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接過自己的手機,輕啟免提,向酒館外的柳知魚撥通電話。


    電話甫一接通,柳知魚那等得頗不耐煩的清脆嗓音,便順著無形的“信號通道”飄然而至。


    “顧寒,現在給你三秒鍾,立刻以每小時八十公裏的速度飛奔前來,我在你所說的酒館門口。”


    “速速前來恭迎巨星大駕。”


    柳知魚的聲音極具辨識度。


    平素在電視裏,她的形象總是乖巧有禮,參加的綜藝寥寥,露麵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如此鮮活、熱切且充滿生活氣息的聲音,酒館中的眾人確是首次聽聞。


    在場之人皆為玩音樂之士,對聲音的敏感度自不必說。


    有好幾位僅聽電話之音,便已能斷定那就是本尊。


    於是,酒館裏數十道目光,不約而同地悠然投向站在原地、略顯怔愣的灰熊。


    灰熊的沉默如雷貫耳。


    於是,剛剛扭轉的風評,再度以排山倒海之勢崩塌。


    酒館老板麵帶一抹壞笑,端起灰熊方才親手倒下的那一盤滿滿當當的酒杯,向他走去。


    “喝吧!”


    “不著急,這一盤算我請你的,另外還有一瓶呢。”


    “全是你的!”


    灰熊緊咬著牙關,端著酒杯的手氣得微微顫抖,心中仍存有最後一絲掙紮的念頭。


    酒館的門被輕輕推開。


    來人身著一襲阿瑪尼高定風衣,臉被墨鏡遮掩。


    那修長曼妙的身形裹挾著一種無形的強大氣場,仿佛使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幾分。


    隨著她的腳步,風衣輕輕擺動,每一步都似踏在眾人的心尖之上。柳知魚的發絲在風中微微飄動,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宛如一隻高貴的天鵝。


    當她終於在門口站定,緩緩摘下墨鏡的那一刻,整個酒館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灰熊的眼睛一點點眯起,直至最後隻留一道縫隙,不由分說地,一盤烈酒被端至他的胸口處。


    不知是哪位好心人,還將剩下的另一瓶也送到了他麵前。


    眾人的目光從進門的柳知魚,緩緩移向他。


    “喝吧!”


    ……


    “唿——”


    將灰熊這五大三粗的家夥送進病房,著實費了一番力氣。


    顧寒累得氣喘籲籲,柳知魚跟在後麵也沒少費勁。


    負責急診的護士林濤匆匆忙忙從病房走出,手中拿著一摞文件,


    “誰是病人家屬?怎麽能讓他這麽喝酒呢?幸虧送來及時,否則真有酒精中毒的風險,


    說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其他病人呢?”


    顧寒尷尬一笑,從護士手中接過遞來的文件,在上麵簽下自己的名字。


    想來護士是職業病犯了,一般喝成這般模樣,通常不會是一個人,三四個人同時被送來那都是常有的事。


    不過她見顧寒清醒且毫無酒氣,便以為還有其他患者沒送來。


    “你們一起喝酒的最好負點責任,喝成這樣真的很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險。”


    顧寒將簽好字的文件還給護士。“他是一個人喝的……”


    “一個人喝的?”


    護士臉上露出幾分震驚之色,她倒是從未見過一個人喝酒能把自己喝成酒精中毒的。


    “這是失戀了?還是老婆出軌了?或者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


    “至於嗎?你們家屬看著點兒。”


    聽著護士的吐槽,顧寒強忍著笑意。


    也不知那向來以逼格自詡的灰熊,聽到這番犀利的吐槽會作何感想?


    護士離開後,顧寒坐在病房門外的長椅上,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並非是因為報複了灰熊而感到快意,而是終於能將江城之事妥善了結。


    依灰熊的人脈、資源和手段,不出一兩周,想必就能找到那個黑心中介。


    了解了有關於簡舟月的虧欠,他就真的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嗯?”


    正暗自思忖的顧寒突然意識到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


    自己並非獨自前來,對了,柳知魚呢?


    一迴頭,卻不見柳知魚在醫院長椅上。


    褲兜裏的手機嗡嗡作響,顧寒掏出一看,上麵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剛接通電話,那邊便傳來柳知魚如要殺人般的憤怒之聲。


    “你是不是想死啊,顧寒?你隻顧著推車往前走,就不能往後看一眼嗎?”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了?”


    顧寒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你是柳知魚啊,怎麽了!”


    “我靠!”顧寒後知後覺,鈴聲再度響起。“完了你是柳知魚了!”


    “對不起,我馬上過來。”


    一瞬間,顧寒把柳知魚流行樂曲小天後的身份拋諸腦後。


    急急忙忙帶她來醫院。


    此時想來,未做過多偽裝的她,估計已被粉絲圍得水泄不通。


    果然,還未到醫院一樓,就看到一群人黑壓壓地圍在醫院一樓左側廁所旁。


    幾個工作人員根本攔不住。


    走廊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燈光有些昏暗,隱隱的嘈雜聲讓人心裏無端地煩躁。


    一樓左側的廁所外,人群密密匝匝地圍攏著,氣氛緊張而壓抑。


    柳知魚蜷縮在廁所的角落裏,嬌俏的麵龐此刻蒼白如紙。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眼神中滿是驚恐。


    她緊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恐懼的聲音。


    一邊電話向顧寒求救,一邊死死抵擋住女廁的擋門。


    幾個狂熱的男粉絲在廁所門外推搡著,他們的臉上帶著瘋狂的神色,仿佛失去了理智。


    “柳知魚,快出來!我們愛你!”


    “給我們簽個名吧!”


    其中一個男粉絲甚至試圖強行闖入廁所,他用力地搖晃著門,那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被撞開。


    柳知魚從前出席活動,也沒有見過這種場景,嚇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人群中,一些人拿著手機拍抖音,一邊拍一邊大聲說著:


    “柳知魚在醫院耍大牌,影響醫院正常通行。”


    “還明星呢,真就沒素質的很。”


    結束錄製,這人又拿起自己的手機不知道是打給了誰。


    “嘿!姐們,你猜我這是遇見誰了。”


    “柳知魚你知道嗎?”


    “婦產科遇上的,她這不是有了金主的那什麽了嗎?”


    “說不定,待會金主就來了……”


    “誒,你誰啊,你搶我手機幹嘛?”


    “你扔我手機我報警你信不信?”


    自然是顧寒來了,一手捏著這大姨手機,一手揪住前排一孫子的頭發。


    “報警吧!”


    “我奶奶癌症晚期,我漸凍症晚期,被你們丫這幫孫子堵的進不去手術室。”


    “我看到底是誰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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