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眼神卻不自覺地在簡舟月的腳上停留了片刻。


    簡舟月微微抿著嘴,細眉輕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你覺得這麽盯著一位女士的腳合適嗎?”


    簡舟月的聲音清冷,帶著一絲責備。


    “不管你想做什麽,我必須警告你這裏是醫院!”


    顧寒心中一陣無奈,看來今天是要把尷尬進行到底了。


    “我說如果我看的是你的鞋你會信嗎?當然我不是說你的腳不好看,實際我估計你的腳麵白裏透紅,腳趾應該晶瑩小巧,其實摸起來可能還會有一些青筋……”


    顧寒越說越離譜,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好像是平日裏滿嘴跑火車騷話說慣了,一到關鍵時刻收刹不住了,這該死的職業病。


    簡舟月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她抄起病床上的一個枕頭,用力地扔向顧寒。


    “死變態!”


    顧寒輕巧躲過枕頭,腦海裏迅速想到了開脫的說辭。“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不是一直麻煩了你那麽久,想給你道歉做補償。”


    “看你平時對鞋好像很有講究,送你一雙鞋怎麽樣。”


    “款式我都已經想好了,黑色尖頭的細高跟,你穿起來一定很有感覺。”


    簡舟月帶著防備,幹脆利索的迴絕了顧寒。


    “不用!我不喜歡黑色的鞋子!”


    聽到這個毫不遲疑的迴答,顧寒的心思又懸了起來。


    簡舟月的性子他知道,既然簡舟月不喜歡,那她肯定是不會去穿的。


    也確實沒見過簡舟月有過黑色係的鞋子……


    不是簡舟月,所以那天晚上來的女人到底是誰?自己親的又是誰?


    “那……晚上我請你吃飯吧。”顧寒將心底的疑慮壓下去,等簡舟月走後看一下手機的通話記錄,說不定也能找到端倪。


    “不用,我晚上有個慈善晚會,走不開。”


    自從剛才顧寒一直盯著簡舟月的腳去看,她就一直帶著些許防備的態度。


    “來就是跟你說一聲,記得找時間把老房子的鑰匙給我還迴去,其他的就不用費事了。”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顧寒心裏升起些許失落,果然還是兩個世界的人呢。


    自此之後,可能確實連在一起吃飯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那天他喝醉酒晚上強吻的就更不可能是簡舟月了。


    她不會去那種爛地方,沒有義務更沒有必要。


    “鑰匙我隨身帶著,你現在拿走就好了,我就不去老房子給你添麻煩了。”


    簡舟月冷冷的抬頭瞥了一眼顧寒,不緊不慢地迴懟一句。


    “你給我添的麻煩還少嗎?”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東西你是怎麽帶走的,就怎麽給我還迴去。”


    顧寒突然也來了脾氣。


    人生的軌跡有時就像夜空中偶爾交匯的流星,刹那的光芒後,又各自奔向不同的遠方。


    顧寒知道他和簡舟月的遠方必然不可能是同一個地點,所以就想讓這一刹那過得更快一些。


    掏出鑰匙交還給簡舟月,自此,兩個人的結局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可就連這麽一點小小的請求,居然還要走一道手續?


    這特麽難道不是矯情嗎?


    顧寒一屁股坐到病床上,反正尷尬的快一天了,幹脆擺爛。


    他四仰八叉大堂到病房上。


    “請你吃飯你也不願意,給你買禮物你也不要,現在給你還鑰匙,你直接拿了不就行了嗎?還非要讓我再多此一舉。”


    “我說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有病啊?”


    “不要算了,我也懶得還,就這樣吧,愛咋咋滴。”


    簡舟月緊咬著嘴唇,眼眶微微泛紅,


    她緩緩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枕頭。


    她的雙手緊緊抓著枕頭,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可那顫抖的肩膀卻出賣了她。


    她微微揚起手中的枕頭,卻隻是輕輕地朝病床上的顧寒砸了下去。


    “混蛋!”簡舟月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難過。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會有麻煩,為什麽還要把鑰匙從家裏帶走?”


    她的眼神中滿是質問,卻又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受傷。


    “你既然打算了不再還迴去,為什麽要在那天答應我?”


    簡舟月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喃喃自語。


    “所以,你就又對我撒個謊是嗎?”


    顧寒恍惚看見了簡舟月的眼角閃爍著淚光,在無措中坐起身來,卻隻在簡舟月的眼裏看見了憤怒。


    “我還,我還還不行嗎?”


    顧寒低著頭也又確認了一眼,好像剛才從簡舟月眼角看見的淚珠就隻是個錯覺。


    反正此時此刻,他從簡舟月的臉上看不見任何的脆弱。


    從簡舟月手裏拿過枕頭,顧寒看著側身麵對自己的簡舟月,開口解釋道。


    “麻煩我根本就是個小事兒,反正以後大半年不用去上學,我也沒多少事幹,我是怕麻煩你。”


    “借口。”簡舟月還在生氣,隻是冷冷吐出兩個字,完全背對著顧寒。


    接下來不管顧寒在說什麽,她都不肯再開口了,而且顧寒幾乎見不到他的正臉,不管繞到哪一側去,她都隻用背對著顧寒。


    果然全世界的女生生氣都是統一的標準姿勢,背身,低頭,捂耳朵……


    顧寒有時候甚至懷疑,她們是不是出生的時候接受過醫院的特殊培訓。


    “大姐,你聽我說……”


    “不是,你好歹給我一個時間,我去還……”


    “大姐……”


    看死皮賴臉的這套完全不起作用,顧寒計上心來。


    他故意站到簡舟月正臉的一側,果然簡舟月立馬向左扭頭。


    顧寒賤兮兮的故作幾分雄厚的嗓音:向左轉。


    接下來便是如法炮製,簡舟月向右扭頭,他便喊向右轉。


    接連三次,一聲殺豬般的嚎叫瞬間從病房裏衝天而起,仿佛要將房頂都給掀翻。


    忍無可忍的簡舟月柳眉倒豎,她那纖細的手指如閃電般伸出,精準地捏住顧寒腰間最細皮嫩肉的那塊肉。


    她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擰,仿佛要把心中的所有委屈和憤怒都通過這一擰發泄出來。


    顧寒痛得放聲大叫,那聲音淒厲無比,在病房裏久久迴蕩。


    而聽到顧寒的痛唿,簡舟月那張一直緊繃著的俏臉,這才微微舒展,露出了一點點如春花初綻般的笑顏。


    “活該!”


    簡舟月輕咬貝齒,吐出這兩個字,那嬌嗔的模樣,讓顧寒愣住了許久。


    似乎腰間的疼痛在這一刻也算不得什麽,簡舟月一笑,美的想讓人原諒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過錯。


    “不生氣了?”


    “跟你這樣的人犯不著。”簡舟月鬥嘴似的迴了一句,可見她確實氣已經消了大半。


    “還鑰匙的時間微信上跟你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期間簡舟月的手機不停地響了很多遍,看得出她確實很忙,而她也確實沒有更多的時間浪費在顧寒身上。


    顧寒不置可否的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簡舟月馬上離開,心裏會生出這樣的感覺。


    隻是不知道簡舟月來醫院到底是做什麽?反正不可能是為了顧寒專程跑一趟。


    臉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顧寒依舊痞笑道。


    “可惜呀,我還想請你吃一頓大餐呢,看來今晚是沒這個機會了。”


    簡舟月並沒有理睬顧寒的言語,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手機上剛進來的消息,臉色上出現了一抹淺淺的變化。


    再抬頭,她的眼神裏多了一些狡黠。


    “好啊,既然你這麽誠心的份上,那我也不能幾次三番的不識人情世故。”


    “今天晚上的慈善晚會,你陪我去吧,晚會要求必須是兩人出席,你記得穿正裝。”


    顧寒臉上難得出現一抹慌亂,當下離腦海沒多想什麽,隻是覺得自己陪簡舟月去出席這樣的場合一定不合適。


    下意識開口推脫道:


    那怎麽好?這麽正式的場合,你還是應該和你們公司年輕有為的才子一起才對。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顧寒就已經後悔了。


    像這種晚會他一向不太喜歡,奚書謠帶著顧寒參加過很多次。


    不過是一個有錢人的一群馬屁精跟另一個有錢人的另一群馬屁精互相交流,拍馬屁的經驗。


    但是話又說迴來,好像如果能和簡舟月多待一會兒,應該也不算難熬。


    顧寒開始在心裏盼望簡舟月能夠迴懟自己一句,而自己就能正好表現出勉為其難的答應。


    可簡舟月隻是“哦”一聲,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麽其他的表情。


    “那我找別人了。”


    “你休息吧。”


    顧寒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就那麽嘴硬呢?


    可恍惚又覺得自己後悔的也沒來由。


    簡舟月也應該也是隨口說說。不是真心實意,要不然她怎麽可能不堅持一下。


    畢竟是那樣等級的慈善晚會,帶自己這樣拙劣的人去,確實有傷顏麵。


    目送簡舟月離開,顧寒情緒說不清的煩躁,一晃就昏迷了三天,舍友打架的事兒也不知道是如何處理的。


    這爛包身體真是給自己添了太多的麻煩,也不知道是怎麽有力氣強吻別人的。


    從枕頭下麵翻找出手機。


    第一條微信就讓顧寒目光徹底凝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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