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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禎波瀾不驚的盯著他,問他有什麽事。


    何父先把自己父親做的事都坦白了,隨後才請求李禎指出一條明路。


    李禎歎口氣,道:「這件事,恐怕如今本王也不好出麵。」


    何父一聽,麵露絕望。


    李禎看他幾眼說:「但也不是沒有任何法子,不過,就看你如何選擇了。」


    何父的眼睛瞬間亮起來,李禎看著他道:「本王要先說清楚,你父親數次公然挑釁陛下,若非陛下念著先前的恩情,早就對他動手了。但這次他將手伸到了國子監,陛下不可能再忍。所以哪怕這個法子能保住何家,也保不住你父親。」


    何父的臉色滄桑許多,但他明白自己父親的無理,最後隻是頹然的點了頭。


    「保住何家,微臣已感激不盡。」


    李禎便道:「第一,與你父親劃清關係,他做的事你一概不摻和。第二,帶頭支持陛下新政,保證新政的順利推行。」


    何父現在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也知道他別無選擇。


    好在這兩條中,隻有第一條叫人難受,支持陛下新政對他來說並沒什麽難的。


    畢竟第一個入朝為官的女子,可是他的女兒。


    那是他引以為傲當做掌上明珠寵大的女兒,她入朝為官平步青雲,難道不是他們何家的榮耀嗎?


    何父拜下去,朝著李禎深深行了個大禮。


    李禎卻說:「我還沒說完,第三,你要支持陛下立後,且支持立公主為儲君。」


    這話如同驚雷般,炸得何父猛然抬起了頭。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李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料,李禎隻是淡淡看著他,說:「我沒有開玩笑。」


    「立……立公主為儲君?」何父震驚到話都有點說不利索。


    李禎笑說:「如今陛下還沒有立儲的打算,這話我也隻是先與你說說。等到公主稍微大些了,陛下準備立儲時,何大人,那可就到了你發力的時候了。」


    何父的心砰砰直跳起來,李禎推著輪椅往前,緩緩說:「何太傅所作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叫何家再上一層。你想想,若是你女兒入朝為官,公主又在你們的擁護下被立為儲君,那你們何家的前途,還需要說嗎?」


    何父的腦子開始發暈,像是被這話帶入了雲層,變得迷糊又輕飄飄起來。


    李禎道:「如何做,可就取決於何大人你了。」


    他叫羅雲送何父離開,走在路上,何父還覺得今日聽到的話不夠真實。


    可迴過頭來想想後,卻越想越覺得李禎說的話有道理。


    隻要大齊不倒,隻要他跟著皇帝做事,難不成還能出差錯?


    不管以後皇子為君還是公主為君,總歸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姓李,那與他姓何的有什麽關係?他做好自己的臣子就是了。


    何父想通後,腳步輕快起來,迴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將何太傅軟禁起來。


    他在何家的權勢還不如何太傅,做這些事也是費了一番功夫,不過最終結果倒是好的。


    可何父左想右想也沒想到,那些自視甚高的書生,早就脫離了控製。


    皇帝不理睬朝廷不理會,讓他們覺得好像被輕視了。


    於是這些書生便自發組織起來,在天不亮之時,便去宮門外靜坐。


    許多上朝的大人都看到了這幕,又是震驚又是稀奇,在朝堂上便有人報給了李京墨。


    李京墨冷笑一聲,什麽話都沒說,隻叫禁軍把這些書生當做逆賊捉拿。還特意交待十三,要把書生背後的人全部挖出來,一點蛛絲馬跡都別放過。


    李京墨說這些話時,眉眼


    半垂著,看起來平心靜氣。


    可朝臣們已經和他接觸了好幾個月,知道這位年輕帝王如今早就練就出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若是這樣平靜,恐怕越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眾人都被驚出了冷汗,何父更是神情呆滯,都不知道自己如何下朝迴的家。


    他思來想去,自己寫了封折子請罪,又把對於何太傅的處置也說了,然後將折子遞到了李京墨這邊。


    李京墨沒有搭理。


    何父煎熬了幾日,得不到李京墨的迴應後,便開始日日在朝上替新政說好話。


    但凡是有人反對女子入伍入朝為官,他全部跳出來與人對罵,比周錦良、杜秋石等人的態度還要積極。


    甚至在某次李禎的暗示下,他還腦袋靈光一閃,主動說出了要把女子也納入科舉之中。


    這話叫李京墨很意外的挑了眉,何父偷看了眼,見年輕帝王似乎頗為讚賞,心中驀然鬆口氣,也更義無反顧的往前衝了起來。


    不少人在私下裏罵他是走狗,說他沒有一點何太傅的風骨。


    何父也不當做一迴事。


    要他老爹的風骨做什麽,把全家人都拉下馬陪葬嗎?


    書生靜坐抗議一事,引起了很大的波瀾。


    但李京墨的鐵血手段更是叫眾人震驚。


    也就是這麽一次血雨腥風的鎮壓,才叫眾人想起來,他們大齊皇帝,在成為皇帝之前,首先是馳騁疆場斬無數敵寇於馬下的大齊將/軍。


    這天底下,沒有一個將/軍會是心慈手軟的。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任何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禁軍抓了很多人,又牽扯出很多朝廷命官,順便抄了許多家之後,皇城中終於安靜下來了。


    沒有人敢在皇帝麵前唧唧歪歪,也沒有人再去不長眼的叨擾趙茯苓,趙茯苓每日在家裏逗孩子養身體,倒也怡然自樂。


    隻是這期間,沈敏又來過兩次,無一例外都打著孩子的主意。


    孩子是趙茯苓的底線,她便也不在維持表麵的和平,直接將沈敏請到了花園亭中坐下。


    看著沈敏臉上的笑意,趙茯苓開門見山道:「沈姑娘,我知道你的孩子沒了。你如今不打算離開上京,又三天兩頭往我這邊跑,應當是衝著我孩子來的吧?」


    沈敏笑意頓住,隨後道:「趙姐姐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們……」


    「我不願與你說這些彎彎繞繞的。」趙茯苓盯著沈敏,淡淡道,「我們之間並無恩怨,我先前欠你的情分,無論是通過我還是京墨,應該都算是還清了。」


    「所以我隻是有些好奇,想知道沈姑娘到底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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