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秘書這麽激動,簡舟月隻是微微點頭,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欣慰:


    “嗯,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董事會那邊情況如何?”


    畢竟這份來之不易的勝利是顧寒從三樓上一躍而下換來的。


    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她絕對不會選擇讓顧寒用性命去冒險。


    絕對不會。


    秘書深吸一口氣,稍微平穩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


    “簡總,是這樣的。


    隨著項目成功招資,那些之前對您決策有所保留的董事們,看到了公司明朗的前景,態度都有了轉變,不再堅持反對意見了。


    還有您的叔叔,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他提交了離職申請。


    我想,他或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認可了您的領導能力和公司未來的走向。”


    聽到這兒,簡舟月的眼眸中悄然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猶如流星短暫地掠過夜空,但瞬間便被她掩飾住了。


    她輕輕眨了眨眼,微微垂首,片刻後又抬起頭來,神色已恢複如常。


    秘書一直留意著簡舟月的表情,見狀便巧妙地轉移了話題:“簡總,這次咱們能順利過關,顧寒真的是功不可沒。


    同事們都念叨著他的好,大家商量著一起湊錢買個花籃去探望他,略表感激之情。


    簡總,您和顧寒……是不是關係很不一般呀?我好像聽到一些傳言,說之前你們還住在一起呢?”


    秘書說著,臉上露出一抹好奇的微笑,眼神裏滿是探究的意味。


    簡舟月的臉頰頓時泛起一抹紅暈,像是天邊的晚霞悄然爬上了臉龐。


    她輕咳了一聲,微微坐直身子,眼神中帶著一絲嗔怪:


    “你的工作還有很多,先去忙吧。”秘書心領神會,微微點頭,帶著一絲歉意和些許八卦未被滿足的遺憾,轉身退出了辦公室。


    簡舟月望著秘書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對顧寒複雜的情感,既有感激,又似有一些難以言說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


    而之所以說複雜,則是簡舟月想到了病房裏的那幾位……


    按理說顧寒是為自己出的事兒,簡舟月最應該照料顧寒。


    可被一來二去的排擠,加上簡舟月本來又不是愛爭的性子,她反倒進不去病房了……


    辦公室裏安靜得隻剩下簡舟月輕微的唿吸聲。


    她緩緩靠向椅背,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遠。


    柳知魚那可愛動人的神態、孟清淺那幹練強勢的模樣,還有奚書謠,她們的樣子走馬燈似的在簡舟月腦海裏晃悠。


    簡舟月的臉頰漸漸泛起一絲紅暈,心裏像是打翻了醋壇子,酸溜溜的。


    “顧寒,撒謊精,不要臉!


    身邊怎麽這麽多鶯鶯燕燕。”


    她小聲嘟囔著,聲音裏滿是嬌嗔,嘴唇微微嘟起,帶著幾分可愛的小脾氣。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著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糾結。


    “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可這事關他,我怎麽就亂了陣腳呢?”


    簡舟月在心裏默默想著,“要是一直這樣不清不楚的,我算什麽呀?連去照顧他都名不正言不順。


    等他病好了,要……要問清楚的!


    對!


    不能稀裏糊塗地就把自己陷進去,得知道我在他心裏到底是個什麽位置。”


    想到這兒,簡舟月坐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不過多時又覺得有些害羞。


    這幅模樣,和孟清淺和柳知魚又有什麽分別?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繞著一縷垂落的發絲,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情之一字最是難解,難解啊。


    目光迴轉,簡舟月的視線最終還是停在桌麵上放著的那一份關於顧寒身體的體檢報告單上。


    “還是這事兒更重要一些。”


    “顧寒,你被騙慘了。”


    ……


    山區


    車輛緩緩啟動,沿著蜿蜒的山路朝著城裏進發。


    車內,少年們的歡聲笑語逐漸平息,話題不知怎地就轉到了顧寒身上。


    “鹿姐姐,顧寒哥怎麽一直聯係不上啊?你有沒有他的消息?”


    老三率先發問,眼睛裏滿是疑惑與擔憂,身體前傾,似乎這樣就能離答案更近一些。


    林鹿笙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聽到老三的問題,她微微迴過神,嘴角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搖了搖頭說:


    “我也沒有聯係到他。”


    “顧寒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所以才這麽忙啊?”老二也跟著搭腔,一邊說一邊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老大,擠眉弄眼的,帶著少年特有的調皮勁兒。


    林鹿笙的心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揪了一下。


    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顧寒如今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


    他是不是真的有了愛人相伴?


    這些想法如同潮水般湧來,讓她越發地感到不安。


    她想起曾經與顧寒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青澀的迴憶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又格外刺痛。


    她害怕麵對那個可能已經改變了許多、與她記憶中漸行漸遠的顧寒,更害怕自己心中那份深藏多年的情感會在現實麵前變得無處安放。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


    這時,同行的阿爺似乎看穿了林鹿笙的心思,他的聲音沉穩而溫和,帶著歲月沉澱後的智慧:


    “鹿笙啊,有些事情,總歸是要去麵對的。不管結果如何,把心裏的結解開,大家才能繼續向前走。


    逃避不是辦法,這麽多年了,你也該給自己一個交代,也給顧寒一個機會,去弄清楚彼此的心意,莫要讓過去的事情一直牽絆著。”


    林鹿笙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說:“阿爺,我知道,隻是心裏還是有些發慌。”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一片在秋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


    阿爺拍了拍她的肩膀:“慌是正常的,但隻要勇敢邁出這一步,無論結局怎樣,都不會留下遺憾。”


    車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隻有汽車行駛的聲音在耳邊迴響。


    老三又開始擺弄他的小物件,老二和老大則小聲地爭論著什麽,偶爾還會爆發出幾句笑罵聲。


    林鹿笙聽著這些聲音,思緒卻早已飄向了遠方,飄向了那個即將重逢的顧寒身邊。


    顧寒總說,過去的十年,那一場洪水掩埋了他生命當中的大部分鮮活,牽掛著他半死不活,就連他的靈魂也要被束縛在泥石流衝落而下的山洞裏。


    可自己呢?


    自己過去的十年又是被誰給牽絆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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