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下意識地以為簡舟月在上海的工作進展得很順利,也許剛才的疲憊隻是工作量大導致的,並非遇到了困難。


    “所以工作進展得很不錯,很順利?”顧寒輕聲問道。


    簡舟月接下來的笑容卻讓顧寒再次陷入迷茫,那笑容有些勉強,像是帶著一絲苦澀,並不是肯定的迴應,更像是有難言之隱。


    她還是和剛才一樣,不願和顧寒談論工作上的問題,隻是反問他:


    “你呢,你遇到了什麽情況?從進門開始你的眉頭都快能夾死蒼蠅了,隻可惜現在不是夏天。”


    “要不然店老板把你雇在這裏驅蚊,一定是穩賺不賠的。”


    簡舟月調侃著,嘴角微微上揚,試圖緩解這有些微妙的氣氛。


    聽著簡舟月略帶損人的話語,顧寒緊繃的心思也稍稍放鬆了些。


    他故意皺起眉頭,扮了個鬼臉,把眉頭皺得更深了,身子前傾,將整張臉朝向簡舟月,故作威嚴地說道:


    “好啊,那我先夾一下你看看能不能把你夾死,才兩周不見,簡大總裁的嘴巴可比之前厲害了好幾倍啊。”


    簡舟月“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被顧寒的鬼臉逗得前仰後合。


    她拿起一根筷子,朝著顧寒的眉頭伸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個調皮的小孩,和顧寒互相瞪著,較起勁兒來。


    顧寒用頭抵著筷子,簡舟月就裝作很用力的樣子去推,兩人都憋著笑,臉上做著各種搞怪的表情。


    就在兩人玩得正起勁時,店老板家一個半大的胖小子跑了過來。


    他舉著一個塑料寶劍,朝著顧寒的身上“啪啪”地輕輕打著,臉上帶著可愛又認真的表情。


    “壞蛋不許欺負漂亮姐姐,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迪迦!”


    小胖子奶聲奶氣地喊道,那稚嫩的聲音在小店裏迴蕩。


    胖嘟嘟的小胖子那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讓簡舟月和顧寒同時一愣,隨後兩人側著臉,沒忍住都笑出聲來。


    簡舟月捂著嘴,一臉感慨地看著小胖子,眼中滿是喜愛。


    她故意捏著嗓子,嬌柔地撒嬌道:“對啊對啊,勇敢的小奧特曼快保護姐姐,把這個怪獸收了去吧。”


    小屁孩受到鼓舞,手中的小利劍揮舞得更加起勁,嘴裏大喊著亂七八糟的“迪迦”咒語,那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顧寒看著簡舟月那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一把奪過了小胖子手中的聖劍。


    “這小子才多大的年紀,就學會顏值即正義了,到底是從哪看出來我是怪獸,簡舟月是好人的?”


    顧寒故作委屈地說道。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光,奧特曼都是假的,而且這也不是迪迦的變身器,這是蓋倫的大寶劍。”


    顧寒故意逗著小胖子,把寶劍舉得高高的。


    小胖子急得蹦蹦跳跳,想從顧寒的手裏奪迴他那把寶劍,眼眶裏已經泛起了淚花。


    顧寒卻故意將手拿高,讓小胖子無論如何都夠不著。


    小胖子聽到顧寒嘴裏說出的這些刺激人的話語,“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臉委屈地轉身朝後廚跑去,邊跑邊喊著:


    “爸爸媽媽,有人欺負我。”


    “你們快來幫我一起收了這個妖孽,拯救漂亮的姐姐於水火之中。”


    簡舟月笑得合不攏嘴,那笑容比天上最璀璨的夕陽還要美上幾分。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都為她的笑容停滯,整個世界都變得無比美好。


    “你太壞了,怎麽連小孩子都欺負?”


    簡舟月笑著責備顧寒,眼中卻沒有絲毫責備之意,反而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顧寒聽著簡舟月的話,腦海中突然閃過林鹿笙的身影。


    他想起林鹿笙在下雪的那天,搶了一個孩子的冰糖葫蘆。


    那時,林鹿笙坐在顧寒的脖頸上,也是跟那個小屁孩說著:“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光。”


    當時的顧寒,滿心滿眼都是林鹿笙那幼稚的模樣,就像看著一個長不大的孩童在肆意嬉鬧,心中滿是無奈與好笑。


    可誰能想到呢?僅僅幾個月後的今天,自己竟也做出了如出一轍的事。或許啊,當麵對的人換了,心境也就跟著變了。


    此刻的顧寒,甚至能隱隱約約觸摸到當時林鹿笙那看似欺負小孩,實則滿含幸福的微妙心境。


    不多會兒,老板娘風風火火地從後廚走了出來,那寬厚的大手裏穩穩地端著兩碟熱氣騰騰的菜和兩大碗寬麵。


    她就像一陣溫暖的春風,慢悠悠地朝著這一桌走來,眼神精準地落在了簡舟月身上,帶著幾分寵溺,特意把菜放在了簡舟月一伸手就能夠到的絕佳位置,那親切的聲音就像剛出爐的熱紅薯,熱乎乎地說道:


    “大妹子,吃。”


    簡舟月就像一朵盛開的百合花,微微頷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禮貌地迴應著老板娘的熱情。


    而顧寒呢,就像被遺忘在角落的舊布娃娃,無人問津。


    不知是老板娘在為剛才受委屈的兒子暗暗出氣,還是打從一開始,她就莫名地覺得顧寒這姑娘有些不討喜。


    簡舟月就坐在一旁,那張小嘴在嚐了兩口小炒肉之後,就像打開了歡樂的閥門,由衷的感歎聲像歡快的鳥鳴:“哇,這味道絕了!”


    那聲音在不大的店裏迴蕩,老板娘在後廚聽到這誇讚,那爽朗的笑聲就像敲響的洪鍾,清晰可聞,整個小店都被這快樂的氛圍籠罩著。


    顧寒也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輕輕咀嚼後,眉頭微微一皺。


    這味道對她來說,不過爾爾,哪有簡舟月表現得那般誇張。


    再看簡舟月,那精致的小臉上滿是享受,就像品嚐著世間罕有的珍饈。


    這時,簡舟月像是察覺到了顧寒的心思,微微歪著頭,湊近顧寒,那如同銀鈴般的聲音帶著幾分神秘:


    “這真沒你做的好吃。”


    這一句話,就像一把神奇的鑰匙,打開了顧寒心中那扇歡樂的大門。


    顧寒的笑聲瞬間爆發出來,和老板娘的笑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一場歡樂的二重奏。


    是啊,好久不見,簡舟月還是那個能精準擊中她內心的女孩,總能在不經意間給她帶來滿滿的情緒價值。


    顧寒原本緊皺的眉頭,就像冰雪遇到暖陽,不知不覺地舒展開來,那股輕鬆愉悅的感覺,一旦降臨,就再也不願離去。


    兩人邊吃邊聊,大部分時間都是簡舟月在說話。聰明如她,早就猜到顧寒是為了柳知魚的事情發愁。


    “你知道嗎?來的路上,我仔仔細細地查看了好多過往類似商業事件處理的案例呢。”


    簡舟月放下筷子,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一旦商業形象受損,那可就是大麻煩了。要是背後沒有資本大佬出手幫忙,就這次商業事件的衝擊,明星的價值肯定會大打折扣,這幾乎就是一條無法逆轉的死胡同。


    你想想,哪有人在經曆這麽大的波折後還能輕輕鬆鬆地更上一層樓啊?


    除非啊,他背後有著像蜘蛛網一樣紮實又龐大的人脈關係。”


    顧寒靜靜地聽著,就像一座沉默的小山,隻是偶爾微微點頭,他知道,簡舟月說的和灰熊講的差不多,看來這次柳知魚是真的陷入了困境。


    顧寒心裏清楚得很,柳知魚就像一朵獨自綻放在荒野的小花,沒有什麽強大的公司背景做依靠。


    這些天來,也沒見她有什麽特別的應酬,私生活單純得就像清澈見底的溪水,比那些單純的大學生還要純粹呢。


    現在的大學生啊,還有不少晚上會去酒吧夜店瘋狂呢,可柳知魚呢?


    晚上最多就是和自己去一下溫馨的小酒館,在那裏唱歌都還是放不開手腳,就像一隻膽小的貓咪。


    而且啊,顧寒也沒見有什麽大老板在柳知魚背後撐腰,就那個看起來半吊子的經紀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從大公司出來的。


    柳知魚能走到現在這個令人矚目的位置,幾乎全是靠著她那一身才華,像金子一樣在娛樂圈閃閃發光。


    “那如果最後證明事情是冤枉的,也還是不可逆嗎?”


    顧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就像黑暗中努力閃爍的星星。


    “也不是全無希望,此前有過為自己自證成功之後的案例。”


    顧寒聽著一下子來了希望,放下筷子認真的聽簡舟月細語


    不過簡舟月的話沒有說完,先前老板娘邁著輕快的步伐又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小碟自製的醃菜。


    想著聽到簡舟月的誇獎,笑得更歡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角的皺紋裏都藏著快樂。


    “大妹子,你這小嘴真甜,來,嚐嚐我新做的醃菜,這可是我的拿手活兒。”老板娘邊說邊把醃菜放在簡舟月麵前,眼神裏滿是期待。


    簡舟月眼睛一亮,像個得到寶貝的孩子,


    “哇,老板娘,這看起來就很好吃呢!”


    她用筷子夾起一塊,放入口中輕輕咀嚼,臉上瞬間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嗯!太好吃了,這個味道好特別,有股淡淡的花香呢。”


    老板娘拍了拍大腿,興奮地說道:


    “大妹子真是會吃!這醃菜裏我放了點自家種的玫瑰花瓣,沒想到你一下就嚐出來了。”


    顧寒在一旁稍顯尷尬。


    有些驚訝於簡舟月的焦急和感化能力,去外麵吃飯,僅憑借簡單的笑容讓別人送菜過來……


    這和魅魔有什麽區別?


    兩人都旁若無人的寒暄,不約而同,忽略顧寒還在這裏坐著。


    簡舟月滿臉笑容地看向老板娘,小嘴吧唧吧唧。


    “老板娘,您真是太厲害了,這玫瑰花瓣放得太妙了,不僅沒有搶了醃菜本身的味道,還增添了一種別樣的浪漫呢。”


    老板娘笑得合不攏嘴,拉著簡舟月的手,“大妹子,你要是喜歡,走的時候我給你包上一些。”


    “那多不好意思呀,老板娘,您太熱情了。”簡舟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這姑娘我看著就喜歡,跟那些來吃飯的客人都不一樣。”


    老板娘拍了拍簡舟月的手背,眼神裏滿是喜愛。


    說到那些來吃飯的客人時,還特意重重地瞅了一眼顧寒,眼神似乎無外乎是在強調。


    這麽好一朵鮮花怎麽就插在牛糞上了?


    略過這個小插曲,簡舟月把老板娘送的幾個菜朝顧寒這邊推了推。


    “真的挺好吃的,你嚐嚐。”


    顧寒賭氣似的把頭撇向一邊,“我不吃,人家又不是送給我的,我就是個普通吃飯的客人,哪有資格吃。”


    簡舟月嘴角上揚,咯吱咯吱笑個不停。她用筷子夾起一塊小肉片,在顧寒麵前晃了晃,像個溫柔的幼師一樣,耐心地張開嘴巴,還誇張地擴大口型“啊”。顧寒一下子愣住了。


    這麽多年來,簡舟月是第一個喂她吃飯的人。那可愛的張嘴模樣,是顧寒無數次幻想平凡生活場景中的一幕,愛人在旁,過著普通日子,吃著普通飯菜。


    下意識地,顧寒咬住了那塊肉片。簡舟月笑得更厲害了,她輕輕地拽了拽被顧寒咬在嘴裏的筷子,叫道:


    “你幹嘛呀?快把筷子鬆開,不然老板娘要以為我們在搶筷子啦!”


    顧寒這時才發現,簡舟月這鬼丫頭給自己夾菜用的是攪拌醃菜的公筷,上麵醃菜的味道濃鬱得很。


    他被嗆得猛咳幾聲,朝簡舟月豎起中指。簡舟月則爽朗地捂著小腹,笑得前仰後合。


    “我是讓你吃一塊肉,又沒讓你把筷子也吃進去,你可別賴我。”


    一看簡舟月那幸災樂禍的表情,顧寒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顧寒忙去飲水機接了杯水漱口,卻見簡舟月朝著廚房裏的小孩比了幾個得意的手勢,像是在宣告自己“複仇”成功。


    廚房裏的小胖子興奮地跳起來,差點撞到門框,高喊著:“漂亮姐姐萬歲!”


    看著這一幕,顧寒有些恍惚,心底突然湧起一種對平凡生活的強烈渴望。


    要是以後每天都能這樣平平淡淡、普普通通,那該多幸福啊。


    和簡舟月鬧了好一會兒,顧寒才重新提起之前簡舟月說到的辦法。


    簡舟月也沒藏著掖著,似乎剛才和顧寒的玩鬧讓她心情格外舒暢,她也很滿意顧寒陪著自己鬧,沒有不耐煩。


    “其實辦法也簡單,隻要柳知魚能創作出更好的作品,那種現象級的爆款作品,就能避開那些問題。


    說到底,娛樂圈是利益至上的,她作為歌手,隻要不是觸及法律紅線這種嚴重問題,能自證清白再加上優秀的作品,事業就能比之前更火,不過這可不容易。”


    簡舟月表情變得嚴肅了些,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我做過數據統計,在娛樂圈裏出現過負麵新聞還能成功再次出道,甚至比之前更紅的,總共隻有三個人。其中兩個是拿了影帝的演員,還有一個是被封殺三年後在國外拿了影後的。”


    “所以說,柳知魚要想翻身,難度真的是高得像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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