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李青台奪舍失敗死了,師兄李同也因為要對付自己被殺害了,周星宇此時隻感覺一陣迷茫,自己的未來到底何去何從。


    沒有師傅和師兄,這迴春穀,這指玄門,自己留下來還有什麽意義。


    就在此時,他忽然發現不遠處的石桌上有一封包裹起來的信件留在上麵。


    他不由得挪動腳步來到石桌旁邊。


    “徒兒周星宇親啟。”


    看著封麵上熟悉的字跡,周星宇微微一愣,相處了這麽多年,他自然認出了上麵的字跡是李青台留下的。


    隻是猶豫了一下,他便伸手將桌子上的信拿了起來,打開了信封。


    “阿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我已經死了,師傅很高興你還活著,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手中拿著李青台遺留下的信件,周星宇一字一句地讀著,直到將信件的內容讀完,周星宇才心情複雜地將信件收下。


    根據信上的內容,李青台之前預料到自己的奪舍最終會失敗,隻是心有不甘,明知失敗是必然的,他依舊選擇了奪舍這條路。


    在信上,李青台講述了整個事件的發生過程。


    李青台原本是玄州最大門派巨鯨會的會主,一身實力達到了戰千境界,加之他醫術高超,是玄州當之無愧的武林執牛耳者。


    在一次和龍吟閣的一次爭鬥中,李青台被對方暗算,勢力實力跌落嚴重,加上知道巨鯨會有龍吟閣的奸細,這才選擇獨自一人在外養傷。


    本來隻要等到傷勢養好就可以迴巨鯨會了,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古藺,對方在知道他掌握了黃芽丹和春風玉露丹的丹方後對他展開了追殺,好在他修為雖然還未恢複,一身醫術卻沒有任何影響,憑借著幾種無色無味的劇毒,終於將對方殺死,不過連番大戰,李青台的傷勢也更加嚴重,想要恢複修為遙遙無期。


    雖然勉強保住了破百的修為,但是玄州他是不敢待了,在離開玄州的歲月裏,他結識了指玄門的門主陳林素,兩人相見投緣,陳林素便要求他加入指玄門,當時李青台確實想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調養傷勢所以也就同意了。


    在迴春穀安定下來之後,李青台整理了一下古藺的遺留的東西,這才發現對方居然是修真家族古家的弟子,此次離開家族就是為了曆練。


    知道自己殺了修仙家族的弟子後,李青台更加不敢迴去,隻好在指玄門過上了養老生活。


    可是他心中又放不下自己一手創建的巨鯨會,知道自己恢複無望後,他就升起了收徒的念頭,於是才有了之後的一連串事情。


    信的最後,李青台說當時他還在古藺的儲物袋中發現了幾個玉簡,隻是他不是修真者,所以無法看出其中的東西是什麽,如果周星宇感興趣可以去玄州巨鯨會尋找的他妻子,也就是周星宇的師母,那邊還有他留下的一本無名丹經,如果周星宇需要就拿去。


    和信一起留下還有一塊羊脂玉玉佩,算是信物。


    隨手將玉佩放入混沌靈台小天地,周星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雖然李青台在信中沒有明說,但是周星宇能夠感覺出來,對方是希望他能夠保護一下他的家人,最好能夠解決巨鯨會的麻煩。


    而信中提到的玉簡和無名丹經算是李青台留給他的補償。


    ……


    “李神醫在嗎?”


    周星宇正在穀中收拾著李青台的遺物,穀外傳來了一道焦急的喊聲,同時還有一陣陣急促的鍾鳴聲。


    周星宇一怔,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轉身向著穀外走去。


    當他來到穀外的時候,隻見三個身著指玄門弟子衣物的男子正一臉焦急的等在穀外,其中一人的腿部滿是血跡,如果不是經過了簡單的處理,周星宇都懷疑對方還沒有走到穀中,已經流血身亡。


    “是你們敲的鍾?”周星宇問道。


    三人相視一眼,最後其中一人徑直走了出來,他對著周星宇抱了抱手說道:“在下執法堂弟子餘童,不知李神醫可在?”


    周星宇直接說道:“我師傅已經外出了,現在不在穀中,如果你們有事可以和我說。”


    說罷,他目光看向受傷那人,用手指了指對方的大腿,說道:“這位應該是傷到了大動脈,如果再不醫治,就算勉強活下來,這條腿也保不住了。”


    聽到周星宇的話,幾人的眼中均是露出了失望,知道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找其他醫師,其中一人一咬牙,說道:“懇請這位師兄一定要救一下我這位兄弟。”


    說罷,對著周星宇就是一拜,其他兩人也是一臉的緊張,生怕周星宇不答應。


    周星宇看了看受傷的男子,點了點頭,語氣平淡道:“你們跟我來吧。”


    說罷,他轉身率先向著穀中走去。


    這種外傷,必須要先將傷口縫合才行,否則傷口容易崩裂。


    顯然,這裏不具備手術的條件。


    三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周星宇的身後,向著穀中走去,心中難免忐忑。


    不過顯然,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當看到周星宇熟練的幫助自己的同伴消毒,止血,縫合傷口,敷上藥之後,他們才明白,對方確實是那位李神醫的弟子,一身醫術十分高明。


    “好了,你這個傷勢沒有傷到骨頭,是不幸中的大幸,迴去休息一二十天,隻要注意一點,很快就能痊愈。”


    聽到周星宇說沒有大礙,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的兩個同伴對著周星宇不住的鞠躬起來,說著感謝地話。


    周星宇應了幾句之後,來到一旁的書桌,寫了一張醫囑,又給對方抓了幾副藥。


    “這個給你們,按照醫囑上麵的要求做就可以了,上麵有藥方,藥用完以後,自己去山下買。”


    周星宇一頓,好奇的開口問道:“對了,你們這個傷是怎麽弄的?看起來也不像是切磋受的傷啊。”


    指玄門的弟子相互切磋是常有的事情,不過一般就是鼻青臉腫,或者破皮之內,基本上自己迴去上點藥,幾天就好了。或者連上藥都不需要,第二天就好了。


    很少有像這樣的致命傷,這般嚴重的傷勢,若是一個處理不當,就會讓人失血過多失望。


    聽到周星宇的問話,其中一個男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最近也不知道赤煉門發了什麽瘋,派了大量的密探來雲山城和雲台山查探消息,我這位兄弟受的傷,就是在追捕一位赤煉門弟子時被對方臨死反撲留下的。幸好遇到師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想起對方拚死反抗時那陰狠的神情,說話的男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要不是自己這些人人數上占著絕對的優勢,說不得真的要被對方得逞了。


    赤煉門?


    周星宇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個門派在他的印象中已經是很古早的事情的了,記得他剛入門的時候,指玄門和赤煉門之間的關係十分緊張,為了接他們這些參加試煉的弟子,門派中出動了大量的高手,就是為了防止赤煉門偷襲。


    後來好像是門主陳林素和幾個副門主一起約戰赤煉門高層,雙方大打了一場,對方這才收斂幾分,他入門這些年,對方和指玄門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雙方各自發展各的。


    現在對方派了大量的探子來指玄門的地盤,這事一看就不簡單。


    不過這些和他關係不大了,他已經決定離開指玄門,外出尋找修真者的蹤跡,這些煩心的事情還是留給門中的高層處理吧。


    送走了三個外事堂的弟子後,周星宇正想繼續收拾東西,門外又傳來了鍾聲。


    他頓時知道,今天想走是不可能的了,畢竟他現在還頂著個指玄門迴春穀弟子的身份。


    從上午開始,一直到下午,周星宇一直都沒有歇著,而是一直幫助那些受傷的指玄門人處理傷勢。


    一直到太陽將要落下西山,這才算告一段落。


    “可算是弄完了。”處理完最後一個傷者後,周星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正想轉身迴到房中,身後傳來了陣腳步聲。


    “燁哥,你怎麽來了。”看著眼前有些疲憊的王燁,周星宇開口問道。


    難道他受傷了?


    周星宇聞了聞,卻是沒有發現血腥味。


    “沒事,就是想著你在穀中,所以來看看你。”說罷,王燁扭頭向四周看了看,結果,除了周星宇所處的這間茅屋有火光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對了,阿星,怎麽隻有你一個人,李兄和李穀主還沒有迴來嗎?”


    聽到周星宇的問題,周星宇不由得有些遲疑,師傅和師兄的事情他不想和王燁說,但是他又不想騙王燁。


    顯然是看出了周星宇臉上的遲疑,王燁眉頭一皺直接問道。


    “怎麽了?難道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為了讓王燁不在追問,周星宇隻好搖頭。


    看出了周星宇不想多說,王燁也不勉強,而是說道:“算了,不說這些了,阿星你有酒嗎?”


    見王燁不再追問,周星宇鬆了一口氣,手中憑空多出了兩壇酒,將其中一壇扔給了王燁。


    月色下,兩人坐在屋前,周星宇喝了一口酒,一股辛辣的味道如同一條火龍順著喉嚨一直往下,最後落入府中,緊接著身體開始變得暖洋洋起來,忙碌了一天所引起的肌肉酸痛頓時緩解了幾分。


    “燁哥,聽說赤煉門最近開始瘋狂往我們這邊派探子,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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