跡,得知消息後,趙律齊瞬間頭疼不已。


    薛盛安掃視一眼,厲聲道:“此次搖山之行,我帶領江寧年輕一輩尋找機緣,但不成想,成紀境內竟藏有紅月之人。”


    他轉身看過眾人,神色佯怒。


    看到許灝時微微疑惑,但不影響他指責趙律齊,“搖山秘境裏有心思不軌之人滲透其中,此行我不知有多少人遇害,但此處各位都是我的朋友,如今已有三人氣血枯敗,生死攸關,你可知罪!”


    許灝聞言,眼中不由得浮現出與他交手的神秘女子。


    趙律齊則是心頭一愣,大罵無恥,你們江寧的公子哥結伴出遊,行到我管轄境內技不如人,便甩鍋給我?


    盡管早有所料,他還是惱怒不已,但表麵還得慣著這些公子哥,佯裝惶恐,顫聲道:“小官知罪,公子聰慧無雙,看在小官年老忠心的份上,給我將功贖罪的機會。”


    接著他四下環顧,看到張鈞陵與一男一女氣息紊亂,狀態不佳,連忙唿喚隨從,詢問附近的醫館。


    隨從見老爺如此慌張,也跟著緊張,麵色難堪,半天擠出幾個字:“老爺,我們身處荒山,最近的村鎮也有十餘裏,普通醫師恐怕難以應付此事。”


    這些公子哥分明都是修行之人,他們隻是普通百姓,尋常鄉村醫師如何醫得?


    趙律齊聞言大怒,“你就不會找縣城的醫師嗎!乘我的飛輦!速請城北呂醫師,切記,要有禮節!”


    一股腦將火氣發於手下,趙律齊移步,來到張鈞陵身前,將一股氣機渡入體內,對方依舊不見好轉,他不由得冷汗淋漓。


    萬一有人在這裏出了事,他難逃其咎,若抓不到幕後紅月之人,他必然背鍋,想到此處,眉頭更愁。


    許灝認得這位縣令,三年前,他的養父吳氏死去之時。此人前來吊唁,還留下不少碎銀,那時不知對方因何而來,如今見狀,似乎明白了一些。


    打漁,隻是吳氏的喜好,他曾說過,在海浪中可以體會到馳騁天地,乘風破浪的豪爽,而他的主業,是醫師。


    吳氏雖未有華麗講究的醫館,僅有一個木箱,以及不充裕的藥材,但在世時,附近的村民都請他治病,因此他走後,眾人皆惋,而村民們也知恩圖報,對他照顧有加。


    薛盛安看著張鈞陵,徐徐走來,朝著愁容滿麵的趙律齊淡淡道:“這位是張家的二公子,那兩位是東華宗的弟子,趙縣令可得好好醫治他們。”


    趙律齊抬頭,見薛盛安直勾勾盯著自己,表情耐人尋味。


    他心中咯噔一下,自己雖是縣城小官,但江寧薛張兩家的明爭暗鬥,早已勢如水火,他身在邊陲,卻也早有耳聞,如今薛盛安這話是何意?


    這是要讓他站隊!


    趙律齊裝作不懂,肅然道:“章家?下官明白,定然讓公子隨心。”


    此時另外四人已經將神秘果實煉化,一負劍男子未做停留,當即雙手掐訣,禦劍離去,薛盛安皺眉望去,神色不滿卻未曾言語。


    另外一名素衣女子款款走來,步步生蓮,薛盛安當即神色舒緩,望著來人,笑道:舒臨,你感覺如何?那妖女未曾傷你吧。”


    舒臨神色如常,清聲道:“那人不是我的對手,意在拖住我,我也不知是何意圖,我剛感應到師門召喚,恕難陪道友,告辭。”


    薛盛安通情達理,笑道:“無妨,來日方長。”


    剩餘兩人與薛盛安相談甚歡,親密無間。


    翩翩公子,令人如沐春風,許灝心頭讚歎,隻是此時張鈞陵三人已然等不到醫師救助,看來隻能自己上了。


    “縣令,在下成紀磨石村許灝,略懂醫術,可否讓我試試。”


    看著東華宗兩名弟子與張鈞陵,許灝不由得想到武秀兄弟與張道寧,事態緊急,想必他們知曉此時狀況,也會支持自己上吧,盡管他醫術並不精湛。


    許灝徑直走到張鈞陵身前坐下,也不顧其他,催動神識,可以看得密密麻麻的經絡,此時流通不暢,順逆堵塞,情況很是不妙。


    其實在場幾人都知道情況如此,但他們並不能看到四通八達的脈絡以及零星布局的穴位,因此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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