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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觀?」


    沈遲和郎副將同時開口,都有些驚詫。


    那嶷崖冰天雪地的,又處於山窪天塹處,尋常鳥獸都不去,哪位道長會將道觀建於此處?


    斥候也不明情況,隻說道觀不大,也就兩間屋子。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估摸著平日裏也沒什麽香火。


    沈遲問他們有沒有進入查探情況,那斥候搖了頭,有些窘迫:「屬下剛靠近,就遭到了弓箭襲擊。那觀裏的道長脾氣不好,警告了我們一番,叫我們滾!」


    沈遲沉默,郎副將「哎呀呀」了一聲:「你們幾個都是軍中好手,竟讓一個老道士給嚇著了,真是丟六營的臉。」


    幾個斥候都紅了臉,沈遲卻沉吟片刻,說道:「我親自去看看。」


    郎副將驚道:「沈小將/軍,你若去了嶷崖,那這邊……」


    「交給郎副將。」沈遲看向他,一臉嚴肅,「嶷崖那種惡劣的環境,卻有道觀建立,說明那處必然有通向章州城內的途徑。不然道觀中人吃什麽喝什麽,又是以什麽為生?」


    「保險起見,我親自去那觀中瞧瞧。」


    郎副將覺得,沈遲說得也有些道理,可丟下偌大軍隊給他,他又覺得心中不安穩。


    沈遲見郎副將猶豫,又安慰道:「殿下去了甘州,那邊戰事一平穩,他們便會帶人過來支援。屆時有殿下在,你還怕嗎?」


    一聽李京墨會來,郎副將頓時膽子壯起來了。


    他抖抖肩,點頭說道:「那你去吧,這邊暫時交給我。」


    沈遲「嗯」了一聲,又說:「那邊若有入城法子,我會叫人來通知你。」


    「行。」


    兩人說罷,沈遲點了幾個士兵,帶著一起走了。


    幾人策馬從山中趕過,半個時辰侯,停在了嶷崖入口處。


    這邊山崖陡峭冰雪遍布,連樹木都參天高聳,放眼望去,隻覺得幽深孤寂。


    士兵小聲嘀咕:「什麽樣的道士,會把道觀建在這裏啊?」


    沈遲也想知道,是什麽樣的道士,能數年如一日的待在這深山崖底?


    他們到了靠近道觀的地方,為表示誠意,全部下馬步行。


    積雪淹沒腳踝,沈遲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挪步,在距離道觀約五十步左右的地方,一支竹箭淩空而來。


    士兵驚道:「將/軍小心!」


    沈遲卻隻是眸子微凝,卻並未躲避。


    那支殺傷力並不強的竹箭,隻是為了警告他們不要靠近,所以也沒瞄準他,而是精準無比的插在了沈遲麵前兩步遠的地麵上。


    箭尖沒入積雪中,隻留尾翼輕顫。


    沈遲看了眼這竹箭,上前去拔出來,然後讚了一聲:「好手藝。」


    也不知是讚那製作竹箭的人,還是稱讚那射箭的人。


    士兵們驚歎他的膽大,又覺得道觀中幾人實在無力,隻是心卻放了下去。


    沈遲拿著竹箭繼續往前走,道觀中終於走出來一個半大少年,盯著他們警惕道:「趕緊滾,不要靠近,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沈遲識趣的停下腳步,抱拳說道:「我是七皇子麾下,北府軍六營副指揮使沈遲,特來求見觀主。」


    少年頓了下,神色從排斥轉換成訝異。


    他上下打量幾眼沈遲,才說道:「你是北府軍的?」


    沈遲點了頭:「正是。」


    少年又說:「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嗎?」


    沈遲從懷中掏出腰牌,說道:「這是我們六營的牌子,我身後士兵都是六營的人。」


    北府軍每一營的軍服有所區別,那幾個士兵上前,叫少年仔


    細打量他們。


    少年對北府軍僅限於耳聞,從未親眼見識過,所以也識別不出什麽真假。不過他雖麵上不限,心中卻很雀躍。


    又認認真真看了幾眼沈遲後,他說道:「等著,我去稟告師父一聲。」


    沈遲點頭,目送著他進了道觀。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少年又出來了,這次語氣變得禮貌許多:「師父請你們進去。」


    沈遲抱拳道:「多謝小道長。」


    少年原本對沈遲很好奇,好奇中還帶了些向往和傾佩,一聽到這句小道長,立馬就炸了。


    他瞪著眼睛說道:「我不是道長。」


    沈遲訝異的看向他衣服。


    少年低頭看了眼,抬起頭憋紅臉說道:「我、我沒衣服穿,師父挑師兄以前舊衣服給我改的,我沒入道。」


    「我懂了。」沈遲大步走過去,問他,「小兄弟怎麽稱唿?」


    少年這才輕咳一聲,說道:「我叫郭洄。」


    沈遲喊了他「郭洄小兄弟」,然後便跟著進入道觀。


    道觀果然很小,一間正殿一間側殿,然後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


    正殿供奉著道家三清尊神,側殿有其他道家人物,還有個小屋子是給他們平時坐臥起居的。


    厚厚的雪壓在兩殿屋簷下,好像下一刻就要坍塌下來。


    入目景色不止淒清,還有破敗荒涼。


    沈遲剛進大門,就見側殿走出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長。對方朝他微微躬首,說:「貧道玄虛,不知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沈遲忙抱拳迴禮:「玄虛道長不必多禮,今日是沈某冒昧前來,叨擾你們了。」


    玄虛道長微微一笑,卻也不說什麽,隻請沈遲去裏麵坐。


    道觀實在太小,其他士兵們沒處去,便被小少年郭洄招唿到了正殿後的小廚房裏。


    這道觀看著不大,可廚房等全部都有。因為灶膛裏生了火,眾人擠在裏麵,隻覺得暖融融的。


    郭洄好奇他們打仗的事,眼睛睜得圓圓的,一個勁兒追問。


    士兵們恰好也想知道進章州的法子,隨意說了幾句,就開始跟他套話。


    誰知這孩子年紀不大,卻精得很,隻反過來追問他們,別的卻不多說一句。


    士兵們沒法子,幹脆也不再搭理他,隻急得郭洄抓耳撓腮。


    反觀客房內的兩人,氣氛格外融洽。


    沈遲說明來意後,道長也不多問,直接道:「這山崖底部的確有入章州的路,卻是要進岩洞。裏麵縫隙窄小,每次隻能通行一人,若要萬人軍馬都進去,恐怕耗時不少。」


    沈遲卻是眼睛一亮,忙道:「無礙,隻要能進城中去便行。狄戎把守城門威脅百姓,我們若不暗中進去裏應外合,恐怕久久難以攻破城池。」


    最主要的,這章州是自家的,打壞了還得自家修。


    兵不血刃才是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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