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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月宮裏很快也布置起來。


    大紅燈籠高高掛,紅色地毯鋪滿了長廊。


    各色侍女魚貫而入,為明日的出閣閨房做起了布置。


    趙茯苓還沒見過古代人成親的景象,索性閑來無事,也跟著那些丫頭們轉悠。


    桃兒被她一會兒問這一會兒問那,搞得煩躁不已,難得發了點小脾氣。


    「我的少主姑奶奶,今兒都是奴婢們的事,你就好好歇著去吧。快別折騰了,明日有你忙的。」.


    趙茯苓摸摸鼻子,躲去了隔壁。


    李京墨心中酸溜溜的,臉上卻格外平靜。


    他問趙茯苓,「你對這次的婚事,好像還比較期待?」


    趙茯苓知道他話中隱含的意思,笑眯眯的說:「隻是未見過這種景象,所以覺得好奇。」


    李京墨追問:「喜歡這樣的安排?」


    「什麽安排?」


    「婚事安排。」


    「還好。」趙茯苓斟酌著說,「雖然排場的確很大,主要還是細節方麵有些問題。」


    李京墨立刻側起了耳朵:「什麽問題?」


    趙茯苓指著鳳冠說:「瞧著雖好看也的確花費了大價錢。但整幅鳳冠摻了很多金子打造,使得分量極重。成親從迎接新娘到拜完堂入洞房,這之間得耗費許多時間。」


    「將這麽重的東西頂在頭上一整天,不得折斷脖子?」


    李京墨點頭:「有道理。」


    他悄悄記下,想著後麵要找能工巧匠打造鳳冠時,力求奢華大氣,但是得輕便些的。


    金子這等俗物,直接給阿苓花就是了,為什麽要頂到頭上?


    「還有嗎?」


    趙茯苓點了頭,指著嫁衣說:「太厚重了。如今蒼梧是盛夏,我們光是坐在這裏都覺得熱。嫁衣采用的衣料還是密不透風的,又裏三層外三層,穿上不說悶死,也必然汗流浹背。」


    李京墨再次悄悄記下。


    他們以後的大婚,時間最好選擇在春秋兩季。


    到時候可以穿些厚重的衣料,不冷也不熱。


    趙茯苓又說了繡鞋。


    新娘這一天雖然走路不多,但穿好衣服後很難有時間換下來,鞋子尤其是。


    最好是準備些舒適、不累腳的,不然大晚上洞房夜,還會鬧腳臭。


    隨後,她又指著屋內堆成山的物件,每樣都挑出了些毛病。


    等趙茯苓說完,李京墨問道:「沒了?」


    「暫時沒了。」趙茯苓端起茶,一飲而盡後才狐疑的看向李京墨道,「你這麽好奇做什麽?」


    李京墨抿唇一笑:「沒什麽。」


    趙茯苓隻以為,他是在不悅自己和宗縉成婚這事,所以也沒有多想。


    屋內亂糟糟的,人多了就熱,趙茯苓待不住,幹脆出了屋子。


    整個山莊裏如今就分成明顯的兩派。


    流月宮和六爺院子裏,都在喜氣洋洋的掛燈籠,準備喜事。


    而宗家二爺的院子裏,哭泣聲一片,處處掛白準備喪事。


    但這會兒,宗二爺和宗二夫人都沒有空為宗尤哭泣,他們和方龍頭的事還沒有徹底了結。


    老夫人說把方振交給宗二爺,就真交給了宗二爺。


    人帶過去時什麽也沒說,隻道他好好處理,莫損了宗家的麵子。


    但廳內那麽多八卦,又是這麽大的事,宗二爺哪能不知道?廳裏人還沒散呢,這消息就已經像是長了腿往各處跑去了。


    如今瞧見方振被扣著雙手押過來,宗二爺想都不想,先上前狠狠踹了一腳。


    方振被


    踹了個人仰馬翻,剛爬起來,宗二爺又追上去再次猛踹幾腳。


    方振當慣了一唿百應的龍頭,豈願受這種氣?


    他想都不想的去跟宗二爺扭打在一塊,宗二夫人被嚇得哇哇大叫,周圍的護衛連忙衝上來拉開兩人。


    幹完了架,宗二爺氣得胡須直抖:「弄死他,弄死他!」


    守衛們拽住方振,最後把人押去了牢中。


    宗二爺再迴頭看向宗二夫人。


    二夫人嚇得花容失色,好在宗二爺還惦記著夫妻情分,隻手指顫著,指著她罵:「***,我對你不好嗎,你這樣對我?」


    二夫人知道自己無言辯解,忙跪下去苦苦懇求:「老爺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都怪我貪心,總覺得老爺對我嗬護不夠,這才鬼迷心竅的上了那男人的當。」


    宗二爺罵道:「你可知,那是你妹夫,你親妹夫。你如此放蕩,叫我以何顏麵見妹妹,你又以何顏麵見我們的尤兒?他本就死不瞑目,你還要他在地下都不得安寧嗎?」


    提到宗尤,宗二夫人的哭泣聲就更悲痛了些。


    聽著仿佛真有悔意。


    又帶著母親對兒子的思念。


    可宗二爺這次鐵了心,直接道:「你走吧,我們二房是容不下你了。隨你跟誰走,隨你去哪裏,反正不要留在我們這裏了。」


    宗二夫人忙道:「爺,我以後……」


    「沒有以後了。」宗二爺道,「我家中容不下你這樣德行不端的妻子,你滾,給我滾!」


    這話,他仿佛是從喉嚨裏擠出來,帶著滔天的怒意。


    宗二夫人掩麵而泣:「可我們的尤兒還未下葬,我想為他守靈……」


    「你配為他守靈嗎?」


    宗二爺罵道,「你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別說是為我兒子守靈了。就是六房那邊都看著你晦氣,還不有點自知之明,早日滾下山去。」


    宗二爺堅持不要宗二夫人,甚至連休書都寫了。


    宗二夫人哭得滿臉通紅,最終也沒什麽辦法,心如死灰的妥協下來。


    或許是心中到底不願,又或許是心中確實有了悔意。這一趟東西收拾的極慢,院子裏午飯都備好了,她還待在屋子裏。


    後來院裏的其他人求了情,讓二夫人在家吃最後一頓飯再下山。


    宗二爺本就是個心軟的,見二夫人如今還算乖巧,最後也可有可無的答應了。


    宗二夫人便又留了下來,結果這一留,到了晚上天黑她都沒走。


    宗二爺又氣又怒,卻因為其他院子裏都開始準備趙茯苓的喜事了,他也不敢鬧大,最終沒忍住揍了二夫人一頓。


    二夫人頂著傷臉,跪坐在宗尤的棺材邊,一夜未眠。


    直到天色轉亮,外麵都開始忙碌起來了,她才迴到屋中,仔細打扮收拾了一番。


    趙茯苓那邊熱熱鬧鬧迎親、出門,往鳳凰大殿去拜堂。


    宗二夫人整理完畢,從宗尤房間摸出一把匕首揣入懷中,也往大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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