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無休止的循環,每一次都像是死神的鐮刀,懸在頭頂,讓人喘不過氣。違規的懲罰,像附骨之蛆,如影隨形,讓人膽寒。


    這支臨時拚湊起來的隊伍,就像是一艘在驚濤駭浪中航行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傾覆。


    趙啟明,那個壯得像頭牛一樣的地下拳手,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他壓根兒就不信李大明那一套,什麽打破循環,救那些鬼東西,純粹是吃飽了撐的!


    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趕緊找到“車票”,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費那勁幹嘛?救那些鬼東西有什麽用?他們是死是活跟咱們有啥關係?咱們自己能出去才是正經事!”趙啟明粗聲粗氣地嚷嚷著,唾沫星子亂飛。


    他的目光,像狼一樣,死死地盯著錢多多手腕上那塊金光閃閃的手表,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你那塊表,是不是就是‘車票’?”趙啟明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抓住錢多多的手腕,那力氣,像是要把人的骨頭捏碎。


    “你……你幹什麽?放開我!要……要……要搶劫啊!”錢多多嚇得臉都綠了,聲音也變了調,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個老小子,一直藏著掖著,肯定有鬼!”趙啟明說著,就去擼錢多多的袖子,想要把那塊金表搶過來。


    “都給我住手!”李大明一聲怒吼,像平地裏炸響了一個驚雷。他分開兩人,擋在中間,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憤怒和無奈。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窩裏鬥!你們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李院長,你別管!這老小子肯定藏著‘車票’,他想一個人逃出去,不管咱們的死活!”趙啟明指著錢多多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錢多多哭喪著臉,一個勁兒地辯解,“這塊表是我最後的家當了,我怎麽可能把它當成‘車票’?我要是真有‘車票’,我還會留在這兒等死嗎?”


    錢多多心裏那點小九九,早就被趙啟明看得透透的。這老小子,滿腦子都是錢,一心隻想找到值錢的財物,然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至於其他人的死活,他才懶得管呢!


    陳墨夾在中間,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左右為難。他心裏怕得要命,隻想緊緊跟著李大明,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可他又對蘇瑾的計劃感到好奇,那個神秘的女人,似乎總有辦法,總能給人希望。他不知道該怎麽辦,該相信誰,該選擇哪條路。


    蘇瑾則像個局外人一樣,始終冷眼旁觀。她堅持探索隱藏規則,尋找利用規則兩麵性對抗詭異的方法。


    在她看來,隻有找到所有規則的真相,才能徹底打破這個該死的循環,才能真正地活下去。


    團隊內部,漸漸分裂成了兩派。


    一派是以李大明、陳墨、吳夢瑤為首的合作派。他們相信,隻有團結一致,互相幫助,才能在這個鬼地方找到出路。


    另一派,則是以趙啟明、錢多多為首的獨狼派。他們隻顧自己的利益,自私自利,隨時準備拋棄隊友,獨自逃生。


    兩派人馬,就像是兩群爭奪地盤的野獸,互相齜牙咧嘴,怒目而視。爭吵聲、叫罵聲,在車廂裏迴蕩,讓人心煩意亂。


    “夠了!”蘇瑾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劃破了空氣中緊張的氣氛。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我們必須團結起來,才能有一線生機。”她環視四周,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警告。


    “團結?怎麽團結?跟這些自私自利的家夥團結?”趙啟明冷笑一聲,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我看還是各走各的路,誰也別礙著誰!”


    “你!”李大明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趙啟明,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趙啟明,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你想活命,這沒錯。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必須團結起來,才能找到出路。你一個人,能鬥得過那些鬼東西嗎?”


    “少廢話!”趙啟明根本不聽李大明的勸告,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眼睛裏充滿了血絲,“老子受夠了!老子要自己找出路!誰也別攔著我!”


    說完,他一把推開李大明,轉身就走,那架勢,像是要去跟人拚命。


    錢多多一看,也趕緊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生怕落了單。


    “你們……你們……”李大明還想說什麽,但蘇瑾卻輕輕地搖了搖頭,攔住了他。


    “沒用的,李院長。”蘇瑾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疲憊和無奈,“他們已經被恐懼和貪婪衝昏了頭腦,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團隊,就像一個被摔碎的瓷器,再也無法複原,徹底分裂了。


    “我們不能就這樣散了。”李大明緊鎖眉頭,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憂慮。


    昏暗的燈光下,他額頭上的皺紋,像刀刻的一樣深。


    “吳夢瑤的能力是關鍵,我們必須保護她。她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怎麽保護她?”陳墨一臉愁容,聲音裏透著一股子絕望。


    “我有辦法。”李大明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又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抉擇。


    “我決定……犧牲自己,引開無臉乘務員和那些影子乘客的注意力,給你們爭取時間。”


    “什麽?!”陳墨和蘇瑾都大吃一驚,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李院長,你不能這樣做!”陳墨急切地說道,聲音都變了調,“這太危險了!你會死的!”


    “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李大明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隻有這樣,才能為你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讓你們帶著吳夢瑤去車頭,尋找控製室,嚐試停止地鐵或者打破循環。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可是……”蘇瑾還想說什麽,她一向冷靜的臉上,此刻也露出了一絲慌亂。


    但李大明卻打斷了她,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蘇瑾,我知道你不讚同我的計劃,你總有自己的辦法。但現在情況緊急,我們沒有時間猶豫了,也沒有時間去嚐試其他的辦法了。記住,一定要保護好吳夢瑤,她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


    蘇瑾沉默了。


    她知道,李大明說得沒錯,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


    雖然她一向不讚同這種犧牲個人的做法,但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她也隻能選擇配合,選擇相信李大明。


    “好吧,李院長,我答應你。”蘇瑾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低下頭,不敢看李大明的眼睛。


    “我們一定會活著出去的。你也要……保重。”


    李大明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珍藏已久的孤兒院照片,小心翼翼地遞給陳墨。


    照片上,孩子們燦爛的笑容,在昏暗的車廂裏,顯得格外溫暖。


    “陳墨,這張照片你拿著。”李大明的聲音有些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如果……如果我不能活著出去,你一定要把這張照片帶迴去,帶迴孤兒院,交給孩子們。”


    他頓了頓,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繼續說道:“告訴他們,他們有一個好院長,一個……永遠愛他們的院長。讓他們……讓他們永遠不要放棄希望,要好好活下去……”


    陳墨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掉。


    他接過照片,緊緊地握在手中,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寶,又像是捧著李大明那顆滾燙的心。


    “李院長,你放心,我……我一定會把照片帶迴去的!”陳墨的聲音哽咽著,泣不成聲。


    他向李大明深深地鞠了一躬,眼淚滴落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您……您一定要保重!我們……我們等著您迴來!”


    李大明笑了,那笑容,像冬日裏的一縷陽光,溫暖而慈祥。


    他拍了拍陳墨的肩膀,什麽也沒說,然後轉身向車廂的另一頭走去,步履堅定,沒有一絲猶豫。


    他要用自己的生命,為其他人爭取一線生機。


    他大聲喊叫著,故意違反多條規則,像一個瘋子一樣,在車廂裏橫衝直撞。


    “來啊!來抓我啊!你們這些鬼東西!”李大明的聲音在車廂裏迴蕩,帶著一絲瘋狂,也帶著一絲決絕。


    很快,無臉乘務員出現了,他那張空白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與此同時,那些影子乘客也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密密麻麻,數不清有多少。


    他們張牙舞爪,發出陣陣嘶吼,像是要把李大明生吞活剝。


    那場景,就像是人間地獄,讓人不寒而栗。


    李大明緊緊握住老院長的懷表,懷表發出微弱的光芒,那些影子乘客似乎很害怕這光芒,紛紛後退,不敢靠近。


    這光芒,像是保護罩一樣,將李大明籠罩其中。


    李大明發現,這光芒竟然可以驅散靠近的影子乘客,為他爭取到了一線生機!


    他意識到,這塊懷表,不僅僅是一塊普通的懷表,它有著某種神奇的力量。


    它不僅可以指引方向,還能在特定條件下幫助他暫時躲避無臉乘務員,這,就是懷表作為“車票”的真正作用!


    蘇瑾、陳墨和吳夢瑤三人,趁著這個機會,拚命地向車頭方向跑去。


    他們必須盡快找到控製室,嚐試停止地鐵,或者打破循環。


    隻有這樣,才能有一線生機,才能對得起李大明的犧牲。


    然而,事情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這趟地獄之旅,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在前往車頭的途中,他們遭遇了可怕的幻境考驗,那些幻境,比任何噩夢都要恐怖。


    他們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最恐懼的景象,那些景象,像是從記憶深處爬出來的惡魔,緊緊地纏繞著他們,要把他們拖入無盡的深淵。


    蘇瑾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四周都是冰冷的牆壁,沒有門,也沒有窗,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棺材。


    她拚命地敲打著牆壁,唿喊著,但卻無濟於事,沒有人能聽到她的聲音,也沒有人能來救她。


    那是她之前在某個怪談遊戲中為了生存而犧牲隊友的陰影,是她內心深處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疤,是她永遠無法逃避的夢魘。


    陳墨被無數的怪物追趕,那些怪物張著血盆大口,鋒利的爪牙,青麵獠牙,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它們不停地嘶吼著,咆哮著,想要把陳墨撕成碎片,吞噬他的血肉。


    那是他對未知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對黑暗的恐懼。


    趙啟明被警察逮捕,戴上了冰冷的手銬,押上了警車。


    警笛聲、叫罵聲、哭喊聲,交織在一起,像是一首死亡的交響樂。


    那是他對自己過去犯下的罪行的悔恨,是他內心深處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魘,是他永遠無法償還的罪孽。


    錢多多夢到自己破產後流落街頭,身無分文,饑寒交迫。


    他躺在冰冷的橋洞下,身上蓋著破舊的報紙,不停地發抖。


    他向路人乞討,卻遭到了無情的嘲笑和驅趕。


    那是他對貧窮的極度恐懼,是他內心深處永遠無法克服的障礙,是他永遠無法擺脫的陰影。


    吳夢瑤則看到了自己被前夫家暴的場景,那個男人麵目猙獰,像一頭野獸,揮舞著拳頭,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一下,又一下。


    她蜷縮在角落裏,抱著頭,哭喊著,求饒著,但那個男人卻無動於衷,反而打得更兇了。


    那是她對過去痛苦迴憶的恐懼,是她內心深處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是她永遠無法忘記的噩夢。


    他們必須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才能繼續前進,否則,他們將永遠被困在幻境之中,無法自拔,最終走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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