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明白林鹿笙的意思。


    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


    遺忘才是。


    可顧寒這樣的人生就算被記住又有什麽意義呢?


    看著林鹿笙紅腫的眼眶,顧寒輕輕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珠,故作輕鬆的開玩笑道:


    “到時候我要是真掛了,你看廣告複活我不就行了。”


    沉重的氣氛被顧寒一句話打破,林鹿笙“噗嗤”一聲破涕為笑,輕輕一拳打在顧寒肩膀處。


    她擦一把眼淚,小聲嬌嗔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看廣告了。”


    “不過要是救你的話,我可以到時候不點擊跳過。”


    顧寒看了眼時間,輕笑一聲,從衣櫃裏找出一件厚棉衣給林鹿笙披上。


    “那我可得感謝你的大恩大德了,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再給我來兩集超前點播。”


    “哼。”林鹿笙輕輕挑了挑眉,沒再接話,其實心裏是想著人生真的要有超前點播就好了。


    她現在就想看看以後和顧寒的結局。


    如果結局拍的不順自己心意,那是不是現在還能重新來過?


    最不濟也能打個差評吧。


    而且顧寒可不能這麽早死,要是顧寒這麽早死了,她給顧寒準備的驚喜怎麽辦?


    在顧寒去穿衣服的間隙,林鹿笙在衛生間裏補妝,看著鏡子裏貌美又有幾分破碎清冷感的自己。


    林鹿笙忽的笑了。


    有一些得意,還有幾分自信,和剛才情深幾許的女孩宛若兩人。


    她自問,有哪一個男人會對這樣有破碎感,又一心愛著自己的女孩沒感覺?


    顧寒的心裏怕是早就已經化了吧。


    要說顧寒心裏不愛自己,那林鹿笙是一點都不信的。


    她對顧寒的評價就是忍者神龜。


    連對心愛女人的愛意都能忍住他不是神龜是什麽?


    “老娘演技真好,果然天生當影後的料。”


    輕鬆抹掉淚痕,林鹿笙給自己換上個更淡的口紅顏色,看起來更像年少時的白月光,更明媚。


    “顧寒啊顧寒。”


    “你也看不出來,愛你是我演的吧。”


    “我簡直是個天才。”


    林鹿笙眼神裏閃過一絲狠厲,她就是要時不時出現在顧寒麵前,扮演那一副受害者的角色。


    她就是要顧寒愛上自己,然後再體會失去的感覺。


    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父母離開的痛苦,更不存在什麽原諒。


    顧寒如果不受折磨,那林鹿笙活著也就沒有多少意思!


    至於這座破房子?


    林鹿笙踏進來的這第一步就感覺到害怕,失去家人的恐懼感,午夜夢迴的無力感,無時無刻都在侵襲著她的每一個人毛孔。


    感謝顧寒買迴了自己曾經住的房子?


    可笑!


    如果沒有顧寒,自己的父母活著難道還不起房貸嗎?


    房子合同的事情,她現在早就一清二楚了。


    林鹿笙就是要讓顧寒失約簡舟月,讓簡舟月厭惡顧寒……


    除了自己,顧寒從任何一個其他人的身上都不應該看到任何一點點希望,他就應該在黑暗裏活著。


    “顧寒,是我的!”


    至於奚書謠,孟清淺之流,其實林鹿笙對她們每個人都了如指掌。


    一個心理病態的受虐狂。


    一個控製欲爆表的製服怪。


    顧寒如果不是精神病,應該就不會愛上她們之中任何一個。


    而林鹿笙正好在顧寒空缺的時間裏扮演著深情的角色。


    她不信顧寒不觸動。


    隻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簡舟月打亂了也加速了林鹿笙的計劃。


    這個女人生的太漂亮了,而且骨子裏有股吸引人的溫柔特質。


    林鹿笙不得已把自己讓顧寒心碎的計劃提前。


    這才有了她模仿簡舟月在浴室裏洗澡的橋段,甚至林鹿笙更大膽一些。


    她就是要完全替代掉任何不確定因素在顧寒心裏的影響。


    林鹿笙承受不起顧寒愛上別人的代價。


    顧寒也沒資格愛上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他的命都是自己的。


    聽見顧寒穿好衣服的動靜,林鹿笙眼裏的這些情愫慢慢消散,一點點又恢複清澈。


    清純的臉上一笑就有兩個好看的酒窩,她的眼裏又隻有顧寒了。


    兩人一起出門。


    正碰上隔壁的張姨出門倒垃圾。


    看見林鹿笙習慣性的挽上顧寒的胳膊。


    張姨的臉上足足多出來了七八條褶子,用道德向的批判性目光死死盯著顧寒。


    這是兩天找了三個?


    按照小區年輕男女住戶比例1:2,一個男生談兩個女孩子都綽綽有餘,但是為什麽自己兒子沒對象?


    因為顧寒這小子談多了!!!


    怪不得,這小子的小臉看起來慘白一片。


    他把別人能幹的、不能幹的都幹了,臉能不白嗎?


    “小顧啊,你也給其他的男孩子們留一點活路,實在不行我兒子會當舔狗,他可專業了……”


    ……


    如果說高樓林立繁華的市中心是富家少爺,那麽舊城區就是給少爺端尿盆的小乞兒。


    街道上隨處可見的凍冰,哪裏都有可能隨意擺放著幾輛破舊的電動車。


    顧寒走得很謹慎。


    像隻企鵝一樣,一步一步挪動著。


    林鹿笙這好像個不大點的孩子,一會兒拉著顧寒要在地上滑雪,一會兒故意拍一拍路邊電動車的尾箱。


    如果電動車的警報響了,她就拉著顧寒的手向前奔跑一陣,在速度最大的時候,鬆開手向前蹲著滑去。


    林鹿笙玩的樂此不疲。


    顧寒就雙手插兜跟在後麵看著,好像自己的人生難得有這麽愜意的時刻。


    “叮咚——”手機裏發來了新的微信。


    連著兩條一分鍾左右的視頻,都是奚書謠發過來的。


    “520個仰臥起坐完成!”


    視頻裏的奚書謠身著一套緊身的灰色瑜伽服,完美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對著鏡頭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她輕輕喘著氣,飽滿的胸脯隨著唿吸微微起伏。


    “你也很為我著迷吧,顧寒。”


    “你也一直強忍著,才沒有迴複我剛才的消息吧。”


    奚書謠一副篤定的模樣,嘴角一點一點的向上勾起。


    “沒關係,我都知道。”


    “不過你主動了那麽久,我可以勉為其難的主動一下。”


    “這套可以嗎?你喜歡灰色瑜伽服嘛~”


    正說著話,視頻裏的奚書謠手裏拿著一根瑜伽帶,狠狠的向地上甩去,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你想當我的教練嗎?”


    後麵的視頻還有三十幾秒,顧寒果斷的點擊了退出,誰知道她心血來潮又會扮演什麽鬼角色?


    《教練,請教我做運動》


    《教練,請問我的姿勢標準嗎》


    《細狗,我覺得你的肌肉很一般啊》


    《教練,你慢點,我再也不敢了》


    思緒迴正,把手機關成靜音,顧寒快走幾步,往前麵林鹿笙的方向追去。


    才一個不注意,林鹿笙就搶走了過道裏一個小屁孩的冰糖葫蘆,她非要人家叫她一聲“仙女姐姐”才肯把冰糖葫蘆還給人。


    這麽幼稚的事情,好像也就隻有她能做得出來。


    可那小屁孩兒也是嘴硬,看著林鹿笙手裏的冰糖葫蘆直流口水也不服軟,一臉篤定晃著自己肥嘟嘟的肉臉。


    “能在天上飛的才是仙女,而且……仙女姐姐才不會搶小孩的東西。”


    林鹿笙就這麽和一個小孩子杠上了,她朝著顧寒的方向蹦了起來。


    “快來!快來!”


    等顧寒走到身邊,她拉著顧寒的袖子,給顧寒指了一個沒有積雪的幹淨地。


    “你蹲下,我要騎你脖子上。”


    顧寒短暫的愣了一秒鍾,站在原地沒有動。“你就是騎我脖子上,你也不會飛啊。”


    林鹿笙則格外的堅持,一副如果顧寒不給騎脖子,她就要哭了的表情。


    清澈的眼神裏還透露著幾分小小的狡猾,小聲嘀咕道。


    “小孩子懂什麽,她怎麽知道這不是飛呢?”


    “他是孩子,又不是傻子。”顧寒被林鹿笙的腦迴路氣的發笑卻也無可奈何,隻好蹲在地上乖乖等她坐上來。


    林鹿笙1米67的大高個,體重卻隻有八十幾斤,這麽架起來很容易。


    唯一的難點是,林鹿笙真的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點都不老實,抓著顧寒的頭發當做犄角還控製方向。


    “架!”


    “左轉,向前十步走!”


    顧寒隻能老老實實的當一次座駕,被迫助長林鹿笙的囂張氣焰。


    從小孩的視角看過去,這個樣子的林鹿笙就像是個邪惡的冰糖葫蘆大盜。


    “小孩,快快叫我十聲仙女姐姐,我還能饒你不死。”


    “叫吧!”


    被欺負了的小孩一臉委屈加憤恨的瞪著林鹿笙,連連在地上狠狠跺了幾腳。


    “這才不是飛呢!”


    “這叫騎大馬,我也騎過我爸爸的。”


    “再說了,你騎你爸爸算什麽本事,有種你等我爸爸下班迴來。”


    顧寒喜當爹。


    林鹿笙則是一張俏臉兒氣得通紅,她怎麽都想不到現在的小孩子有這樣的戰鬥力。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仙女姐姐心狠,冰糖葫蘆你別想要迴來了。”


    林鹿笙眼裏閃過一絲報複的光芒。


    “而且,奧特曼都是假的!”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光。”


    說完這句,林鹿笙還抓著顧寒的頭發輕輕扯了好幾下,“駕,駕,駕”。


    顧寒在她的驅使下快步馱著她離開了犯罪現場。


    身後小屁孩的哭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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