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不過我總得試試。”


    顧寒當然知道,簡舟月提出來的問題都是確確實實橫亙在柳知魚麵前的巨大困難。


    但總得再試一試。


    “吃飯吧。”


    “嗯,不要著急,找到一個切入點,會慢慢好轉的。”


    飯還沒吃到一半兒,顧寒突然手機裏來了一條短信,看著上麵的文字,顧寒以來不及故作紳士的去結賬。


    “柳知魚要出事,我得立馬過去。”


    “對不起啊,舟月。”


    簡舟月表情一愣,意識到是剛才那條短信裏有極其重要的東西,對顧寒懷裏一個溫暖安慰時的笑容。


    “別著急,開我的車去吧,我待會打車去公司。”


    “去吧。”


    ……


    “就站在那!”


    “要不然我現在就跳下去。”


    “別勸我,我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柳知魚坐在陽台邊緣,兩條修長白皙的腿空蕩蕩的在半空晃著。


    冷風颼颼地吹過,卷起她淩亂的發絲。


    顧寒就在少女麵前不遠處站著,手裏撐著一把透明雨傘,


    柳知魚麵容憔悴,雙眼紅腫,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原本精致的妝容此刻已被淚水衝花。


    她緊咬著嘴唇,蒼白的唇瓣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


    “沒想到……到最後也隻有你來。”


    “顧寒好難啊,人活著為什麽這麽累?真的好難啊。”


    天空陰沉沉的,厚重的烏雲仿佛要壓下來,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街道上行人匆匆,沒有人留意到這個絕望的女孩。


    偶爾有車輛疾馳而過,帶起一陣塵土,卻沒有片刻的停留。


    世界熙熙攘攘熱鬧非凡,處在世界裏的少女卻在此刻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孤獨。


    少女絕望的看了眼手機,一如既往般黑沉沉的屏幕,現在是下午五點十五分。


    她向微信裏能聯係的所有人發了自殺預告,可目前為止,她隻見到顧寒。


    從現實的情況來說,她和顧寒認識的時間其實並不算長,最多好像也就兩個月。


    可這兩個月的情感似乎比過往10多20年還要來的充沛的太多。


    從前星光縈繞,柳知魚的身邊從來不缺任何人,如今出了事兒,竟然連自殺消息發出去之後,也隻有顧寒這個新朋友到場。


    人世間冷暖可見。


    可除了顧寒,柳知魚現在連個其他能訴說遺言的人都沒有,她抬頭望向天空。


    遠處的高樓大廈在陰霾中若隱若現,顯得格外冷漠和疏離。


    低頭,少女的眼神裏絕望如潭水般愈發濃鬱。


    她的眼睛紅腫,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咬著嘴唇不讓它們掉落。


    顧寒還是一言不發的打傘站著,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情緒,顧寒強製自己迴到了最理智的狀態。


    仔細觀察了柳知魚的心情,他很快做出了應對。


    不要說勸阻,顧寒甚至連一句問候都沒有,那雙好看的眼睛裏透著冷漠。


    他完全就是一副“你想跳就跳,關我什麽事”的態度。


    似乎顧寒特意千裏迢迢從不知道哪裏的地方趕過來,就是為了看著少女跳下高樓。


    柳知魚心裏突然湧起一股無名的怒火,她原本以為顧寒就算再冷漠,在這種時候也會說點什麽。


    果然,這人就是個不折不扣又冷漠的渣滓。


    “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開口說句話嗎?”積壓著的情緒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質問。


    顧寒像是剛迴過神來,左右看了看,才確定少女是在跟自己說話。


    他這遲緩又隨意的反應,讓坐在陽台邊緣的少女氣得身體都顫抖起來。


    “你不是不讓我勸你嗎?那我開口說什麽?”


    “祝你一路順風嗎?”


    柳知魚聽言一怔,臉色迅速漲紅。她的內心此刻除了絕望之外,還湧起了難以名狀的尷尬。


    她在話說出口才察覺了自己的無理,以及對麵站著的顧寒隻是個見過幾麵甚至都不怎麽熟的的陌生人。


    “你……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


    人通常在局促時就會表現出很忙的樣子。


    柳知魚的手攥住依舊沒有任何消息提醒手機,也不管顧寒樂不樂意聽,自顧自開口。


    “距離我發出自殺預告站上陽台已經整整三個小時十五分鍾,我一共也就才接到了四個電話。”


    “一個電話是我媽,她說她現在和現任老公過的很不好,她後悔出軌和我爸離婚了,問我能不能打五百萬塊給她現在的小女兒治病。”


    “一個是我爸,他說今晚上要在周阿姨家裏住,他難得有自己的私人時間,他到現在都沒有兒子,讓我有事可以去找我媽。”


    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細雨,打濕了柳知魚單薄的衣裳。


    那衣裳早已因長時間的靜坐而變得褶皺不堪,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流淌,混合著淚水。


    她的絕望情緒才剛剛岔開,一瞬又蔓延開來。


    “一個是快遞站,說我的快遞不支持七天無理由退貨,建議我和商家協商,體諒快遞的不容易,可我收到東西的時候就已經是碎的啊……”


    “最後一個是我以前最好的好朋友,她和她喜歡騎鬼火摩托出軌十二次的前任又複合了。


    “她說我根本不懂什麽是愛情。”


    “對了,主動給我打電話的人倒是很多。”柳知魚可笑似的將手裏的手機展示給顧寒。


    全部都是品牌方發過來的短信和電話,無疑不是催款和聲明要求立即賠償。


    生怕催得慢了,自己得不到應有的東西。


    陽台上擺放的幾盆花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枝葉凋零。


    柳知魚纖細的手指緊緊摳著陽台的邊緣,目光掃一眼底下的萬丈高樓,淚水徹底模糊眼前的視線。


    “顧寒,你說我這樣的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呢?也許死亡就是我最正確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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