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星明看了看老獵人身邊,他並沒有發現他的夥伴的身影。


    這讓他感到好奇,於是問道:


    “你的夥伴在哪裏呢?”


    提著食物的老獵人聞言,指向一個方向:“它在那邊。”


    星明順著他指尖的方向望去,那邊是烏雲下連綿起伏的山,還有大十字路口依偎著山所建造的房屋。


    星明覺得他和他的搭檔一定是下榻在那邊的一個旅店。


    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辣薄荷蘋果汁老板好奇道:“我能去看看它嗎?上次我就聽你說這是你最重要的夥伴。”


    老獵人聞言麵露難色:“它現在可能不方便見客人。”


    辣薄荷蘋果汁老板聞言更好奇了:“一隻狼還會害羞嗎?”


    老獵人知道辣薄荷蘋果汁老板是個在社交上很恐怖的家夥,也知道自己拗不過他。


    最終老獵人招了招手,歎了口氣後又帶起微笑:“我覺得它的確需要一些祝福。”


    .......


    不久後。


    四個人擠在一家藥鋪。


    這家藥鋪星明曾經來過,就是伊布撞到腦袋的時候來的那家。


    藥鋪的後麵有一個房間,這裏麵一般住一些需要藥師及時且長期的觀察的病人。


    現在這裏住的唯一一位客人正蜷在小被兒裏,隻露出一個狗頭和兩個爪子。


    那是一隻白金色的狼。


    在他們到來後,狼歪頭看了他們一眼,緊接著將注意力放在老獵人手裏提著的食物上,吧唧著咽了口唾沫。


    眾人紛紛來到病床旁。


    辣薄荷蘋果汁老板驚訝道:“哦,我的天,它是受傷了嗎?”


    老獵人一邊走過去取出食物喂狼一邊道:“是的,它受傷了。”


    老板接著問道:“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獵人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我發現它的時候,它被一群人當做野狼來追殺,那群人把它打傷了。”


    辣薄荷蘋果汁老板咂咂嘴道:“這可真糟糕。”


    在這時,拉斐蕾爾忽然一驚,因為她認出了這匹狼,


    她指著它道:“這不是帶走飛塵的那匹狼嗎?”


    “ 昂?”星明一愣:“好像真是?”


    老獵人也是一愣:


    “飛塵是..........”


    星明在這時也認出了這匹狼,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


    “原來它就是你的搭檔,我怎麽記得你的搭檔是灰色的。”


    他和老獵人的約定實在太過久遠。


    星明的腦袋裏一直有一個記憶,那就是老獵人想要找的夥伴是灰色的,亦或是白色的。


    但從來沒想過老獵人的搭檔是一隻顏色這麽稀奇的狼。


    老獵人撓撓頭 :“我從沒說過我的搭檔是灰色的。”


    星明知道是自己記錯了,但現在已經不重要。


    他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話說飛塵呢?”


    “嗷嗚!”一隻褐色的小狼從床底鑽了出來,像隻兔子一樣在地上跳了起來。


    拉斐蕾爾又是一驚!


    “飛塵!”


    她一把將飛塵抱了起來。


    這隻小狼或許還記得她,但小狼已經不是之前的小狼。


    變大了,並且一點也不聽話了。


    它在拉斐蕾爾的手裏瘋狂扭動。


    任誰都能看出來站在這裏的幾位還有一些別的故事,因此他們需要慢慢消化一下。


    老獵人開口問道:“你們認識這隻小塵狼嗎?”


    “何止是認識!”滿臉興奮地拉斐蕾爾街解釋道:


    “它是我們在大十字路口買來的塵狼幼崽。


    我們本打算一起去旅行,但出現了一點意外。


    飛塵被.........”


    說到一半拉斐蕾爾看向在床上蓋著小被兒的狼,開口問道:


    “它的名字是?”


    老獵人思索片刻後答道:“狼。”


    這名字有點糊弄。


    拉斐蕾爾接著講道:“它被狼帶走了,再次見麵就是在海邊。”


    老獵人這時偏頭問道:“你為什麽要帶走這隻小狼。”


    老狼偏頭嗷了一嗓子:【人,心血來潮】


    老獵人知道兩隻狼之間也有一些故事,這些故事不是他們這群人能了解的。


    這兩隻狼應該在一起旅行了很久。


    辣薄荷蘋果汁老板很好奇它們,可惜老板不會狼語。


    老獵人看著抱著不斷扭動的小狼的拉斐蕾爾,笑道:


    “我替我的搭檔給你們道個歉。”


    星明笑著搖搖頭道:“沒關係,總之我們現在都找到了自己的狼夥伴,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是........”拉斐蕾爾剛想肯定這一天的美好。


    就被在她手裏嗷嗷掙紮的小飛塵一jio踹在了臉上。


    “唔!”


    拉斐蕾爾發出一聲悲鳴。


    而飛塵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到床上,蹲坐在老狼的身邊庫庫蹬腿。


    拉斐蕾爾皺著眉頭道:“飛塵,你不想跟我們一起去旅行了嗎?”


    飛塵聽不懂拉斐蕾爾的話,但飛塵能從拉斐蕾爾伸出的手看出她的意思。


    對此飛塵所做的迴答是。


    又向老狼那邊退了一步。


    拉斐蕾爾捂著臉有些無奈道:“你後退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星明也露出無奈的笑容:“額.......看得出現在飛塵很喜歡這頭狼,它們之間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


    他們兩個無奈了,老獵人也很無奈:


    “這........你們可以帶走它,它現在還小,相信過一段時間它就會忘記最近發生的故事。”


    話雖如此,星明和拉斐蕾爾看著像兔子一樣在老狼身邊亂蹦的小飛塵。


    總覺得這樣做有些殘忍。


    他們對視一眼,隨後商量起關於飛塵的事情。


    “這樣做真的好嗎?”拉斐蕾爾無奈道。


    星明道:“隊長,既然飛塵這麽喜歡這頭老狼,要不就把它留在老狼身邊吧。”


    滿臉無奈的拉斐蕾爾十分無奈道:“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一聽這話老狼可就不困了,歪頭看向他們嗷了一嗓子。


    【人,快把這忙叨狼的窩囊狼帶走,我早就後悔了。】


    星明指著狼道:“看得出它也很喜歡小飛塵。”


    拉斐蕾爾歎氣道:“是啊,它們應該在一起生活。”


    決定好以後他們將目光投向老獵人,這眼神的意思是詢問他的意見。


    帶上小飛塵繼續他的旅途,老獵人當然是願意的,有這樣一個活潑的小家夥,相信他們的旅途會多少不少樂趣。


    但因為這是他們的夥伴,老獵人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我想帶上飛塵一起旅行,可.......飛塵畢竟是你們的夥伴,是我的搭檔引起了一些麻煩所以才變成這樣,因此我想給你們一些補償。”


    星明擺擺手道:“飛塵隻要在您這裏過的開心就好了。”


    “不。”不喜歡欠人情的老獵人撓了撓頭,思來想去開口道:


    “現在你們還是缺少一隻魔獸夥伴不是嗎?”


    星明抿抿嘴道:“的確。”


    老獵人接著道:“早年間我幫助過一個朋友,他那裏飼養著很多魔獸幼崽。


    我幫他驅逐過兩隻強大的魔獸,但未收取報酬。


    因為那時候他的魔獸生了很多的幼崽又賣不出去,花銷很大,所以欠了很多錢。


    當時他想用一隻魔獸幼崽來當我的報酬,可我因為已經有了我的搭檔,所以便拒絕了。


    我跟他說等你賺錢了再給我報酬,但後來我便沒有再去過他那兒。


    如果你們還想要一隻魔獸夥伴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寫一封信。


    拿著這封信你們應該能拿到一隻魔獸幼崽,算是補償如何?”


    星明聽完後好奇地問道:“您的那位朋友飼養的是什麽魔獸?”


    老獵人迴憶了一下,喃喃道:“他飼養了很多種魔獸,常見的魔獸在他那裏都能見到。”


    星明聞言真想說句那感情好,還能挑。


    不過還是客套客套。


    拉斐蕾爾:“那感情好,星明戰士,我們可以挑一隻厲害的魔獸幼崽當我們的夥伴。”


    星明歪頭看著興奮的隊長,不知該作何表情:


    “那.......就謝謝您了。”


    老獵人笑著搖了搖頭:“你們無須對我道謝,應該我感謝你們願意將飛塵送給我。”


    說罷,他看向活潑的小狼,嘴角自然而然帶起一個微笑。


    老狼可能不稀罕小狼了,但老獵人稀罕:


    “說來若是沒有它,我可能就要錯過我的搭檔。”


    蘋果汁老板拍拍他的肩膀道:“都已經結束了,總之皆大歡喜。”


    說罷他覺得有點不對:“好像不是完全的皆大歡喜。”


    眾人的目光又放在眼裏透露出無奈的老狼上。


    有狼受傷了。


    星明走上前問道:“話說,它傷的重嗎?”


    同時他掀開老狼的小被兒,在豐滿的肥碩的狼頭之下,是光禿禿沒有毛敷著藥膏的身子。


    見到上麵糊著的白花花一片紗布。


    眾人都是一驚。


    隻有老狼淡定地用嘴將自己的小被兒重新叼上來,重新躺在枕頭上。


    對於把沒毛的自己給別人看,它可能真的有一點害羞。


    老獵人解釋它的傷勢:“雖然它受了很多的傷,但傷的都不重。


    那些箭矢沒一根傷到它的內髒。


    燒傷也沒有損害到它的器官。


    唯一的問題就是因為失血而有些虛弱。”


    辣薄荷蘋果汁老板在看到那些傷口著實嚇了一跳:


    “它真的沒事嗎?”


    老獵人微笑道:“它可是一匹能夠戰勝狼王的狼,並且它還是一隻魔獸。”


    拉斐蕾爾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驚訝地看向老狼:


    “這麽說,它是一隻魔獸級別的狼王。”


    “是的。”老獵人為它感到驕傲:“雖然它已經老了,但即使是現在,它的身體可要比年輕時的我健壯。”


    老狼感覺人的牛逼吹的有些過了,嗷了一嗓子。


    【我要是還年輕,我就不會躺在這裏。】


    拉斐蕾爾感歎道:“這就是狼王的咆哮嗎?真有氣勢!”


    星明好奇道:“隊長我記得你能聽懂狼的語言,它剛剛說了什麽?”


    拉斐蕾爾解釋道:“首先我聽不懂狼的嚎叫,其次我猜它在說,若是換做年輕時候,它能把那群人全幹掉!”


    星明呱唧呱唧拍響巴掌:“它真厲害。”


    這翻譯可能對,也可能不對。


    總之狼的身體很硬朗,一切都是皆大歡喜。


    老狼:【你們開心就好。】


    小飛塵:“嗷!”


    老狼:【別在我身上蹦了!】


    隨後他們又在一起聊了一些別的。


    例如說未來幾天你們都會在大十字路口給老狼養傷嗎?


    老獵人的迴答是沒錯。


    接著他們聊起關於他們未來要去哪裏的問題。


    隨後老獵人給他們寫了一封信。


    信裏有著他最近和同伴相遇的故事,以及帶走了兩位年輕人的小狼的故事。


    還有一些寒暄,以及這封信的主要目的。


    希望他的這位朋友能給兩人找一隻優秀的魔獸幼崽。


    最後老獵人在自己的行囊裏找到一本破破爛爛的牛皮本子。


    在裏麵翻翻找找,最終找到他要的東西,那應該是一個字跡已經模糊不清的欠條。


    將其放進了信裏。


    能掏出這種有趣的欠條,老獵人的本子裏肯定還有別的有趣的東西。


    辣薄荷蘋果汁老板非常想看看。


    翻開的第一眼。


    就是一張畫像,畫的是誰不用多說。


    那是坐在草原上的老狼和老獵人。


    哦,不對,應該說是年輕的狼和年輕的獵人。


    至於他們後麵的故事,辣薄荷蘋果汁老板還在看。


    星明和拉斐蕾爾拿到信後,給老狼送去了祝福。


    聊了很久。


    最後他們要繼續他們的旅行了。


    待在這裏也不能做什麽~


    他們跟飛塵道了別。


    跟老獵人道別,也跟辣薄荷蘋果汁老板道別。


    真不知道下次會在哪裏見到他。


    臨走前,星明不忘問了句老獵人聽沒聽說過星光允諾之地。


    答案是又一次否定。


    最終他們再次上路了。


    和老獵人、老狼和飛塵的故事也暫且告一段落。


    在故事的最後可能會有一點疑惑。


    老獵人一邊應付著蘋果汁老板的糾纏,一邊給蓋著小被兒的老狼投喂食物。


    每每看到這麽鮮活.......好吧,可能也沒那麽鮮活,但活著的老狼。


    他都有點不敢相信。


    因為那晚他都覺得老狼已經死了。


    至於為什麽沒死呢。


    還得說迴那天晚上。


    還得說迴老狼。


    .........


    那天夜晚對於我來說也是恍恍惚惚的一晚。


    在逃離出人類的包圍圈,被火燒了一下,被尖刺射了幾下,被獵犬啃了兩口。


    再進行長距離的逃跑,我的體力漸漸不支,腿有點不聽使喚。


    但要說我要死了,可能也沒那麽容易死。


    疼的確很疼,但就是感覺也沒到快死了的程度。


    隻能說是虛弱。


    但那時候虛弱也很致命,我如果硬撐著帶著小窩囊趕路,那還不如讓小窩囊自己趕路。


    於是我選擇躺在地上休息。


    一會兒要是還能起來就再戰一場,或者繼續逃跑,起不來就是一死。


    我想讓小窩囊逃。


    但是小窩囊不逃。


    這窩囊小狼還想帶著我逃。


    那時的我真的快要被它氣死。


    還記得我一直秉持著一個信念。


    讓我拖小窩囊的後腿,那我還不如死了。


    於是我決定.......裝死。


    但。


    還沒來得及裝!


    那群人就追了過來。


    可以想象後半程我的逃跑速度有多慢,明明我已經拚盡全力,可跑起來還像是散步。


    當然也可能是獵犬拖了我很長時間。


    總之人已經來了,我就不能裝了。


    可當我正準備起來戰鬥的時候。


    有人過來幫我們。


    我不知道那擁有狼的瞳孔的人類為何要這樣做。


    可能是因為擁有一樣的眼睛,他被一隻小狼和老狼的悲慘遭遇喚醒了同情心。


    總之那人類很強,比我和我的搭檔都強。


    是指現在。


    年輕時的我們應該能擊敗他。


    總之這強大的人類將所有的追兵都打倒。


    他對那群人類喊出的話讓我感到震驚,讓我迴憶起我的搭檔年輕時的模樣。


    境遇變得安全我鬆了口氣。


    正準備爬起來,我發現我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咬咬牙還能再跑一段。


    那根弦斷了爬都爬不起來,有點脫了力。


    接著我以為他會來救我。


    結果他好像對我並不感興趣。


    他想帶小窩囊走。


    這時我覺得。


    他能做小窩囊的搭檔。


    我一直秉持著一個信念就是不拖小窩囊的後腿。


    現在的我是該這樣做了。


    於是我對它再次告別後,開始裝死。


    連氣都不喘了。


    當然不是一直不喘,而是偷偷喘上兩下,等他們走後我還要繼續逃呢。


    可是裝了一會兒,小窩囊還沒有被帶走。


    能聽出小窩囊的嚎叫裏有對我的不舍。


    但現在的我心很硬。


    因為我知道憑借著這副軀體我帶著小窩囊走不了多久,這就是最好的決定。


    就這樣一直等一直等。


    等的時候我一直聽著小窩囊在唿喚我。


    可我已經無視了它的嚎叫。


    我閉上眼,在虛弱裏迷迷糊糊地陷進迴憶。


    迴憶裏有在雨裏瑟瑟發抖的兔子,有在雨夜裏奔跑的馬,縮在山洞裏休息的人和鹿。


    風將樹葉帶的嘩啦嘩啦響。


    而我蜷縮在溫暖的火旁打著哈欠。


    直到有人走到我的身旁摸了摸我的頭。


    我知道那是我在烹煮食物的搭檔。


    我扭頭一看。


    果然看到了他。


    看了一會兒,還真是清晰。


    他雖然是人,但他是對我最重要的生靈,比任何一隻狼都重要。


    我的狼生到處都是他的樣子。


    可能正因如此。


    我覺得我的腦海裏才會出現這清晰的模樣。


    我縮迴腦袋,想象著烤著不存在的篝火。


    我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呢?


    罷了。


    就這樣繼續睡也挺好。


    當我這樣想。


    他又把我叫醒了。


    好吧。


    我好像沒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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