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故事重新迴到豐收集市的夜晚。


    那天大十字路口打得不可開交,與此同時,魔能馬車的貨箱也打的很是激烈。


    被兔子揍了一頓的大公雞和沒摻和進此次事件的小塵狼毛團,在月光下大戰了三百迴合。


    小毛團已經是強弩之末,且沒有頓悟。


    作為一隻魔獸打不過大公雞實在是.........稀奇。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怕是會想這隻塵狼是不是生了病,或者說這隻大公雞某種魔獸。


    就連他們的主人,星明和拉斐蕾爾也沒想到小塵狼會被一隻被打殘的公雞反殺。


    不管怎樣,這種事情就是發生了。


    毛團嗷嗷的慘叫摻雜在人群的議論聲裏,並沒有被人察覺到異樣.......


    但........


    【疼!】


    被狼聽到了。


    一隻毛發呈現幹燥的泥土顏色,且打著很多結的老塵狼聽到了。


    這隻狼可能是一隻脫離部族的老狼,也可能是一隻沒有主人的野狼。


    老塵狼追循著聲音逛到這裏。


    它仰望著月亮下的貨箱,意識到狼崽的聲音是從那裏傳進來的。


    於是它輕輕一躍,落了進來。


    它看到一隻狼狽的小塵狼。


    再一看,一隻雞冠通紅的大公雞在貨箱裏閑庭信步,時不時還泄憤般給小塵狼一飛腳。


    這隻小塵狼被叨得毛都飛了,還有很多血口子,在角落瑟瑟發抖。


    看到這一幕的老塵狼懷疑了一下狼生。


    很想知道是雞不對還是狼不對,亦或是眼睛不對。


    它“嗖”地撲了過去,將大公雞摁在前爪下,將大公雞摁的嗷嗷直叫。


    隨後它一口就將大公雞的脖子咬斷,了結了它倒黴的雞生,一旁在啃胡蘿卜的兔子見此都停止了咀嚼,但好在它有籠子。


    排除法,解決完小塵狼喊救命的理由,這隻老塵狼現在能明白是誰的問題了。


    毛發打結的老塵狼蹲在小塵狼麵前,歪了歪頭,嗷了一嗓子:


    【你怎麽這麽窩囊?打不過一隻普通的雞?】


    被打的雙爪護頭的毛團怯生生地看著老狼,也嗷了一嗓子:


    【疼!】


    老塵狼聽聞此嗷聲,那雙滄桑的狼眸裏溢出滿滿的嫌棄,並且很人性化地歎了口氣:


    【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窩囊的孩子。】


    小塵狼並不知道活成什麽樣才對,又嗷了一嗓子:


    【疼!】


    老塵狼人性化地撓了撓頭:


    【你就會這一句嗎?不懂怎麽交流嗎?】


    小塵狼:【疼!】


    如果老塵狼能汗流浹背的話,那現在應該已經汗流浹背了,遇到一個傻孩子。


    它曾經也見過這麽傻的狼。


    那是一隻被養在人類家裏當寵物的狼,活的比狗還窩囊,吃的跟球一樣。


    總感覺這孩子也是被養傻的窩囊狼。


    老塵狼想了想,準備再試探一下它是病了,還是就是一隻窩囊狼。


    它的狼眸瞬間銳利起來。


    然而毛團在麵對老狼的眼神並沒有感知到殺意,繼續委屈巴巴地嗷道:


    【餓!】


    毛團已經半天沒吃飯了。


    老塵狼兇巴巴地又靠前一步,嗚了一嗓子。


    毛團嗷道:【餓!喂喂!】


    “唉~~”


    老塵狼再次人性化地歎了口氣,這小狼就是窩囊小狼。


    由此它也明白它的主人是什麽樣的家夥。


    他沒把小塵狼當作夥伴,而塵狼族不該被當作寵物飼養,這有辱塵狼的榮耀。


    於是。


    老塵狼上前叼起小塵輕輕一躍,躍下了車廂,閑庭信步地向著森林裏走去:


    【大哥帶你去打獵】


    這樣的一幕被一些周圍的人看到,但因為是一大一小也沒有對它們感到恐懼,隻是好奇這兩隻狼在這裏幹什麽?


    這樣的想法僅僅是誕生一瞬,很快便又被中心的大戰吸引。


    而那一大一小兩隻狼,也遠離了喧囂,消失在森林裏。


    有關於它們的故事,暫且和它們的主人沒有關係。


    ..........


    將時間再向前推動一些。


    拉斐蕾爾告別芬裏斯,抱著星明迴到魔能馬車附近。


    安頓好星明後,她也忽然想到另一位小夥伴。


    不過當她來到車廂上時看到的是大公雞的屍體,正在啃蘿卜的兔子,並沒有小塵狼的身影。


    四處找找沒找見,拉斐蕾爾有點急:“飛塵!你去哪了?”


    迴應她的並不是狼的嚎叫,而是果農的唿喚:“拉斐蕾爾姑娘!!”


    聞言,拉斐蕾爾一愣,跑到貨箱邊看到熟悉的農夫,揮手說了句:“晚上好。”


    笑嗬嗬地果農喊道:“我在這裏等你們很久了!我來還你們的錢!”


    一邊說著,果農一邊舉起一個小錢袋。


    實話說對方不提拉斐蕾爾都快忘記這件事。


    星明在接果農的委托時,是有五個銀幣的費用的。


    然而這僅僅是象征性地收一點,星明也說了你願意給多少就給多少。


    所以果農夫婦急著去救自己的馬兒時,他們也沒追著要錢。


    兩天的忙碌過後。


    當然還記得他們的果農夫婦在亂子開始前就找到他們標誌性的魔能馬車,並等候在這裏。


    “嗖~”


    一個小錢袋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落進拉斐蕾爾的手裏。


    果農夫婦笑著喊道:“真是謝謝你們了!我們要迴家了,代我跟星明說一句再見,有空來我們的村子玩。”


    拉斐蕾爾拿著錢袋,呆呆地道了句:“我們會的。”


    但很快她被打斷的思路就重新被接迴來,並問道:


    “你們有看到飛塵嗎?!”


    果農迴過頭問道:“飛塵是什麽?”


    拉斐蕾爾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一隻白不白,黃不黃的小狼。”


    一直等待在此的果農迴憶了一下,答道:“我好像看到一隻大狼叼著一隻小狼走進了森林,但我不確定是不是你說的飛塵,但它們的顏色和你的形容很像。”


    .........


    正攙扶著星明走在大十字路口的拉斐蕾爾道:


    “之後我在附近發現了另一隻狼的足跡。


    小飛塵應該是被那隻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大狼帶到了哪裏。


    因為我要照顧昏迷的你,所以我也沒辦法追上去。


    希望飛塵它沒事。”


    聞言,星明咂咂嘴問道:“狼之間會互相殘殺嗎?”


    拉斐蕾爾道:“在爭奪地盤和首領地位的時候會。”


    星明安慰起拉斐蕾爾,也是安慰起自己:“那毛團應該沒事,它隻是一隻小狼,談不上爭奪地盤,隻可能是被哪隻塵狼帶迴了族群。”


    拉斐蕾爾歎氣道:“唉~~~是啊,應該沒事。”


    星明也歎了口氣:“唉~~~剛剛才決定好的夥伴,沒想到這麽快就走散了。”


    雖說覺得小毛團沒事,但他們還是在歎氣。


    “唉~”


    “唉~”


    你一聲,我一聲。


    坐騎培養計劃,又要暫時擱置。


    不過星明喜歡凡事往開了想。


    因此走出幾步後,他對著今天燦爛的陽光,釋然地笑笑:


    “可能我們命裏隻是毛團的過客,它值得更好的歸宿。”


    拉斐蕾爾聽到這句話,不知想了些什麽,隨後也釋然了。


    這可能就像她命裏和放牛無緣一樣。


    她也微笑道:“是啊,未來我們會遇到其他夥伴的。”


    星明微笑著問道:“我們命運裏的夥伴會是誰呢?”


    就在這時,他們散步到一家賣雜貨的店鋪,拉斐蕾爾忽然喊道:“老板,還有胡蘿卜嗎!”


    處在紛爭邊緣的雜貨鋪的老板這些天非常開心,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道:


    “有!”


    拉斐蕾爾大手一揮道:“我要一筐!”


    老板吆喝道:“好嘞!”


    星明不解道:“一筐?我們吃不完吧。”


    不喜歡吃胡蘿卜的拉斐蕾爾眨巴眨巴眼睛道:“這不是給我們吃的,是給兔子吃的。”


    “兔子?”星明愣了一下。


    ........


    又是不久後。


    拉斐蕾爾一手提著一筐胡蘿卜,一手扶著掛在她脖子上的星明,迴到下榻的旅店前。


    星明瞪著工具箱裏體型翻倍的大肥圓球白兔子問道:


    “這是我那兩銀幣嗎?!”


    拉斐蕾爾肯定道:“當然。”


    暴揍了他三金幣的兩銀幣正斜著像個兔爺一樣待在籠子裏,活的那叫一個享受。


    不該留下來的東西留下來了。


    星明撓了撓頭問道:“既然飛塵已經迴到森林生活了,那我們為什麽不拿它做紅燒兔肉呢?”


    拉斐蕾爾理所當然道:“萬一飛塵歸隊了!想找曾經打敗它的對手複仇,而那對手死掉了,飛塵未來的發展會受挫的!”


    星明更愣:“道心這麽重要嗎?!就不能從哪裏跌倒後,換條路走嗎?”


    拉斐蕾爾斬釘截鐵道:“不能!隻有打敗曾經的對手才會變得更強!”


    星明捂著臉道:“行,那我們養著兩銀幣。”


    拉斐蕾爾遞給道心兔子一根胡蘿卜:“這名字不錯。”


    已經跟拉斐蕾爾混熟的兩銀幣叼過胡蘿卜抱著啃了起來,發出吭吭吭的聲音,吃的非常的香。


    星明看兩銀幣吃飯的樣子,摸了摸肚子:


    “隊長,餓。”


    喂完兩銀幣的拉斐蕾爾攙扶著星明重新迴到旅店炫飯休息:


    “吃!”


    ........


    傍晚的時候。


    間斷地吃了好幾餐的星明感覺身體恢複了一些,已經能不攬著隊長的脖子獨自行走。


    幾天沒怎麽活動的他,想要再進行一些康複運動。


    於是他又重新走在重新變得平凡的大十字路口的夜晚。


    閑來無事,他們也在中心逛了逛。


    並意外見到一位熟悉的人。


    他沒有像往日一樣穿的很整齊,而是披著鬥篷,正不斷往一輛裝滿貨物的馬車上塞著東西。


    至於為何認出對方,是因為他出入了勉強算完整的阿勒旅店。


    沒錯,就是阿勒先生。


    對方來此的目的並非修複受損的旅店的門,而是準備帶上行李離開此地。


    星明問:“你要去別處開一家旅店嗎?”


    阿勒先生微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自己要去哪,隻是說:“我要開始我新的生活。”


    星明聞言便歎息。


    歎息未來自己沒辦法在大十字路口見到阿勒先生,也沒辦法再吃上一次阿勒先生做的晚餐了。


    這世界是鮮活的。


    曾經遇到的人不會停留在原地等待主角再次與其相遇。


    每個人都是生活的主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要開始。


    對此星明隻能祝福,希望他接下來的旅途能夠順利。


    阿勒先生接下了他的祝福,並將同樣的祝福送給他們,千言萬語化作一句:


    “旅途順利。”


    最後在離別時。


    星明想到什麽,問了句:“話說,那位前去解救你的夫人怎麽樣了。”


    阿勒先生並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委婉地道:“我該出發了。”


    那位法師夫人後麵的故事他沒有透露。


    星明和拉斐蕾爾和他道了別。


    目送阿勒先生趕著馬車,在殘陽下向著大十字路口的北方前進。


    冰涼的晚風將擺在貨台的海玫瑰的花瓣吹落,飄進森林。


    走在屬於自己故事裏的星明和拉斐蕾爾感覺天兒有些涼,不多時,便迴到旅店休息。


    睡前他們道了晚安。


    明天也是普通的一天。


    ........


    未來的兩天的明天。


    都是普通的一天。


    在大十字路口休養幾日,見證了大十字路口的重建,也遇到了很多人。


    遇到一位奇怪的吟遊詩人,被拉著聊了很多。


    遇到認識星明的業務員小姐,被拜托去拉來石料和木材以及建築工人。


    遇到一位路過的畫家,無聊的他們還記得,曾說過要尋人留下他們年輕時的樣子。


    於是他們便請其為他們畫了一幅畫。


    遇到一位郵差。


    星明寫了一封信。


    當然,是去到他的家鄉洛夫托爾的。


    他答應過那些大叔,要給他們寫信。


    這信一提筆就停不下來,因為他在旅行裏遇到了很多人。


    寫了他們給琉森鎮的溫泉拉去石料,和孩子們打水仗,寫了他們幫盧克先生找到熊腳印的秘密,順便去了冬泉鎮泡溫泉。


    寫了最近在大十字路口的驚險遭遇。


    當然這信裏少不了拉斐蕾爾。


    用了很長的篇幅寫著他和拉斐蕾爾的種種,從相識到變成最信任的夥伴。


    寫到信紙的反麵也寫滿。


    星明才意猶未盡地填了個結尾,並將那幅畫也塞進信封。


    畫裏。


    有線條繪製的陽光,有錯落的樹影。


    金發青年帶著燦爛的笑容,狼女孩則略顯拘謹,雙手放在腿上,有些僵硬地挺著身板,帶著僵硬的表情。


    他們同坐在一張長椅上,肩膀貼著肩膀,挨的很近。


    【我和我的夥伴即將踏上新的旅途,很快會給你們帶來新的故事,請別為我們擔心,我們很好。】


    【————你們的孩子,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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